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月一脸得严肃,语气认真严厉。虽然没有否定自己吃山鸡,这话里的意思显然就是不承认自己吃了山鸡。众和尚一起看向那领头的和尚,领头年长的和尚对这问话怔了一怔,却又接着道:“我等虽然没有亲眼见你犯戒,但如今云天师弟已然前去寻找证据,定拿了那鸡毛、鸡骨头与你对质,到时看你还有何话说。”
颜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自己与这王世杰这边刚出了寺门便被人跟踪。可惜自己只顾着吃而忘了其他。难道就这样等着别人拿证据来吗?颜月突然冷哼了一声,当即怒斥道:“本姑娘菩萨心肠,本不想追究你这个和尚犯戒食荤之事,可你却如此对本姑娘栽赃,现下本姑娘不得不找你们主持,替本姑娘主持公道。王侍卫,我们走!”
那领头的已是一脸的怒火,棍子捣的当当作响,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我何时偷吃过荤?”
颜月冷冷地笑道:“你若是吃了荤又如何?本姑娘说出来你肯定会把本姑娘打一顿,再赶出这穿云填寺。想必你栽赃本姑娘偷吃荤定是这个目的。”
一时间众和尚一片沉默,在众人的无语中那领头的和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棍子扔到一侧,手持佛珠大声怒道:“云空敢向天发誓,从没犯那荤戒,如有违背,自请主持师傅责罚。现请姑娘说吧,云空何时犯了荤戒?”
如此掷地有声地慷慨言辞,只听得王世杰面红耳赤。而瞧自家的娘娘居然仍然一脸的风轻云淡,王世杰都有些抬不起头来。而众僧人看向颜月则是一脸的仇视,显然颜月若是说不出证据,这些僧人可真要发怒了。颜月却在众僧的沉默中慢慢地问道:“云空和尚,你今天中午可有吃那山鸡下的蛋?”
“没有?”云空大声地回道。
“那云空和尚,你今日没有吃,昨日可曾吃?前日可曾吃?以前可曾吃?”颜月紧跟着问道。
“吃过。可这山鸡蛋主持师傅说了,可以吃。”云空大声地辨别道。颜月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刚才烤山鸡时颜月便见到有的山鸡在那水面上下蛋,当时的颜月还颇有些遗憾。想这穿云山这么多的野山鸡,下了蛋若都下到水中,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可若是下到山崖上,定是这些和尚捡了来。捡来做什么,当然是吃了!相信和尚不可能没事捡了鸡蛋孵小**。
“那你可知,这鸡蛋就是荤菜?”颜月本着脸再度大声地斥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主持师傅从不曾说……?”那云空和尚一脸的茫然。
颜月一脸的鄙夷,振振有词地道:“鸡蛋怎么可能是素菜,一是这鸡蛋可以发育成鸡,鸡是荤的,那蛋当然也是荤的;二则鸡蛋在菜谱中属于禽蛋类的,禽类是荤菜,那鸡蛋当然也是荤的;三则是荤素的区分,是把植物性食物归为素菜,动物性食物归为荤菜,蛋当然是动物性食物,所以是荤菜。以上总总,你能说这山鸡蛋是素的吗?”
众僧人听得脸色大变,如果这山鸡蛋是荤的,那众僧谁都犯了那荤戒。现在又有何理由来斥责别人吃了山鸡犯了荤戒呢!
“这样我可以走了吧!”颜月笑嘻嘻地道。
众僧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路,纵是那云空和尚也说不出话来。王世杰只觉好笑之极,想不到自家娘娘什么歪理都有,自己犯了戒,结果说得别人都犯了荤戒。这种能颠倒黑白的本事王世杰真还是第一次见识。
颜月心中得意,却听到后面传来暴雷般的怒吼:“云空师兄,不要放走她们。我找到证据了。”而随着这声喊,又一个和尚奔跑而至,显然应该是眼前这个云空和尚口中所说的前去寻找证据的云天师弟。在颜月思索的这一瞬间,那和尚已来到而前大声道:“云空师兄,你看,这是鸡毛,这是鸡骨头,这里还有鸡内脏,她们确实犯了荤戒,不可再进寺庙的殿堂之内。”
“师弟,我,我……”云空结巴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身后的一个和尚拉过云天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显然是在把颜月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不行,绝不能放她们入寺。不能因为我们犯戒就不追究她们犯戒之事,何况我们吃鸡蛋是主持师傅允许的。如你担心我们不够资格追究她们,那就去找主持师傅说理去。”云天和尚显然没有那云空和尚那么好糊弄,纵是听了刚才之事仍然振振有辞地道。
而显然云天和尚的话得到了众和尚的一致赞同,那本已拎起的棍子再度捣在地上,发出当当作响。王世杰心中哀叹,不是每个和尚都是这般好糊弄,这一下倒好直接闹到主持跟前了。颜月显然也没料到这个云天和尚如此说,只能皱着眉头无奈地跟着一众和尚向那主持殿里走去。
再见主持,王世杰只觉脸红,虽然那主持一直闭着双目,可王世杰依然不敢抬头看向主持。仍穿着上午时的灰色僧衣,仍就是一脸的面瘫表情,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着。而众僧人则个个噤若寒蝉立着,唯有那云天和尚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王世杰心虚地等着,相信那主持定会将自家娘娘一顿奚落,可谁叫自家娘娘犯戒是先呢。此时的王世杰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阻止住娘娘,反而还成了娘娘的帮凶呢!在王世杰的忏悔中,那主持已慢慢地开口道:“女施主所说这鸡蛋是荤菜是真的,为师之所以没对你们说,是因为教法中提出我等可食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一是眼不见杀,一是耳不闻杀,三是不为己所杀。这鸡蛋完全具备此三个条件,所以完全可以吃。”
这样一说,众僧已然明白,而那云空和尚此时得了主持之语,登时有了底气,当即大声地道:“我等所吃鸡蛋完全符合教法,而女施主所食山鸡完全不符,不仅亲眼见到杀山鸡的凶残,亲耳听到山鸡临死的哀鸣,还一心想着杀了山鸡满足个人口舌之欲。此等犯戒,我穿云寺绝不可留。”
王世杰在听到主持解释之后便有了主意,不如自己认了这犯荤戒之事,让主持把自己赶出去。也好让娘娘解脱此时的困境也好。因此那云空和尚话音刚落,王世杰已然大声地道:“请主持师傅明鉴,夫人她身弱力单,给是走这山路也觉困难,怎么可能会有力气捉到那自由飞翔山间的山鸡呢?更何况,夫人乃一女子,怎可能敢下手杀鸡,都是在下一时贪吃,借着给夫人采药之际,央求夫人允了在下贪吃之事。在下犯罪,这就离开寺院,请主持师傅不要责罚夫人。”
王世杰所说部分属于事实,捉鸡之事确实颜月不可为,也为不了。而杀鸡更是王世杰所为。只不过王世杰原本是从犯,经这般一说倒成了主犯。不过若能为娘娘把此事担了,王世杰也心甘情愿。众僧听着王世杰这般说来,瞅着颜月那弱不禁风的样,一时倒都信了几分。还有和尚说亲眼看到王世杰到厨房拿的刀和油盐什么的。
颜月却在听到王世杰说到采药之时,突然眼睛一亮。
主持沉吟了一会,张开了眼盯了那王世杰半晌,眼神又飞快地掠过颜月,这才道:“如此之般,那施主不要怪……”主持和尚话尚说了一半,却突然被颜月的话打断了:“小女子有一件事想请教主持大人,不知主持可愿闻详?”
主持愣了一下,当即道:“夫人请讲。”
颜月慢慢地道:“小女子对佛法虽敬之,却也知以小女子的悟性不足以成为佛的教徒。但小女子有空时也常读佛经,记得佛似乎说过出家的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以及在家优婆塞,优婆夷等众佛弟子,不可以吃肉类荤食之物,以及葱,茖葱,蒜,兴渠,薤等五种辛味之蔬菜,否则,那是有罪过的。不过当生病的时候,是可以开缘。请问小女子说得对吗?”
主持和尚唇边似乎掠过一丝笑意,当即回道:“女施主所说极是,佛袓说开缘就是破例,意思是说当医生把其开成药方,是可以用的。”
颜月这才慢慢地道:“《本草纲目》中记载野鸡肉可入药。有补中益气,健脾止泄之功效。适宜于脾胃气虚下痢,病后体弱、食欲不振、小便频多之人食用。医书《食医心镜》中曾有用野鸡肉炖汤治疗消渴、舌焦、口干及小便频数的记载。另外这野鸡肉还有着健脾养胃、增进食欲、止泻、祛痰补脑的特殊作用,能治咳痰和预防老年痴呆症。而王侍卫正是因为这些天腹泻不止,小女子正是用这野鸡肉给王侍卫冶病而已。”
众和尚再次哑然,而王世杰再度震撼,这吃鸡都能说成了看病,还说得如此引经据典,这娘娘的本事真能说破天吗?只是这样的说法主持能信吗?
众僧人无语期待,那主持再度沉思了片刻才慢慢地道:“既然这位施主是位病患,当然以治病为主。不过若施主仍需进药,那请施主带着身上的药材离开寺庙。如果施主不需进药,就请扔了身上的药材,再用香汤洗浴后再进寺庙吧。”
王世杰再度满脸通红,慢慢地从怀中拿出那包裹好的山鸡送到主持的面前。而那主持接着命道:“云空,云天,你们现就去备香汤,侍候施主沐浴。女施主若没有事,也请回吧。”
颜月眼睁睁地看着那主持命僧人把那留给慕容炎的山鸡拿走,只能无奈地叹息。山鸡没了,不过侥幸逃过责罚,也算是幸运了!
第九十六章:谁更腹黑
王宝坤正恭敬地立在慕容炎的面前,一五一十汇报着准备的祭天相关事宜。而在慕容炎面前的桌上托盘里,正摆放着两套祭天的礼服,一套是石青色的朝裙,另一套是蓝色的朝服,每套衣服旁边都配有青金石朝珠。颜月急匆匆地闯进屋,正打断了王宝坤的话。
“颜月,你把这衣服带回房间试一下,看需不需要改动,晚上祭天时穿。”慕容炎指着桌上的衣服笑着嘱咐道。颜月瞧着那王宝坤怔了怔,应了一声拿起那桌上的两套衣服就走。后面的慕容炎不禁笑出声:“那套石青色的才是你的,蓝色的是朕的。”
颜月尴尬,又匆匆地把那套蓝色的衣服放了回去,这才又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颜月倒不在意那服装的大小,更不曾琢磨这服装的意义。颜月的脑海里所有的细胞都在琢磨着一件事情,是谁瞧见了自己与那王世杰偷吃山鸡,又把此事悄悄透露给那些和尚,才导致那些和尚想要将自己与王世杰赶出寺门。这件事是真有人在背后算计还是自己对佛祖不敬活该被捉?颜月想不通。
如果被人设计,那设计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是想把自己赶出这寺庙,这样于对方又有什么好处呢?颜月想得脑袋都快破了也没有任何的结果,直到被身后慕容炎的声音吓了一跳才从那沉思中清醒过来。
“月儿,想什么呢?这衣服合不合身,要不要改?还有,你试了没有?”慕容炎奇怪地问道。今天的颜月表现确实很奇怪,听到让试衣服一声不吭拿起就走,现在又坐在这里发愣。
颜月怔怔地盯着慕容炎,茫然了片刻,就在慕容炎都为之诧异之时,颜月突然问道:“慕容炎,衣服不重要,王侍卫被那些和尚带去洗香汤去了。那个,什么是香汤,会不会很严重?”
这般驴唇不对马嘴的的回答登时让慕容炎本起了脸,在慕容炎森然的表情下,颜月把自己以采药为名实为偷吃山鸡之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遍,最后还一再说明了王世杰那是代自己受过。只是颜月越说,慕容炎的脸色越是冰冷。似乎从这次在映雪国相遇到山谷中再遇,慕容炎还没用过这样的表情来面对颜月,颜月纵然心中不满,可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一时间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今天是你我夫妇祭天的日子,也是大戎朝皇上皇后为民祈福的日子,你居然还会有心思去吃那山鸡,究竟孰轻孰重,朕不相信你这点脑子都没有!”慕容炎的声音越说越是严厉,而颜月却听得莫名其妙。
显然颜月与这慕容炎两人都犯了同一个错误,那便是答非所问。慕容炎一顿斥责,看到的却是颜月茫然的表情,只气得一跺脚,转身离去,留下颜月一个人愕然地坐在那里半晌不知所措。
好在很快地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就在颜月以为是慕容炎去而复返时,却见那王宝坤出现在了门前,恭敬地道:“皇上安排卑职给娘娘讲解这祭天礼仪,请问娘娘现在开始吗?”
颜月怔了一会,连忙点头。那王宝坤这才慢慢道来:“皇上祭天,其目的有二,一者告诉上苍天下太平,二者请求上苍天继续保佑国家兴旺人民安康。祭天最忌的便是秽气,皇上昨日已开始素食。祭天的一切器物,都要求洁净和专用。祭天用的米要挑颗粒整齐的,须经过多次洗晒;祭天用牲畜,都要提前洗澡;祭天用的茶杯、碗、叉以及盆等,都要保证纯净……”。
颜月没有想到祭天还有这么多的讲究,难怪慕容炎听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