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片刻,将茶水端了起来,却是缓缓道:“并不是我对你……没有一点心思,只是我觉着你身子弱,我看你如此会调配东西,怎么不给自己配一些强身健体的茶水,也好过此刻你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给我喝。”
“你知道么,本座不喜欢你此刻说话的神色,好像一点儿情绪也没有一般,还有,”他见她还未喝下一口茶水,便自个儿夺了过来,抿唇啜了一小口,轻声道:“你怎知本座就没调一些茶水给自己,试过才知道,勿要被事物的表面迷惑了,本座……消受得住。”
好一个消受得住,云落夭不由得唇角一抖,只是才发觉那杯中的茶水已经被他喝去大半,她慌忙伸手去阻止,他却不依,只是笑问:“作何?”
是不是姓云的都这么烦,她皱眉,道:“你喝了做什么,一会儿要是你……那怎么办,快给我。”
“怎么你喝就没事,本座喝了就有事?”他笑眯了眼,脸上的半张面具贴合的勾勒着他的完美轮廓。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觉得他已经开始发作了,瞧瞧,那苍白的下巴似乎都有些泛出粉晕的迹象,连那张薄美的唇畔也好像不那么苍白了,她蹙眉道:“我至少还有许多人可以帮着解,要是你……”
“本座就没人帮着解么?”他笑意更深了,与不谙毒理的人说这事儿尤其的有趣,一杯普通花茶也生出几番滋味来。
“我可不会帮你解,别喝了。”云落夭眉心皱着,再次试图从他手中夺过琉璃杯来,这一次他倒是乖顺,轻易的让她将被子夺去了。
“已经都喝了。”他语气颇有些邪邪的无赖,还有那么一点儿……无辜似的,才又说:“你不帮本座解,难道就没人帮了?”
这话,着实让云落夭愣了许久,对啊,她怎么就忘了,又不一定非要她来解,看来她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将手中的琉璃杯放下,她站起了身,在一旁的屏风边上伫立了片刻,那儿还挂着云霆染了雨水的冰白软烟罗纱,一旁则是她的暗红披风,将披风拽了下来披在肩头上,转过脸来对他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人来。”
她记得,移花宫的教众女子不少的,虽然都几乎以墨色的大斗篷遮着半张脸,但看姿态也是婀娜,云霆微微皱起了眉,不过一句玩笑她便开不起了,却又有些欣喜,她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若是突然的对这句玩笑认真了起来,那么便也许……
他倏地站起身,如风般无形无影的挡在了她面前,她并没有在意便撞了上去,撞的脑门发疼,这人,完全就是一绝色骷髅,全是硬梆梆的,他只是伸出手轻揉了揉她有些泛红的脑门,温柔得让人似乎有些微醺,道:“撞疼你了?”
自然是疼,她眉心紧蹙着,却只是道:“我去给你找人来,应该用不了几个吧,你身子孱弱,万一……算了,还是就一个吧。”
她自顾的说着,他的凤眸缓缓的眯起来,流动着危险多多寒光,她微微一怔,便改口道:“好么,你消受的住,那么……两个,这次不能再多了,一会儿我吩咐下,让她们随时有事来寻我,我便带景陌洛来给你诊治,险些忘了,还要准备些薄荷香膏来,若是你没精神了,嗅一嗅便好些……”
他凤眸几乎眯成一线了,气的唇角直抖,喉咙一痒,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顿时慌乱了,赶紧在四处找寻,好不容易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摸出了一只小巧泰景蓝鼻烟壶来,这里头的鼻烟参杂了一味特殊草药,对他他的咳嗽有些效用,他常常来,便也备着了。
她将鼻烟壶凑在他鼻尖边上,他深吸了几口气,可算将这咳嗽缓了下去了,脸色却是苍白的惊心,他瞪了她一眼,有点儿狠,她讪笑了几声,道:“这个拿着,一会急火攻心可别咳昏了过去。”
她是真的在担心,他也是真的怒不可遏,伸手一把将那只泰景蓝鼻烟壶给夺了过来,下意识的再吸入了几口,舒畅得多了,他才缓缓道:“你那般了解本座,还不如你来,万一……本座真的如你所说,中途气血不顺,你也会些应急的法子。”
此话不假,他都气成这般模样了,她也给他弄回神了,他险些以为真的要气晕过去,斜着眼儿瞅了瞅她,她似乎也在作思想的斗争。
她有那个心思,只是有种太快以致准备不好似的,而且这种事情他想做直接强来不行么,非要有商有量的,弄得气氛不对,不过么……她也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也正注视着自己,心底一个激灵,慌忙又收回了视线,不过么,他这个病怏怏的模样,强来的可能性,甚微啊!
她好似忘了,他武功很诡异,却也很阴厉霸道,他见她摇摆不定的,也有些心急了,却是虚弱的斜倚在屏风边上,柔弱道:“哎呀,心口好热……”
话落,他掀开了些浓长的眼睫,偷偷的向她望去,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是柔弱的如同柳丝一般,尤其那一身月白色的淡雅中衣,更是映得他一脸苍白,孱弱萧瑟。
云落夭攥紧了手,好一会儿,才走到他跟前,慎重的说:“你真不会中途昏死过去?”
他极其郑重的点头,泛白的指尖紧紧的捂住心口,还稍了一句:“好热……”
云落夭又心虚的看了看窗外,虽然她和云霆的事儿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可是要被发现了,保不齐一群男人使出一招飞牌入体手,姿势那还叫一个行云流水的,她问:“他们真的还在打牌么?”
“嗯,估摸着,没有两个时辰也完不了!”他这话倒是说得尤其顺畅,忙又咳嗽了几声,猛吸了几口鼻烟壶,揉着心口作憔悴状。
只是下一刻,他就不太能笑得出来了,只见云落夭翻箱倒柜的,在无数的角落找出了约莫五六个鼻烟壶来,他这都无法想象,哪儿来的那么多,她系了绳子,将六个鼻烟壶都挂满在他身上,他完全的错愕了,好久,才找到声音,问:“哪里……来的这么多鼻烟壶儿?”
“每次你来总落下,你都不觉随时不见了一两只么?”云落夭将他身上整理好了,才像是带着病人一般的将他牵引到chuang边,撩开珠帘,好生生的将他的肩膀一按,让他坐在chuang边上。
云霆此刻心情着实复杂,他欣喜她同意了,却也对自个儿满身挂着鼻烟壶的造型颇为不满,随意一动便是满身鼻烟壶碰撞的轻响,几乎都脱口想说不需要,可一想起自个儿现在是她眼中的重病人,还是算了,他忍!
几乎是她伺候着,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上的月白中衣扒了下来,再细细的给他解雪白的里衣,指尖时不时的碰到他身上的鼻烟壶,他微眯着眼,十分受用她这么温柔的动作,病了也不是不好,他觉得,其他人一定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对待。
恍然,他整个裸露的身子呈现在她眼底,白皙几乎透明了,病态而柔美,线条分明的如削,视线刚要触及他的腿间,他便交叠了修长的腿,不让她看,只是挂着叮叮当当的鼻烟壶,往那儿顺势一仰躺,再gou了个手指,说:“来……”
那动作真是,rao得没法说了,她打了个冷颤,才缓缓的上去,顺便细细的将自个儿的衣裙解开,只不过刚解到肚dou那一层,他便呼吸急促了,甚至带着微微的咳嗽,面色一窘,便慌忙执起一只鼻烟壶狠狠的嗅了几下,此刻他才觉得,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受不住!
他明明记得,那次在青山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悸动,怎么现在好像不一样了,光是看到她雪白的小巧肩头,他都呼吸不过来了,再吸了几口鼻烟,他呼吸微乱的说:“等等……先别……急着脱……”
云落夭愣了愣,再看他那难受的表情,她觉得再下去他真会晕厥了,便十分好心的想将自个儿的衣裙再套回去,他又急着去阻止她,这下没得鼻烟壶嗅了,咳嗽的厉害,他急说:“别……咳咳……本座……能消受……咳……”
她眉心紧锁,再次给他抚背,指尖的触感却让她心底微微一动,他才是真的一身娇贵,细腻的比上乘的玉质还要滑,她沉静着,许久,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才有几分调笑道:“还没摸够?”
她一愣,还未说些什么,他便已吻上她的唇,他嘴里口水都有些游龙洒金玉蕊梅的香味儿,夹杂了些淡淡的药草味道,有些清凉,她倒是不讨厌这个味道,很好闻。
云霆此刻却是,心怦然一跳,缩得紧紧的了,几乎每吻她片刻,他便会抽身嗅一会儿鼻烟壶,才又不知休的继续吻她,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是第一次吻得如此长,却又如此波折。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凉凉的面具蹭着皮肤有些凉,他还在动情的吻她,她却已经小心的伸出手,探上了他面具的一角,手腕微动,便带离了他的面具,一张几乎接近于柔美的俊脸,他的容貌姣好,她有时会想,即便花苍术没有脸上那道花一般的瘢痕,恐怕也只是与他不相上下,那么南疆的第一美男……
就是这么一张柔的几乎似水静好,又如月华般清冷的难以捕捉的俊脸,却生着一对斜飞入鬓的漂亮长眉,很任性又很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执拗和坚韧,眉宇间浮动的那种刚毅,不知是如何练就的。
他本阖上的眼,因她的动作而掀开来,那双空濛如雨却又诡谲如云的凤眸,染了点点情欲,却可以看出,并不是完全的失去心智,所以她一阵惊愕过后,便推开了他,怒道:“你没中什么毒!”
“谁说本座中了毒?”他不疾不徐的反问,再次凑近她,这一次,他没吻她的唇,只是顺着她的颈脖向下,隔着丝绸的料子,擢住了那一点玉瓣檀心梅。
她浑身一颤,将他掰开,愤愤道:“不是那杯茶……”
“一杯花茶而已。”他皱了眉,尤其他这么柔美的模样,怎生看也不是个坏人,弱不禁风的,让人心生怜爱,何况这病怏怏的男子生的一副如此绝美的皮囊,更是让人无法去责怪。
“你不是说加了什么玄术类的东西么……唔……”她还未质问完,他的薄唇又穷追不舍的擢住她的檀心梅儿轻吮,含糊不清的说:“本座不善玄术,那是苍……”
他下意识的没说下去,只觉得她似乎听到那个名字就颤了一下,其中有什么他不想问,至于景陌洛说她身子并未全好,需要花苍术的事儿……
他本想一股脑的将身上那些碍事的鼻烟壶全部都扯掉,只是扯到最后一只的时候,他顿住了动作,再置于鼻尖狠狠嗅了几口,才用微哑的声线,十分严肃认真的说:“本座开始了……”
云落夭唇角又是一抖,不需要给她说的那么明白,反而是尴尬了,只是他再褪下她所有的衣物后,又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四处的探寻,她皱了眉,轻哼了一声,几乎是不耐的说:“你到底开始了没有?”
“等等……本座找一下……”他皱眉,额间竟隐有了汗珠,上一次在青山的时候也是找不到,这一次还是没找着,似乎摸着了什么,她身子一颤栗,他也连忙的松开了手,慌忙从chuang角处寻来了鼻烟壶,再吸,再吸几口气!
他拿着鼻烟壶的手几乎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稳的几乎要连一只小巧的鼻烟壶都抓不住,她本来微红了脸有些迷乱,此刻却又想笑,只是她这么一笑,麻烦便大了!
云霆觉得十分难堪,他甚至想,她懂的多些,怎也不教教他,可是他是男人,这种事情自然要亲力亲为,他苍白的病态美貌染了些淡淡的酡红,其中与其说是羞赧,不如说怒意更多一些,他紧张的不得了,她倒是这个模样笑了起来,也不看看,她此刻这么笑,身子抖的是有多厉害,晃的他凤眸深邃如夜。
不懂温柔的男人也并不一定说他不关切,只是不得法门,又比如说像云霆一般,深受一种挫败的气恼,所以之后,她几乎是尖叫了一声,响彻云际!
细细碎碎的呻吟,婉转悠扬,然而谁也不觉,窗棂边上,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兔儿正聚精会神的透过水晶珠帘看着交缠的两抹身影,它兔唇翕动的厉害,突而,小鼻尖儿便冒出了两条火辣辣的鼻血来。
它似乎很热,整个小身子都冒烟儿了,白烟袅袅,再一看去,窗棂旁的兔儿,霎时大了好几倍,依旧是一双血红的眸子,此刻却不复清澈,深邃的很,那鼻唇轮廓,分明像是一匹雪狼,甚至它的身子也是如狼形态,却较之一般的狼要大许多,被毛雪白无暇,只是细看却奇怪,它有一对长长的兔耳朵,柔顺乖巧的搭在颈部,额头上有一只冰蓝色的犄角,流光转动,极其的漂亮。
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搭了上来,在窗棂边上摇晃着,它咧开嘴,便是一对尖利的长牙,那目光别提多么的专注而激动,尾巴摇的也极其的厉害!
好景不长,再一声惊叫,chuang榻上,云霆已经退开了老远,几乎贴着chuang角的一处,他睁大漂亮着漂亮的凤眸,完全的不知所措,云落夭皱眉,近乎痛苦的躺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