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吗?”他皱起眉头。这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吗?
“我应该开心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他沉默了。
当他做了要离开的决定时,就感觉心里很难受,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抬头望向他,幽幽地问道:“听说你要走了?”
“要走也要喝完你这一顿再走,毕竟萍水相逢,相识一场,我为你高兴。”
“只是萍水相逢吗?”她静静地注视他。
最恬不知耻的女人。
空气中散发着暧昧,被她注视得太久了,他别开脸道:“我很高兴认识你。”
她上前去,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凝视着他,他却回避她的眼神,她道:“你看着我,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吗?”
甘子贤哪敢看她,只道:“公主,你别这样。”
刘丽君只是不服,她好歹也曾是百花楼的花魁,难道对他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她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注视着他,认真地道:“你看着我,你敢说对我一点爱慕之心都没有吗?”
看就看吧,若真的心未动,又何惧有她。
才看向她,一个软软的东西就贴上他的唇,让他完全愣住了。
她面若芙蓉,贴得好近,呼出的鼻息拂上他的鼻尖,两人的唇紧贴着,让他明了贴在唇瓣上的是什么东西。
她……她竟然亲他!
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她柔软地磨蹭着他,让他的喘息变得粗重。
见他不反抗,她贴得更紧了,美眸掠过一丝得意,瞧他傻愣的样子,笑意一闪而过。
“你并不讨厌我吻你,对吗?”声音因激烈的吻而微哑,却也更添一丝诱人的低沉。
刘丽君的话让甘子贤回了神,看她得意的表情,脸一下子似有火在烧似的,他气得用力推开她。
“刘丽君你……”竟敢吻他?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其实上次同床而眠,他就知道她胆大妄为了。
该死的,明知道她是如此,他还是着了她的道。
甘子贤,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怎样?”难得占得上风,刘丽君丝毫不掩得意,美眸轻扬,狎笑地看着他:“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人虽然木了一点,身体倒挺健美的,和你上床应该……”
她的脑里已经开始意淫他了,想到他那一身粗布下的健美身体,要是缠上去,那该是什么滋味?
她心里竟然有种期待的感觉,是太久没有男人的缘故吗?
自从离开了百花楼,她就再没碰过男人,现在竟然那方面饥渴了。
原本吻他只为了捉弄,想看他气怒的模样,一开始只想浅尝即止,可没想到他的男性魅力竟让她欲罢不能。
到底是她在勾引他,还是他在勾引她?
“你……你……”甘子贤啼笑皆非,气得说不出话来,厌恶地用手背擦着嘴。
他发誓再也不随便救女子了,孔夫子的话原来是对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什么?你想说什么?”她不放过任何调戏他的机会。
“你……讨厌死了!”他轻哼一声。
“是吗?可瞧你刚刚沉醉的表情,倒不像嫌弃的样子。”瞧他一脸恶心的表情,还用手用力擦着,让刘丽君冷下脸,本来的好心情突然全没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恬不知耻的女人。”他一脸无奈又鄙视地上下瞄她一眼。
“你说什么?”这句话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他嫌弃她?一把火莫名地烧起。
“你是根筋不对啊,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欠男人也不用这样吧!”
堂堂公主竟然倒贴男人。
甘子贤本不想说这种话的,也绝对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是她逼他,所以他一时口不择言,话说出来,他立刻后悔了。
果然,刘丽君的脸色马上变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了不起,你可以看不起我吗?”她狠狠地瞪他,他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她说这种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些话,不是有意的。
“我管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刘丽君不偷不抢更不犯法,我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她嚷着,再瞪他一眼,迅速转身跑开。
“丽君……”甘子贤急着跟过去。
“别过来,本公主不起见到你!”很冷的声音黑夜里远远传来,让甘子贤不敢有所动作。
“真是的!甘子贤,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说出那些混账话……”他懊恼地骂着自己,他不是故意惹她生气的,真的不是呀!
只有冷清的月色,依旧。
……
公主府宴客,客人如流,热闹非常。
宴会的主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不要紧,所有的一切由奕王妃全权代办。她真是个辛苦命啊,就是抵不住那人一口一个表嫂叫得太甜。
公主宴客,并不限,所到之人,都是贵客,有钱没钱,有礼没礼,水酒一杯,皆有回礼。
当年与仁心公主、驸马有交情的,没交情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朝中大臣,一个个如水般涌来,有的是因为上善公主的名声,有的则是巴结奕王妃而来的,瞧那些大臣送的厚礼,都是一式两份的,没少傅雅轩的一份,仿佛她才是真正的主人似的。
当天,皇上的到贺,令宴会进入了□□。
皇上命人送来金牌匾一副,正好挂在大厅上,“上善若水”四个大字,实在是秉承了仁心公主的美德,光宗耀祖,流芳百世。这种荣耀,普天之下,只此一家。
只见傅雅轩被人群团团包围,却不见真正的主人。
皇上令大家免礼,上下同乐。
“怎么不见上善公主?”皇上问傅雅轩。
“她在房里呢,我让人请她出来。”傅雅轩立刻让路秋红去请刘丽君出来。
“主人都不出来招呼客人,像什么话。她是害羞呢?”
“大概是吧。”是才有鬼,她懂害羞是何物就真有鬼了。
少时,上善公主到场,引起了人群的一阵哄动,因为在座每个人都听过她的大名,但真正见过她的没几个。
“上善参见皇上。”盈盈一福,嫣唇轻扬,刘丽君淡淡扬眸,不施胭脂的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羽轻眨着,如蝶般淡淡挑动人心。
她的美是轻灵的,不染一丝俗尘味,一袭粉红色的衣裳衬出姣美的身段,如丝绸般的黑绸简单散于背后,只以一条绿色丝带系起,些微发丝跑出丝带,落于颊畔。
而那双杏眸儿则漾着笑意,淡淡的敏锐微闪,却于一瞬间又归于柔媚,无害的模样娇弱动人。
轩儿这是自讨苦吃啊。
轻轻的一颦一笑,已叩动了在场男人的心弦,酒未开,人已醉,有条件的男人都想着,得赶紧找媒人上门来提亲,迟了恐怕就走宝了。
崔颖炎微微皱眉,怎么如此华贵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就变了味,多了一种叫风情的东西。
不妙,傅雅轩注意到皇上的神色,大感不妙。像刘丽君这种尤物,真不应该立在大庭广众之中,得关在屋里才行。
谁敢娶她,真是担心红杏出墙的问题,因为太美的女人,通常被人认为是不安于室的。
“朕给你送贺礼来了,你喜欢吗?”崔颖炎往人群里冷冽地扫一眼,所有人都乖乖收回那贪滥的目光。
“喜欢!谢皇上赏赐!”她漂亮的菱唇勾起一抹弧度。
“皇上,里面请坐。”傅雅轩一旁打点着。
“不了。朕还有事,失陪了。”他并不喜欢这种平民式的热闹,来一趟,只是表表心意,毕竟,刘丽君是皇姑姑的女儿,她无亲无故,他这个做表哥的得照顾她一些。
“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刘丽君就立刻回房了,她给皇上面子,但没有必要给那些朝中大臣、皇亲国戚的面子,好像来的客人,全不是她的客人似的。
……
宴客的第二天,与第一天的情况完全是天差地别。
清早,公主府的门一打开,就涌进一批穿得花花绿绿的大婶,个个都带着十二分的笑容,争先恐后而来。
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傅雅轩认识的,但一见到她,都围了上去。
“王妃……喜事临门了……”
一群女人吵成一锅粥似的,把崔墨耀、路秋红等人都挤开了。
崔墨耀本不喜欢热闹,远远地看着,心里哂笑,轩儿这是自讨苦吃啊。
“都住嘴,静一下,一个一个来说。”傅雅轩对这场闹剧烦透了,只想快点结束这种苦难的日子。
“我先来!”一个嘴角有颗大痣的大婶抢先道:“我是城北的李媒婆,人称城北第一媒婆,受中堂大人的三公子所托来向上善公主提亲。还有受‘晌金号’的十二少所托……”
哇,她到底受了多少人所托,瞧她手里的画像一叠厚厚的,起码接了十几单生意,而上善公主只有一个,她广撒网捕鱼啊?
其他的人也一涌而上,争先恐后地向傅雅轩介绍自己。
傅雅轩简直快被她们扯分尸了,用狮吼功大吼一声道:“肃静!”
所有大婶都立刻被吓住,闭了嘴。
“现在我问你们,你们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所有大婶都乖乖点头。
“你们都是媒婆?”傅雅轩问道。
“是!”所有大婶异口同声地回答。
“都是受人所托来向上善公主提亲的?”
“是!”
“你们也知道啦,你们这么多人,要一个个排队见公主,恐怕到天黑也见不完。更何况公主金枝玉叶之躯,不适合见你们。这样好了,你们把你们客人的画像留下,让公主逐一挑选,到时候有结果,公主会张贴门口通知你们。”
“可是王妃……”
“没有可是,一视同仁。要么把画像留下,要么马上离开这里。”
众媒婆就算不甘心,也只得照办了,现在生意不好做啊,竟然太激烈了。有些没带到画像来的,只好回去要到画像再来了。
望着满满的一箱,傅雅轩长长抒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那个情况,真的可以用壮观来形容啊。
……
今天所来的客人,都是比较平民的人,所以傅雅轩也偷了个懒,将任务交给路秋红,由她全权代理。
别院是公主府里唯一比较安静的地方,被吵得头疼的一群人,都躲到这里来了。
一箱画轴放在地上,还陆续有婢女送画像进来,堆得像小山似的。
刘丽君慵懒地坐在一旁,半闭着眼目,似处是被太过热闹折磨得无精打采。
一旁坐着的还有无精打采的傅雅轩、崔墨耀和甘子贤,两个男人整天苦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们十万九千七似的。
“丽君,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的了。箱子里的这些画像,都是全城最优秀的男子,你就自己挑一下吧,也让那些觊觎你的人死心,咱们也换得个安宁。”
照这种情况下看来,她的亲事若不定下来,门口的那块大理石门槛儿,不知道得换多少块。
“听你的意思,好像在埋怨我呀?”刘丽君不悦地微一抬眸。
“不埋怨你埋怨谁?全城的男人都像无头苍蝇追一陀屎似的。”傅雅轩冷哼一声。
“你才一陀屎。本公主我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你是羡慕不来的啦,表嫂!”她青葱的兰花指轻轻拂脸,娇态尽现,还特别咬重“表嫂”两个字,仿佛说她是已婚之人,没有机会了。
“哼哼,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还不知道哩。”傅雅轩嗤之以鼻。
甘子贤始终沉着脸,望着窗外发呆,对屋里的谈话置若罔闻。
刘丽君瞄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婢女们都出去招呼客人了,刘丽君唯有自己动手,拿了一幅画轴摊开。
“这个……叫许世荣,长得不错,天庭饱满,脸上肉多,一看就知道会疼人。表嫂,你觉得呢?”
她把画像拿到傅雅轩面前给她看,傅雅轩一看,就觉得这人长得一脸奸诈,真不明白刘丽君看上他哪一点。
突然,一个声音凉凉地说:“画得多好,那都是骗人的,最后还是得以实物为准。”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酸酸的,满带醋意,任谁都想不到,这话是出自大侠甘子贤之口。
“哼,人家至少都比你长得到,像块冰似的,也不怕会冻死人。”刘丽君又重重地哼了几声,摊开其他的画轴继续品评美男。
甘子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令退避三舍。
“表嫂,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俊不俊?有点像潘安。”刘丽君发出如银铃般的娇笑。
装模作样!
傅雅轩自豪地笑道:“天下最俊的男人我都看过了,潘安算个啥。”
“谁比潘安俊?”
不仅是刘丽君,就连崔墨耀都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他的妻子怎么可以这样,当着丈夫的在去夸别的男人。
“我的丈夫,你的表哥呗。”傅雅轩娇笑,很高兴看到崔墨耀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欢喜。
“有点黄婆卖瓜,自卖自夸这嫌吧。”刘丽君掩嘴偷笑,这两夫妻还真缠绵啊。
正在这时,昕昕进来禀报道:“公主,外面有位自称是王百万的人要见你,奴婢打发他不走,他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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