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眼光从侍人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有的侍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大家都垂头做恭顺状,平安加重了语气:“但是,我决不允许有人蓄意在我面前耍弄手段。嘿嘿”平安阴冷地干笑了两声:“打探消息没什么,甚至出卖我都没什么,在我面前耍手段,就是挑战我,挑战我就是这个下场,当然能耍得了我也算你们有本事。”
平安对郑公公挥了挥手,郑公公忙将一个帕子塞到贾氏的嘴里,背后平安说道:“别介啊,郡王我就爱听这个声,你堵住了还听什么?”郑公公急忙道:“是。”心想别的主子都是不能听这个的,还有这边叫打死,那边还念着佛的,这位郡王可好,还爱听这个声,真是与众不同。刚要把贾氏嘴里的帕子掏出来,七七说道:“堵着好。”
郑公公犯难了,这到底听谁的啊。平安看了看七七,秦子路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堵着吧,又不是什么好听的声音。”平安一摆手:“得,听他们的,堵着!”于是板子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郑公公一五一十在旁报数,堪堪报到了四十九,平安大喝一声“停!”掌刑的公公都愣住了,郑公公躬身道:“郡王还差一板子呢。”
平安搓着手:“我知道,我知道,这最后一板子让我来过个瘾。”说着就从掌刑公公的手里接过刑板掂了掂,又从贾氏的嘴里掏出帕子:“说真话,我是真爱听这个声。”然后俯下身子对还是清醒的,眼中满含恨意看着自己的贾氏说道:“一定记住了,到了下面别弄错了,我的名字叫秦平安。”
贾氏明白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挣扎着要躲开,却见平安微微一笑,对准贾氏的后脑勺就拍了下去,登时贾氏脑浆子都被拍了出来,脚一蹬死了。郑公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想拦着已来不及了。张氏手捂着嘴看着浅笑吟吟的平安像看鬼一样。书芳苑里鸦雀无声,这一板子拍的很多人魂都飞了,君后的人说拍死就拍死了,都在心中掂量着自己个,经不经得起这一拍。
正文 第十三章
平安将手中的板子扔还给掌刑公公,然后转过头看着七七,举起了右手做了个胜利的姿势,七七一笑。平安又看了看秦子路,秦子路略一点头,退回房子关上了门。平安大踏步的向李蕴秀走去。
李蕴秀依着宝儿站在门边上,一手抓着宝儿刚刚递给他擦泪的帕子,一手死死抠这门框,看着平安笑着走来浑身都在颤抖。
平安伸手抢过李蕴秀手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溅上的脑浆,然后又将帕子扔到李蕴秀的怀里,一把扯开宝儿,拉着李蕴秀就要进屋,想着又回头对还愣着的张氏说:“让大家都散了吧,把这收拾收拾。”
宝儿想要跟进屋里,平安看着他:“干嘛呢你?”宝儿看了刚才的情景非常怕平安,但又不放心李蕴秀,咬着嘴唇嗫嚅着:“我,我侍候我家主子。”
平安一笑,宝儿吓得后退了半步,平安上下打量着宝儿:“我和你主子洞房花烛,你侍候什么,去和七七玩去。”
七七冷哼了一声,平安马上换上献媚的笑容:“七七,好七七,这孩子跟着讨厌的很!”
虽已处决了贾氏,李蕴秀依然对平安会怎么处置自己心里一点没底,见平安让宝儿跟着七七,心想这样也好,即便自己死了或者是比死了还糟糕被郡王贬斥为奴,宝儿还能得以保全。李蕴秀对宝儿说道:“宝儿,听郡王的话,好生侍候七七公子。”
宝儿还想说什么,李蕴秀立刻打断他:“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以后对七七公子要像对我一样,知道吗?”
宝儿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在他心里李蕴秀的话是不容抗辩的。平安和七七互相看了一眼,七七对宝儿一招手:“来。”宝儿一步一蹭的跟七七回屋了。
平安拉着李蕴秀进了房,关上门脱了弄脏的外衣摔在地上,转身进了里屋。看到了里屋已经被布置的红艳艳的,平安心想这才有点结婚的感觉。放开李蕴秀的手径自坐到了床上,笑盈盈地看着李蕴秀。
李蕴秀低着头心一抽一抽的,郡王的笑也不一定是善意的,刚才郡王就是这样笑着拍死了贾氏,她会怎么折磨自己,会不会比被拍死的贾氏还惨。
李蕴秀想到这,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突然感觉到左手还握着个东西,一看竟然是平安刚才擦手的帕子,骇得忙把帕子甩掉。
刚甩掉又觉得不妥,这是郡王放到他手上的,这样甩掉郡王会不会认为自己不敬,慌得又去捡帕子。就听见平安轻声的笑了起来,李蕴秀更加不知所措,就保持着要捡帕子的动作,既不敢起来又不敢蹲下。
平安笑着说:“这怎么就慌神了?刚才讨饶的时候不是很有急智的吗?”
李蕴秀听得脸色又白了,是的自己是存了心思,当时突然想起郡王也是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就脱口而出说答应了自己的父亲要活下去这件事,以博取郡王的同情。没想到郡王已经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
李蕴秀慢慢跪了下去,低声说道:“我并没有欺骗郡王,我确是答应过父亲一定要活下去的。”“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利用我的同病相怜的心理的啰?”
李蕴秀刚想说,自己是没有那样想的,猛然想起郡王先前斥责贾氏的话,郡王是最痛恨别人骗她的,于是咬咬牙说道:“是的,我是想到了郡王和郡王的父亲,就像我和我父亲一样,希望那样说了实话,郡王能饶我一命。”
平安点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就喜欢你这样说话,记住说真话虽然让人疼,但是假话更伤人。以后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也不要忘记今晚你说真话得到的了什么。”
说着平安起身拉起李蕴秀和自己一起坐在床上,李蕴秀斜着身子坐了。平安靠在床边,抱着手看着李蕴秀:“我说,我们这就算是一家人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李蕴秀欠欠身子:“回郡王,我叫李蕴秀。”
“云秀,云中锦绣吗?”
“不是,是蕴藏的蕴。”
“哦,好名字锦绣乾坤内蕴不发啊。”
“你真的是皇子吗?”
李蕴秀苦笑了一下:“什么皇子,不过是亡命之人,让郡王见笑了。”
平安高兴了起来:“看来是真的了,他们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歪着头想了一下:“不过你这个皇子忒惨了点,搞得到宫里当了侍人,还被人强奸了。”
李蕴秀胸口一抽,忙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郡王提这事?这是什么意思?就在心里翻着个想着的时候,却听平安问:“你是什么国的皇子啊?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呢?”
李蕴秀有点跟不上平安跳跃的思维,抬头看了平安一眼,见平安满脸疑问,才舒了一口气,原来郡王不是太追究他失身这件事,这时李蕴秀有种感觉这位宜宁郡王压根没把自己失身这么大的事情当事,也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处子。
李蕴秀摇摇头,把这种荒唐的念头从脑子中赶走,哪会有人不在意,就是自己不也是有了对父亲的承诺才活下来的吗?李蕴秀告诉自己,不管郡王怎么对待自己都要忍耐,只要活着就好。
想到这李蕴秀低头答道:“原是甘国的。”“甘国?有这个国家吗?我怎么没听过?”
李蕴秀苦笑着说:“都被灭了,郡王还怎么听说?”“哦,哦,说的有道理,是被谁灭了,大梁吗?”
“不是,十几年前被苏国所灭。”“苏国啊,这个我知道,在咱们的北边,很强大吗?”
“嗯,是越来越强大了,”李蕴秀突然想起了姐姐,苏国强大了,姐姐要复仇的心愿还能达到吗?
“你们国家的皇室也是双色瞳吗?”李蕴秀抬头看了一眼平安的眼睛,又低下去:“不是,甘国皇室不是原周的帝王血脉,所以没有双色瞳。”
平安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那你怎么到大梁的呢?”
李蕴秀本不愿再想这些事,但是郡王问话是不能不答的,只好低声说道:“我父亲原是甘国大元帅之子,因苏国使了离间之计,我外祖被污通敌,我母亲自断国之栋梁,被苏国乘虚而入。国破之日我父亲带着我和姐姐逃了出来,”
“等等,等等,你是说你父亲带着你们逃了出来,你父亲会武功?”
“嗯,会的,还有外祖的家将保护我们往大梁而来。”
“唉,难怪你要利用我的同情心,我们还真像,我阿爹也会武功,不过后来受伤了。”
“我父亲途中也受了重伤,姐姐也失去下落,我父亲,”李蕴秀轻轻按了一下胸口:“我父亲没有那么幸运,他没能活下来。”
平安小声说:“对不起。”李蕴秀捂着嘴看着平安,觉得自己听错了。平安看他的表情:“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
李蕴秀心中似乎有个地方被轻轻击打了一下,满心酸酸涨涨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急忙低头,拼命地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过了一会等自己平静了才说:“不过是些往事了。”
平安又问:“你们干嘛来大梁啊。”“大梁原来的安君是甘国的和亲的皇子,我父亲想投奔安君有一个容身之所,”
“慢着慢着,你是说大梁和甘国有联姻,你们甘国的皇子嫁给了我母皇,那你们甘国灭的时候,大梁在干什么?”
李蕴秀淡淡说道:“大梁不发一兵,只是屯大军与边界。”平安摇摇头:“你接着说,你也是皇子,那安君自然要护着你的。怎么这么狼狈?”
“我父亲进入大梁国就故去了,家将也死伤无数,最后只有一位送我进了雍京。安君得知甘国灭国吐血而亡,剩下的侍人不明事理真的以为我外祖通敌才致使甘国灭国,所以对我也就······”李蕴秀声音低了下去。
“那年你多大?”
“我五岁。”
平安叹了口气:“可怜的娃。”看着李蕴秀,平安觉得自己真是不一般的幸运,阿爹活着真好,还捡到了七七这个活宝。这个李蕴秀真是衰到家了:“得,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一切朝前看吧。你父亲也是个伟大的父亲,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他牺牲自己保全了你。”李蕴秀点点头,心突然踏实下来······
平安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看着点着的红烛发了会呆,又看看李蕴秀一点表示都没有,不由得郁闷了,唉,说真话自己对这个洞房花烛夜还真的是很期待的呢,结果前面来了场杀人闹剧,后面上演了一场悲情剧,唉······
等了半晌,平安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我说李蕴秀啊。”李蕴秀抬头茫然的看了平安一眼。
平安看着李蕴秀:“怎么说你也是元官,不会你就让我们两个这样坐到天亮吧!”说的李蕴秀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不好,我侍候郡王歇息吧!”
正文 第十四章
虽是这么说了,李蕴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想了想今早有公公拿来的**,还有公公说的话脸更红了,咬咬牙站起身,颤抖着手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亵衣。
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去帮平安脱衣服,因根本不敢看平安,手又抖的厉害,解了半天一粒扣子都没解开来,心下更急,汗都流了出来。
平安疑惑地看着李蕴秀:“这个按道理来说,你也应该有经验了啊,怎么搞得什么也不懂似的?”
李蕴秀脸色登时苍白了,手伸着停在平安的扣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她以为自己失身是愿意的吗?她······,李蕴秀用牙齿咬着下唇,尽量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他想说我是被强的,我不是愿意的,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却只能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世上对男人的要求,很像自己上辈子活得那个世界里,古时候对女人的要求,守身如玉什么的,三从四德什么的,把贞洁看的比命还大,自己说这个不是往这亡国的皇子心上撒盐吗?
平安只觉得自己真是欠抽,这么伤人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她连忙抓住李蕴秀停在扣子上的手:“你别这样,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说着抓着李蕴秀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李蕴秀连忙挣扎开:“郡王不必如此,郡王能饶了我的性命,我已是感恩戴德,郡王原说的也不错,只是,只是”李蕴秀咬咬牙,强笑了一下:“只是我那时年纪还小,而且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所以”
平安急忙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我理解,你不必解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说着将右拳举起,食指和中指并立说道:“我发誓,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你的,你放心好了,虽然我喜欢瞎说瞎说的,但是我心里不介意,你也不必老是把这事当事。”
李蕴秀愣了愣,想了一下觉得平安说的也对,其实平安至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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