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吞并了南疆,裴袭夜吞并了西疆,只有他东疆什么都没得到,说不定眼红成什么样了呢。
“此话有理。”齐白研究过东王,自是了解他是什么样人。
“行了行了,先别说这些了,来来,喝酒。”他们说话,费松插不上嘴,端起酒杯阻断二人说话。
正喝着,小兵从外走进来,端着托盘,上面是烤好乌鸦。
“这是?”齐白微微蹙眉,看不出这是什么。
“来,老夫子尝尝。”拎着个乌鸦强硬递给齐白,费松嘲笑他不懂武功只懂之乎者也。
接过,又研究了一番,烤焦黄,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倒是挺香。
岳楚人轻笑,扯下一只腿儿来吃,裴袭夜果然养不错,肉很香。
正吃着空档,军帐帘子自外挑开,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阎靳从外走进来,帘子挑开,外面声音也传进来了,什么东西嘎嘎叫,管好像很远,但这儿也听得到。
“将军。”阎靳一进来,齐白与费松都站了起来。
岳楚人眨眨眼,同时也听到了外面声音,眉毛蓦地拧起,“乌鸦叫?”
阎靳眸光沉冽,看着她点点头,“正要找你去看看呢,一群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此时营地后方林子里围攻金雕呢。”
刷站起身,拿起狐裘大氅裹上速走出去。
一行人从军帐里走出来,朝着营地后方走一边抬头看,太阳刚落下山头,此时还很明亮。那光秃秃林子上方,一群乌鸦乌泱泱围着金雕,发出难听嘎嘎叫声,恍若一群蝗虫似。
金雕站一处粗壮树冠上,枝桠被它踩得断落不少,加上它打开翅展,来回带着强劲风,是打四周枝桠摇晃。
管金雕力气很大,扑上来乌鸦也被它打栽跟头,但仍旧义无反顾往上冲,好似疯了一般。
不少兵将聚集远处瞧着,岳楚人等人步走过去,兵将让开,不少人看着她,似乎都想知道这样场面该怎么办。幸好乌鸦攻击是金雕,若攻击人话,抵挡起来很麻烦。
看着那些乌鸦半晌,岳楚人扭头看向远处山林,白茫茫,什么都没有。
微微蹙眉,下一刻手从狐裘大氅里抬起来,裹着金箔紫竹笛手中,放唇边,略微刺耳笛音悠荡而出。
笛音一出,金雕腾飞而起不与它们玩耍,几百只乌鸦欲追,但扑棱了两下,下一刻刷拉拉数掉进了林子里。撞击树枝声音噼里啪啦,一时间好似树林被拆了一般。
四周无声,都瞧着那林中,难听笛音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
许久,笛音停歇,林子里有乌鸦扑腾声音传出来,它们并没有死。
“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放下笛子,岳楚人开口道。
那边费松看了一眼阎靳,随后挥手示意兵将赶行动。
转了转手里笛子,岳楚人扭头看向费松,“费大胆,你带人到关口那里等我,我要去会会裴袭夜。”
“不行,你不能单独行动。”费松没说话,身后阎靳开口,沉冽声音让人反驳不得。
转过身看向阎靳,岳楚人笑笑,眉目生花,“他被隔我设下埋伏后过不来,所以才指挥这么一群乌鸦来。我须得去一趟,他要决战,我自当奉陪。”
阎靳眉峰蹙厉害,看着她笑颜如花模样,他还是不同意。
“放心吧,若是不放心那你去关口那里等我,看我能不能完整回来。”轻笑。话落,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她举步朝着停落远处金雕走去,今夜,便是决战之夜。
124、有孕在身
章节名:124、有孕身
黑夜降临,北方黑夜比之白天要冷多。金雕飞速前行,是冷风呼啸,那风恍若刀子似,打脸上凉丝丝疼。
越过关口,继续向北,翻过几座连绵山,漆黑天空下那银白雪地却是泛着些光,以至于不会整个世界都黑漆漆一片。
金雕目力比之岳楚人要强得多,准确找到了他们白天设下埋伏地方,俯冲向下,后落了雪地上。
骑金雕背上,岳楚人直起身子看向前方,朦胧中,只有泛白雪,除此之外伴随便是冷风。
深深呼口气,呼吸之间白雾翻腾,是模糊了视线。
除了自己呼吸,天地之间一片安静,这个时节便是如此,想听个虫鸣蛙叫都是奢侈。
大约一刻钟过后,黑夜中猛传来熟悉又刺耳嘎嘎声。
眉头拧起,岳楚人抬头看向远方,夜幕黑漆漆,但那嘎嘎声音却越来越近,而且还扑腾着光秃秃枝桠,使得那树林里发出哗啦啦声响。
朦胧中,一群黑压压乌鸦从远处飞过来,恍若蝗虫过境似,哗啦啦。亏得天黑看不清楚,否则有密集恐惧人会很遭罪。
岳楚人倒不怕那恶心阵势,只是觉得十分无语,仰头瞧着已经飞到头顶那群乌鸦,她眉头拧甚。
“裴钱货,你可不可以恶心一点?”扑啦啦一群乌鸦头顶,岳楚人觉得很衰。听着它们嘎嘎叫,她就黑脸了。
“哈哈哈,不比你大鹏鸟差啊!何况数目庞大,不觉得很威风?”怪笑从远处传来,那是林子里。明显裴袭夜声音,不过笑得很难听。
轻叱一声,岳楚人翻着眼睛从金雕背上滑下来,金雕立即飞走,半空乌鸦哗啦啦炸开锅似,随后追着金雕飞走,摆明了就要攻击它。
冷哼着收回视线,岳楚人看向那黑漆漆树林,树林外雪地里就是她设下埋伏地方,横向绵延接近千米。裴袭夜过不来,他此时站林子里必定是能看得见她,不过她目力不行,找不到他人影。
“你等待决战现就可以开始了,我设下蛊障你若是能破了,这一局就算你赢。半个月内,我不阻拦你做任何事,如何?”全身包裹大氅中,一张小脸外,黑夜里娇艳可人。
“果然狠毒是女人,凡是我大军能够经过地方均被你设下了埋伏。本少破了这一道障,还有无数道等着呢,你打算累死本少?”裴袭夜声音远远传来,充斥着浓浓不满。
大笑,岳楚人很是开心,“那就要看你本事了。所谓人做天看,你无数次吓唬我边关百姓,就应该想到会得到今日报应。”
“那是因为你不守承诺,明明答应过本少立即来北方,居然又跑到南疆去了。”提起这个,裴袭夜明显生气,语气十分不好。
“与我夫君团聚有何不妥?裴钱货,你管太多了。”听他语气不好,岳楚人反倒心里舒坦。与他一起就好似不变态会难受,看他上蹿下跳气急败坏,她就格外爽。
“哼,激怒本少你很开心?若是今儿你输了,那么你就跟着本少回去,从此后不许再见丰延苍。”几乎是吼得,他声音黑夜里回荡。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吧,您请啊!”笑,岳楚人手自披风里拿出来,裹着金箔紫竹笛手中,放到唇边,悠扬笛音响起,响彻黑夜。
朦胧中,茫茫雪地有丝丝松动,黑色恍若藤蔓似东西自白雪中爬出来,密密麻麻绵延出去,这场面可比那组团乌鸦要恶心多。
但幸好此时是黑夜,周遭又没有许多人,所以便是再恶心一些也无事。
那藤蔓似东西速朝着山林方向爬,腥臭味道飘散于空中。远处半空,围攻金雕乌鸦被这味道包围,恍若中邪了似停止了煽动翅膀,刷拉拉陆续自空中掉下来砸雪地上。
金雕飞高,不过却返回了岳楚人上空,它这个位置看清楚,绵延出去直至看不见地方,那密密麻麻黑色藤蔓朝着北方爬行。越过雪地钻进高山,饶是冰川也挡不住它们。
腥臭味道愈发浓重,笛音不止,林子里也响起了飓风刮过声音,光秃秃树木发出几乎要被折断响声,一时间黑夜中此处恍似地动山摇。
一直沉稳吹笛,腥臭味道岳楚人也能很好忽略,不过今日却好似有些奇怪,那味道,熏得她有点反胃。
难不成裴袭夜有解决方法?或是有了招数?
吹笛动作略微停顿,深吸口气,想试试从这腥臭味道里能不能闻出其他成分来。
然而,那一口气吸进去,她喉头一哽,几乎吐出来。
单手捂着胸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笛音停下,那蛊障不再继续前行,裴袭夜趁此机会破障,轰隆隆,林子里恍若爆炸了似。破碎树木四散飞开,雪屑飞上天,与残破树枝七零八落落下,方圆百米距离内,一片狼藉。
踩着厚厚雪后退几步,重拿起笛子吹奏起来,蛊障再次行动,断裂蛊障恍似有再生能力,继续无限延长朝着前方爬行。
“岳楚楚,你还是怕伤着本少是不是?”因为她刚刚停顿,林子里传来裴袭夜稍显得意喊话,听得岳楚人禁不住冷哼,凝神吹笛,那蛊障爬行速度。
“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接下来就是得意大笑,盖过了蛊障爬行时发出沙沙声。
“你可以再恶心点。”气不过,拿开笛子大吼,爬行蛊障立时停下,漆黑夜空里臭气熏天。
“当然可以。”裴袭夜回话,下一刻猛一阵地动山摇,轰隆隆声响自前方林子里传出去,砰砰砰绵延到远处,所有设下蛊障以及被它们爬过地方均响起爆炸声。雪屑树枝漫天,黑夜里如同惊雷。
顾不得那爆炸,岳楚人疾步后退,雪太深,步子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继而扭头干呕。
“呕、、、靠,居然被自己蛊恶心到了。”大喘气,岳楚人实难想象还会有这一天。比这难闻气味儿她闻过无数,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这个味道太恶心了,腥臭腥臭,就像臭鱼烂虾和腐烂尸体堆积一起味道,难闻死了。
“哈哈哈,本少赢了!岳楚楚,跟本少回去吧。”黑夜中,一个黑影迅疾朝着这边飞跃过来,得意大笑回荡夜空,好似比之刚刚爆响还要震耳。
盘旋上空金雕俯冲落地,挡了岳楚人前面,那飞跃过来黑影也金雕面前及时停下,一袭黑色大氅裴袭夜大口呼吸,虽是空气不好闻,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岳楚楚,愿赌服输,过来!”金雕站那儿,他也不向前,隔着金雕喊话。
岳楚人还坐雪地里,听到裴袭夜说话立即给了他一个冷哼,“老娘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跟你走?你赢了我承认,我也信守承诺半个月内不针对你,随你怎么折腾。”
“不行,你说法本少不认同,所以,你跟本少走。”绕过金雕,他打算亲自去逮她。
金雕猛展翅,巨大翅展刚劲有力,裴袭夜灵巧向后跃开几步,才躲过它翅展击打。
金雕喉咙里发出低低警告声,警告他再过来它可就不客气了。
“你驯养这畜生确实比本少乌鸦好用。”盯着金雕,裴袭夜后叹了一句。
“只有你那么恶心人,弄一群乌鸦来玩儿。”岳楚人冷叱,从雪地里站起身,不敢深呼吸。臭味太难闻,她胃里翻涌厉害。
“叫它让开,虽本少驯养飞禽不行,但对付它绰绰有余。”晃了晃脖子,打架前热身样子。
“少废话,你若是觉得刚刚打不过瘾那咱们再来一局。若是不想打了,就赶紧滚蛋,没心情与你磨牙。”走向金雕,岳楚人打算回去,因为她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好。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再来一局。岳楚楚,这次赌约先定好,你若输了就与本少回去。”漆黑夜色中,岳楚人身影显得笨笨,瞧着她,裴袭夜笑眯眯说着。
“若是你输了呢?你输得话,自宫如何?”走至金雕身边靠着它,岳楚人冷冷道。
“你舍得?”裴袭夜笑,恍若调情似。
“够恶心,老娘甘拜下风。”翻白眼,她胃里翻涌,实没心情和他吵嘴。
“这么就败阵了?不像你啊!你不舒服?”因为金雕站那儿,所以他站有些远,她全身又都包裹很严实,靠金雕身上他就不能很清晰看到她。但以前相处时是什么模样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种甘心吃亏人,这次很轻易认输,有些难解。
“没有,老娘好得很。只不过,这北方太冷了。”蓦地转身攀上金雕背,她急欲离开。
“慢着,岳楚楚,你到底怎么了?”向前几步,金雕忽展开双翅,那所带起强烈风窝逼得他靠近不得。
“怎么了也与你无关。你记住了,半个月内你做什么我都不还手,不过你不要太过分,若是逼得我不守承诺,你死期也就到了。”冷声警告,话落抬手拍拍金雕,金雕一飞而起,速离开原地。
金雕飞行速度自是人比不上,任他武功多高轻功多精,那也是无可奈何。
飞至半空,空气好了许多,岳楚人长舒口气,那恶心感觉消散了许多。
趴金雕背上,她抬起两只手给自己切脉,半晌,她长长叹口气,果然啊!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也忘记了月经事,现想想,似乎已经迟了半个多月了,她还真是够蠢。
不过她这反应也够慢,直到今天闻到了臭味儿才有感觉,若是一直闻不到那味道,恐怕还一直静静呢。
裴袭夜那家伙能够看得出怀孕与否,所以她才急切要离开,若当真被他看出来,也不知他会做什么。伤害别人她不管,她担心他会伤害她肚子。
微微直起身子,慢慢将衣服里藏着所有毒物拿出来装进布包里,她通身藏了不下百件儿,大大小小,几乎把布包装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