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衣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扬手丢到钱掌柜手中,“用这个代替雪貂,只怕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钱掌柜注视着手中黑色小瓶,“这是……”
玄衣男子傲然一笑,“青铜破境丹!”
铁掌柜闻言,面色大变,握着丹药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
青铜破境丹,丹如其名,正是帮助青铜境战者破境的良药,这小小的一颗药丸,不知道要用到多少灵植妙草和玄兽的内丹,还要经过至少是白银境界以上的丹师才能炼出,其珍贵自然是不必多说。
小心地捧着那颗丹药,钱掌柜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楼主,您可是用过?!”
“我?!”玄衣男子琚傲地勾起唇角,“我已经用不到了!”
用不到,那就说明他已经越过青铜境的那一道门槛。
钱掌柜身子巨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挑袍跪于地上,“恭喜楼主,恭喜楼主!”
钱掌柜俯身于地,肩膀耸动,许久抬起脸来,颊上竟然有明显地泪痕,看清他的脸色,玄衣男子也是微微动容,长身而起亲自走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将随手从几上拈过的帕子送到他的手中,语气中也有了一丝难得的温和,“时候不早了,您亦早点休息!”
“老奴失态,楼主恕罪!”钱掌柜小心用帕子拭眼脸上泪水,退后两步向玄衣男子又行一礼,缓步退出厅去。
抬手扇灭架上烛光,玄衣男子身子微晃,人已经消失在露台外的夜色中。
☆、夜半街,刺客来袭!(4)
芙蓉巷,九号院。
身上尤带着血迹的萧遥没有走门,而是翻身跳入院入,悄悄潜入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脏衣服,她轻手轻脚来到母亲房间,柳茹儿手里还握着针线,人却已经靠在床头睡着。
收走她手中针线,小心将母亲扶到枕上躺好,萧遥拉过薄被盖住她单薄的身子,还不忘伸过两指仔细替她把脉,感觉着她肺气有着明显的波动,萧遥心中稍安,这昂贵的两味药用进去,效果果然不凡,扇灭桌上灯火,她走出院子去检查大门,又将屋前院后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异常,这才重回房间。
简单洗漱之后躺到枕上,她却并无半点睡意。
今日萧文洛刺杀她未果,只是因为派来两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此番不成,谁敢保证他日他不会变本加厉?!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母亲。
想到这里,萧遥腾得坐直身子,正要开口念出咒语,突然又想起塔中那个小东西,当下穿鞋下床,拈起桌上蜡烛,行向前院厨房。
刚刚来到前院,萧遥的耳朵已经捕捉到厨房内异响,抬手掐灭手中灯火,她足尖轻点,人已经冲入厨房中。
厨房内,空无一人,只是熬药用的罐子歪倒在一旁,里面的残渣扫了满桌。
喵!
窗外,传来猫儿的轻啸。
萧遥挑开窗子,只见一只黑色的猫儿正从院中跳上院墙。
“小东西,这药你也敢吃?!”对着窗外空院轻轻摇头,萧遥信手揭开锅盖,从里面摸出中午吃剩下来鸡肉,端出院中,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扯下一只鸡翅丢出院墙去,“那,分一只鸡翅给你!”
萧遥端着剩下的鸡肉重新走回房中,远处屋脊上,一对远远窥视着她的眸子,看到她这个动物,目光中露出淡淡玩味。
注视着那清瘦身影消失在门后,黑影无声地飞掠而起,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遥并不知晓,自己刚才所为已经被人尽收眼底,回到房中,她随手扇灭灯火,轻念咒语进入玲珑塔。
人刚刚站定,一团白色毛球已经轻盈地跳到她的手臂上,一对火红双眸紧紧盯住她手中捧着的鸡肉。
“不用看了,就是给你拿的!”
弯下身去将手中装肉的盘子放到地上,萧遥小心地将小家伙放到盘边,小毛球立刻就向着盘中剩下的多半只鸡扑过去,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蹲下身看着它大吃的样子,萧遥微扬唇角,片刻又笑意微僵。
这个小东西,昨天记得还不过就是巴掌大小,怎么现在看着,好象明显长大许多呢?!
伸出手掌,萧遥仔细比对,果然发现,小家伙的体长已经超过她的手掌。
“才一天功夫就长大了?!”萧遥自问,片刻又轻轻摇头,“想来是昨天你团成一团才显得小,好了,你吃你的,我可要忙了!”
留下小毛球自己在一楼啃鸡肉,萧遥顺着楼梯爬上二楼。
☆、夜半街,刺客来袭!(5)
将昨天收集的五彩寒衣和金钱草的种子各取两颗,放到盘中,萧遥小心地用勺子盛出池中清水烧在种子上,看着四颗种子慢慢膨胀发芽,她就起身重新关好楼门返回一楼。
小毛球已经将盘中鸡肉啃得只剩下一堆干净的骨头,正在那里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看到她走下来,立刻就双足发力跳到她的怀里,在她的身上连蹭带舔。
“小东西,你吃饱了,我可没空和你玩!”盘腿坐到地上,萧遥笑着将赖在她身上的小毛球放到一边,“去,自己玩去,我可要练功了!”
哪想,小毛球跟本不买帐,立刻就重新跳到她的腿在,在她的腿弯缩成一团。
垂脸看看腿上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又睡着的小毛球,萧遥摇头一笑,“你哪里是貂,分明就是一个懒猫!”
不再驱赶它,萧遥聚焦心神,盘腿坐好,轻瞌双眸修练起来,书中心功修练的方法她早已经记熟,现在已经完全不用看书。
随着她慢慢按照心法运行起体内罡气,她的身体亦一点点地溢出淡淡黄芒,黄芒如一层光衣将她的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连那只小毛球也一只包裹其中。
转眼,一夜过去。
萧遥一套功法运行完罢,睁开眼睛只见小毛球还在她的腿上呼呼大睡,小肚皮忽起忽伏,可爱至极。
小心地捧起腿上小家伙,将它放回旧衣之上,萧遥小心地扯过衣服盖住它的身体,“回头做一个窝给你睡,今天你就再凑合一天吧!”
放好小毛球,她飞身掠到二楼,盘中的几棵种子已经长成两株成熟地药草,收好上面种子装入瓷瓶,萧遥捧着手中药草念动咒语离开玲珑塔。
将两株药包仔细收好挂到梁上,萧遥转身行到后院,开始每日历行的晨练。
待她晨练完毕,母亲柳氏亦已经起床做好早餐,萧遥正盘算着向她讨些棉花之类的东西给小毛球做个窝睡,柳氏却已经先她一步开口。
“明天你便要入学,我想着,今日我们一起买些礼物到长风镖局走一趟,娘要亲自去谢谢人家!”
萧遥一口粥差点呛入喉咙,忙道,“这件事,遥儿去就行了,娘不必去了!”
“娘是女儿家,抛头露面也不太好!”柳茹儿轻轻点头,“那你就去跑一趟,请常先生来咱们家里吃顿饭,娘也好亲自向他道谢!”
萧遥这口气还没舒展,听到后面吃饭一折不禁又提起来,陪着笑道,“娘,不用这么隆重吧?!”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常先生雪中送炭,娘若是不亲自他道谢,如何心安!”柳茹儿笑着起身,“我知道你是担心娘,放心吧,不过就是炒几个菜而已,累不到娘的!”
知道这位母亲大人看似温柔好说话,真要认准的事情也是执拗的很,否则也不会顶着那样的压力和父亲大人私奔,萧遥在心中暗叹口气,嘴里却已经满口答应,“好,我一会儿就去长风镖局,看看常大哥何时有空!”
☆、振镖局,越品杀人!(1)
东十八里街。
萧遥懒洋洋地行到街尾,站在阶下,仰首看看长风镖局的金漆墨匾,终于还是迈步走上台阶。
多个朋友多条路,那日与这常风一见之下,只觉此人清正明朗,不似龌龊之辈,今日萧遥全当是来认个朋友。
侍立在门侧的镖局弟子,客气地向前一步,“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押镖?!”
萧遥从身上取出常风与她的腰牌,“我是来寻人的,请问,常风先生可在?!”
看到萧遥手中腰牌,镖局弟子双目中不以为然之色尽去,化成无尽的恭敬,“公子且随我到门房休息,我马上就去禀报!”
上座香茶,萧遥静坐而候,镖局弟子早已经飞奔入院。
萧遥这边刚刚捧起茶杯,吹开水上飘起的茶叶,就听得外面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由远渐近,隐约还夹杂着粗糙的咒骂。
她听音辩人,已经辩出来人至于有三十几个,依步法判断,多半都是普通角色,二位大概与她相当,另有一位,脚步几乎轻到她都难以察觉,想来必是高手。
如此人数,如此声势,只怕来者不善。
放下手中茶杯,萧遥起身欲走,事不关已,高高挂人,她与这长风镖局本无太多情谊,自然不会轻易为对方出手。
萧遥前脚刚迈出门房,迎面一只黑影亦已经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小心!”
一声惊呼,“小”字出口时还在还在萧遥身后十步之后,待“心”字道出,萧遥刚才站立之处门前一步之外,已经多出一个人影。
一袭墨蓝衣袍,深邃如海,右手之中紧紧抓着一物,通体灰白,背上鬃毛盘卷,下方有明显的新鲜断岔,却是长风镖局大门之外两只石狮中的一只。
缓缓将手中石狮放到地上,常风目含关切地向萧遥转过脸,“小兄弟,没事吧?!”
萧遥轻轻摇头,感觉到风声之时,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向旁躲闪,哪里会受伤。
向她轻轻点头,常风的脸重新转到门外,眸色瞬间深沉,“诸位,砸我石狮,这是何意?!”
台阶下,三十几位汉子早已经将镖局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或是提棍,或是提刀,脸上俱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为首一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玄色劲装包裹着高大身形,卧蚕眉狭长眼,面黑如铁,目光阴森,闻言冷冷一哼,“四通八达,护镖如风,十天前,我那锦州的兄长托锦州长风镖局送镖,如今十日已过,镖物何在,锦州到长风不过五天路程,难不成,你们长风镖局像狗一样爬着走?!”
“哈……”
他话音一落,众汉子立刻就哄笑出声。
“你胡说什么……”
刚刚接应过萧遥的年轻弟子怒骂一声,就要冲出门来。
“赵虎,不得无礼!”常风展臂拦住身后众弟子,正色向对方一抱拳,“锦州的这趟镖,路上出了事故,刚才我正准备到府上请罪,既然先生已经来了,不妨请入厅中一坐,既然镖未送到,长风镖局自然会按价赔偿!”
☆、振镖局,越品杀人!(2)
“赔?我呸!”站在劲装男子身后,似是仆人模样的削瘦男子鄙夷地吐了一口口水,“镖箱之中装得可是九转还春丹,你们赔得起么?!”
“胡说八道!”赵虎只气得脸色发青,“若是九转还春丹这等非常之物,你们怎么可能寻镖局来押运,明显就是故意讹诈!”
劲装男子萧遥不认识,这个跳出来的瘦猴男子,萧遥却并不陌生。
这一位,就是之前萧遥在四海镖局挑镖台上,曾经被她打倒在地不住求饶,后来向她付过一千两银票的那位,心中猜到必然又是这四海镖局故意来打压竞争对手,萧遥在心中鄙夷冷笑,人却上前一步,向常风轻轻地拱了拱手,“常镖主今日有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与萧文洛之事未结,今日萧遥又是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想多惹事端,不是怕事,而是怕这些人他日对母亲不利,毕竟她如今已经入了学院,也不可能日日伴在母亲身侧。
常风并未因她此时的离开而生出不悦,客气地扬起一臂,“未曾好茶款待,常某心怀不安,今日有事,不能相送,小兄弟还望见谅!”
“常镖主客气!”向他点点头,萧遥大步走下台阶。
“站住!”小瘦猴尖着嗓子拦住萧遥去路,微眯着豆大眼睛仔细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只觉萧遥似曾相识,又不敢确认,当下指着她的鼻子嚣张喝道,“你是什么人?!”
萧遥冷冷斜他一眼,“我是谁与你无关,让开!”
小瘦猴眼看着她双目冰寒,突然想起那对眼睛,胆怯地后退一步,“你……你……你是那个……”
“诸位!”台阶上,常风朗声开口,“这位小兄弟只是我们镖局的一位客人,与诸位的镖无关,请大家放他离开!”
这功夫,小瘦猴已经附近对那位劲装汉子说了几句什么,劲装汉子闻言,一对浓眉立时拧起,
当下长臂一展,拦住萧遥去路,“站住!”
萧遥斜对方一眼,“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劲装男子冷冷一笑,语气已经转为嚣张,“小兄弟既然不是长风镖局的人,就留下来给乔某人做个见证,也省得以后有我说我乔三爷欺负人!”
萧遥微扬起下巴,“我若是不肯呢?!”
乔三狞笑,“你若不肯,就证明你心中有鬼!”
“真是笑话!”萧遥轻蔑地扬起唇角,“这城是大楚国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