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多海居然能如此聪明的猜中她的心思,这让千寻不得不对看似一向温顺,心思单纯的她产生怀疑,铁多海她真的如表面这般单纯麽。
豪华的宫殿里,金樽酒满。
整个殿堂飘逸出浓郁的酒香,未进门便可闻到这浓郁的香味,人未醉,心先醉。
金樽酒不空,一杯又一杯。
殿中趴在桌前的少年凤眸迷蒙,满身酒气,显然已醉。
身穿金丝衣,手带金镯,满身贵气的月贵妃带着宫女太监缓缓走进殿内。
满室的酒气,使她皱起了秀眉。
这月贵妃与皇上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天龙国所有人皆知皇上特别宠爱月贵妃,当年若不是先皇下旨先封了皇后,这月贵妃如今便是天龙国的皇后了。
没有得到后位的她却是整个后宫皇上最尊宠的妃子,连皇后都要兼让她三分,甚至连出生的皇子都是最尊宠的皇子。
自从天龙国大皇子夭折,二皇子毁容变成哑巴之后,皇上虽没有立太子,但很明显这太子的位置非三皇子斯纬菏莫属了。
年过四十的月贵妃依旧保持着华丽的容颜,青春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看着醉卧在桌上的少年,贵妃娘娘朝身后的宫女太监抬手示意道,“来人,拿水来。”
第二卷 妖孽一出红尘乱 第112章 对皇位不感兴趣
冰凉的水自头上泼下,冷意侵透全身。
醉卧少年蓦然惊醒,酒也醒了三分。
“放肆,那个大胆践奴敢在本殿下头上泼水,是活得不耐烦…”
当看到站在面前的是自己一向敬爱的母妃,后面正要脱口而出的脏话,还没来得及爆出,便生生收住,酒也醒了七分。
摸了把脸上的水迹,先狠狠地朝旁边的嬷嬷瞪了一眼,随后收住目光,一脸乖巧道,“母妃,怎么来了?”
“不来看看,又怎么会知我的好儿子夜夜买醉。”月贵妃口气不佳,明显很不开心,月贵妃每当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表示她真的生气了。
斯纬菏默不作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只是低垂着脑袋,水珠沿着发线一滴滴下来,落在绒毛地毯上。
月贵妃看到他这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却还是板起那张艳丽的小脸,“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去梳洗一下出来见母妃。”
“是,母妃。”
梳洗过后焕然一新的斯纬菏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酒水和满地的空瓶子在他梳洗的时候,月贵妃已经让人收拾干净。
斯纬菏坐在月贵妃对面,还是默不作声。
月贵妃拚退身后的宫女太监,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俩。
月贵妃优雅坐在他对面,望着一向过分疼爱的孩子,“难道你不想对母妃解释一下你这几天失常的行为吗?”
斯纬菏还是默不作声。
月贵妃看着他那只用纱布缠着的手,想起当日得知他晕倒在御花园的情景,眼眶不由一红,开始上演悲情剧,“儿子长大了,什么事情都不跟母妃说了,受伤了,也不肯好好养伤,整日买醉,你说说,你是想让母妃心疼死麽?”说着,忍不住用手绢拭了拭因为悲伤而留下的泪。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什么也不瞒母妃了,母妃,你别哭了好不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斯纬菏看到母妃眼中伤心的泪水,开始慌张起来。
自从五岁那年被将军府那小丫头打伤,母妃十分伤心外,斯纬菏再没见过母妃像今日这么伤心难过,对着月贵妃的泪水,他向来素手无策。
斯纬菏虽从小被尊宠坏了,但他极其听月贵妃的话,两母子向来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月贵妃拿出手绢轻轻擦了擦眼中的泪,“那你给母妃说说,这几天来是怎么一回事。”
斯纬菏就知道母妃会秋后算账,只好把实情告诉了月贵妃。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的伤害自己,你就不知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麽,你难道就不知道母妃看着会心疼麽?”说着,泪又落了下来。
斯纬菏知道母妃向来过分疼爱自己,今日会如此这般伤心,是因为他受伤了,他都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受过伤了,记得小时候就是小小一个感冒都会把母妃急坏,知道他晕倒在御花园的事,一定是吓坏了吧!
他很自责,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先一步接过月贵妃手里的手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眼中的泪花,“母妃,对不起,都怪儿臣不好,别伤心了好不好,手真的是儿臣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你儿子才没那么笨要为一个女人这样作践自己呢!”
月贵妃看着笨手笨脚为自己擦泪的儿子,其实早就不生他气了,口气却还是委屈道,“可是你整日买醉。”
“母妃,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喝喝酒而已。”斯纬菏继续为自己辩解。
想起那满地的空瓶子,这也叫只是想喝喝酒而已。
母亲又怎不知儿子的心思。
“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位姑娘?”月贵妃曾在赛马场见过跟在儿子身边的那名女子,气质不错,那双眼睛也彤彤有神,不过就是带着面纱,蒙住了面,也不知道是那个大臣家的千金。
“母妃,今日咱们就别说她了行不行。”斯纬菏拒绝谈论那个女人,他只要想起千寻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心又开始泛酸了。
月贵妃看斯纬菏的表情,就知道儿子真的不想谈那个女人,她知道儿子的性子,聪明的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那好,咱今个就不谈她,淡淡最近天龙国发生的事情吧!左相府一夜之间被灭满门,皇上将这件事交给了你七弟和那个刚从外面回来的小王爷处理,母妃说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毕竟这左相小儿子一直与你关系交好…”
其实,左相府一夜之间被灭满门他也听说了,左相的儿子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奉命唯谨,听母妃这一说,想想确实是该为他做些什么。
“母妃,想要儿臣怎么做?”
查案什么的一向都是斯纬洛那厮做的,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正他是没有那种心情,也没那种心思去做那些事情。
总的来说,他就是傲娇,觉得像查案这么简单的小事情,根本就不用他这个皇子出手,可是,月贵妃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母妃与你父王说过了,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是时候也该让你出去锻炼一下了,别整天跟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到处花天酒地,以前你年纪小,做什么母妃都随你去,如今你已十六岁,再这样下去,将来怎么成为一国之君。”
“母妃,儿臣说过不想当一国之君,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他明明就不是当一国之君的料,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天龙国未来的希望放在他身上,他不过是想过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
“好了,好了,母妃不逼你,不逼你…”月贵妃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疲惫,“明日你父王就会让你跟你七弟一起接那个案子,好好跟你七弟学习,母妃有些乏累,就先回去了。”
斯纬菏看着母妃施然离去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的心疼。
可是,他真的不想当皇帝啊!
所有人都说当皇帝好,可是他并不觉得,当皇帝哪里会好,整日面对着一大堆永远批不完的奏折,治理不完的国事,听不完的唠叨。
皇帝可以坐拥天下美人,他一样也可以啊!身在皇帝家,他什么没有,为什么一定要当皇帝,什么权利地位在他眼中不过淤泥而已。
如果是每天像父皇那样子活着的话,他真的宁愿死了。
他期望的是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生活。
为什么母妃总是不能明白他的心思呢?
第二卷 妖孽一出红尘乱 第113章 又现赏善罚恶令
院外白墙环护,绿树周垂,花园锦簇,剔透玲珑。1^^^5^^^1^^^看***书***网
后院满架紫藤花,牵藤引蔓,稠密的绿叶在轻风下左右摇摆着,嫩嫩的一片绿,待到春天三、四月来,它就会长出一族族深紫色的紫藤花,十分漂亮。
一紫衣少年便安然地坐在满园的紫藤花间,仿佛已与周围的紫藤叶融为一体。
清晨的阳光落在紫藤上,穿过紫藤的空隙,倾泻而下,给紫衣少年镶嵌上一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他面前摆放着一架画板,此刻少年正手执墨笔专心致志地涂画着。
画板雪白色的宣纸上,画着一名穿着白色流纱裙少女舒雅自在的坐在湖边,一双白玉般的手轻摆在膝盖上,漆黑的长发散在双肩上,明艳而圣洁。
一张清丽细致的容颜,细细的柳眉下是清澈的杏眸,如一潭秋水,深邃而迷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纯洁无暇,看起来典雅而尊贵,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采。
“少爷,少爷…”下人匆匆闯进了满园的紫藤院中,身后似有野狗追逐般。
“怎么了?”少年头也不回,一心一意画着那未完的画像,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他完成这幅画。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道,“少爷,少爷…斯纬菏殿下来了。”
啪——
手一抖,那张清丽细致的容颜像被人恶搞似的画上一条长长的墨痕,从眉心一直延长到肩上,原本完美的一幅画,就这样被毁了。
“流星……”
那声音明明不难听,但在少年耳中却犹如恶魔之音,还未等他来得及收起画像,斯纬菏就走了过来。
那幅未完的画像完完全全地落入他眼中,再阻挡已经来不及。
“流星,你在画什么?”
“殿下,没…没有……”
少年转过身,用身体遮挡住那幅画,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清秀的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见到斯纬菏的那一刻,向来高贵淡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
流星,户部尚书唯一的儿子,生得面如冠玉,自小体弱多病,却硬被三殿下斯纬菏选中当护侍郎,陪他一起练武功,一起抓弄宫女太监。
这众多玩伴中,斯纬菏最重视的一个便是他,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燃起了一种保护欲,硬是要求将他留在宫里保护他。
表面虽经常以欺负他为乐,在心底,他一直是他重视的朋友,他在他面前从都自称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接近他,保护他,可是,流星一直不懂,只知道,三殿下从小就喜欢作弄他,还老是逼他学做一些剧烈的运动,他自小体弱多病,三殿下却老是规定他要在什么时候从大院跑到假山,再跑回来,每天都要如此。
流星以为,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三殿下玩死的,却没想到,自小体弱多病的他在三殿下的玩弄下,身体不断的强壮起来。
后来,才在御医口中无意得知,自己体弱多病是多半原因是缺少锻炼,三殿下知道后,故意以欺负他为理由,逼着他做各种剧烈的动作其实是在锻炼,一时间从讨厌三殿下到感动。
算命的都说他活不过十六岁,可是,他今年都十七岁了,是三殿下,三殿下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从一个不正常的人恢复成一个正常人。
自此以后,他对待三殿下不再是下人对主人态度,而是救命恩人的态度,只要是三殿下要求的,无论是上天下地,他势必会做到。
“让开…让开…让我看看你画的是什么?”
“殿…殿下……”
斯纬菏不顾流星的反抗,一把将弱不禁风的他推到一边去。
“咦!怎么是个女人。”斯纬菏歪着脑袋,托着下巴,这个女人很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流星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解释道,“殿下,那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斯纬菏凤眸一眯,不对,这不是铁将军府里的那位大小姐吗?刚开始是因为那张清丽精致的小脸被画上了一撇,他没有认出来,细细一看才发现竟是铁大小姐。
“哈!流星,你喜欢铁多海。”
斯纬菏一语道中了流星的心思,原本苍白的脸一瞬间像被火烧般通红,火辣辣的,仿佛要滴出血液来。
“殿下…我…我没…没有。”
斯纬菏一把勾住流星的肩膀,邪笑的盯着他那张烧红的脸,“还说没有,你看,这脸比那猴子屁股还红,你还想狡辩。”
说完,还恶意的戳了戳他那张通红的小脸。
“我…我…”
流星突然觉得他好想哭,为什么殿下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殿下不是向来日上三竿才会起来的麽,他敢肯定今天的太阳没有从西边升起,殿下今日到底是抽的什么风,竟破天荒的头一次那么早来找他。
斯纬菏将手指从他脸上移开,“行了,行了,喜欢就喜欢,男人大丈夫还怕什么承认,真是的,对了,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你做。”
果然,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什么?那个一无是处整天就会吃喝拉撒的二世祖他没事不去妓院呆着来捣什么乱,凑什么热闹…”
七王爷府里,传出诏离一声怒吼。
斯纬洛掏了掏被震到的耳朵,斜着眼睛睥睨着愤怒不止的诏离,很平静道,“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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