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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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卷云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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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华沉默了,温灵均看了看她爸爸,接口道:“我们查了所有的车票、机票都没有大师兄乘坐的信息!也没有任何酒店的入住信息,他总不会不吃不睡一路走回来的吧?”

晓云想起了那夜,古谚幽幽的轻叹,朦胧的声音,渐去渐远的脚步,当时一直混混沌沌的,也忘了思考他是如何进入她的房间的,但是也可能是她自己的幻觉啊?

身子下意识的往手提包靠拢,里面有颗碧绿色的夜明珠,她一直将它放在床头上的,而它也是古谚消失之后,古谣塞进她手里的。万般猜测,没有一个猜的准,心情烦乱之至,想交出来又拿不准主意,于是一直沉默着。

温泽华倒是没有太在意她的表情,现在人人伤心,无不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张涛手里的盒子底部有些消失的文字,虽然消失已久,但是经过专家们夜以继日的钻研,已经知道了它的确切意思,而且羊皮卷末尾的污染物质已经分析出来是属于油性物质,应该有办法分解,到时候也许可以看到真正的结局,不再是电影的结局!”

晓云的心突突跳着,感觉全身都绷紧了,转头看温灵均也是一样的表情,看来她也不知道那盒底的文字是什么,所以才巴巴的跟来了。

她的舌头打着颤,问道:“那……那盒底的字是什么?”

温泽华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他本人特有的厚重:“碧血凝珠,时空之匙!”

“碧血凝珠……时空之匙……”晓云喃喃的念着,心头微微轻颤,有什么懵懵懂懂的感觉从脑海深处慢慢的浮出来。

温灵均问道:“什么意思?”

温泽华的眼睛紧盯着晓云:“我相信!古甬道里一定有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

晓云抬眸看他,眼睛有些雾蒙蒙的,不甚理解他的意思。温灵均又问:“那碧血凝珠又是什么意思?”

温泽华道:“我相信,这把时空之门的钥匙一定是一颗珠子一样的东西!”

珠子?晓云心头大震,难道是那颗夜明珠?它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这怎么可能?可是一想到自从有了这颗珠子,自己睡眠好,各种好,又不得不相信它的神奇作用的,但是……时空之门,这么玄幻的事情,温教授怎么会相信?

她在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颗珠子的事,现在自己像是离不开它了似的,明明它是个死物,有时候却像是能感觉到它似的,她开始拖延时间,多试探下温教授的心:“那么好碧血又是怎么解释?”

温泽华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潘小姐,请问你是不是从古道里带出了什么东西?我问过谣谣,她死活不肯承认,我知道这丫头的性子,执拗得很,不是那么肯合作的。她与你交情好,也一定会告诉你一些事!”

温灵均道:“我与谣谣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她也不肯说,可我直觉她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如果你身上真有什么东西,一定要交给我爸爸,这个东西一定关系着大师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晓云低头想了想,虽然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又觉得自己与这颗珠子间有着什么联系,想到要交出它便会很不舍,于是道:“请你们给我两天的时间,有些事我也不好说,两天后我一定给你们答案!”

她起身要走,温灵均忙道:“晓云!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爸爸说,司徒骁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一定早就破译了盒底的文字,之所以那么放心的交给罗导演,不过是引诱我们替他探路,他派了女儿一路跟随着我们,我相信现在一无所获的他一定也在寻找这个东西的!”

晓云想起在沙漠里,司徒千雅与许勋杰神神叨叨的样子,已有大半相信了,但是她真的需要思考,于是连连点了点头,也不敢向温泽华看上一眼,便匆匆地离开了。

今夜,难得的看到了月光,可是夜明珠一拿出时,连月光都敛了光彩。

她静坐在书桌前,摸索着手心里的碧绿色珠子,脑子里无端端的想起了一个词:“碧血丹心!”碧血到底是蓝色的血还是红色的血呢?她忽然有些糊涂了,可是血又怎么会是蓝色的呢?

碧血凝珠……碧血凝珠……

她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手指在珠子上轻点,“难道你竟然不是一颗夜明珠么?碧血凝珠,顾名思义,便是碧色的血凝结成珠子……”

她的心头一震,想起了手札里的那段话:“祖先曾说,圣女的心头势血是开启定期的密匙,圣女的血也是穿越千万年岁月的密匙,我的灵魂原永生永世追随于他……”

晓云用了小学生语文课上的知识,找主干,于是将话简洁成了:“血是密匙!”

她差点惊叫起来,努力定住自己的心神,可还是乱的可以,“簪子刺进了她的心,圣女心头热血、碧血凝珠、时空之匙……”

她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珠子:“你真的不是夜明珠?”只是因为它的外表,它幽蓝色的光与甬道里的夜明珠一样,所以她们都认定它是夜明珠了吗?它是血,是心头热血,是……阿伊纱的心头热血!

心里一阵堵似一阵,手捂住了嘴,差点哭了出来,莫名的就觉得心酸,难受的想要大哭一场,她从来不敢将梦里的阿伊纱真正的当做自己,可是若不是自己,又怎么能感受到她心底所有的悲伤喜悦呢?

“是你将他带走又带回来的吗?你将他带去了哪里?他看到了什么?可不可以……也带我去?”说出这样的话后,她开始不确定起来,她是在干什么?是最近听穿越这个词听多了么?自己也开始发神经了?可是身为大学教授,高级考古人员的温泽华都可以发疯,她为什么不可以?

不断地朝着珠子祈求道:“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

可是珠子一无反应,与平常一样反射着极幽、极蓝的光芒,没有一点改变,她愣了一会儿,嗤笑自己的痴傻,摇摇头,觉得就傻最后一次吧!

“今夜,你不要在我身边,我要一个梦!”她说完,将珠子装入一个小瓷盒里,将它放入了客厅的抽屉里,这样应该离她很远了吧!

她转身回了房,平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窗外有月光透进来,照的室内很亮,不由得闭上了眼,静静的等着梦境的来临。

十几分钟后,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什么都没有,还是天花板,还是那盏灯,她怎么入不了睡?挣扎了半晌,有了下去跑几十圈的意思,可终究还是没有动,又过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的,似乎眼前看见了房子……

是的,那是房子,普普通通的,楼兰随处可见的房子,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房子前等着她,她看见他的身影,忽然心情变得很愉快,朝着他的身影,她的阳光所在跑了过去……

半卷云纱  第二章  我们的家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无比的柔和,她跑近了,却忽然慢下了脚步,内心忐忑而焦虑,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到底还是走近了。她终于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了,她害怕他转过身来是一脸的冰霜,比天山上的雪还要难以融化。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那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终于慢慢的融化了,犹如他脸上慢慢舒缓的笑,从没想过这一刻,他的笑是这么的疏朗好看,她竟然呆呆的看傻了,从而忽略了他眼睛里依然冰冷的温度。

他向她伸出手来,轻声细语,带着一丝丝的蛊惑:“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喜欢吗?”

普普通通的平房,却是她朝思暮想的家的样子,不要太华丽的楼阁,不要太精美的庭院,也不需绿柳红英、金杯玉盏……只需芦苇编织的篱笆墙,有她和他,便足够了!

于是当他向她伸出手来时,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将手放了上去,同时道:“喜欢!我们今后就住在这里了吗?你也不回去了吗?”见他神色一晃,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叹道:“这里很好的!”

他轻笑了笑,唇边一直带着的抹微笑,“进去吧!”

不知道内心怎么会如此欢腾,没有一丝痛苦,没有一丝猜疑,好像迈向了幸福之门。

画面快速的转换着,她看到她们在木格窗下诵读一张古卷……

她笨拙而可爱的编织着一张毛毯……

他在院前舞起的剑扫起了一片黄沙,矫若游龙的身影在黄沙里飞腾……

身边她的笑永远那么欢快,眼神永远那么专注……

“沧海……桑田……”她凑近他手里的书,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慢腾腾的念着,忽然转头问:“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铁骞毅的表情忽然一滞,随即很柔和地笑了:“沧海……桑田……是指天地间的万物变化无端,经过很久很久的时间,沧海也终会变成桑田,是我们汉人的一种誓言,代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就算是沧海变为桑田那么久都不会改变!”

她的眼里有浓烈的憧憬,兀自念着:“沧海……桑田……”

他却忽然看向窗外,目光有些深幽:“沧海变为桑田,太过遥远了……”

忽然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眼前忽然模糊了,在茫茫黄沙里她似乎看到了开满粉色、白色、红色的蔷薇庭院,那晚的风很轻,那晚的音乐也很轻,可是她在古谚的臂弯里偏偏是醉了,一晚飞舞的身影挥之不去。

古谚……

她睁开眼睛,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用手抹了抹眼角,竟然真的有一滴泪滑落在脸上,那种爱意并没有丝毫的消失,反而愈加浓烈,只要想到他的时候。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工作,为何哭过一场便不再伤心,原来她一直没有将那天当成是分手,爱,还在心底,只要想到他的时候就会涌现,无论如何她也要去找他,她不信他说的话,从来都不信,当时只是气,气他为何要说出这样听着很假实则很伤人的话。

转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竟然才四点半,轻声走出了房门,将那颗珠子小心翼翼的捧回房间,依然是放在窗台前,一点一点的摩挲它,口中喃喃:“这就是你要我看到的画面吗?以前的画面都是那么锥心的痛,偏偏此时竟然是如此欢乐,我很迷惑,你知道吗?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珠子的光闪了闪,又暗了下去,似乎是个无言的回答。

突然,电话响了,她被惊了下,看见是古谣的长途电话,心情更是紧张,好不容易接起来,却听到古谣一片哭声:“晓云……你一定要去看看我哥哥……他……他……”

“他怎么了?”她心中一紧。

“他饮酒过度,没人发现昏死在家里,现在已经在医院里抢救了……”

“他……不是去……”

“没有,晓云你快去吧!我正在赶回来,可是这里实在太遥远了,他们只找到我的联系电话,所以打给了我,哥哥身边不能没有人!”

“嗯!”晓云艰难的挂掉了电话,略呆了呆,迅速换了衣服,奔出了家门。

重新在病床上握到了他的手,看着他一脸胡渣的样子,莫名的就觉得心酸,幸好此时没事,要是有什么事……

出院后一周,古谚几乎每天都发脾气,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赶晓云走,又一次发脾气后,晓云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忽然扑过去抱住了他,哭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无力发生了什么事,我依然爱你,永不改变,你这样不仅在伤害自己。也是在深深的伤害我啊,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别人。我知道你心里有事让你变成了这样,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就别说,可不可以求你忘记那件事,让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就可以忽略一切吗?”他愣愣的回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她,“我怕你知道了会……”

她不让他说完,踮脚在他唇上一吻:“我只这一周的休息时间,一周后就得进剧组拍戏了,就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她眼波如水,似要让他深深沉醉在其中,那种希冀与害怕,使他最终投降了,也许……她会永远不知道吧!

她欣喜的笑了:“你是我的唯一!”她再度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数月的思念立刻包围了他的心,热切的回应着她,此刻好像有一把火正在燃烧着他们两个,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盛夏的天气,她的周围都起了一层薄汗,散发着淡淡的女子香气,围绕在他的鼻端。

雪纺的薄纱长裙从她的肩头滑落,古谚的手掌火热的滑过她如雪的肌肤,她紧贴着他,陷入那软绵绵的床榻里……

午后的窗外,有蝉鸣声一阵高似一阵,越发衬得周围寂静无声,晓云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紧贴着他的,她窝在古谚的怀里,舒适的听着窗外的蝉鸣,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宁静的了。古谚的手指轻轻的在她光滑腻人的背部来回滑动,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像是能听到彼此心里的声音。

她撑起了手肘,趴在他的身上,去看他的脸,嗯……此时的古谚依然很帅,多了些沧桑的沉稳,越加迷人了,古谚也一瞬不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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