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她白面馒头似的肆意的揉扁搓圆,真是……
垂眸瞅了一眼衣襟口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有的地儿都红了,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还绽放了一朵他白牙吮出的暧昧红梅,这个牙尖嘴利的作死男人!
等了不知过去了多久,百无聊赖时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漫长,车外却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继而车前南玉川的声音响起了:“云宫主,多日不见,愈发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云落夭闻言唇角一抖,云霆不是随时都带着那破半面银丝面具么,他是如何能看出人家就容光焕发了来着,这便是功力啊……
“是么?”云霆微微哂笑一声,回道。
此时不出现何时出现,云落夭慌忙撩开了车帘,南玉川一惊,她已经完全的探出了整个身子,再是推回去也是来不及,他只是转眼看云霆的脸色,打心底里,其实也不相信云霆有个妹妹,但总是有几分猜忌的。
“云……阿哥!” 云落夭率先的喊出了声,南疆这地儿属异域,大约喊着也要带些风土味儿。
云霆微微一愣,整个人怔在那儿了,南玉川更是脸色瞬间万变,试探问道:“云宫主,她当真是……你亲妹子么?”
云霆僵持了片刻,才从那句阿哥中回过神来,眯眼看了一眼云落夭,只见她笑的那叫一个亲切,反而他觉得莫名的浑身一颤,还未作答,云落夭哆嗦着一双颤抖的腿,便跳下马车蹭到了云霆身边,伸手挽住了他一条胳膊。
“阿哥,你快告诉南公子啊,我是你亲妹子,我们还有一个弟弟叫霆儿。” 云落夭胳膊肘撞了一下云霆,示意道。
多说则多错,南玉川又是诧异道:“云宫主还有一个……弟弟?”
云落夭被他的话弄的有些狐疑,难不成霆儿未曾被公开过,云霆稍微调整了下呼吸,勾唇道:“南公子,你真想知道么?”
南玉川浑身一震,只觉那笑的跟夺命修罗似的,连连摇头道:“不,不敢。”
“哥的亲妹子,你怎在南公子的马车上?”云霆垂眸看了一眼云落夭,笑着问。
云落夭被他的话弄得浑身一阵颤栗,看不到他脸上什么表情,只能从他的眼神,唇角的弧度来猜测,她拉着他的手腕,道:“阿哥,我不想在神官府玩了,你还是带我回家吧。”
“回家?”云霆尾音有些上扬,缓缓的疑问。
“是啊,回家。” 云落夭点头道。
“本座的……家?”云霆再次问起,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么,走啦!” 云落夭拽着他的胳膊就走,这儿大街上,道路很宽,但周围却几乎没有一个人影,看来不在闹市。
云霆也没有挣扎,由着她带着走了好远,才好心问:“妹子,带你阿哥去哪?”
云落夭也适时的放开了他,周围扫视了一眼,没人跟来,才安心了下来道:“带我回北戎。”
“你的身子……不治了么?”云霆对她的要求感到些许不悦,这个世上,怕是当真是只有花苍术才有那个本事救她。
“不治了,你带我回北戎,就当看在……我曾救了霆儿一命。” 云落夭恳切道。
“本座今日来,正是想告诉你,你所担心的那些人,根本无需急着去寻。”云霆也直视着她的视线,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 云落夭有些激动,慌忙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你的意思是他们没事?”
“这本座可没说,不过,北戎那边悬赏的告示不止你一人的画像,还有八个男子的画像,这不就是没事么,只不过失踪而已么……”云霆说着,又皱眉道:“倒是难为了那画师,九张脸摆一张皇榜上,当真是有些挤……”
云落夭心里有些急,却又欣喜,失踪也就是没落网,也没找到尸首,那么没事,一定没事,肯定没事……
从未像此刻的紧张,又多天来不像此刻的放松,情绪很是难以说清,但真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又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北戎,没有找到我,他们肯定还在北戎。”
她十分笃定,他们一定在北戎,并且一定离那晚的竹林不远,没有见着她,他们不会甘心,这种坚信竟然让人无比的喜悦,他们惜她如命呵,虽然她真的不记得那线路了,但一个个竹林的找,一定找的到,一定……
“带我回北戎,带我回北戎,带我……” 云落夭拉着他的袖袂,不停的念叨着。
云霆有些犯晕乎,好言好语道:“好,带你回。”
云落夭立马放开了他的袖袂,转身向前走着,欣喜道:“我们怎么回,马车,不要了,太慢了,你会骑马么,不然就……”
云霆在她身后缓缓的走着,负于身后的双手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并拢成一记手刀,就欲对着云落夭的颈脖下去!
却是这时云落夭倏地往前了几步,避开他的手刀,再回头看他,道:“就知道你会再弄晕我!”
云霆有丝儿尴尬,目光却透着一点儿无奈,他倾身,墨黑的柔软发丝缠了几缕在她身上,轻声道:“别使性子,阿哥的话也不听么,回去让苍术治好了你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却恰恰是这么一句安慰的宠溺的语句,让云落夭眼眶微红,凤雁枭常常对她说,我的话你也不听么,那时她没有放在心上,更没听懂这么一句责备的话中有多少的宠爱,而现在,他又怎样了,她明明记得,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她也拉着他,醒来,却未再见……
即使是坠入深潭之中,但那毕竟是一条湍流的水,而那山崖,也是深渊。
云霆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自然在打探的时候将她的事情也摸了个半清不楚,她几个哥哥都在缉捕的钦犯之列,而他现在却以她哥哥自称,倒是……好像是她开的头不是么?
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与她计较,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们先回移花宫,至少让本座先……将事情打理好。”
云落夭微红的双眼瞬间迸发出了神采,明眸皓齿,好不迷人,云霆微微的怔了,哪怕是她不做任何事情,也足以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了,更何况她……于他有‘水乳交融’的深情呢?
“但是……”云落夭突而又发话了,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看他,道:“不能耽搁太久。”
“即使你不说,本座也不敢耽搁太久,你以为,苍术真的舍得放你走?到时候移花宫怕是被他……”云霆苦笑了一声,谁愿意放她走都是脑子有问题,他么,现在脑子本就跟浆糊似的,总之他最近觉得思考的能力有些不妥。
继而他将她搂起,姿态翩跹间,她瞥到他的赭红色的衣袍边儿,荡漾出了一波别样动人的纹路,他的轻功很好,至少此刻她这么认为,因为耳旁的风不再像是逃命的夜晚那般如同利刃的刮在脸上,而是徐徐的让人感觉舒适。
所以,她享受这个过程,也享受此刻难得能静下心来,看周遭的景致,连呼吸也大胆了许多,不再畏惧不小心吸入他身上那股让人失去心智的香气,她琢磨着,他平时那味道确实如狐狸般勾人,但只有在特殊时候才会让人神志不清,而那种特殊时候增加的气息,她估摸着像是五石散一类的东西,总之,想归想,也不深究。
周围的景色瞬息万变,他确实做到了在快的同时也不让她感到不适,她的心思一直不定,那晚的惊心动魄时时在脑海浮现,临分别前,景陌洛还掉出了一本精装春宫图,他从来未曾这么失礼过,即使她知道他确实常常看那玩意儿,但那晚,她只觉得他是为了博她一笑……而已……
凤雁枭抱着她逃命的时候,那速度确实让人难受到五脏六腑,但她在他怀里是安心的,而此刻即使闲适安宁,她也惴惴不安。
一片花海入目,很像是桃花,却又不是,小朵小朵的开满了枝头,粉色的连成一片,漫天飞花,此刻,她看云霆,那张被面具掩盖的脸,一朵花瓣拂在了他的俊脸上,淡粉色的,却就是这么淡的颜色,也映衬的他尖细下巴的苍白。
他的薄唇色泽,比那淡粉色的花瓣还要淡几分,不似楚钰天生的薄唇色淡如水,而是真正的虚孱病弱,却不影响就这么看他,也是极美极美的。
她伸手,拂去他脸上沾染的花瓣,他勾唇笑了笑,极是明媚动人,她转脸看向花海深处一片鳞次栉比的纯白色建筑物,他的话就在耳边,如风清淡:“我们到了。”
情定十夫 029 遇敌人
移花宫,纯白色的古朴建筑连绵数里,修葺在这一片仙境般的世外桃源。
宫外伫立着的人打扮都是黑色袍子,连衣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排成两排在宫外躬身,却未有预想中的请安说辞。
很安静,云霆就这么带着她到了一处房间,嘱咐道:“本座交托些事儿下去,你就在这乖乖的等着。”
云落夭无比乖顺的点头,云霆的唇角微微上扬,修长白晢的指尖拢了拢她的发,才转身离开。
云落夭这才扫视着这房间的布置,简单清雅,目光瞥到一方白玉古琴,她微微一怔,心底竟无比的酸涩起来,曾几何时,凤池熙这样为她抚过琴。
桌案上的文房四宝摆的整齐,可见云霆很少去碰,她走上前,桌案上的一张宣纸依旧是空白的,抬眸望去,墙面上挂着一幅威风凛凛的白虎啸图,钴蓝的眸子很是震慑人心,不知怎的,她竟想起送给凤锦迟的虎纹吊坠来,那不是特意为他选的礼物,却成了她送他的唯一礼物……
“爹……”云落夭呐呐着开口不经意的发声,心中分外的酸涩,却嘴角微微的勾起。
伸手执起一只细致狼毫笔,一旁的砚台中,墨汁已快干涸了,在砚台中随意的蘸取了些墨汁,想写些什么,或者画些什么,却是久久未落下笔。
如是她当初多学些琴棋书画,此刻也不会,想画一张凤锦迟的画像都如此困难,她只记得他生的很是俊逸不凡,狭长的鹰眸中沉稳而又内敛,眼角有丝丝好看的鱼尾纹……
一滴墨汁自笔尖溅落到了宣纸上,晕染了小滴的墨色点儿,她愣了愣,竟然觉得它就像是凤锦迟眼角的泪痣,三分忧伤,七分妩媚。
亦像是墨墨眉心的一点朱砂,如仙似画,却又易怒易躁。
她小心的探出一只手,去抚那雪白宣纸上分外打眼的墨点儿,门外却传来细碎的声响,脚步很是沉稳,此人的内力不浅,且不会是个病秧子的柔软。
门未合上,她只是抬眸盯住了门处,蓦然,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处,身形俊朗挺拔,眉目总让她觉得眼熟,他的眸子是一双水灵的大眼,却并不是圆形,微微狭长呈杏形状,鼻尖细挺,红唇娇小而薄,是个美男子来着,但眼尾深壑的纹路,却透露了他的年岁不轻。
她怔怔的望着他,他亦然,如此对视许久,云落夭的心底才是一个激灵,总算是明白那熟悉之处在哪儿,他那双眼赫然与她的眼睛一模一样。
杏眸如水烟波里。
他似乎激动的薄唇都在发颤,许久,才踱步进来,抓住她的双肩,问:“媚儿?”
云落夭有些呆愣住了,伸手将他的手拨开,挑眉道:“你是谁?”
男子又是一愣,再仔细打量了她片刻,目光触及她眼角的一朵梅花,皱了皱眉,她不是……当年她非要嫁给凤锦迟的时候,他便不再与她来往,尔后,只听说她因生产而死了……
云落夭捕捉到了什么,媚儿,是否就是她的娘苏媚儿?她狐疑问:“你认识我娘?”
男子怔愣了半晌,才又看着云落夭,声音有丝颤抖的问:“你是……凤五?”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云落夭皱了眉,虽然看男子的眼神,已经是肯定了她的身份了,就着他那双与自己几乎相同的双眸,她隐约也感觉到了什么。
“苏无白,你的亲舅舅。”苏无白此刻却平复了很多,脸色,比起一开始的激动,已算是瞬间变得冷冷清清了。
以至于,即使云落夭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也感觉不到什么亲情,只是苏无白这个名字……哪里听过呢?
他不再激动,却也未离开,就这么与她处于室内,不刻,云霆的声音再次响起:“苏长老,本座四处寻你,没想到你到这儿来了。”
苏无白眼也未抬,淡淡道:“宫主找属下所为何事?”
云霆看了一眼云落夭,再看苏无白,未察觉什么不妥,只道:“本座要离宫些时日,这些日子宫里的事务就要仰仗苏长老了。”
“这是属下分内的事,只是宫主每个月都有一些时日不在宫中,总是……有些不妥。”苏无白缓缓说道,对于云霆每个月失踪的时日颇为不满。
云落夭却仔细打量着苏无白,他虽然表明了身份,却好像并没有想与她沾亲带故的意思,她也没想贴个亲戚,自然不多说话。
“这是本座的事,苏长老无需过问了。”云霆脸色有些不悦,却是转脸对云落夭道:“走吧。”
“可以走了?”云落夭有些诧异,她虽然是很赶时间,但没想到他真的那么快。
“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