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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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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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视线扫过德太妃的脸,那话说的轻,却带着久居高位之人浑然天成的威仪:“德太妃也想尽快查明真相,不是么?”

被那双清冷眼眸注视着,德太妃竟是从心底生出些许凉意,清了清嗓子掩去尴尬,转头不再开口。

侍女乐桃跪于御前:“启禀圣上,德太妃娘娘,奴婢乃珑瑜公主贴身侍女乐桃,专职服侍公主梳妆。这沧海凤鸣簪的确是公主之物,但是在围猎第一日清晨便已丢失,请圣上德太妃娘娘明查。”

“乐桃,这金簪乃太祖皇后御赐,如此贵重之物竟然保管不善,你可知该当何罪?”睨着帐前所跪之人,冷亦清淡淡开口。

御前粉色身影一僵,那俯首的背影却透着坚毅:“回禀圣上,奴婢失职甘愿受罚,只求圣上德太妃娘娘不要错怪了公主,公主绝对不会持了这金簪谋害芳华郡主…”

“哼,即是如此,这只金簪又怎会凭空出现刺伤了若儿的坐骑?公主闺帐,又岂是外人能随意进出的?而如此贵重之物又有谁能轻易接触?如此荒谬之言实不可信,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德太妃冷声打断。

“回禀圣上,德太妃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天地为鉴!围猎第一日奴婢本欲为公主梳一隆重发式参加庆典,于是将此簪拿出,后因公主要参加骑射比试换成了束发,此簪便一直置于案上,却不知为何之后遍寻不得,当夜奴婢便将此事禀明了公主,也派了宫人去寻,大家均可为证!”乐桃声音微颤,一席话却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话落,高位之上东离天子淡淡发话:“那梳妆当日,可有何人去了公主帐中?”

堂下顿时有人变了颜色,跪地侍女背影一惊,垂首,声音却是坚定:“回禀圣上,当日只有一人去过公主帐中,便是芳华郡主殿下。”

“混账!”高位之侧传来一声怒吼,“区区贱婢居然妄图诬陷当朝郡主,来人啊,给哀家拿下大刑伺候!”

堂下,珑瑜一急正欲起身,却被高位之上那道冰冷视线抑住,转眸看向德太妃,冷亦清冷冷开口:“德太妃息怒,据朕所知,宫婢乐桃自幼长在珑瑜身边,心思纯良,断不是为了护主脱罪任意陷害他人之人。”

“况且,乐桃只是禀明了实情,并未指证芳华拿了金簪。”冰冷视线扫过堂下芳华郡主苍白的脸色,冷亦清淡淡开口:“芳华,当日你是否去了珑瑜帐中?”

长指在袖下握紧,冷芳若暗暗咬牙:“回禀圣上,芳华的确去了珑瑜帐中,却并未偷取金簪,圣上明鉴!”

“如此,”冷亦清微微仰首,“赏月时护驾的禁卫何在?”

未几,堂下便乌泱泱跪了一地侍卫,均是俯身垂首,默不作声。

“郡主惊马当时你们便在身后,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德太妃又急又怒。

众将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个胆大的诺诺开口:“回禀太妃娘娘,当时正巧珑瑜公主指着天边明月让大家看,末将略一分神,回神时郡主的马已经惊了…”

“混账,护驾禁卫居然如此松懈,留你们还有何用?!”套着护指的玉手狠狠叩上身侧矮几,一声巨响,堂下士兵各个胆战心惊。

“也就是说,芳华的坐骑是如何伤的,在场没有一个人看见?”清冷目光淡淡扫过堂下众人,又转向跪在一侧的萧家两位少将,萧寒面色沉静,萧晋微微垂首。

“回禀圣上,微臣和臣弟当时走在公主和郡主前方,故而无法知晓惊马的过程,不过…”萧晋略微一顿,沉声开口,“不过,当时公主开口让大家往天边看时,微臣曾回头看过一眼,当时公主的坐骑在郡主坐骑身前,隔了半个马身。”

一席话落,冷芳若脸色更加苍白,连带着高位之侧德太妃的脸色也变了几变。芳华的坐骑伤在后股,萧晋那番话,分明是指出珑瑜不可能将金簪插入马身那个部位,那岂不是暗指芳华才是做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诚然,原本有意加害却选择这么一个直指自己身份的凶器就是万分可疑,但若是用来陷害,便又另当别论。只是,一个尊贵郡主如此处心积虑以身犯险去陷害当朝公主又是意欲为何?高位之上那双饱含盛怒的凤目带上了一抹探究,望向珑瑜芳华二人,珑瑜默默垂首,芳若却是看见了,轻咬红唇,竟是委屈得落下泪来。

眼波轻转至另一侧俯身跪地的两位如玉公子,凤目里隐隐有了深意。德太妃心中如何思量暂且不论,只是如今此事牵连了东离两位皇族女眷,又隐约关了风月,传了出去定是有损天家颜面。想着,方才还怒气冲冲硬要讨一番说法的德太妃,此刻已是生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

德太妃此刻心中所想冷亦清又岂会觉察不到,眼底同样带着一丝探究,清润眉眼看向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芳华郡主:“芳华,你有何话要说?”

冷芳若心中委屈愤恨交加,俯身跪地,形容凄婉:“圣上明鉴,芳华自幼便视珑瑜为亲妹,又岂会谋害于她?那沧海凤鸣簪芳华并未见过,更不提偷来行凶…那官马因伤发狂,芳华亦是方才知晓,当时情形如此危急,若不是萧少将军救下芳华,如今芳华还不知会如何…试问,芳华又岂会为了什么莫须有的缘由将自己陷于如此危险之地?”一番话,悲怆说来,恻隐人心。

高位之上,清淡目光又转向垂首跪地默默不语的小公主:“珑瑜,你有话要说么?”

一时大帐四下安静,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自方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没有为自己辩护过一句的珑瑜公主身上。

身着一袭鹅黄宫装,小公主低头跪在御前,红唇轻抿,微垂的睫毛在脸上留下轻微颤动的剪影。半晌,才见她微微抬了头,神情淡然,开口却带着些些哑意:“这个金簪,也有可能是待马停下之后,才另有他人刺上去的,对不对?”

------题外话------

白想说,皇宫小言还是少不了一个喜欢拍桌子咆哮动不动就嚷着要大刑伺候的天家老太太哒~

女配这下有苦说不出,白家的小公主装得一手好莲花呀有木有~^o^~

011 由心生

一番话落,四下无声。帐内油纸灯发出噼嘙一声轻响,火光跳跃,映上小公主隐隐透着倔强的脸庞。

一时便是芳华郡主也止了哭泣,四处无声目光,汇聚到那张稍显苍白的清丽小脸上。

马匹到底是受伤之后再一路狂奔,还是停下之后再被凶器所伤,根据伤口的出血量,其实很易判断。帐中军人出身不在少数,大多也是懂马之人,公主这句话说得站不住脚,帐中众人虽不言语,心中确已早有判断。

今日帐中公主郡主同时被疑,芳华郡主一直极力辩解为自己开脱,却未帮公主说过一句话;反观公主,自始自终未曾辩解一句,最后说的那句话,还有帮郡主开脱之意,一时亲疏之别尽显。

如若郡主落马一事真和公主无关,那芳华郡主便是那利用自己落马陷害公主的嫌疑人。只是公主素来与郡主亲厚,定是不愿接受事实,于是便想出这般牵强理由来说服自己。望着那烛火明灭之下隐隐透着倔强的小脸,竟是让不少人生出不想破坏这番期翼的心绪来。

半晌,才终听高位之上传来东离天子冷亦清淡淡的声线:“宣太医,一会儿去芳华帐中问诊,虽是坠马,但幸得萧少将军所救,想必并无大碍,还请德太妃宽心。”

此言一出,便是轻描淡写结了此事,也暗示了不再追究坠马的缘由。德太妃轻舒口气,暗示芳华郡主叩谢隆恩,冷芳若轻咬红唇,强忍住心中不悦开口谢恩,话落,堂下众位禁军亦是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珑瑜,玩性太重,之后几夜便留在帐中抄诵女戒,收敛收敛心性。”

小公主面无表情,浅浅俯首:“珑瑜遵旨。”

——

春首围猎最后一日,夕阳西下,繁星初上,围猎队伍满载而归,欢声笑语充斥皇营。

萧寒翻身下马,将缰绳弓箭递于身侧侍卫,偏头看了看前方营地篝火,那淡淡目光却是透过了火光,若有似无落在了营地中心那顶白色大帐上。

他已有三日未见她了。白日,他参加围猎赛,晚上,她在帐中抄书。他发觉,原来要见不到一个人,竟是如此简单。

大帐内侧隐隐透出烛光,他正要离开,却忽见那大帐门帘一掀,走出一个青衣侍女来,虽然只是一瞬,但那侍女微皱的眉眼间闪过的那丝焦急,他却看了个真切。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觉察之时已是跟在了侍女身后。向着皇营偏僻之处一番查找,青衣侍女皱眉回头,猛然对上一双深邃眼眸,惊了一惊。

“你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侍女微微福了福身,转身要走,却被身后之人沉声唤住:“可是你家公主丢了?”

侍女回头,秀气的眉目间几番情绪流转,最后:“可否请将军出去寻一寻,公主可能出营去了…”

萧寒微一颌首:“公主是否骑了马?”

侍女摇摇头:“没有,倒是,带了一只兔子…所以不会走远…”

兔子?萧寒微微蹙眉,正欲转身,又听身后侍女小声唤住他。

回眸,还是那般清冷容颜:“我会暗中将公主带回,不必惊动圣上。”

公主既是步行想必就在营地附近,若是策马反而容易错过目标,同样选择了步行,顺着细微踪迹慢慢寻过去,未几,萧寒便在一处厚密的草地间发现了身着一袭白衣的小公主。

跪在草地上,她正伸手抱起地上的一只雪白兔子,一边动作一边说,你可真是懒啊,吃完了这片也不知道自己挪个窝。

说话的时候,她微微挑了眉梢,眼底透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嫌弃,这个样子,倒是比那夜皇帐之中她紧抿着唇一脸倔强却隐隐要哭的样子,好上许多。

挑了一处青草厚密的地方,放下手中兔子,然后她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那夜空之下静静站着的黑衣男子。

恰时一阵风过,乱了她的青丝扬了他的发梢,她微一忪愣脱口而出:“皇叔知道我私自出来了?”

他摇头。

她那正欲转身抓兔子的手才停了下来,松了口气,她仰头看他:“我就是出来放兔子,它吃饱了我就回去。”

他突然发觉,这竟是她第一次同他说话,他没回应,却是默默走到了她身边。

她亦没再看他,只是抱膝坐在地上,伸手顺着雪白兔毛,有些发呆,似乎想着心事。

他垂眸看她。

同样的侧颜,他见过三次。一次是她骑射场上的张扬肆意,一次,是她皇帐之内的倔强伤心,还有便是此刻,这有些呆呆的,安静的模样。今晚的她,一身白衣蜷坐在地上,竟是有些像了她身侧的那只小兔子,绒绒的,带着纯净暖意。

竟是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微微偏头轻蹙了眉,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诡异得让他心惊。他虽自幼长在军营,却并非没见过女人,妖娆多姿的,娴静温婉的,抑或聪慧伶俐的,这世上有那么多女子,却是没有一人像她,融汇了强悍和纤柔。

若是射场那日她的惊采绝艳震撼了他,那么今晚,便是她的温柔纯净吸引了他;春风轻柔,那裹着温软草香的清风,滑过她的发间,如柔荑轻拂上他的面,点点,撩拨了心弦。

却偏偏,是她。

心口那般的情绪竟是丝丝成了郁结,几乎是脱口而出,他问,那日郡主坠马,公主是怎么想的?

她抬头看他,眸中闪过一瞬惊讶,随即垂眼:“我是怎么想的?我肯定是想,那个金簪定是有人事先偷了去,然后插在了表姐的马上,为了离间我们姐妹情意。”

微风拂面,她没有看他,却是自顾自接下了话头:“我这么说,你肯定会想,我是不是傻子,到底有谁要做这种奇怪的事,又有谁会知道表姐的马会受惊然后专门跑去马停的地方插上金簪,对吧?只是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想相信我自己想相信的,就是这样。”

说完,她拍拍衣裙站起来,抱起脚边的兔子,背着他,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过身来,眼眶竟是有些红:“我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难道这样就不好吗?”

对面的那张小脸,带着将哭不哭时的一抹嫣红,声音微哑,倔强咬唇,那双望向他的双眸中,点滴含着期许。

又过了许久,方闻那旷野之间如絮般的春风中,一声淡淡轻柔的叹息,这样,没什么不好。

——

次日,春首围猎闭幕庆典,围场夺冠的猎手授以殊荣和丰厚奖励,四日围猎的收获制成道道佳肴,宴请四方。

一番觥筹交错下来,气氛已是微醺,高位之上,似乎为表亲厚,德太妃拉了珑瑜芳华坐在身侧,尽显儿孙承欢膝下之美态。

而珑瑜芳华两姐妹经历了那夜的猜忌,今日却是丝毫未显裂痕,仍旧是如同亲姐妹般靠在一起,十分亲近的模样。

萧寒抬眼看了看高位之上那张精心修饰过的明媚笑颜,垂眸,饮干杯中清酒,便听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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