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拧着眉头,她好像还真的无处可去。
“那不如去我府上?你还从来没去过我家呢。”尽管冷清了点,但也比她躺在这里睡觉来得好。
“也行,走吧。”站起身,岳楚人痛快答应。
四个护卫护驾,坐上马车,慢慢悠悠的朝着将军府进发。
将军府距离七王府不是很远,穿过两条长街便到了。且将军府所在的这一整条街所有的府邸皆居住着武将,只是走进这条街便感到一股煞气。
窗户是推开的,岳楚人靠着车壁看着外面,那高高的院墙估摸着得有三层楼那么高,十分有监狱风格,不过确实结实。
“因为常年住在府里的都是老人小孩女眷,所以这里的府邸都修葺的异常结实。”阎苏给予解答,是为了保证武官的家属安全。
点点头,岳楚人完全理解。
“到了。”马车慢慢停在一大气的府门前,高高的门匾悬于大门之上。一块横匾在将军府的匾额之上,上书忠域元帅府。刚劲有力的字体,霸气的很。
“果然是将军的家,扑面而来的就是杀气。”走下马车,大门敞开,里面一派宽敞,不同于七王府有那么多装饰物,反而一马平川,能够径直的看到同样宽敞大气的大厅。
阎苏轻笑,“哪有什么杀气,清冷倒是真的。”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在你们家打架完全能施展开,也不用担心破坏了花花草草。”院子里除却墙边种着一排凋零的树,整个院子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哥在家的时候每日都练武的。前院后院,都是他练武的场地。以前我的院子里种有一个小花圃,那年夏天花圃里的花开的正盛。结果有一天父亲与我哥切磋,我哥被父亲打到反抗不得,最后被一脚踹到我的院子里,把花圃里的花都压扁了,那个花圃也就那么废了。”与岳楚人同走,阎苏说着以前的事,脸上的笑很真,那是发自内心的。
“你父亲很厉害啊。”岳楚人赞叹,果然是元帅。
“是啊,如若父亲现在还健在,想必我哥还是打不过他。”说道老将军,阎苏满腔爱戴敬佩。
“可惜我没那么好命,若是能见到老将军,或许我能学习几招呢。”抬手摆着杀敌的动作,岳楚人倒是想做那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
阎苏抿嘴,“你就别想了,我都没得过父亲真传呢。”
“为什么?觉得你是女孩子就得坐在屋子里绣花?”走进宽敞的大厅,果真宽敞,打架都不用担心碰坏东西。
“说对了!父亲说,女人就是女人,相夫教子是天命。而男人就是男人,得扛得起家国天下还得保护得了妻儿老小。所以从小,我哥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练武读书,还被送到护国寺清修了七年;而我就是坐在屋子里听我娘唠叨该怎么做个好妻子好母亲。”虽然她不同意父亲的观点,但是她也顺从了。
岳楚人慢悠悠的点头,这老将军是个男人,那一句扛得起家国天下保护得了妻儿老小说的真是霸气。
“你哥完全得你父亲真传,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等着做五王妃,然后做皇后,生太子吧。”喝着丫鬟端上来的茶,岳楚人完全像在自己家。
听闻此话,阎苏的眼里划过一丝黯淡,随后笑笑,“未来听起来如此美好。”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未来做皇后的准备,那么就不该计较儿女情长。有作为的女人向来不会把情爱当回事儿,爱自己望未来,给自己铺一条平坦大道。”纵观历史上她所知的成功女人,哪个不是铁腕?情爱算得了什么?
阎苏看着她,眸子里闪着几分不可思议,“楚人,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啊。”岳楚人点头,一派坦然。
“那看来我以前的想法不是犯罪了!我也想过日后要做最成功的皇后,只是总是能想起母亲在世时说过的话。她说女人是为男人而生,一切要以丈夫为主,断不可做丈夫不允之事。可是让我像一个附属品一样我又不甘心,所以我很是困扰。不过如今楚人你也这样说了,那我心里的负担就放下了,日后要做我想做的事。”拉住岳楚人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潮湿的。
“你就放心的做吧,我支持你。”握紧她的手,岳楚人眸光认真。
阎苏微笑,重重的点点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孤军奋战,认识了岳楚人,得知她的能力,她就更想与她亲近。不是她势力,而是在这个环境中,自己亲近的人若没有一丝的能力,那只会拖累自己。如今岳楚人直言会支持她,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份倚靠。而且她相信她,只要她有需要,无论是对是错她都会帮她的。
阎苏带着岳楚人逛遍了将军府,其实真的没什么可看的,花花草草没有半棵,假山凋零的几座,倒是练武场不少。各种兵器擦得锃亮挂在兵器架上,那一柄大刀重几十斤,岳楚人用尽全力将将抬起来。阎苏说这些都是老将军以及阎靳在家时每天都会用的,果然是个尚武世家。
下午用了些食物,岳楚人才离开将军府,护卫护驾,转道回七王府。
马车在七王府门前停下,岳楚人从马车里刚走出来,就瞧见金雕在王府上空盘旋。那庞大的身体,再加上双翅展开的宽度,就好像一大片乌云在王府上空飘来飘去,惹眼的很。
岳楚人拧眉,快步走进府里,仰头冲着在天上盘旋的金雕大吼,“你给我下来,那么大一坨,在天上飞什么飞?若是想飞就飞远点,你在这儿飞来飞去会把整个皇城的人都吸引来的。说你呢,给老娘下来。”
横眉竖眼,岳楚人满脸凶相。
府里的人差不多都聚集在前院看着在天上飞的金雕,他们自是也担心它这样会把百姓都引来,府里这么多奇异的生物会吓着百姓的。
如今岳楚人回来了,且回来就是大吼,这群人也有点惊慌的模样。
金雕在天上飞,尽管距离很远,但岳楚人的吼声完全听得到。
又转了一圈,而后才恋恋不舍的下来。在院子中停下,他双翅一扇,站在远处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风迎面刮来。
岳楚人冷脸瞪视着它,迈开步子冲上前,那模样好像要开打。金雕也垂下眼睑遮住眼睛,明显不满。
蓦地,就在岳楚人即将冲到金雕面前时,腰间一紧双脚离地,被抱着转了一圈挪到一旁。
“小苍子,你放开我。它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告诉它低调低调,它脑子里灌粪了记不住?”身后的温度以及抱着她的手臂还有那好闻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抱着她挪开的人是丰延苍。
丰延苍轻笑着,凤眸弯弯,抱着她不松开,却也让她的双脚落地。
“它已经听话的不再飞了,你就别吼它了。在外面转了那么久,现在也到了晚膳时间了,饿不饿?”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带着他的呼吸吹在岳楚人的耳朵脸颊上,使得她不住的缩脖子。
“是你饿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为你会忙到半夜的。”他抱着不松手,她也不挣扎,虽然感觉有些怪还有点窘迫,但是总好过假意的挣扎,且旁边那么多人都在看着。
“回来很久了,但是你不在。”丰延苍依旧温声回答,听起来好粘腻的感觉,岳楚人都忍不住开始泛鸡皮疙瘩了。
“好了好了,我不训它了。晚膳不是好了么,咱们去用饭。”抓住他的手,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这个样子实在尴尬。
“好。不过王妃,你貌似又长肉了。”因为她在拽他的手腕,所以他的手分开了些,直接贴在了她的腰间,能够清晰的摸到她腰间的肉。
“去你的,姓丰的,你要逆天啊?”岳楚人一把掀开他的手转过身来瞪着他,其实也不是因为他那句话生气,而是找到了不会尴尬但又挣脱他的契机。
丰延苍唇角弯弯,垂眸看着她笑得温和,看着她横眉竖眼也高兴。
瞧着他那样子,想装生气也装不下去了。翻了翻眼睛,岳楚人长吐口气,“明儿册封典礼,需要我去不?”
“不喜欢可以不去。”丰延苍话语轻淡,可听起来却有着诸多的纵容。
睁大眼睛仰头瞅着他,岳楚人很喜欢听这话,好像感觉下一刻她想上天他也会为她搭梯子一样。
“你也可以不去么?”扫了一眼那边在偷偷围观的护卫小厮丫鬟们,岳楚人拽着他的手腕欲走。
“称病就可以不去。”丰延苍的理由一向简单,只要称病就可以,因为以前人人知道,他是个病秧子。
岳楚人无语,每次他都说称病。
“那算了,你还是去吧。”听他说称病,她就不自在。她治好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生病?
“呵呵,是不是自己在府中无聊了?那就尽快准备义诊吧。因为某些传言,东城很多百姓都在等待呢。”当然,那些传言是岳楚人的丐帮人员传出去的,离不开护国寺与佛光普照等,但这个牌子的确可以打很久。
“也好,尽管我想拖延几天的。”那样书生张宣传的时间也能长一些,然后炒热这个话题。
“你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不想干涉,但是我提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或许是担心岳楚人会觉得他烦,丰延苍温声的说道。
“考虑啊,怎么不考虑了?若是不考虑你说的话,这个那个我看着不顺眼的人全部都放倒了。”还不是考虑他?他有自己的计划,她也不想因为她急躁的做事而乱了他的计划。
听到如此彪悍的话,丰延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切!能不能不要说那种话?小苍子,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你是奇怪的人么?”略显嫌弃的瞅着他,岳楚人很是受不了这种。不止鸡皮疙瘩横飞,汗毛都竖起来了。明明不是什么夫妻,还偏偏说这种话。
“奇怪?那好吧,以后本王换一种说话方式。”他不明白他怎么奇怪了,或许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都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我和你这个古人也说不清楚。今儿去阎苏那里,她那府上冷清的一根毛都没有。”随便找着话题,岳楚人是真的不想和他说那些暧昧的话。
“阎老将军在世时将整个府邸当做练武场,先皇赏赐的各种大件观赏物都被打烂了。”丰延苍自是见过阎老将军,忠君爱国但又耿直脾气倔,不止先皇,就是丰兆天也拿他没办法。
“呵呵,还挺可爱。”岳楚人轻笑,真是可惜她没见过那老将军。
“阎老将军一生在军中,镇守边关,大燕的功臣。”因着那脾气,也没少得罪人。
“现在阎靳不也是?时刻保卫边疆不受侵犯,这皇城可倒好,今日不是这个晚宴明日就是那个册封典礼。花费了无数的钱,可是却讨不来安定。”嗤之以鼻,岳楚人很是瞧不起。
丰延苍轻笑,“不是也有许多钱入了你的手?”她这样批评,立场有问题。
斜着眼睛瞅他,岳楚人的眼里有诸多威胁。“再这样说话,我就用银针伺候你了。”
“好,不说,我们懂得就行了。”被她威胁也毫不在意,依旧说着讨打的话。
“小苍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对他无语,岳楚人实在不知该怎样教训他了。
丰延苍几步走到她身侧,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用行动来表示他的胆子确实变大了。
扭头,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他,丰延苍回以让人无法动怒的微笑,二人并肩,以外人看来很暧昧的姿势走入饭厅。
翌日风和日丽,秋季这样的天气就显得很凉爽。天高云淡,让人也跟着心情巨好。
今日是平阳郡主的册封典礼,顺便宣旨前往南疆联姻,所有朝臣均要观礼,皇上将偕同陈妃娘娘一同前往祭坛。
其实岳楚人作为平阳郡主的妹妹,现今的七王妃也应当前往的。只是,她不想去,十分的不想去。不喜欢看到岳家人,更不想像个傻子似的顶着大太阳在那儿看她不感兴趣的人册封。
还在望月楼中看杂谈吃水果,戚峰从院外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那质地看起来很眼熟。
“王妃。”在偏厅门口停下,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没有形象坐在软榻上的人儿。
“进来吧。”扔掉果核,岳楚人拿着帕子擦手,一边看着戚峰手里的信。
戚峰走进来,在软榻前停下,随后把手里的信递给岳楚人,压低了声音道:“这信是从边关送来的。属下很小心的避开了其他的人,王爷不会知道的。”
岳楚人挑起眉尾,阎靳的信?她没想到他会给她回信。
“谁送来的?”厚厚的一摞,想必又写了不少。
“边关的通信兵。”戚峰也是有些无语的。通信兵一般都是用来往兵部送边关重要军事的,阎靳居然用通信兵来送私人信件,且有恃无恐。
岳楚人眨眨眼,也是有些无言。拆开信封,拿出里面厚厚的一摞信纸,展开,入眼的还是阎靳那俊逸又泛着冷漠的字体。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岳楚人的唇畔挂着微笑,原来阎靳早就察觉那左将军张冰不正常,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有意识的防范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