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他崔墨耀竟然找不到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要是再找不到她,他非重新训练手下不可。
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她统统可以不要,名分地位、傲□□势,她不屑一顾,却又不曾说过她想要些什么。
他赐给她一切,就是不给她爱!爱,虽然只是一个字,却是太沉重了。
可笑的是她已经攫夺了他的爱、他的情,连允许他保留喘息的空间都不肯,他的心里只有她,而她的心里,装的是什么,他根本一无所知。
女人,他真的搞不懂。
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绪混乱。
他承认,刚开始时他是不喜欢她,他不想为一个女人烦心,但现在,他连说不喜欢的权力都没有了,因为他的心已被偷走了。
他再次想起那天的情景,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他,而他能怎么做,难道真的用绳去绑住她,哭着跪着求她不要离开吗?
轩儿,你到底在哪里?只要你肯回来,以后我都听你的。这些话崔墨耀在心里呐喊不下百遍,老天爷却还是未垂怜他。
他披件外衣走向窗子,天还未亮,四周仍是一片黑暗。
最近他老是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又是令人伤心的情景。为何她在的时候,他就不懂得好好待她?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天昏昏沉沉的,御花园里弥漫着一片浓浓的大雾,恍似在梦境般虚无缥缈。
崔颖炎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里,一片大雾之中,他的脑袋一片恍然。
氤氲弥漫的湖面上,寒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个婀娜的身影盈盈立在湖边,她粉红的衣裳被风轻轻吹袭着,宛如仙女下凡。御花园美丽的景色,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哪个宫里的?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崔颖炎走上前去,只见那女子柳眉轻颦,长长的睫毛下,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宛如落难的仙子。
她只是望着一泓湖水发呆,像是全世界都与她无关。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但她却又像是要这样一直站下去。
“你是谁?”崔颖炎走上前去问。
那美人却像没听见他的话,莲步轻移向小桥方向走了去。她移动脚步,身上的裙子散开,举手投足如春风拂柳般婀娜多姿。
崔颖炎连忙追了过去。
他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记忆中,他好像来过这里,好秀气的房子,里面只是简简单单几样东西,全都是粉红色的,打扫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出此间的主人必定是个优雅娴静、温柔美丽的女子。
房间后面,是一道屏风,他看不见人,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自作自受!(2)
“谁?”屏风后面传出惊慌的声音。
崔颖炎怀着好奇走进去,霎时目瞪口呆,只见屏风后面是一个装着满热水的大浴桶,水里满是花瓣散发出朦胧的香雾,一个女人正沐浴,她的肌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
他头脑一阵晕眩,就在这时,女人尖叫一声,起身去抓衣服,却没站稳,滑了一跤,又是一声尖叫,崔颖炎连忙上前伸手扶住她,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女人挣扎着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进我的房间,出去出去出去!”
“这后宫中,还没有朕来不得的地方。”崔颖炎无视她的愤怒,俊美脸庞仍然扬着笑。
“皇上?”女人似是受了惊吓,连忙退开。
“朕没吓着你吧?”
她轻轻地摇头,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你这样会着凉的,朕会心疼的。”他将她横抱起,咬着她小巧的耳坠,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他的低语,竟让她感到一阵酥痒,直往他身上靠。崔颖炎看着她们娇羞的脸庞,不由自主的覆上她那诱人的小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突然有人清了清喉咙,大家警觉地回头,看见皇后来了,都纷纷散去。
何文芙推开门,只见地上衣服七零八落地披散在地上,帐中传来软哦低吟,她就是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惊愕地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唔……”美人儿睁开酸涩的眼睛,倦累地呻吟一声,一看到外面一身黄衣的皇后,立刻连滚带爬地滚下床:“皇后……”
崔颖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拉开帐幔,黑眸慵懒地看了皇后一眼,一点都不在意。
“皇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懒懒的语声中,颇有责怪之意。
何文芙气得发抖,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皇上宠天下哪个女人都可以,但就不能是这个女人。
她好心收留这个女人在这里,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打起皇上的主意,不知廉耻的女人,她今天不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她就不姓何。
何文芙怒气冲冲地奔上去,狠狠一巴掌甩在女人的脸上:“贱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住手。在朕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撒野?”崔颖炎眯起眼眸,冷声说。
“你……你们……”何文芙气得说不出话来。
“姐,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是我不好,是我勾引皇上的……”何文颂的声音微带着哭泣的微哑。
“不要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何文芙转过身去,恨声说。
“你是安平郡主?”崔颖炎瞪大眼睛,傻了眼。
怪不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他却记不起来,那是因为每次看到她,她都穿着铠甲,没想到卸下铠甲的她,会是如此柔美。
但……她是墨耀的妃,他竟然动了墨耀的妃,他该怎么跟墨耀交待,跟天下人交待。兄弟同科,必然成为天下人最大的笑话。
但□□的处子之血又怎么解释?
自作自受!(3)
“请皇上恕罪!奕王爷专宠傅王妃,我与他不曾洞房,他甚至还要杀我,我进宫暂避开他,没想到……”何文颂说着说着,又委屈地哭起来。
何文芙泛起一丝同情之意,没想到奕王爷会如此冷落何文颂,但同时,她恨何文颂,无论如何,何文颂都不应该做出如此有违妇德之事。
“该死!”崔颖炎低咒一声,快速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皇上……”何文颂凄楚地喊着,却唤不回他的一个回头。
“这是你自作自受!”何文芙实在看不下去,拂袖而去。
一时间,只剩下何文颂呆坐在原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惨状,凄然笑着。
“崔墨耀,傅雅轩,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为了报仇,我在所不惜!”她深沉的目光,满满的仇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出了城后,傅雅轩一身男装,直往南走。
这天,来到一个很热闹的市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乞丐迎面而来,见到傅雅轩一身斯文,连忙说:“大爷,行行好,给点赏钱吧!”
傅雅轩看她可怜,从绣袋里掏出一点碎银递给老妇:“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老妇感激地说。
傅雅轩继续往前走,却冷不防被正擦身而过的老妇轻轻地撞了一下。本来嘛,市集之中人挤人也很正常,但傅雅轩感到自己的腰际被碰了一下。
她二话没说,伸手反扣住老妇腕上的脉门。她傅雅轩火眼金眼,提防小偷的电影可看多了,怎么可能会上这种当。
“你的手倒是满快的嘛。”傅雅轩当场捉贼拿脏。
那老妇一回头,竟然目露凶光:“你这算什么意思?”反手一个耳光,就往傅雅轩脸上刮过去。
但傅雅轩的手用力轻轻一捏,她就痛得眼泪直流,连忙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馓命,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有手有脚,却去做乞丐,分明就是好吃饭懒做。”
“求大爷饶命啊,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和七岁的孙子相依为命……我那可怜的孙子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逼于无奈,瞧你一身华服,所以……求大爷饶了我这个又老又残的乞丐吧!”
老妇人拼命地跪地叩头求饶,她身旁跪着个小男孩,一身破烂衣服,上头还有不少花花绿绿的补丁,倒真挺可怜的。
“这次饶过你,下次可不要再偷东西了。”傅雅轩正要离开,忽然回头问:“请问这里哪里可以坐船?”
“这条路的尽头,往右拐,一直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好的,谢谢。”傅雅轩背起包袱往前走。哎,该死的古代,别说汔车,连公交车、吉普车、牛车都没有,一切只能靠双脚。
突然一辆马车直驱而过,高喊道:“有没有人要去码头?”
她也太幸运了吧!傅雅轩一边招手一边迎上去喊:“我要去,我要去。”
驾车的大汉说:“五文钱,上不上车?”
自作自受!(4)
“去去去。”她一连连点头答应。没办法,谁让她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那老妇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用力地吐了口唾沫,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郊外,驾车的大汉哼着山歌,傅雅轩意识到不对劲,望着那个大汉头上直冒冷汗:“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我不坐了,我要下车……”
“小倌人,坐好一点,一个不小心的把你摔下马车去就不好了。”大汉幽幽地笑道。
“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傅雅轩吓得浑身发抖。
车外,大汉依然哼着含糊不清的山歌,只见在一间破庙处,才一拉缰绳,马车顿时停住了。
破庙里走出一黑瘦的汉子,将傅雅轩推下车,问:“大哥,现在这小子怎么处置?”
“先捆起来,等婆婆回来,再作处置。”那汉子走进破庙里。
傅雅轩被黑瘦的汉子押到破庙里被绑在木柱后,她说:“大哥,我把钱全部给你,你放我走好吗?”
“一般来说,我们只是求财,不过你得罪了我们婆婆,你就自认倒霉吧。”黑汉子无奈地摇摇头。
傅雅轩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得罪过谁。
破庙里一共有四个大汉,围着一堆火,旁边有些食物和酒水,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傅雅轩一直想找机会逃走,可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现在可是男儿身,那些男人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才对。
她等不到他们口中说的婆婆回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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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她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
“婆婆,今天有什么收获?”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走了几条街,居然没碰上一条水鱼。”婆婆朝地下吐了口唾沫。
“都怪那臭小子捣乱了,触了咱们的霉头。我已把他绑起来,听候婆婆的发落。”
傅雅轩听到脚步声在靠近,手心冷汗直渗,当她看到那个众山贼称为婆婆的人时,大吃一惊:“是你?”
原来,那个婆婆正是傅雅轩在杂市上遇到的那个老妇乞丐。
“没错,是我,你现在就算死,也该瞑目了。”老妇冷笑说。
“哼,你们这些毛贼强盗,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饶不了你们。”傅雅轩叫器着。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不放过我?”婆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嘛,说出来我怕吓死你。”傅雅轩输人不输阵。
“你且说说,你是什么人?”
“哼,我就是阳明山庄的三公子傅云飞。”
“哈哈哈……”大伙儿都放声大笑起来。
“你是傅云飞?又怎么会落在我手上,又怎么会连一根普通的绳子都挣不开。”婆婆高声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婆婆,别跟他废话那么多,我现在就送他去见阎罗王。”一汉子挥起大刀,就要向傅雅轩的头上砍去。
“慢着!”婆婆慢悠悠地说:“她现在还不能死。”
自作自受!(5)
“为什么?”几个汉子瞪大眼睛,不懂婆婆为何突然对这小子心慈手软了。
他们做的从来就是越货杀人的买卖!
婆婆伸出黑黝黝的手,拿掉傅雅轩头上的帽子,一头柔顺乌黑的头发披散而下,把所有的男人都看愣了。近距离地观看她清丽过人的容貌,一身男装也难掩饰她倾城的绝代娇颜。
“这标志的脸蛋,应该值不少钱的。”婆婆满意地说。其实打一开始,她就瞧出这白白静静的书生是个假小子。
大汉直吞口水,用淫秽的眼神直盯着傅雅轩瞧,伸舌头舔了舔厚唇:“婆婆,这女的好漂亮,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是个好货色,可以赚很多白花花的银子。你若是受不了寂寞了,上醉仙楼去找个女人解决就好,这个女人你们绝对不能碰。”婆婆狠扫了他们一眼。
傅雅轩总算听出来了,这个老妇打算把她卖了。天哪?这都什么世道?就算她聪明一世,总算也上了一回当,仅是一回,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尔后,傅雅轩被点了穴道,被婆婆抓到了醉仙楼,拖到老鸨面前:“这个女人,要不要?”
老鸨看了傅雅轩一眼,露出惊喜的表情:“漂亮,太漂亮了,只要她肯卖,今年的花魁就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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