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看起来相当幽静的。”是个竹舍,很大的竹舍,山水也画入图册当中,恍若那种桃源之地。
“满意么?”看着她,丰延苍柔声问。
点点头,“很不错,室内装修的也很好。就这样吧,无需再改了。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安排一下,尽快出发。”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无处不温柔。
“好,那我就等着喽。”笑眯眯,她很期待。
后宫。
得知岳楚人要去枝南竹海养胎,阎苏有些许的不舍,毕竟她回来没多久。总计这一年里相处的时间十分少,觉得十分可惜。
“你若是在这宫里烦闷了,也可以去啊。”虽说是一国之后,但不代表一辈子都得深居在这里。
“唉,哪那么容易抬脚就走。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想让你帮潼潼画一张像。你画的都很逼真,而且画的很快,宫里的画师一画就是几个时辰,潼潼坐在那儿时间太久太累了。”阎苏说起这个,随后挥挥手,不过一会儿,奶娘抱着丰年潼过来了,两个宫女端着纸张炭笔,速度很快。
“画像?你要做什么?”站起身去抱潼潼,岳楚人一边问道。
“给我哥送去啊,他一次都没见过潼潼,这孩子长得这么像他,他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心底里,丰年潼亦是她的骄傲。
“好办啊,我这就画。”一听这个,岳楚人自然义不容辞帮忙。
奶娘抱着丰年潼在椅子上坐好,这孩子好像也懂得什么似得,正襟危坐,表情很严肃,本来长相就与阎靳很相似,这样一摆严肃的表情,就更像了。
岳楚人很轻松的画,这些对她来说,完全小意思。
阎苏站在一旁看着,温婉的面孔带着淡淡的笑意。
“对了,楚人,你也给我哥写几句话吧。将你又有孕的事儿告诉他,让他也高兴一下。”即将画完,阎苏轻声说道。
岳楚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事儿告诉他?合适么?”
“你们是朋友啊,想必这整个大燕,他认为是朋友的,也只你一人了。你有喜事儿,告诉他,他也会高兴的。”遮住眼中的惋惜,阎苏觉得,这样能让阎靳快点死心。
“行啊,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告诉他让他高兴一下也是可以的。”岳楚人痛快的答应,一点也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劲儿。
“还有啊,我最近搜罗了不少朝臣家的适婚女子,都有画像的,你也瞧瞧,看看我哥会不会喜欢。”阎苏说着,要宫女把那些准备送到阎靳那儿的画像都拿了过来。
画完最后一笔,岳楚人放下炭笔,一旁的阎苏也把那些画像拿来给她看。
接过,岳楚人很客观的一张一张看,很漂亮的没有,不过都很端庄。
“这个不错,眉眼间有些脾气。”大约十几张,只有这么一张在岳楚人看起来能够和阎靳搭得上。
阎苏点点头,“你也觉得我哥会喜欢这样的?”
岳楚人眨眨眼,略一思量随后道:“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再弄个闷葫芦那就是俩葫芦,在一起没得交谈。有些脾气的,或许他会喜欢。”
阎苏慢慢点点头,“说的也是,他确实喜欢有性格的。”
“你呀,送这些画像其实不起什么作用,他若是觉得烦根本就不会看的。不如你直接把人给送过去,这样更有效。”把那一堆画像还给她,岳楚人站起身活动着腰身说道。
阎苏笑得无奈,“我倒是真的想,不过那样他肯定会跟我翻脸的。”
“那我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了,毕竟感情的事儿,强求不得。”摇摇头,岳楚人摊手表示无奈,尽管她很希望阎靳能够如正常人一样成亲生子。
“唉,我试试吧。这些给他送去,不看就不看,若是看了相中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尽管这些话她自己都不信,但她确实很希望阎靳能够放弃执念。
“祝你成功。”抬手拍拍阎苏的肩膀,岳楚人只能给予祝福了,不过她认为,阎苏百分之百失败。
163、他爱她,她不知道
… …
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尚书府凶杀案终于告一段落。
背后始作俑者鉴于是皇室子弟,最后被幽禁了起来。而作为受害者的岳志洲被神奇的查出了借由公职之便贪污之事,并且数目不小。
朝上查封了尚书府,但因着勤王妃的面子,并没有严厉的处置原尚书府的家眷,只是都贬为了庶民。
然而,那些已经嫁出去的却是免受了连累,诸如嫁给商府二公子的岳志洲长女,曾经被封为平阳郡主下嫁南王的次女岳云霜,以及如今集权势身份地位荣华于一身的岳楚人。
岳志洲也被贬为了庶民,且此生不得再迈入皇城一步。相较于其他贪污受贿的朝廷官员,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
民间亦是议论不停,不过一般的都能接受,毕竟勤王妃的名声摆在那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作为近些日子处在话题上的勤王妃岳楚人,倒很是悠闲。
不日即将赶赴枝南竹海,她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戚建,一切都由他来做决定,到时谁也不能打扰她。
此次叮当也随行,不过要提前给她办更重要的事儿,那就是把她和张恪的婚事办了。
岳楚人与丰延苍提了此事,丰延苍表示这些事他不管,一切岳楚人做决定就成了。
如此好办,那岳楚人也就当仁不让了,吩咐了府里的管家筹备婚礼事宜,然后她以她的名义送给了他们小两口一座近郊的宅子。
虽是送了宅子,岳楚人又准备了一些嫁妆,叮当陪伴她这么久,她须得让她风光出嫁。
这些事宜还在准备当中,阎苏那里却是出了新问题。
一大早的,岳楚人刚刚睡醒,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准新娘叮当就爬上了楼,“王妃,皇后娘娘来了。”
瘫在床上,岳楚人慢动作的眨了眨眼,“她自己来的?”
“嗯,而且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模样。”叮当一边回应着,一边走过来扶岳楚人起来,拿衣服服侍她更衣。
“心情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儿?”穿衣,岳楚人略显懒散,此时肚子里的小家伙才两个多月,她腹部平坦,而且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生龙活虎,健康的很。
“这、、、奴婢描述不出来,反正看起来心情不好,好像很忧伤?”想想,叮当找到了合适的词儿。
“忧伤?这可新鲜了,我去瞧瞧。”穿好了衣服,岳楚人举步走下楼。
阎苏并没有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中的亭子里静坐等着岳楚人,一身华丽雍容,但那温婉的脸上却是笼罩着一抹忧愁。
慢步走过来,岳楚人笑意盈盈,“怎么了?你一大早的跑到我这里来愁眉苦脸?”
阎苏扭头看着走过来的人儿,轻轻地叹口气,“想让你帮帮我。”
挑眉,岳楚人走进亭子,动作相当灵巧的坐在她对面,“我帮你?说说,你遇到什么事儿了,不会和五哥吵架了吧?若是吵架很好办,我给你一剂药,保证日后五哥对你言听计从。”笑眯眯,任何事情在她这里都很轻松。
阎苏摇头,“不是,皇上才不会无缘无故与我吵架。是、、是我哥。”
“阎靳?”挑起眉梢,岳楚人拿过叮当送来的茶喝了一口,一边看着她,意思让她接着说。
阎苏叹口气,“还不是上次那些女子画像的事儿,他生气了。”从她的脸上看得到后悔,她若是真的猜到阎靳有这样的反应,她才不会张罗这些事儿。
岳楚人眨眨眼,“生气?我还真不知道阎靳也会生气。怎么气的,不至于回信骂你一通吧。”
“那倒不是。他没有给我回信,是信使回来禀报的。本来信使在等着我哥给回信呢,谁知他生气的从军帐里冲出来,把那些画像甩给了信使,吓得信使腿软的差点起不来。”就是不形容阎靳的模样,阎苏也猜得出来。毕竟那是她亲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的很。
岳楚人反倒睁大眼睛,略显夸张的叹了一声,“原来阎靳生气是这个样子的,吓着你了吧!活该,我就说过送画像这招不成,直接把人送去效果更好。”
“那他估计会把人都砍了。我连着送去好几封信,但都被退回来了。”略有幽怨,她也是一片好心。
岳楚人轻笑着摇头,“那你来找我让我怎么帮?他生气,未必也会听我的劝导。”关键这从来不发脾气的人,若是发起了脾气相当可怕。这亲妹妹都不理会了,怎么可能理会她?
“若是你说的,他肯定会听。你帮我一次吧,劝劝他,告诉他我不会再给他张罗这些事儿了。”一直以来,阎苏都是温婉大方的模样。此时却因为阎靳生气,而略显委屈,显现出她这个年龄应有的样子。
岳楚人摇头叹气,“你呀,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怎么样,把人家惹生气了,也死心了吧。”
“唉,我不会再给他张罗这些事情了。我是真的为他着想,这么多与他年龄相近的人都妻妾好几房,孩子也好几个。只有他孤家寡人的,一想到他要孤寡到老,我这心里就难受。”眼圈泛红,每每想到此,阎苏的心里就很难受。
看着她,岳楚人也不禁的心情难抑,心底里,她也是希望阎靳幸福的。
“好,我会给他写信的。你也别愁了,人各有命,或许他会有奇遇也说不定呢。”那么好那么正直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孤独终老。
阎苏看着她,眼圈泛红的点头,“谢谢你了,楚人。”握住她的手,阎苏同时也希望阎靳能听从岳楚人的劝慰。放下心中的执念,成全自己也成全别人吧。
拍拍她的手给予安慰,岳楚人心下叹息,该写什么样的信给阎靳呢?她那字上不得台面,不如还是画画儿吧。以前还没认识他的时候通信就是画画儿,反正他也看得懂。
将阎苏送走,岳楚人走回偏厅,拿起炭笔开始画画儿。
她的画风一向轻松幽默,此次也不改风格。一共画了两份,也就是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一个人一直独来独往,身边无伴,一直到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是一个人,最后嗝屁了,死的很寂寞。
另一个故事就是两个人了,夫妻俩,由青春年少互相扶持恩爱有加。一直到老了,还能相依相偎,牙齿掉光了也还在一起。待得百年之后,埋在一个棺椁里,长眠地下也不孤单。
放下炭笔自己又看了看,岳楚人觉得挺好,希望他能明白阎苏的苦心。
放在信封里,交给叮当让她交给府里的护卫送出去。
管家负责筹备婚礼的事情,将所有需要的物品都送进了近郊的宅子里。叮当与张恪跑到那里好几趟,每次回来叮当都一脸满足的样子。
“你觉得还缺什么,跟我说,作为你唯一的主子,你要什么都我满足你。”吃着葡萄,岳楚人笑眯眯的看着满脸幸福的叮当。
“不缺了,什么都有,王妃,让您费心了。”两只手搅着,其实她从来没想过,日后会有那么一个宽敞的家,还有一个那么满意的夫君。
“没什么,你跟了我这么久,咱俩可谓是一起从苦难的日子过来的,我荣华富贵,自然也得捎带着你。对了,做喜服的裁缝一会儿可能就过来了,凤冠霞帔,咱都要最好的。”看着叮当出嫁,岳楚人大有嫁女的感慨。
“谢谢王妃。”抿嘴笑得满足,叮当满心满腹的幸福。
“待得你们成亲了,咱们就去枝南竹海。在那个地方我养胎,你呢,就当做蜜月了,没人打扰,我也不需要你服侍。”而且她还得去瞧瞧丰兆天。每次想起丰兆天,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不可谓满身霸气,但最终没有斗过后起之秀。
“王妃是打算在枝南生产么?”叮当自然觉得好,那地方山明水秀的,而且还很清净。
“到时再说,反正我是打算把小苍子绑架,谁也甭想把他救走。”这几年来,他们夫妻俩四处奔波,现在终于消停了,他们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你打算绑架我么?”蓦地,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俩人抬头看过去,正好丰延苍举步走进门。
“王爷。”叮当福了福身,退后几步离开。
岳楚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走过来,一边道:“是啊,就是要把你绑架走,怎么,你不配合?”
一袭白衫,纤尘不染,眼角眉梢皆是浸满柔色的笑,那般惹眼。
“配合,便是把我绑起来口鼻封住,我也配合。”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下,随后在旁边坐下。
岳楚人轻笑不已,他乖乖配合,让她心情甚好。
“又在说他们俩婚礼的事儿呢,不是交给管家去办了么,你就别操心了。”温声的说着,漂亮的凤眸注视着她,岳楚人十分喜欢他这个样子,此时满眼只有她。
微微眯眼享受着,岳楚人点头,“我没管啊,只是问问她还缺什么。我就这么一个丫头,陪我从苦难走过来,自然不能亏待了。”
“那些苦难你经历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丰延苍不赞同,自从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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