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神经。
古谚任由她伸手脱下了他上身的衣服,**的**上全都缠绕着绷带,有些不深的伤口便裸露在外,都是一条条或长或短的血痕,晓云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滚落,他的胸膛滚烫而灼热,刚好可以慰藉她冰冷的心。
他的身子一颤,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必看了这些伤都不碍事!”
晓云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手指划过**,“难怪你的唇这么苍白,难怪你的脸色这么差,我一定是个很不负责的女朋友,总是陷你于危难中,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你……你说什么?”古谚一只手揽住她肩,声音在打颤。
晓云无力一笑,却极其认真的说道:“我说我后悔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只有你,古谚才是属于我的!”
“天啊……”古谚轻呼,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这一趟转的竟不是坏事!”
晓云轻轻推开他:“你的伤……”
“不碍事!有你在,我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了!”
b 两人深深凝视,忽然相视一笑,笑中含着无限的感慨,心却忽然松了下来。
依偎良久,晓云忽问:“你不问问我看到了什么?做了些什么事?”
古谚亲吻了下她的秀发:“你想说吗?”
晓云想了想,摇了摇头,又问:“那你会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古谚亦摇了摇头:“不会!”
晓云笑道:“那就都不要说了!”
仿佛是那一世带来的默契,果真便都不再问了,只互相依偎着,看着庭院里花木复苏,只余点点阳光透进木窗来,打在脸上,却无比的温暖。
此刻只愿岁月静好,执手一生,不问过往,只这种相偎而坐,便已是幸福。
过了一会儿,晓云方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古谚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线索,看身手并不是一般的歹徒,意图也不是偷点值钱的东西,仿佛是早有计划有目的的,后来幸好文宝听到响动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们已经报了警,山上随时都有人在巡逻,你不必担心了!”
“文宝的本事倒是挺大,看样子……谣谣真是嫁对了人!”
古谚忽然轻笑了笑,道:“若你当时醒来,必定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时空没有回来。”
“哦?怎么说?”
古谚道:“当时文宝一冲进来,就只见寒光闪过,原来他手中正拿着一柄长到,且削铁如泥,当时便有两个黑衣人畏惧他的剑而不敢靠近,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你以为是穿越到了终南山的活死人墓里。当时他吹了下哨子,无数只蜜蜂从花园里飞过,打开的两扇木窗飞了进来,但是好似无法控制,见人就蛰,幸好我反应快,带着你闪到了走廓里,不过文宝就没那么幸运了,脸上好几个包,待会儿你仔细看!”
刚刚还被惊险的过程吓得心惊胆战此时忽然想到周文宝的脸又觉得很好笑,笑了笑忽然又不笑了,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周飞扬的脸,这个一直照顾她懂她的大哥哥,也是再见不到了,还有凌翎……
原来当时三人都彻夜未睡,古谣在客厅里呆坐,周文宝不知从哪间屋子里找到一柄长剑,正霍霍的磨着,身边放着一只竹哨,当他发现花园里有个蜜蜂窝,想起祖上也养过蜂,便照着典籍学了一阵子,可惜蜜蟀只对蜂蜜感兴趣,对他手中的哨子有时听话有时不听话,他当时听到哨子便顺手抄着剑抓起哨子就去了。没想到倒真派上了用场。
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当即,周飞扬和凌翎开着车下了山,买了大一堆的食物上来,由于屋子里还是古时的灶头,生个火也生了半天,不过三人都弄的很是快乐,抢着炒菜烧火,虽然做出来的差强人意,却又都觉得这是这些天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顿了。
夜晚,院子里格外宁静。
其实这也不算是个院子,因为它和周围的景物是合在一起的,两颗大树上吊着一个吊床,晓云和古谚坐在上面,仰头看着星星,竟然无聊的开始一颗颗的数着,争吵着讨论这是个什么星星,那是个什么星星。
争到后来,发现彼此的确都有些无聊,索性闭了口,只静静的躺在吊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头项的星星。
他握着她的手,鼻端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曾经消失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他寝食难安,现在能重新紧握她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欣喜和欢乐。在她额头深深一吻:“不回去了吧,就是一辈子在这里呆着,也是好的!”
由着心里涌起的热,说道:“嗯 不回去了,这样的日子我喜欢,这里的草木我也喜欢!”仰头看着星星,不由说道:“不知道千年之前的星星和千年之后的星星有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永远不会都是这些颗,有些星星会陨落,就像是你送我的项链,有些星星会由小小的尘埃开始越变越大,最后大的能让我们看到,所以我们每天看到的也许并不是同一颗星星,不会永远的都看到同一颗星星的!”
古谚静静的听了会儿,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在笑我傻,傻的总是执着那么多,也许我还是放不开,但我希望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也绝不会放你离开!”
古谚忽然嘻嘻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有很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晓云回身打了他一拳,由于手一直被他握着,一点劲也使不上来。手反而被他往怀中一拉,身子彻底跌入了他的怀里,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吊床剧烈的摇晃着,晓云紧张的抓着绳子,又气又笑,骂道:“你干什么啊?我俩掉下去就安逸了!”
“不会,怎么会?”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微侧了脸去,想起在楼兰,那两对在她面前的恩爱样子,总是忍不住脸红,现在更是全身都变得滚烫起来。推着他:“你起来,这样太危险了。你就不怕我俩都栽到山脚下去么?”
“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没想到他会肉麻兮兮加**的念出这句话,“腾”的一下晓云的脸更红了,他却再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吻重重的落下,一时霸道一时温柔,有时又带着惩罚似的肆掠过她的唇,她的脖颈……
站在楼上的古谣“唰”的一声拉上了窗帘,才转身便被周文宝抱住,周文宝的头搁在她肩上,问:“外面怎么了?干嘛突然把窗帘拉上?”
古谣脸有些红,骂道:“那两个人嘛,都不择地方的!”
周文宝低低笑道:“反正我们两个择了就好了!”
古谣打了他一下:“想得美,我饿了,去煮宵夜吧!”
周文宝放开她,委屈的说:“可我饿了,你也没喂饱我!”
古谣瞧着他一副无赖样子,真想一个拖鞋甩过去,却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愣了愣,忽然和周文宝相视大笑,偷偷打开门,只听到一声剧烈的门响,,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失望的回了房,突然被周文宝拦腰抱起,她刚反应过来,就被他**:“我们也别耽搁了!”
半卷云纱 第四十八章 订婚
山上的泉水冰凉冰凉的,即使是复天,一脚踏进去,也是冷的刺骨,身子也跟着打了个寒颤,水里的鹅卵石有些滑腻,,脚下一滑,身子微微倾斜,古谚从身后扶了她一把,牵起她的手,往上走去,晓云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顺着溪流往上走去。
阳光很柔和的照在身上,耳畔是柔柔的山风,刮过面颊,刮过彼此相许的心。
古谚拉着她坐在了一块大石上,她的脚泡在水里,有波光从她的脚背上滑过,粼粼可爱,她欣喜的看着水面,忍不住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脚来了个写真。
古谚摇头嗤笑,她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懂,这是非主流照片!”
“照脚就是非主流?我把你扔进水里照一张算不算非主流了呢?”
她瞪向他:“你可以试试?”
古谚倏尔一笑,将她拥进怀里,她转头看着他,他还是一身清爽,鞋也没有一点打湿,他刚刚也是一直走在岸边,就她看着水便有些忍不住下去走走。
山上的日子好过,快活似神仙,一转眼间,已是半月,她早就给奶奶打了电话报平安,也给薇薇打了电话,做一只挨骂的听话猫,得知付倩已以惊人的速度走红,观众也已渐渐的淡忘她了。她听着也只是淡淡一笑,裴薇薇静了片刻也以叹气结束。
风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香气,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直这样坐着,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也不会觉得无聊,即使以后的每一天都这样过下去,也是愿意的。
听人说,溪流后有一天很杏林,他们就是抱着寻找银杏林的目的来的,坐够了起身,晓云穿上鞋,沿着溪流继续往上走去,山里人说顺着这条溪流一直走下去,就会找到那片银杏林,由于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开始寻找银杏林。
周围的数目大多不认识,有长得很高的蕨类植物,和普通的树木,走了一阵,也瞧不见银杏林,对于银杏还是认识的,当晓云将这个话很自豪的说出来时,古谚鄙视又很自傲的看了她一眼,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
晓云顿时醒悟,自已是不想活了还是什么,有现成的考学家在这里,还担心认不到树么?虽然他的专业不关于植物学考古,但是平时有需要时也大量涉猎了的。
她拉住他的手,讨好的拖着他往前走,忽然指着前方一棵树道:“快看!那不是吗?”说完兴奋的跑过去,左右看了看,确信的点了点头。
古谚走过去,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指着不远处道:“那颗也是!”
晓云回头:“是啊!”可是再找其他的时候,却一棵也没了,“咦!怎么只有两棵?”
古谚疑惑的看了看,目光看向远方:“也许还在上面!”
“嗯!”晓云点点头,和古谚继续往上走去。
可是越走越远,连溪流声也听不见了,但是却没再见到另一棵银杏,直到最后溪流干涸,全是泥土的小沟,但是还是没见到其他的银杏,更别说什么银杏林。
但是两人的注意力似乎转移了,低头看着山壁上的植物,衣服成了个兜,竟然兀自摘着折耳根和蕨苔,只从他们从山上农家那里学会后,便对这个摘野菜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摘回去后不见得喜欢吃,但是总喜欢摘的感觉。
最后,晓云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银杏林啊,那人是在骗我们么?”
古谚道:“应该没有骗我们,也许找错了方向!”
“难道那两棵银杏树在的地方就是银杏林么?”
古谚摇摇头,两人已走在回去的路上,虽然没找到,可是心里都没有太多的失望感。
反而觉得今天过得及其开心,怀里的折耳根发出淡淡的香味,特属于它的气味,也特属于此时此刻,只有他二人的香味。
晓云走在他的身后,忽然想到:虽然我们到达不了想去的目的地,但是只要过程足够精彩,便也无憾,那时我们早已忘了当初非要不可的东西。
正想着,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想到,他忽然转过了头来,两人目光相触,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相继莞尔一笑。
“你……”
“我……”
古谚道:“你还想去吗?”
晓云点头:“是!我还想去,就算是看一场电影也要看到结局,更何况这还是我亲身经历的!不知道我走了后,他们还有我的记忆吗?”
古谚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凝视着她的双眼:“我知道,即使我们都努力忘记,努力让对方快乐,但这始终是横在我们之间的刺,要彻底拨除,必须都经历一番前世的刺痛,不管多苦,多难,我也不打算放掉你离开我身边,这一次……我一定要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晓云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埋头钻进了他的怀抱:“我想翎儿、周大哥……还有他们!”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命运不能再开他们的玩笑。
这个玩笑一开就是几千年,任谁也经受不住了。
两人手拉着手,一切都释然了,回到小木屋,嘴角也是掩饰不住的笑,古谣正在监督周文宝炒菜,也忍不住探出个头来看看,到最后直接冲到沙发前,对着并肩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伸出了手:“哥,我的喜糖呢?”
古谚伸出手,笑打了她一下,不过她的手及时的抽了回去,周文宝也走了过来:“这喜宴可不能比我和谣谣的小,上次我们办的那家还不错!”
晓云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仿佛着急的人不是他们两个。
古谚伸过头来,在她耳边暖昧的说道:“你决定吧!”
晓云脸上一红,望着眼前期待的目光,很是镇定的说道:“订婚宴肯定是要盛大的,我家和你们家都人丁不兴旺,到时候就多请些朋友吧,场地你们决定就好!”
古谣惊讶又及其失望的说道:“啊?订婚宴……”
晓云很正经的点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