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这些御医任你使唤,治得不好,全部死罪!”慕容炎终于说话了,却再次将这些御医打下了绝境!连刚才推荐颜月的御医后悔也没有办法了!大家的目光都同时集中到了那身材瘦削的颜月身上,这其貌不扬的丫头,真的可以治好颜文忠吗!
“你点火,把这刀在火上消毒!你们把他抬到长凳上绑住!”感觉中颜月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手术台。这感觉让颜月兴奋,因为每每到了此时,颜月的精神都不由自主地亢奋,天大的事也会置之脑后,眼里脑里心里只有自己手中的刀及床上的患者。
众御医们不敢怠慢,此刻大家的命运全部和这小丫头绑在了一起,那御医虽不懂什么叫“消毒”,但根据颜月话中的意思也当即明白。一切准备停当,众御医更是不约而同的围到了最前面。颜月的指挥若定及那些专业安排已让这些御医打消了疑惑,医者,谁不想看那救治的过程!
只见那剪刀在颜月的手下运转如飞,众人只觉眼前一晃,颜文忠的前胸已然露在了众人的面前。胸口犹在流血,而那中刀皮肉周围已然发黑!没有**,时间紧张也没有办法准备其它!颜月只能在心中说声对不起了!好在那颜文忠一直晕迷,只希望他能忍过这一关。颜月示意两个较为魁梧的按住颜文忠的肩膀,接过身旁御医递过的消毒后的刀,飞快地割开那伤口。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颜文忠竟疼得清醒过来!茫然四顾,首先入眼的是两个魁梧的侍卫,接着看到的是一群站立的太医,最后才看到那趴在自己胸前的颜月!
“忍着点,一会就好!”颜月随口安慰道。这一次颜文忠张开的嘴吧再没有合拢!眼神闭上复又睁开,上下打量着颜月,眼神仿佛看到了怪物似的。
颜月却不再理会周遭的一切,专心于手中的刀,现在颜文忠的胸前已露出那有些发黑的肋骨!刀快速地在那肋骨上来回刮着,发出悉悉的声音。随着这动作,那胸前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多。颜文忠再次忍不住大叫出声,这次却是痛的晕了过去。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割肉、刮骨、清血、敷药、缝合……颜月快速地完成了救治!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围观之人竟没有一人发出一丁点的声!
慕容炎一直冷冷地盯着场中颜月那专注的脸,那神采奕奕的眼眸!更没有错过颜文忠那初醒过来看向颜月惊愕的眼光!是真正的颜月被掉包了?还是她颜月瞒过了所有的人!线报中那个颜月懦弱无能,如路边最不起眼的一棵小草!而眼前的这个颜月却像是混于小草之中的劲草。被围于众人之中的她,让人忽视了那瘦弱的身躯!仿佛是一个将军在镇定自若地指挥千军万马。慕容炎不了解她脸上的专注与自信来源于哪里?她那熟练的刀法和技艺来源于哪里?而这一切让慕容炎再次觉得有些莫名地恐慌!
“好了,等他醒来,喂他绿豆甘草生姜红糖水!”颜月站直腰,只觉身上衣服尽全部汗湿!一名御医竟连忙递上一块手绢,颜月毫不介意地接过来将脸上汗水擦干。
“颜月,这里还有一人需要你的救治!”一声凛冽让人寒颤的声音穿透了耳膜,那声音中似乎有种潜在的危险让颜月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是,皇上!”颜月当即摆了一个立正的姿势,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心中却不由琢磨自己这恐惧的感觉从何而来?记忆中自己除了在疑难杂症重病患面前有过害怕敬畏,其它从不曾怕过什么!这突然而来的恐惧难道是这身体的主人带来的吗!
颜月怔怔地转身,这才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三十余岁的女子,一身白色衣衫,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耳坠白色玉环。白色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若天仙。冷冷的面孔却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目光相对,那冷冷的面容闪过一丝激动!
颜月怔怔地瞧着,前生的记忆很快涌进脑海,告诉颜月此人正是这身体主人的生母――颜文忠的侍妾李云娘。记忆中这李云娘本十分受宠,可自从生下了颜月后却地位直降。在府中之人全部不待见颜月的情况下,李云娘却一直与颜月相依为命,把颜月当珍宝一样地捧在手心。只可惜的按照规矩颜月却只有称呼他为二娘,而尊颜将军的夫人为母亲。
慕容炎声音再次冷冷地响起:“颜月,你好好看看她得了什么病!”只一句话便吓得颜月心颤手抖!虽然这女子和自己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心底的记忆却让颜月有着说不出的珍惜!也许到了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二娘,你有没有吃什么?身体哪不舒服?”颜月充分运用中医世家所具备的望闻听切之本领,再辅以多年外科的诊病经验,细细地诊了李云娘许久才暂时放下心来!
“来人,赐李云娘酒!”随着慕容炎的一声令下,一个侍卫走到了颜月及李云娘的面前,在他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杯酒!只是闻着味道,颜月的心便凉了!
“这是鸠酒,你是交出你父通敌叛国的证据,还是看着你娘喝下这毒酒?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颜月盯着那酒不阵颤抖。鸠是一种毒鸟,据传说,鸩鸟专门吃毒蛇,毒蛇的毒性渗透到鸟体的各个器官,不仅肌肉、内脏有毒,连喙和羽毛都有毒。把鸩鸟的羽毛在酒中浸泡一下,就成了天下最毒的鸩酒,只要喝下一点便会致人死地!
颜月几乎有种想仰天长啸的感觉,这都是什么无厘头的穿越?碰上了这样倒霉的事。自己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云娘喝下那鸠酒不问吗?可又根本交不出那什么通敌叛国的证据。选择题,只有AB两个选择,而偏偏颜月想选择C,怎么办?死了就不用选了?慕容炎会让自己死了吗?不可能吧!实在不行只有赌一把了。
慕容炎冷冷地盯着那多变的小脸,那张小脸的表情是那般的丰富:一会内疚、一会恐惧、一会迷茫……慕容炎的脸色也随着那张小脸的变化而阴晴不定。就在慕容炎皱眉之际,只见颜月的手猛的端起那毒酒,直接向着自己的唇边递去!
恍惚中,颜月只觉手腕一痛,那手中酒杯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颜月华丽丽晕倒。只是这一次颜月知道,自己赌对了!
第三章:你是鬼魂
再次睁开眼睛,颜月只觉全身一片冰凉,身下更是硬硬得极不舒服。这情形让颜月迅速地清醒。
大殿,又是古代的大殿,只是此大殿不是彼大殿,眼前的这个大殿比那个颜将军府不知要富丽堂皇多少倍。蟠龙金柱直通殿顶,地上是金砖漫地。还有那大殿内的光线让颜月觉得不太对劲,那似乎不像自然光,向着那光源望去,才发现这大殿的上方镶嵌了无数的夜明珠。而在那大殿前方两米高的楠木高台前,坐在那儿正聚精会神地做着什么的人正是慕容炎!瞧他的坐椅,通体髹上黄金,栩栩如生的飞龙蜿蜒盘旋于椅背,气势威严充满着王者霸气。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慕容炎上朝的地方吧。
颜月躺在地上把慕容炎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自己还真是一个倒霉蛋。二十一世纪的自己白白枉死不说,这大戎朝似乎也与自己八字相冲。而且这慕容炎也太不男人了,不让自己死也就罢了,还这般把自己点了穴扔在这大殿的地上,若冻出来什么毛病岂不是惨了,还有那原身的母亲情况也不知怎么样了?
再看那慕容炎,此时已换了一身月白色龙袍。他就那般静静坐在那里,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敬畏。他似乎察觉到了颜月注视的目光,突然从那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正与颜月凝神注视的目光相对,一瞬间,他的眼眸如一个无底的黑洞,幽沉阴晦,望之让人浑身发寒。
在颜月的注视下,他慢慢地起身来到了颜月的身侧,然后他手臂轻扬,颜月的身体已恢复自由。颜月毫无形象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习惯使然,第一件事便是转几圈脖子,只是才转了半圈颜月却僵在了那里,因为这样的举动绝不是一个古代小姐所为。而身边慕容炎的眼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半刻后方才缓缓问道:“你似乎并不担心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家人?”
他的声音冰冷,却有着浓浓的质疑。颜月再次僵在了那里,这前身主人与母亲血肉相联的亲情居然浓浓地刻到了骨髓中,只要听到母亲两字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让现在的颜月与那离去的颜月似乎融成了一个人。闭上眼睛努力调控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颜月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你,你,你把她们怎么了?”
慕容炎的唇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仿佛并不曾在意颜月说话的方式和用词,淡淡地道““你交出证据,朕便饶了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妹妹。”这个选择题再次让颜月陷入了僵局。交证据,颜月没有;目睹母亲和妹妹死去,颜月也看不下去;想死遁,行不通。
颜月急了,一急之下颜月说话忘了顾忌:“皇上,我确实不知道父亲做过什么通敌叛国之事,更不知上哪去找皇上需要的通敌叛国的证据。皇上乃天下君主,怎能如此胁迫我一个弱女子,这让颜月感觉皇上很不够男人!”随着颜月的话,慕容炎的唇边却绽放了一个微微的笑意,只是那深邃的黑眸却是无边的冰寒,那笑让人觉得寒颤,空气中更有一种让颜月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臣女是说,威胁利诱不是君主所为……”颜月后悔了,刚才的话不仅对皇上自称了“我”字,还说皇上“不够男人”。颜月连忙口舌无措地纠正,却突然觉得自己多说多错,还不如闭上嘴吧来得安全。这一刻颜月希望刚才的片断能像拍电影一般,直接掐了。
长长的迫人心神的宁静,颜月恐惧地盯着慕容炎。他的脸色如寒冰一般,黑眸危险的眯起,他就站在那里冷冷地打量着颜月,直看得颜月脸上的汗水再度流下来方才慢慢开口:“前朝大戎城有一件异事,有妇人周氏一日落水,醒来后对家中之人一个不识,说话也如鸟叫般无人听懂。有大师猜测是附了不知哪里的鬼魂恶魔,于是放置那火中驱赶……”
慕容炎慢慢地说着,眼神却不落下颜月的任何一点表现。慕容炎满意地看到那张小脸变得一片苍白,身子也在瑟瑟发抖。从在将军府中时慕容炎便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颜月,起初只是怀疑她被人掉包,可在颜月晕迷的时间,慕容炎询问了将军府中所有的人,更是亲自验了她的胎记,确定是颜月本人无疑。但慕容炎在询问时却了解到一个事实,那便是颜月刚闻抄家之时突然惊厥,连呼息都已没有,醒来后就突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本朝150年,轩辕城也出现一件异事,有一男婴出生能语,声称自己来自从没听过的朝代,在那里他已有双十年华,更已娶妻生子。当时家人认为是不祥之人,挖坑活埋。”慕容炎慢慢地说着,颜月的脸色早已变得一片灰白,依慕容炎所说,颜月猜测定是有灵魂附在了那周氏和婴儿的身上。只是那附在周氏身上的灵魂与这里语言不通,更不知隐藏自己,结果便早早结束了这穿越重生的机会。而那男婴更是倒霉,早早暴露,乃至遭到活埋的命运。
“颜月,你本气息全无,却又突然转醒,难道你是鬼魂附体吗?”慕容炎眼神阴鸷得吓人,深邃的眸子如刀刃般锐利地划过颜月的全身。据慕容炎所查,颜月懦弱,怎会说出那般毫无礼数之语。更何况她一直养在深闺,连刀都没碰过,又怎么可能会那剖胸缝合的医术。她那熟练的点穴,精湛的医术,以及毫无礼节约束的习惯说话方式和表现,一切一切都让慕容炎想到了那两上鬼魂的事件。
“我是颜月,不信你可以问我的母亲、父亲,还有颜沁,我可以把我从小长到大的事全部都说给你听,我真的是颜月。还有,你以前也到过我们将军府,我都记得。至于那医术,我是跟师傅偷偷学的。臣女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一次颜月说着吓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两个穿越者,一个火中烧死,一个生生活埋,如果他把自己当成鬼魂看待,那结果如何!此时的颜月唯有庆幸自己还拥有这前世的记忆,若不然自己真得是无可遁迹。
慕容炎就那般冷冷地盯着,没见他怎样动作,人已来到了颜月的身前。手更是毫不怜惜地抬起了颜月下巴,鄙夷地道:“颜月,你是人也罢,是鬼魂也罢,朕只要证据,颜文忠通敌叛国的证据!”
颜月的大脑再也没有任何思维,现在的情况似乎又回到了刚才,证据,自己根本没有证据!就是颜月人傻怔怔地呆在那之时,耳边传来“嘶嘶”几声,胸前便传来一片沁凉,雪白的香肩和诱人的浮沟出现在慕容炎的眼前。耳边传来慕容炎低哑的声音:“颜月,刚才你不是说朕不够男人吗?朕证明给你看如何?”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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