老鸨看了傅雅轩一眼,露出惊喜的表情:“漂亮,太漂亮了,只要她肯卖,今年的花魁就非她莫属。”
“卖,当然卖,值多少?”婆婆笑呵呵地说。
“就不知道她是不是雏的,如果不是,那价钱就另当别论了。”老鸨看着傅雅轩,若有所思。
“还是按照老规矩吧,所赚的钱,你六我四,如何?”
“行行行,我们是长期合作的嘛,当然合作愉快。”
傅雅轩恨透了那狼狈为奸的两个老贼婆、老母狗,在心里骂了她们千万遍,如果她还能使出一点力气来,恨不得把这两条老母狗的笑脸给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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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眉开眼笑地把傅雅轩拉上舞台,娇声嚷嚷说:“这是我们新来的姑娘媚娘,大家快来喊价,价高者得。”
男人们欢呼雀跃,放声大笑,有人喊:“我出五十两!”
“一百两!”
“我出两百……”
傅雅轩看到那一群寻花问柳的男人,只想作呕,但她被点了穴道,根本动不了,泪水直往下淌。
谁说世间处处有奇迹的?如果真有,万能的主啊,快派个人来救救我吧!
她承认自己很不争气,在最困难的时候,会想起崔墨耀,会希望他能像王子一样出现,把她救离水深火热之中。
但,可能吗?这次不是他不要她,而是她要离开他,她走得那么潇洒,那么决绝,而他,也许根本不在乎她,根本已经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些热情高涨的汉子依然兴高采烈地喊着价钱,此起彼伏,互不相让。
“七百两。”
“我出八百两……”
“我出两千两。”
顿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手执着折扇走过来,他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后面还有一个跟班,一看就知道是个身份尊贵的富家公子。
自作自受!(6)
这样的男人,并未让傅雅轩感到一丝的高兴,反而一颗心跌落了谷底。因为这位富家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英俊潇洒的何银朝。
也许在醉仙楼她还有办法逃走,但若落在何银朝的手里,她能逃走的机会基本等于零。
老鸨兴奋地把傅雅轩推到最前面,问道:“那位公子出两千两,还有没有再高的?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可是人间绝色,少有的美人儿,要是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何银朝淡淡地说:“我出三千两,卖不卖?”
“卖卖卖,这位大爷,这姑娘现在就是你的啦……”
何银朝对后面的大奔使了个眼色,大奔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去把银票塞进老鸨怀里,把傅雅轩带了下来。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依然有如谜一般。她轻柔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婉约之中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潇洒豪气。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从王府里面逃出来的吧?
“真没想到你也会如此狼狈?小美人,你真让我意外。”何银朝用扇子托起傅雅轩的下颔,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满有嘲笑的意味。
“何公子,你也令我很意外,你是怎么从美人寨出来的?”傅雅轩心里有一刹那的颤动,却在眼眸中隐去了。
“哼,我可是为了救你,你难道就这么忘恩负义?”他笑挑起眉,一派邪气。
“我……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的穴道再说,好歹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她娇声说。
何银朝飞快地动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就解开了傅雅轩的穴道,冷冷一笑:“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
傅雅轩不待他把话说完,突然好像条被人踩着尾巴的猫,飞一般地往前跑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追!”何银朝和大奔追出一条街,傅雅轩却已连人影都瞧不见了,街上的人,却都扭着头往右面瞧。
显然,傅雅轩是往右面逃走了。
何银朝朝大奔打了个眼色,分头追去。
傅雅轩走到巷子,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何银朝翩翩的身影已站在那里,他的白衣还是一尘不染。她忽然往后退了回去,退得竟比逃的时候还要快。
一退就这条街,大奔如鬼魅般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她似的,她又往另一面逃……只见她满脸俱是惊慌之色,见左手有路,直奔而去。
“婆婆,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能卖三千两,我们分得一千二两,比平时干一个月还要多。”
“今天运气不错,我们去赌两把吧。”
傅雅轩正撞上婆婆和大汉,这并不比遇上何银朝好,她心里暗暗叫惨,侧着脸想蒙过去。
无奈那贼婆娘一眼就认出她来了,一手抓住她:“她不是刚才那位?”
“婆婆,都说我们运气好。”
两人正得意,完全没看见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傅雅轩,却早已发现了,她的神情看来更紧张了,连脸色都惨白,婆婆和大汉看了一眼,笑道:“小姑娘,你怎么走来走去还是走回我们的手里?”
“真是我们的财神。”
“放开我,不然你们马上就要倒霉了。”傅雅轩沉着嗓音,冷冷地警告眼前两个可恶的人。
“是吗?我早就说过遇上你会倒霉,既然是这样,又何况再倒霉一次?”大汉定定地瞅着她,邪恶的大笑在巷子的上空回荡。
“放开她!”何银朝用扇子指着两人,淡淡地道。
“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小杂种,敢管老子的闲事。”那大汉叫器着。
怕少了一个朋友!(1)
小杂种?骂得好骂得好,他爹就是个老杂种。傅雅轩高兴得直拍手掌,这位先生,你是好样的,敢骂何银朝的,恐怕你是第一个,我得给你颁个特别贡献奖。
“找死!”何银朝一张脸已变成银青,阴森森地瞪视着。
两个毛贼腿都软了,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脖后多了一只手,“咔嚓”的一声,鲜血从他们口里溢出,倒在地上,两张脸变得狰狞无比,目光满含恐惧惊惶。
他出手疾如风,快如电,傅雅轩连他的手都没看见,两个人已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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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轩不禁感叹:“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不过死得也挺可怜的。”
何银朝轻挑眉:“你同情他们?”
“我更同情我自己。”傅雅轩大喝一声,直转身夺路往后逃,就在这时,大奔已守候在那里,她已经被包围了,进退不得。
“你逃什么?”何银朝轻叹了声,不安好心眼地冷笑,挑眉斜觑着傅雅轩。
“那你追什么?”傅雅轩徐淡一笑。
“你逃我就追啊。”
“你追我就逃呗。”
“你一个人,要去哪里?”他半眯起眼眸。
“你想知道?”她俏皮一笑。
他点点头。
“我偏偏不告诉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哦?”她幽邃的眸光含着嘲笑的意味。
“就凭我是你的主人,我已经用三千两把你买下了。”他紧盯着她细致的弯眉、清澈水亮的眼眸、芙颊朱唇,肌肤水细嫩透,三千两,值了。
“你让我走,欠你的钱,我让人送到你府上。”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何银朝修长的身形逐渐逼近傅雅轩。
“何银朝,我傅雅轩岂可是你能买的,最好你就现在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傅雅轩凌厉地瞪着他,叉着腰,霸气十足。
“怎么个好看法?我倒是很迫不及待想知道。”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何银朝已捏起傅雅轩的下巴,在她那柔软的小嘴上,轻轻地亲了亲。
傅雅轩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又似麻木了。
“像你这么美的女人,嫁给那大冰块实在糟蹋了。不如你跟着我吧,这么香的嘴,我一天亲十次都不嫌多。”他轻狂地大笑。
傅雅轩反手一掌往他脸上甩去,却被何银朝迅速出手抓住,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你要干什么?你若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一定会杀死你!”
“杀死我?你用什么杀?”他邪恶地笑了。
“何银朝,你这个小王八蛋,你放了我。”傅雅轩嘶骂。
“敢骂我们少爷,我要你付出代价。”大奔一巴掌就在往傅雅轩脸上扇,却被何银朝喝住了:“大奔,住手。”
“是,少爷。”
傅雅轩被拖着走,大喊着:“何银朝,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还有,别喊那么大声。”
“怎么,你怕了。”
“怕?哼,别说是你,就是姓崔的全来了,我也不见得会怕他们。”他阴幽幽地笑了。
怕少了一个朋友!(2)
傅雅轩心里满是地狱般的寒意,为什么她完美的旅行会变成这样的呢?
她以为,他一定会把她关起来,绑起来,狠狠地鞭打折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她只跟着他走,不问不喊,就像个木头人似的。
他睨了她一眼,也难得她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她不知道现在走的是哪条路,但是往北走的,走得很慢,何银朝像是在欣赏沿途的美景。
这样走下去,只怕不需多久,她又能再见到崔墨耀那张冷脸了。但她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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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个小镇,何银朝找了间最好的客栈,走进去,店小二早已陪笑着守候在门口。
傅雅轩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进去啊。”他拉着她的手,对店小二说:“小二的,要一间上房。”
“一间?”傅雅轩狠狠地瞪他,真巴不得一拳揍去他一脸的邪笑。
“当然啦,我要看着你的嘛,不然你跑了我就亏大了。”他一脸笑意,牵着眼也的手走进客栈。
“我不跑。跟着你好吃好住的,还有保镖保护,我跑了我就亏死了。”傅雅轩突然呵呵大笑。
何银朝愣了愣,淡淡一笑,放开她的手,独自上楼去。
傅雅轩也快步跟了上去,在他关上门的时候,溜进了他房间。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何银朝越瞧着她越觉得有趣,俊脸满是讶异地瞪着她:“你不怕我?”
“你长得又不可怕。”傅雅轩答得倒老实。
“你可知我为什么救你?”
“因为……你喜欢我。”勾着笑,她的脸上满是自信。
何银朝的脸竟蓦然红了起来,别过头去,一脸不屑地说:“臭美吧。”
“既是臭美,你的脸为何这般红。真令人惊讶啊,原来何大公子也会脸红。”傅雅轩玩心大起,更彻底地嘲笑他。
何银朝一个回首,微怒地瞪视她:“傅雅轩,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抓你,是拿你作要挟的,最好你就在崔墨耀心里有点份量,否则……哼哼!”
“恭喜你答对我,我在他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我跟他的关系不太好,你抓了等于抓了一条米虫,对你毫无用处。”她扬起甜笑。
“是吗?”他挑起眉毛,一脸不相信。
“不然呢?我是受不了他的虐待才逃出来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神秘地说。
“什么秘密?”他奏过脸去,直盯着她的红唇,回味着刚才那个轻吻。
“其实奕王爷他是断袖的,要挟他没用,我建议你施美男计,保证他对你千依百顺。”傅雅轩说得颇认真,一脸诚恳的模样。
“有趣,有趣,如此说来,你岂不寂寞?”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轻抚着,一丝狡诈闪过眸底。
“你这话不对。”傅雅轩甩开他的手,微微笑道:“自从我进了王府以后,就改了性取向,我只喜欢女人,我看到男人都想吐。”
“如果说来,崔墨耀真是害你不浅啊。”他一脸无邪地说。
怕少了一个朋友!(3)
“不止,还有你那个妹妹,你还是同情她吧。”想起崔墨耀对何文颂的态度,傅雅轩说起了风凉话。
“那倒不用。既然你这么恨崔墨耀,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崔墨耀很快就会倒霉了。”他睨着她说。
傅雅轩喝到嘴里的茶,瞪时吐了出来:“什……什么?”
“崔墨耀要倒大霉了,你是在替他担心吗?”他双手抱胸,托着下巴,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抖着脚。
傅雅轩呆了一下,很马上扬起笑容:“我正愁整不倒他,有你代劳,岂不快哉。”
“你知道,这天下谁最可怕吗?”他认真地问。
“你。”漾出笑靥,她纤纤玉指指向他。
“过奖过奖,但不是我,而是我那妹妹,得罪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再不用多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最恨的那个人,大丰朝也该改朝换代了。”他叹了一口气,有着深深的婉惜之意。
傅雅轩的心突然震了一下,想到崔墨耀可能会死,她的心里竟忽然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
“我真是低估你啦,有一样本事,你绝对比任何人都强。”
“什么本事?”
“自大的本事。”
何银朝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无妨,无妨,随你说好了,你就留着这条命,咱们走着瞧。”
“放心吧,这条命,我是会留着的。不过,现在我要去睡了,你若不放心,可以在我房门口守着。”傅雅轩站起来,推门而出,只探出了一个头,突然又缩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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