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反而被陈文周轻易化解,甚至还反将了二人一军,差点下不来台!
这两人都是老狐狸了,脸皮厚,城府深,打了一个哈哈之后,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两人无关。
高邈拱手赔笑道:“老弟受委屈了,我二人一时疏忽大意,竟然中了刚才那狗贼的奸计,险些冤枉好人哪,老哥给你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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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南霁云到了
何千年也打了个哈哈,说道:“就是就是,我二人一直在范阳,虽然和老高秀岩也有所来往,但对于他的手下,我们都不是很了解,当初这个假张鹤年来到饶阳,我们也没有仔细查他的底细,所以被他们蒙蔽,错怪了好人,还请老弟不要放在心上!”
陈文周脸色发苦,脸上浮现出郁闷的神色。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略显激愤地说道:“两位将军谨慎行事,此乃人之常情,陈平可以理解。但是两位将军就算信不过在下,也应该相信我家公子吧!两位将军一再试探,着实让小人寒心哪!”
高邈和何千年也是面露尴尬之色,打了个哈哈,拍了拍陈文周的肩膀,好言安慰了几句,然后派人将陈文周送回了房中。
陈文周关上门,刚一坐下,就抱起茶壶灌了个底朝天,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脚还有点发软!
刚才的情况,着实是惊险万分,毫不夸张的说,当时他心里都已经萌生了破门而逃的冲动!
幸亏本孔明心理素质过硬,否则明年今日,只怕就是本孔明的周年庆了!
但是陈文周心里还是感到欣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高邈和何千年对自己的疑心会大大减少、这两人都是叛军一方的高级将领和智囊,只要他俩不再疑心,那自己的处境也会变得更好,对以后计划的开展也会越发有利。
下午,陈文周又被高邈派人叫了过去。
陈文周本以为又是什么刀山火海之类的试探,但这一次却不是,他刚进门,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南霁云!
陈文周一喜,看来事情离成功不远了。
南霁云见了陈文周也是一喜,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大喜!
高邈看二人似乎是老相识,于是问道:“怎么,你们两人认识?”
南霁云抱拳回答道:“高将军,这位便是陈平陈先生,当初陈先生和安公子过我们井陉口的时候,陈先生便建议我家将军在娘子关布防,以防李光弼来偷袭,后来果然应验了陈先生的猜测,那李光弼派一路兵马,佯攻井陉口,而实际上却派兵准备偷渡娘子关!却被我们早已埋伏的兵马打退!”
南霁云继续说道:“这多亏了陈先生的先见之明,提醒我们,否则我们的井陉口怕是已经丢了!”
陈文周面带微笑,谦虚地摆摆手。
高邈和何千年对视一眼,心中对于陈平的怀疑打消了,经过几番验证,再有安忠志手下和这个李钦凑‘手下‘的共同作证,他们也没有理由再怀疑这个陈平了。
高邈笑道:“陈老弟果然是年少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陈文周说道:“高将军过誉了。”
原来,陈文周当初帮助河东军拿下井陉口之后,让李光弼依计而行。
让南霁云逼迫李钦凑写了一封亲笔求援信,然后假冒成李钦凑的手下,带上李钦凑的官凭文牒,送到饶阳向高邈和何千年求援,一来可以证明陈文周确实没有向高邈和何千年撒谎,二来可以将二人骗到常山!
南霁云拿出李钦凑的亲笔信和官凭文牒,高邈看完又交给了何千年。
何千年看完信,点头说道:“这确实是钦凑的笔迹,”何千年说道这里,又皱起眉头看了看官凭文牒,然后对南霁云说道,“官凭文牒乃是极为重要的物事,是咱们为官之人的身家性命!这么重要的东西,钦凑怎么让你带出来了?”
高邈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二人都盯着南霁云,心里打起了鼓。
高邈和何千年既然是安禄山的两大高参,分析能力可想而知。井陉口告急,李钦凑写一封亲笔信就是了,何必要让人带上官凭文牒这样重要的东西?即使是要带信物,随便带一件其他的东西不就行了?
这样做的确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霁云面对高邈和何千年两人的眼神压迫,面不改色。
他跟着陈文周和李嗣业,大大小小的战役,也经历了数次,一番历练之下,心智早已不比当初,可以说极为坚韧。
南霁云平稳的说道:“两位将军有所不知,如今常山太守颜杲卿已经封锁了常州了各个路口,严厉盘查来往行人车马,没有证件的一律不准放行!可如今唐狗对井陉口的攻击愈加激烈,不断增兵,我们就快要顶不住了!”
南霁云面色焦急,“形势刻不容缓,所以安公子先派出陈先生来求援,陈先生走后,没有人给我们出谋划策,我们连战连败,我家将军无奈,只能让我带上他的官凭文牒再次向两位将军求援!”
高邈和何千年都皱起了眉头,安忠志和李钦凑先后派人来求援,看来井陉口的形势确实刻不容缓了!
高邈皱着眉头问道:“颜杲卿竟然封锁了常山的路口?难不成他挑明了要反水了?”
南霁云摇头答道:“这倒不是。”
“哦?”陈文周疑惑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南霁云答道:“颜大人说,如今唐狗兵发井陉口,而李光弼和那陈文周向来诡计多端,难保他们不派人混入河北。所以封锁了路口,以防闲杂人等混入,咱们的河北的腹地!”
高邈点点头,对何千年说道:“现在还不能断定颜杲卿就一定反水了。要是真反了,陈老弟和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颜杲卿一定会派人将他们两人扣下,以阻止他们俩前来报信。”
何千年觉得高邈说的有道理,要是颜杲卿真的挑明反水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一方的人顺利通过常山的,于是这才点了点头。
“这位兄弟,你先去休息吧,”高邈对南霁云说道。
“遵命,多谢两位将军,”南霁云抱拳退下。
何千年说道:“老高,眼下咱们只怕耽搁不得了,李光弼和陈文周竟然都已经到了井陉口,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奸诈诡谲,只怕安公子和李钦凑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高邈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陈文周那厮我听说过,传闻此人用兵如鬼,从无败绩,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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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试探卢奕
何千年略微显得有些不屑,他对自己一贯非常有信心,甚至已经到了自恋的程度!
嗤笑道:“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仗着运气好才打了几个胜仗,能有多厉害?要我说还是靖边军无能。”
高邈却摆摆手,“不然。据说虚连鞨那真那妮子都栽在了他的手上,损兵折将,自己还差点被陈文周活捉了,你想想,虚连鞨那真本来就是个常胜将军,竟然都败了,可想而知,这个陈文周不简单哪!”
何千年这才皱起眉头,别人他不知道,但是虚连鞨那真他是知道的,此女虽是女流之辈,用兵的手段却非一般。
不过他随即又自傲一笑,对高邈说道:“老高,要是咱们二人去了,你想那陈文周又能翻起什么浪呢?”
高邈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透着一股自傲,“不错,那咱们就联手会会这鬼绝陈文周!”
陈文周心中好笑:本孔明不是在这里吗?何须跑到常山去?
陈文周拱手笑道:“当初我在朔方军时,就听闻两位将军用声东击西之计将唐狗耍得团团转,若二位将军去了,料那陈文周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高邈赶紧问道。
陈文周皱起眉头,略显担心,“卢奕手里还有几千团练兵,现在饶阳有两位将军的虎威在震慑他,料他也不敢乱来,可若是两位将军去了常山之后呢?我担心到时候他突然反水,在后面捣乱,虽说咱们也不惧他,但也多少也是个麻烦。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高邈闻言点了点头,“陈老弟说得极是啊!”
然后冷哼道:“这些个河北太守,明里对主上表示效忠,暗地里谁不是各怀鬼胎,都对唐廷还抱有幻想,他们只不过是苦于手里没有正规的兵马,散兵游勇难成大事,所以暂时才规规矩矩。要是这些个太守得知官军打到了井陉口的消息,恐怕就有那个胆量公然反水了!”
陈文周思索了一阵,然后阴狠一笑,说道:“两位将军,要不咱们请这个卢奕吃酒,事先埋伏下刀斧手,到时候摔杯为号,来个瓮中捉鳖以绝后患!将卢奕干掉之后,顺手牵羊便便夺了他的兵权!”
何千年微感诧异的看着陈文周,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小伙子,竟然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何千年笑道:“陈老弟倒是个果断的人!”
然后摇摇头说道,“卢奕手里还有些团练兵,咱们要是把他做了,难保他手下的人不报复,咱们虽然不怕,但眼下井陉口告急,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支援井陉口,然后稳守常山,这种非常时期不可旁生枝节,以免坏了大事。”
陈文周略一思忖,面带钦佩的说道:“还是将军老成持重,顾全大局,是小人我冒进了!”
何千年假装谦虚地一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只不过陈老弟的担心也有些道理,万一卢奕在后面捣鬼,对于咱们而言,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几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思:如何才能够解除卢奕所造成的威胁,而同时又不多生事端!
这时高邈突然眼睛一亮,看着陈文周说道:“陈老弟,当初你是怎么解除颜杲卿的兵权的?”
陈文周一听,心中大喜:有戏!
他等的就是高邈这句话!
陈文周点点头,便将常山借兵的事情真真假假、略实就虚、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何千年听完,点了点头,对陈文周说道:“老弟果然有些手段。不如老弟再辛苦一趟,故技重施,把那卢奕手里的兵调给咱们,岂不是一举两得?”
高邈也点点头,看着陈文周说道:“老弟可否辛苦一趟?”
陈文周咬了咬嘴唇,面色为难地说道:“当初我夺颜杲卿兵权的时候,那是因为颜杲卿还不知道河东军已经到了井陉口,而且我冒称是史将军的命令,现在卢奕估计已经知道,官军到了井陉口,我想他会有恃无恐,只怕那卢奕比颜杲卿难对付呀。”
何千年拍着陈文周的肩膀,“老弟,这个我和老高也知道,只是眼下事态紧急,恐容不得再耽搁呀!我担心再拖下去,只怕钦凑和忠志都有危险!”
陈文周闻言一惊,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叹了口气,“也罢,那我就再试试!”
“好!老弟若能将卢奕的兵马借来,到时候我一定向主上表功!”高邈说道。
陈文周一喜,向高邈拱手说道,“将军乃是主上的近臣,有将军表举,小人的出头之日怕是不远了!多谢将军!”
“哈哈哈哈,”三人同时大笑。
太守府书房。
“陈先生到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卢奕说道。
陈文周摆摆手,“卢大人不必客气,咱们说正事要紧!”
“呃,”卢奕一愣,干笑两声,“敢问先生找本府有什么事情?”
“唐狗已经到了井陉口,常山太守颜杲卿狗胆包天,已经公然反水!如今军情万分危急,陈某来此,就是想借卢大人的团练兵用用,前往抗敌!”陈文周沉声说道。
卢奕一惊,“颜大人反水了?”
“不错!”陈文周答道。
卢奕面色平静,手指在大腿上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是卢奕不愿意,只不过我手下的团练兵都是匆忙之间召集的,疏于操练,不经战争,上了疆场只怕会耽误先生的大事!”
卢奕看了看陈文周的脸色,只见他并未动容,于是继续说道:“而且眼下粮草和饷银本府都没有凑齐,只怕,只怕,呵呵,”卢奕干笑道,言下之意很明显,兵不能借,钱也没有。
砰!
陈文周大怒,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卢奕说道:“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难不成卢大人也想学颜杲卿?”
卢奕眼睛一眯,“陈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陈文周冷哼道,“废话少说!兵马的操练以及粮草饷银的事情,卢大人不必操心!陈某就问一句,这兵你借还是不借!”
虽然陈文周声色俱厉,但卢奕似乎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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