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颜沁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出声反驳,奈何却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贵妃娘娘是心疼美人,别的不说,就是美人这容颜举止,哪一样不比那淑媛娘娘强上百倍,偏偏位份低了她。这撞墙之事美人虽没赢得皇上恩宠,可皇上不是连着数日没有踏进那碧榕轩吗?谁知碧榕轩的那位就是天生的狐媚子,想起了做花灯写淫诗的绝招,今儿再度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贵妃娘娘一则气这女子怎么能如此厚脸皮,二则更为美人你鸣不平。想当初这撞墙倒不如改成写淫诗算了,可惜这宫里的女人谁又能做出这种下三滥勾引男人的办法。”
颜沁的脸色随着那黄嬷嬷的述说变得更加得难看,鼻翼一开一合,胸脯一起一伏,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丝美人的样子。听那黄嬷嬷说到这里,颜沁已忍不住开口问道:“黄嬷嬷,你就说贵妃娘娘如今有什么好办法便可。”
黄嬷嬷再度笑了,这一次笑容里却有了几分的了然。接着言道:“其实贵妃娘娘原来怀疑碧榕轩的那位主子所写的淫诗根本不是送给皇上,若是送给皇上直接送便可,非要藏在灯里放在悠然湖中吗?何况那悠然湖流向宫外,而偏偏宫外还有一男子也捡了花灯。”
“贵妃娘娘怀疑姐姐与其它男人有私情?不可能,姐姐那长相又有哪个男人能看上。”颜沁不禁反驳道。可黄嬷嬷的一句话却再次让颜沁陷入了深思:“淑媛娘娘的长相有目共睹,可如今皇上不也迷得失魂落魄吗?”
“姐姐若有相好的,也只有苍穆国凌越尘表哥,难道是表哥他回来了?”颜沁有些迷惑地嘀咕着。
“贵妃娘娘只是担心这后宫有人不守妇德,**宫闱。娘娘想着这情书必是有来有回,这些日子娘娘必会派人牢牢守着那悠然湖,只要收到回信那便是铁证如山了。”黄嬷嬷接着提醒着。颜沁不禁苦笑,那黄嬷嬷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肯定一件事情,就是颜月与宫外男人私通。那样的话就是没有情书也可伪造情书,没有姘夫也可捉来一个,只是这样对自己还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颜沁不耐烦的表情落在黄嬷嬷的眼中,黄嬷嬷当即转变了话题: “当然贵妃娘娘派老奴来并不只是说此事,只是今天那淫诗给了贵妃娘娘一个启发,宫里的女人多是循规蹈矩,平时以宫规礼仪约束自己,在皇上面前更是不敢逾越半分。而那颜淑媛恰恰相反,她不讲规矩,说话更是粗鄙庸俗。是不是正是因此皇上反倒在意了几分。而老奴今曰带来的医女有些特别,她与当初的颜医女曾住在一起,更有过师徒之称。她对颜淑媛如何从医女一步步走到今天可清楚多了。美人可一一问之,必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颜沁再次地无语,感情那位古贵妃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话说回来,她若有好办法也不会到今天也没有得到皇上的半分宠爱。只是这位医女能知道些什么呢。颜沁还真有点好奇。
黄嬷嬷带来的医女正是玉桂,与颜月一直有些不对的玉桂,她说话几乎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道:“药,奴婢知道颜淑媛当初每天身上都装着各种药,至于那是些什么药奴婢也不知道。而现在颜淑媛与药膳房的丁香走得那般近,也都是与药有关。奴婢猜测,颜淑媛之所以如此获宠就是与药有关。”
颜沁再次无语,药,颜沁只知道有春。药,有那种让皇上喜欢的药吗?
第三十章:陷害
映月轩里,绿珠正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认真在绣着女红。而在她前方不远处,王淑媛端正地立在那里,手里提着毛笔认真地一丝不苟地写着。一个小宫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附在绿珠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绿珠便放下手中的綉活站了起来。
“主子,已写了这么久,歇了吧。小厨房正备着晚膳,主子今晚想吃什么?”绿珠问着,闪目看着主子所与的内容,依旧是那四句诗“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绿珠不懂诗,却也能感受到此诗中的气魄。
王淑媛慢慢地收笔,凝神想了想道:“可能是今天写字时间长些,腹中正是饥饿,菜要宫保鸡丁、糟辣鱼、烘杂烩、花拦鸡、明虾鹌蛋鱼、凤尾鱿鱼、拔丝莲米、烧杂烩、毛凤凰鱼翅,主食简单些,就来些面点便可,粥就要薏米红豆莲子粥便可。”
“奴婢这就要小厨房去准备,主子要不先活动活动身子,省得一会吃不下。”绿珠关切地道。
“你家娘娘我天生的好胃口,好身材,吃得再多了不胖。所以娘娘我可是有福气吃的人。”王淑媛笑着言道。
“是呀,像娘娘这般的主子真得很少。古贵妃……奴才这就去了。”绿珠欲言又止,想起自家娘娘交代过不许背后议论主子。
王淑媛不禁笑了,看着绿珠远去的身影再度陷入了沉思。一会的功夫绿珠又匆匆而回,一脸的嘻笑的表情道:“主子,今天真是奇怪,碧榕轩的奴才居然给主子送了道菜。”
王淑媛的脸上闪过一道诧异,那颜月一向不喜与自己来往,怎么可能突然送来一道菜。想到此追问道:“看清了吗?是碧榕轩的奴才吗?”
“是碧榕轩的公公,听说才被主子赐了名叫向东。”绿珠的笑容更多的是得意。自家主子受宠,宫里前前后后多少人明里暗里巴结着,可那碧榕轩的颜月一直对自家主子爱理不理,偏偏自家主子还一直向着她,帮着她。今天那位总算懂事了,知道送些东西过来了。
“把食盒拿进来,再拿一根银针过来。”王美人的表情却变了又变,所说的话语却让绿珠一脸的喜悦当即消失。匆匆忙忙地把那食盒取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主仆二人细细地打量着那道菜。菜并没有什么特殊,不过是道仲景羊肉汤罢了,只是有着浓浓的中药味。王淑媛闻着不禁乐了,接过绿珠手里的银针放入了汤中,片刻后拿了出来,那银针已然变黑。
眼着那发黑的银针,王淑媛一脸的早已料到的表情。而对面的绿珠则从一脸的喜悦变成了满脸的怨恨,她恨恨地道:“这太过份了,主子你对她一直是那般好,她却有如此狠毒心肠。幸亏主子聪明,否则岂不是太可怕了。主子,直接禀告给皇上吧,让皇上治她的罪。”
王淑媛慢慢收了银针,好笑地盯着那激动无比的绿珠,无声地听着好唠叨了半天。等到绿珠闭了嘴,王淑媛这才慢慢地道:“傻丫头,你只顾着急,怎么也不动脑子想想。这碗汤娘娘我若喝了,倒霉的正是你家主子和碧榕轩的主子。娘娘我若聪明没有喝汤,但碧榕轩给娘娘我下毒的事闹到皇上那里,倒霉的也是碧榕轩的那位主子。因此你想想,这毒会是谁下的?”
有那么片刻,绿珠的小脸羞得通红,和自家的主子相比,绿珠的大脑始终不够用,往往主子已然说得十分的明白,绿珠才能彻底地领悟。这种后知后觉的本领曾被自家的娘娘批评过不止一次,可遇到事情绿珠还是脑子非常的简单。此刻在主子的点醒下,绿珠还是有些摸不到头绪。想了想,终是不再纠结到底是谁下毒的问题,反正主子考虑得到。绿珠只要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便可,当下迟疑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到清心殿请皇上速到碧榕轩,直接说是什么事便可。然后随本宫带着食盒去和那碧榕轩的主子一起分享这道美食。”王淑媛笑着应道。有些事王淑媛可以装个糊涂,可当敌人的手已伸到自己的头上,那只能和对方兵戎相见。
……
碧榕轩里,颜月也正用着晚膳。和映月轩不同,颜月的晚膳一样以清淡为主,顶多有一碗肉汤而已。当奴才们禀告王淑媛前来的时候,颜月不禁诧异。虽然那王淑媛一向对颜月示好,并有好多次的援手之功。可颜月总觉得对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颜月一直不愿与对方有深交。
来得都是客,颜月还是放下了饭碗前去招呼客人,只是颜月迎上去后却怎么也想不到与对方聊些什么话题。倒是王淑媛毫不见外,一脸的笑容,真切诚恳地道:“颜妹妹,姐姐特来感激你给姐姐送去了滋补汤,姐姐琢磨着一个人吃不若两个人吃,正好彼此有个说话的,所以姐姐这就赶了过来。”
颜月没听懂王淑媛的话,但这才注意到王淑媛身后的绿珠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颜月用力地抽了下鼻子,难道自己刚才闻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感情这味道在这食盒里。只是颜月还有些不明白,王淑媛说这食盒是自己送的。颜月的目光瞅向了身后侍立的庄嬷嬷,庄嬷嬷也奇怪的摇头,而那厢站立的春花秋月四个丫头也都是一脸的诧异。
“敢问淑媛娘娘,这食盒是哪个奴才所送?”庄嬷嬷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不仅那王淑媛脸上的笑意有些不对,自家主子的脸色也变了样。
“回庄嬷嬷,这食盒是碧榕轩的向东所送,说是颜淑媛娘娘特意交代要送的。”绿珠上前一步,回答了庄嬷嬷的问题。而后面的王淑媛则突然乐了,笑道:“原来这仲景羊肉汤不是妹妹所送,姐姐可是高兴了半天了,特意过来和妹妹一起品尝。这倒好,是谁做了好事还不留名了。”
颜月无语地瞪了那王淑媛一眼,当下接过绿珠手里的食盒,小心地打开,细细地闻着。只这一次,颜月却肯定了一个事实,这仲景羊肉汤里被下了大量的砒霜。幸亏这王淑媛脑子聪明,若是喝了一点点,估计此时的王淑媛只要躺在这里了。
“庄嬷嬷,你快些带人把向东抓来。王淑媛,此事颜月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颜月厉声地命令道,自己还真是招人喜欢,这昨晚差点被人以往宫外传情诗的罪名给捉了,今天就又有人送了自己一份大礼。自已真是躺着也中枪,一心只在这碧榕轩里学习医术,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算计自己。究竟是谁想起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片刻之后,春花秋月等人来报,那向东小公公不知跑到了何处。而据小楼所言,那向东眼见王淑媛带着丫头进了碧梧轩,当即匆匆离开碧梧轩,至于去了哪里小楼也一无所知。畏罪潜逃,颜月的脑海里迅速地冒出了这四个字。只是皇宫就这么大,他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此进的向东一定是去找他的新主子求救,是这样的结果可能只有一个,被杀人灭口。
还没等颜月想到下一步的对策,“皇上驾到”的声音已传入耳畔。颜月一边思索着皇上为何而来,一边忙着和那王淑媛一起接驾。只是这一次慕容炎真的给了颜月一个惊喜,在慕容炎身后的侍卫手里,正拿着被捉住的向东奴才。
颜月突然觉得这事根本无需自己过问,这王淑媛真的什么都想到了,也许还有许多自己没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众人很快地再进入大殿入座,而那向东也被押着跪倒在了殿下。瞅着那一脸惶恐的向东,颜月突然觉得很是不能理解。那背后支使的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一个人做出这般害人性命之事。而自己这碧榕轩先有一江的背叛,接着便又出来一个向东,在自己的身边,又有几人可以信得过。
“这食盒是谁让你送到映月轩的?”慕容炎淡淡地问道,脸上的寒意却让颜月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是淑媛娘娘让奴才送的。”小公公回话时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回出的答案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有人证?”慕容炎依旧是淡淡的声音,捕捉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
“没有,晚膳前娘娘单独喊了奴才,递给奴才这个食盒,交代奴才送给王淑媛。奴才只是依照主子的吩咐办事,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向东的声音已完全恢复了平静,说出的话也有条有理。
颜月冷冷地听着,心中从惊涛骇浪到风平浪静,自己曾担心这个向东会被他的新主子杀人灭口,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瞧向东的模样,那是咬死一切是自己主使。颜月的脑海一片凌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辨解。
“杖责五十大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究竟是谁在主使你?”慕容炎怒了。颜月静静地候着,如果颜月没有猜错的话,纵是打一百大板,这向东奴才也会一口咬定是自己主使。只是这般,他究竟为了什么,家人吗?
一阵板子,血肉模糊,从昏迷到清醒,从清醒到昏迷,向东奴才的嘴里却只有一个答案“受颜淑媛指使。”
“颜淑媛,你还有何话说?”慕容炎真的怒了,从一开始怀疑是有人陷害颜月,一点点的印证,结果却一次次地让慕容炎失望。
“他可有家人?”颜月只能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是否这个奴才受了威胁,是否他的家人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才会牺牲自己保全家人。现在颜月只后悔以前宫斗戏还是看得少了些,关键时刻什么也想不清,看不透。
“回娘娘,向东奴才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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