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我不娶你。”刘丽君垫高脚尖,伸手轻拍他的脸。
“那你还是要娶那个潘安吗?”她的话让他的心微微酸了,他一脸沮丧,他已经这么卑微了,却仍换不到她的心吗?
“不。”她突然惦起脚尖吻住他的错愕,缓缓道:“我要嫁给你,不要你嫁给我。”
甘子贤瞪大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决定了,要跟你行走江湖,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温柔地依进他的怀里。
“那公主府……”
“公主府就由表哥和表嫂帮我看着就行了。我从小的理想就是行走江湖,走遍五湖四海,大江南北,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我们走吧!”
刘丽君拖着甘子贤就往外奔。
傅雅轩追出去大喊道:“你们玩真的?”
“当然是真的。表嫂,有劳你帮我看着公主府。江南,我们来啦!”她的心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傅雅轩软软地倚在门上,不会吧,又扔下一个烂摊子让她收拾啊,她又不是打杂的。
一旁的崔墨耀道:“你就认命吧。”
“他们好浪漫啊!”
“浪漫不一定要走江湖的。”他幽幽一笑,冷不防地将她拽进胸膛里,牢牢地拥住她。
“你干嘛?”她娇羞地低下头。
“我想……吻你。”
“可是这里不行,会有人……”
蓦然,他封住了她的唇,吮去了她没来得及出口的话语,攫吻的唇舌霸道得不容她有一丝抵抗!
他……还是这么坏,总爱这样欺负她,可是,她好爱好爱他呀!
深爱就算被他永远欺负,她也愿意。
……
近来,傅雅轩好头疼,现在才发现别人的礼物真不是好收的,这个女儿嫁不出去找她,那个儿子娶不到老婆找她,还有儿子不听话的,夫妻闹别扭的……公事私事都围着她,令她透不过气来。
奕王府俨然成了一个阵地,大门口得每天两人日夜轮守,弄得草木皆兵。
傅雅轩就趁着月黑风高,带领着她最亲爱的子弟兵们偷偷地坐上马车,离开了奕王府,一路往南行。
天一亮,城门一打开,马车就冲了出去。
终于成功出城,傅雅轩掀开窗帘,对外大吼一声:“逃难成功,我终于自由了!”
路秋红蹙眉掩耳,就是瞧不得傅雅轩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问道:“喂,要是皇上找不到你,那怎么办?”
她现在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能毫无交待,随便离宫?
傅雅轩扬扬眉道:“放心吧,我这么聪明,早有准备。我已经给皇上留了书,明天上朝他就会看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啊?
崔墨耀忍不住问:“你给皇上留了什么书?”
傅雅轩捏着嗓子正色道:“皇上:身为天下第一女官,皇上的心腹,当然要为皇上体察民情,臣欲乖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留书出走留得她这么有诗意的,她估计自己是古今第一人,凭这点,她足以骄傲。
崔墨耀听她念完,人还是愣愣的,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摇头叹气道:“我已经能预感到皇上和众位大臣的脸色的。”
路秋红疑惑地问道:“王爷,什么意思?”
“皇上当然会赞我文才出众。”傅雅轩闭着眼眸,仍陶醉在那偷来的宋词。
“错!”崔墨耀作了一个凌厉的拉扯手势,怒道:“岂有此理,什么狗屁鬼话!”
“嗤!皇上才不会骂脏话呢。”傅雅轩忿忿的道。
而事实上,当李福泰在朝堂上念出傅雅轩留的书时,殿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而崔颖炎一手抄过李福泰手里的的信纸,撕了个粉碎,只骂了一句:“先斩后奏,人说鬼话,鬼说人话!”
“那到底是人还是鬼?”众大臣私下议论纷纷。
……
马车一路颠簸,路越走就越不平坦。
傅雅轩不时掀起轿帘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刚才的还一片绿草如茵,现在走的都是石子路,远处朦胧中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山,就坐落在路的尽头。
每隔一段路,她便会问问:“走到哪里了?前面是什么地方?”
韩高看了看地图,回答道:“过了青阳城大半天了,前面应该就是穆青峰,据说此山方圆三十里,所以我们得在前面过一晚,做足准备,明天才上山。”
“为什么?难道山上有强盗?”傅雅轩将目光投向远处,越发的觉得阴森恐怖。
“要知道,毒蛇都喜欢藏在阴沟里,强盗都喜欢躲在深山里,这是一个道理。”崔墨耀风轻云淡地道。
在辛苦的旅途,偶尔说说些话能消除疲劳。
离穆青峰越来越近,更能清晰可见,在阳光下,峭壁生辉,满山苍翠,树森繁茂,翠竹成荫。
傅雅轩不禁暗叹起大自然原鬼斧神工。
突然,韩高勒住了马车,车内传出一阵惊呼。
“韩高,你找死啊!”撞得她的头好痛啊。
“夫人,前面有人正准备自杀。”
“自杀?等她死了咱们再帮她收尸……什么,自杀?”傅雅轩迅速打开马车的车门跳了下来。
遇上疯子了。
远处,穆青峰巨大的山影笼罩下,一个身穿大红衣裳,乌发如云的女子站在深涧的峭壁之上,遥望下去。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山间骤然而来的风,吹不散她脸上的忧愁。
“年纪轻轻的,为什么想不开呢?”傅雅轩自言自语。
“别说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路秋红已拉着傅雅轩奔过去。
“怎么救?”傅雅轩任她拉着,仿佛是一只没有自己主意的风筝。
“劝她,喊她过来。”
“我敢保证,你若喊她,她跳得更快。”
“那……跳过去,偷袭她,把她救过来?”
“好主意,去吧。”傅雅轩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去?”路秋红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你出的主意当然你去,不然的话,本夫人让你老公去。”傅雅轩威胁道。
山上的风很大,很清凉,风声刮过树叶沙沙作响,所以较远一点的话都不容易听得见。
崔墨耀和韩高奔过来,韩高问道:“夫人,那女子看起来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才自杀的,不如我过去救她吧?”
傅雅轩眼波流动,微笑道:“秋红,你说呢?”
“这件事让我去做就行了,夫君,你回到车上歇着就行了。”
路秋红向后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自己则向那红衣女子扑过去,大喊道:“姑娘,我来救你了!”
她那一扑果然够精准,一下子就抱住了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先是一惊,大喊道:“你干什么?”
路秋红回答道:“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谁要你救了?不过,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红衣女子竟然一把抓住了路秋红后背的衣服,拉着她就往悬崖峭壁下跳。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大伙儿吓得魂都没了,尤其是韩高。
韩高惊慌失措大喊道:“不要!”
他飞身而出,抱住了两个女人,心里这才稍松了一口气。
“来多一个,黄泉路上不寂寞!”红衣女子仍然要跳崖,而且韩高实在是太低估她了,她虽看起来是一个强质纤纤的女子,但力气比韩高夫妻加起来还要大。
路秋红急了,口不择言道:“你这人怎地这样,自己死就好了,我们可不想死,不要拉上我们。你是疯子吗?”
红衣女子大笑:“不错,我是个疯子。跳崖很好玩的,飞的感觉你们试过没有?保证你们落地时,感觉不到一点的痛苦。”
光听这话,已觉得毛骨耸然了,人果然不能太好心,他们遇上的是一个疯子。
“来吧,我们一起飞翔!”
红衣女子一手抓住路秋红,一手抓住韩高,那模样就像老鹰拎小鸡般轻易而举,两个武林高手,在她的手中竟然动弹不得,此人的武功实在高得骇人。
“三、二、一、跳!”红衣女子倒数三声,抓着两人便往下跳。
“不要啊!”所有人都惊恐地大喊起来,傅雅轩和崔墨耀已冲出到悬崖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直坠悬崖,额上密密的冷汗渗出。
路秋红闭上眼睛,风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这次,她死定了。
这个悬崖深不见底,坠下去任何人都必死无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们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张网罩从天而降,罩住了两人,网罩两头的绳索被两个男子拉着,他们用迷踪步快速将绳子捆在了一棵树桩上。
身体没有再下坠,难道是到地了?她的身体已经摔成肉酱了?路秋红下意识睁开眼睛,立刻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却被吊在了半空中。
她的身旁,红衣女子正瞧着她有趣,对着她吃吃地笑。
这随时可能掉下去,粉骨碎身的,亏她还笑得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路秋红拼命呼救。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傅雅轩仿佛还在梦中,未曾醒来。
两名男子冲到悬崖边,拉着绳子朝悬崖下大喊:“胜男,胜男,听到我说话了吗?”
闻言,红衣女子大怒,喝道:“顾惜妹,你又来破坏我的好事?”
“别说那么多了,先让他救我们上去吧。”路秋红怕得要死,根本不敢往脚下看,她有畏高症的啊。
“胜男,你撑着点啊,我这就拉你上来。”那个叫顾惜妹的男子直喊声。
“不用了,这里凉快,风景又好,你也下来玩玩吧。”红衣女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被吊在悬崖峭壁上,简直就像在家里的□□一样舒服自在。
“那你慢慢玩吧,表弟我在这里帮你把风。”
顾惜妹竟然真的一点不急,站在悬崖边上吹风,看风景,悠闲得很。
路秋红简直气疯了,大喊道:“快拉我们上去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会死人的。”
这个叫胜男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她还不想死啊。
顾惜妹穿着一身锦袍,想来是哪家的少爷,他身旁的男子穿着蓝色长袍,简单的装扮,看来应该是顾惜妹的跟班。
那跟班的附在顾惜妹耳边轻道:“少爷,表小姐是疯的,你也跟她一起疯呀?这很危险的,还是赶紧把她拉上来吧。”
“说的有理,照你说的办。”
两人一人拉着一头绳索,准备出力。
“小猴子,你找死啊,说我坏话,以为我听不见吗?”胜男的声音自悬崖下传上来,竟震耳欲聋,所有人都连忙把耳朵掩上。
傅雅轩等人离顾惜妹和小猴子那么近,都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话,而远在悬崖下的胜男居然能听到,这是何等高的内功?
路秋红明明听见了声音,却未见胜男的嘴巴张开,如此神乎其技,更是把她吓愣了。
“表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小猴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涂上很多很多的盐,腌着吃。”胜男哈哈大笑。
路秋红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只是饱受惊吓的她快要晕了,但又必须撑着,她大喊道:“韩高,快救我,难道你是想另娶吗?”
“男人都是贪新厌旧的,你指望你的男人救你吗?他不扔石头下来就已经很好了。”胜男啮着雪白的牙齿,如一只原始美人兽。
把他们都抓起来。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男人的负心,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甜言蜜语,把心掏出来也愿意,当他不再爱你时,你把心挖出来给他,他也不屑一顾,甚至将你的心踩个稀巴烂。
“你怎么这样说话?男人跟你有仇吗?”路秋红不喜欢胜男的说法,她绝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真情的。
“对,我跟天下的男人都有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被男人抛弃过吧?那只能说你没遇上好的男人,并不代表全天下的男人都负心。”一想到韩高,她的心里就甜甜的,韩高一定会救她的。
“秋红,你撑着,我这就拉你上来。”韩高朝下大喊一声,与傅雅轩、崔墨耀一起拉着绳索往上拉。
“你敢教训我?找死!”
胜男的双指向路秋红的眼睛插去,路秋红往外一躲,胜男又已攻出了几招,路秋红被她攻击得东躲西藏,全无还手的机会,网罩也在半空中荡来荡去,险象环生。
上面拉的人就更费力了,听到下面的打斗声,却看不到状况,大家更急了。
韩高大喊道:“喂,你们别再打了,危险!”
“我没打,可是她不放过我,我要是不躲,不摔死也地被她打死的。”路秋红必须紧盯着胜男的一双手,因为张的罩网的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可躲的地方不多,她必须随时防范她。
“哼,我是教你,让你别受臭男人的欺骗。”胜男讽刺地扯开一抹幽邪的微笑,一个虎形抓抓向路秋红:“看好了,黑虎掏心!”
“卑鄙!看我的分花拂柳。”
“猴子偷桃。”
“直捣黄龙。”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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