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花绿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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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之花绿芜-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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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钰……”

“我娘遭陷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太受宠,所以人家担心我长大了会惦记这个位子。你说要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位子根本不属于我们家,是不是反而会消停许多?”

“罗钰,谁能想到这样呢?”花绿芜抱着孩子,慢慢走到他跟前,靠着他坐下:“都是造化弄人。唉,坏老天,臭老天!人间受了多少苦,它看得还挺开心的哩!”

罗钰揽着她的肩膀,低头喃喃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花绿芜知道他现在肯定心情激荡,更加柔顺地偎依在他怀里。有些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复杂的情绪根本不能靠语言排解,她能做的就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好叫他明白,不管遇到了什么难题,她永远陪伴他支持他。

不得不说,花绿芜的法子是有效的。

罗钰紧紧揽着她,感受着她和孩子的平稳呼吸,激荡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这辈子也算是历经大风大浪,本身就是扛着一座大山活过来的,也不怕再添块石头了。

“糖豆,说真的,你挺有眼光的。”罗钰忽然由衷地说了这么一句。

真的,都道花绿芜头脑简单没品位,可看看,她这辈子挑的丈夫是罗钰,心中的偶像是薛之道。以前罗钰还真不在意薛之道,但没想到花绿芜相中的男人就是顶厉害,死了都能给他这么大的冲击。不,这冲击不唯独针对他,只要这消息捅出去,整个白竺都会有倾覆之危。皇室血脉是那么容易混淆的吗?知道自己是正统,现在却处于偏支地位的王族能善罢甘休吗?有异心有野心的人舍得放过这个机会吗?白竺要是乱套了,虎视眈眈的东川北漠能不急着来分一杯羹吗?

历经战争洗礼和皇位接替的动荡,积弱的白竺才刚刚缓过来。要是以上情景变为现实,不接着再乱上个十年二十年才怪!

罗钰想到这些,真是一脑门官司。花绿芜对政治并不是一无所知,很明白罗钰现在的困境。

花绿芜想了想,安慰罗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呢!要不等咱们出去后,先把这里封了。然后把薛之道和这位公主合葬吧。那些信笺也都在他们坟前烧了。咱们看了信笺知道他是薛之道,知道这里头的缘由,可外人又不晓得。到时候就说是某某时候的某个王族,稀里糊涂安葬了就是,只要没那些信笺,外人就没有证据,出不了乱子的。”

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罗钰一下子就脑子清明起来:“也是!你说的很在理。糖豆,我发现你忽然变得聪明了!”

“那是!我一直都很聪明来着,就是你没发现罢了。”花绿芜不禁夸,罗钰出于感谢恭维这么一句,她的小尾巴立刻就翘起来。

“薛大师啊薛大师,你也别怪我们。你一时兴起,弄成这个难解的局面,把您和这姑娘安葬了也是没办法。再说了,你们这样子尸身不腐,搞不好还容易禁锢灵魂呢,倒不如尸身灰飞烟灭,早日轮回解脱……”

花绿芜心里头这么想,也就嘀嘀咕咕说出来了。

薛之道就是办出再离奇的事情,毕竟是罗钰的老祖宗,也是她从小憧憬的偶像。她这么说,既是安慰罗钰,也是安慰自己。

——“他也许不想解脱。”

当意识到不是罗钰在说话,反应慢一步的花绿芜顿时心底发寒,扭头跟罗钰看向同一个方向!

白玉镶金雕花大门开启,一道颀长的身影倚门而立!

是谁?!!

是谁躲在暗处,偷听了他们的秘密?!

黑色的锦衫破损,沾染鲜血泥土。海蓝色的眼睛灼灼发光,单手握剑的不是独孤栖白还是谁?!

花绿芜一下子就懵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独孤栖白了,他,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看来你都听见了,你隐藏地很好。”罗钰冷冷道。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蓦地出现,并且来者不善,可罗钰却像一早就知道了一样镇定。

独孤栖白轻笑道:“是皇上您受的伤势太重了,以至于不能发现我。”

海蓝色的眸子凝视着花绿芜,其中炙热深切的情意,竟让素来皮厚的花绿芜都承受不住地低下头。然后来者对罗钰淡淡说:

“怎么办,你的秘密被我得知了。可你现在身受重伤,又筋疲力尽……呵呵,这次皇上恐怕是不能将在下杀人灭口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独孤栖白一身狼狈,连雪白的俊脸上都沾染了污泥。此时地面上的侍卫还未曾下来;身为宫外之人的独孤栖白却早一步出现在这里;可见平日定是对皇宫进行了监视。这人一直对花绿芜不死心,罗钰一向将之视为大敌,而他本人对罗钰的观感也差不多。

因此现在的局面真是糟糕透了。

罗钰嘴唇不动;却暗地里用传音入密对花绿芜说:“趁机毁了那些信笺和薛之道的容貌。”

然后不等花绿芜反应,便拉着她起身;令她后退,自己却挡在她的前面,正对着挺立在门口的独孤栖白。

“枉我敬重你是一个英雄;原来你也只敢趁人之危罢了!”

独孤栖白抱着宝剑,海蓝色的眸子一直盯着许久不见的花绿芜——可她却只抱着孩子;低着头根本不看他。独孤栖白心中刺痛;对罗钰更加厌恶;因此木然道:“你何须拿这种话激我。便是你全须全尾的时候,我又何曾畏惧过你。你说这话不过是拖延时间;可要是上面的人全下来了;看到这一幕你该怎么解释?说你是薛大师和阿南公主的后代吗?承认你是皇室旁支吗?哼,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倒不如平心静气地和我做个交易。”

“交易?!”罗钰冷笑起来。独孤栖白想要的交易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若是事关花绿芜,他宁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答应!

罗钰眼角侧边瞥见花绿芜抱着孩子慢慢左移,那些信笺已被他们重新装到红色箱子里,正放在床的左下角。

“为什么我要和你做交易?!”

“花绿芜,”一直看着花绿芜的独孤栖白忽然唤住了她的名字,让对面两人都紧张起来。独孤栖白却用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问道:“看来罗钰不想和我做交易。你认为他现在有资格说这话吗?”

挑衅!毫无掩饰的挑衅!

独孤栖白轻蔑的语气令花绿芜心中涌出烦躁。

罗钰脸色骤然变得很冷,“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不要牵扯到我的女人!”

独孤栖白不为所动,仍旧那么深情地看着花绿芜,一字一句对她说道:“如果他本不该坐上这个位子,那么为了保住这个位子,是不是该付出一些代价呢?想得到,就要付出。”

花绿芜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充满敌意地抬起头,“你想要他付出什么?!”

如果他敢说要她,那她现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势必要痛揍他一顿!

恩情归恩情,她花绿芜欠独孤栖白的人情,大不了用人命来偿。却决不能容许他得寸进尺,把她当做货物并趁机侮辱她的丈夫!

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可感情这种事也能拿出来交易吗?

不过罗钰根本就没有给独孤栖白开口的机会,他立即斩钉截铁地说:“独孤栖白,你以为我一定会接受你的要挟吗?笑话!”

独孤栖白即刻反唇相讥:“你以旁支之身窃据皇位,说起话来倒还是像往日那样威风。难得,难得。”

罗钰凛然道:“旁支又如何,难道我罗钰就不是白竺皇室血脉?!凭我的能力,又如何当不了这个皇帝?再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独孤栖白休拿这件事讥讽于我。我在这里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如今白竺这个格局,除了我罗钰继续为皇尚能压制,此时若换了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你独孤栖白在内,必定免不了战乱倾覆大祸!”

独孤栖白面露不屑,却一时没有反驳。纵使他再厌恶罗钰,也不得不承认罗钰所说的是事实。

从一时凑巧听到这个秘密开始,独孤栖白的内心就迅速罗列了无数可能。可盘算来盘算去,只有罗钰继续当皇帝才是对白竺对独孤家最好的选择。别的不说,单单是对东川北漠两国的震慑力上,就没人比得上罗钰。无论他们独孤家扶持任何一位王族当皇帝,改朝换代第一件大礼必是来自虎视眈眈两国的反扑!而倘若独孤家改弦易张自立为王,将会引起更大的动乱——逆臣为皇,必定威望不足,不仅不容易压制住局面,更可能引得世家大族纷纷反叛,反而加速白竺灭亡的进程!

但这种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虽然一定会生灵涂炭,但独孤家毕竟有十之一二的出头机会!

这渺茫却诱人的机会,像毒蛇吐着信子,随时会咬噬他的心脏!

悸动,疼痛,惶恐,兴奋!

凭什么一切都是罗钰的?凭什么罗钰一直这么好运?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休想看到罗钰低头?!

他们的悲剧何其相似?但他们的命运历程却何其不同?每当看见花绿芜跟罗钰亲密,他便更鲜明地感受到这一点。

这让形单影只,只能暗中思慕的他如何能心甘情愿?

独孤栖白内心的*蠢蠢欲动起来,左右罗钰命运的机会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还天下一个太平,还是踏着鲜血登上顶峰?!

是杀了他,还是留他一命?

是进?是退?!

此时连师尊都无法阻止他的选择!

只要独孤栖白先斩后奏杀了罗钰,一切就成定局。这里有罗钰并非皇家正统血脉的证据,即使独孤宇瞻再不满,到时候也只能被逼的按既定步伐一路走下去!

无论是罗钰的性命,还是国家的兴旺,独孤家的命运,此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离侍卫们挖开废弃物进来此处,也许只不到半个时辰了!

独孤栖白握紧了宝剑,脑海中激烈权衡,这是他迄今为止最艰难的选择。无数人的命运,罗钰的命运,他自己的命运,花绿芜的命运都会因此发生巨大的转折。

所以,他几乎下意识去捕捉花绿芜的身影,用以坚定自己的决心。

原地空无一人。

花绿芜已经不在原地。

海蓝色的眼睛一眯,顿时四处逡巡!

谁也想不到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虚弱的身体竟能产生这么快的速度。只见一道残影闪过,红色箱子顿时燃起幽幽蓝火!

独孤栖白蓦地一惊,箱子里是重要的证物,他刚想闪身上前,罗钰却已经如猛虎下山,扑到他的面前!

“上次没打够,这次接着打!!”

作者有话要说:罗宝宝o(︶︿︶)o :爹,师父,你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得知中宫出了意外马不停蹄赶来的独孤栖白,因急于探知花绿芜的生死而冒险来到地宫;中间也消耗了极大精力,并不复往日的巅峰状态。

不过纵使他消耗精力,也远不如罗钰直面爆炸冲击所受的伤势重。比起上一次交手,两人的身体状态俱是下滑;尤其是罗钰所受限制更大。罗钰不仅失去他的宝刀,而且一条手臂重伤,略微一动就疼痛难忍,所以连拳脚功夫也大打折扣。

但是值此你死我亡的关键时刻,骤然爆发的怒气却又比那日更加浓烈。罗钰一出手就直击独孤栖白的眉心处,丝毫不留后手;竟欲一击必杀!

“来得好!”独孤栖白冷哼一声,蓝眸暴睁,瞬间宝剑点地;倒悬身体;长腿如风疾踢而出;逼退这凌厉的一招,嘴上还不饶人;说道:

“你没有佩刀;我不欺负你!!”

“逞英雄你也要有那个本事!!”罗钰也绝不肯说软话,尤其是他明白独孤栖白为何如此。不就是不想在花绿芜面前“仗势欺人”吗?哼,又不是不知道平素他独孤栖白毒辣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讨巧卖乖装什么伪君子?!

罗钰这时候就想不着反省自己了,其实他在花绿芜跟前装点门面的事儿也没少做。

那边放开了打,拳拳到肉劲气纵横!

花绿芜抱着孩子根本看都不敢看,心里头跟放在滚油里熬煎似的。她既担心罗钰,也隐隐不希望独孤栖白死。花绿芜咬紧唇,尽量使自己沉住气,眼看着那些几百年前的信笺在磷火中俱化作飞灰,便赶紧一掌击灭磷火。

对面,扶棺而立的红衣男子仍温柔地看着棺材里的女人。

罗宝宝小脸被劲风挂的生疼,却没有哭,一双水晶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神情有些痛苦的母亲。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我亲手毁灭你……”她心中感慨抱歉,此时却已经容不得犹豫。花绿芜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向对方的面颊砸去!

已经化为冰石的脸孔,即将在花绿芜的全力攻击下破灭碎裂!

——独孤栖白眸光一凛!他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花绿芜,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立即知晓厉害!

独孤栖白敢正面对抗罗钰,仰仗地就是罗钰非皇室正统血脉的秘密。而信笺与薛之道的遗体就是最有利的证据。方才信笺已经被花绿芜焚毁,倘若薛之道的遗体再被花绿芜得手,到时他将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所说,因此百口莫辩,甚至连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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