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娥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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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娥锦绣-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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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方士家门口排了长长的队,阿里拿着半块竹简,找到苍头报了号,一行人便被请入里园等候。
    进入高大宽阔的厅堂,娇娥环视四周,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砖,用红漆漆了一道,墙上没有像普通人家用白垩涂抹,而是用的蚌壳烧的粉。墙壁上按朝向分别画的是苍龙、朱雀、青龙、玄武。还有西王母、东王公、水神骑凤图、风伯等。屋顶上挂着玄色的丝帛,用金银线绣着阳乌、金乌星宿、日月星宿图。
    母女二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着苍头来带她们去见焦方士。娇娥突然想起林天哄她开心时,讲过的笑话。
    传说焦方士去朋友家拜会,朋友用酒和肉干招待他。焦方士用筷子在桌子上转了几圈,算了算说:“甘蔗二十五片,能收一千五百三十六根。大芋头三十七亩,应收六百七十三石,家中有一千头牛,能生出二百头小牛犊,有一万只鸡,怎么就这样招待我。”。朋友有些羞惭,为自己辩解说:“你们来的太仓促,没有来的及准备。”,焦方士又将筷子在桌子上转了一圈,算道:“砧板上有一只蒸好的乳猪,碗柜里有荔枝、黄桃各一盘,这些都可以摆上来,不嫌弃。”
    所以,她足不出户,却也知道个有个名满长安的焦方士,有困扰之事,可以来求解。
    娇娥叹了口气,想想前世怎么这般懦弱。没有钱又何妨,若是豁得出去,跪在焦方士的家门前也可以求得一卦,又何必那般煎熬。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前面来求卜的人方离去。那人低垂着头,怏怏不乐地拖着步子离开。
    林氏有些紧张,捏了娇娥的手,跟着苍头进了内室。
    内室不大,屋顶上开着天窗,光线均匀,亮堂堂地。一张玉质的案几,上面摆了竹简和笔,旁边放着融了墨粉的墨粉盒。
    苍头已经提醒过她们,一次只能求一件事。
    娇娥和林氏施了礼,便跪坐在席上,臀部轻轻地坐在脚跟上,双手放在膝上,眼睛平视着对面的老者。
    焦方士穿着玄色深衣,带着高高的玉冠,冠带是朱红色。他没有留胡子,面色润白,发色黑亮,一双眼睛如同点漆,风姿甚佳。
    林氏先求了长子林兴能否通过策试之事,接着按照要求,捏起了几只竹简。焦方士拿过竹简看了看,掐指算了算,方温声道:“夫人,令郎命中有劫,却又有人相助。化解之法为重阳节前后二十日内,不得外出。若是不得已,不得去人多的地方,不能见家人之外的女子。过了这劫,所求能成。”
    他看看面前的母女两,脸上带着兴味。
    林氏伏下身去,施了一礼,又问:“姻缘能卜一卦吗?”
    他笑着说:“夫人,这里的规矩便是一日只能求一卦,若要求两卦则需有缘人。我看这位小娘子,倒是个有缘的,可以求一卦试试。”
    娇娥眼中流露出困惑,她是很想为父亲和李梅的事卜一卦,又想为母亲、林家、表哥和自己都卜一卜。太多的不可知横在前方,娇娥很想知道,日后能怎么样,会怎么样。
    看着对方温和的笑眼,娇娥点了点头,谢过焦方士后,她默默念了念心中之事,伸手拿了几只竹简。
    焦方士拿过竹简,脸上流露出惊奇,掐指算了又算,一双黑亮的双眼盯着娇娥的面相看了看,道:“小娘子心中所求之事,有些凶险,但凶中有吉,处处存在变数,万事变化则吉。小娘子心存正直,劳心营谋可得,万事先难后易,日后有不解处,可在两年内再来占卜。”
    娇娥的身躯一下子软了下来,伏在地上,谢过焦方士。
    焦方士待母女二人出去之后,叹道:“改了命的元魂也可再活一回,前世究竟有多少冤魂聚合,方生出这样的怪事。”
    一路上,林氏和娇娥都心事重重,马车里静悄悄的。
    门房将大门拉开,马车慢慢进入府中,帷帐被风轻轻吹开,林氏和娇娥瞥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
    “舅舅?”

  ☆、第11章 严若雪的娇羞

见到舅舅林晖,娇娥兴奋起来,前世舅舅出门访友,一回来就来找父亲理论。今生却是来找阿母说绣纺的事情吧。
    林氏却觉得奇怪,大哥很少上门来,尤其不愿主动上门来。
    娇娥跳下马车,朝舅舅跑过去,嗔道:“舅舅,你怎么来了也不进门,在门外等什么呢?”
    舅舅身穿素色布衣,头戴蓝色帻巾,手中惦着一串腊肉和几个用麻线穿起来的小竹篓。笑着道:“娥儿越长越俊俏了,这日后登门说亲的可不得把门槛踢破了。”
    娇娥嗔了舅舅一眼,道:“不帮您拿东西了,尽打趣我。”
    她多想听到舅舅说,把娥儿说给我家天哥吧。
    可这怎么可能,舅舅每次上家来,都打扮的特别朴实,连绸缎都不穿,头上也不戴冠,只戴帻巾。这一切都是为了敬着、端着父亲,满足为官的优越感。
    若让舅舅主动求娶赵家的嫡长女,真是件很难的事情,想到这里,娇娥有些不开心了,嘟着嘴道:“好久没有见到舅母和表哥、表妹了,他们怎么都不来。”
    歉意的看看娇娥,林晖笑着说:“天热,你舅母的身体不好,玉瑶在家里守着她呢。天哥和立哥在休夏忙假,天一亮都不知道去那里疯去了。”
    娇娥知道舅母王氏和阿母不对盘,两个人都躲着对方,舅舅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便遗憾地道:“舅舅,阿母今日和我去焦方士那里为了大哥卜了卦,为了表示诚意,足足斋戒了七天,今日正打算开戒吃一顿呢。天哥和表妹最喜欢吃母亲做的蜜炙烤翅了,真是可惜。”
    舅舅欣慰的一笑,一双眼睛已经看向了阿母。
    林氏缓缓走到林晖面前,嗔怪道:“哥哥,你又拿东西来,去了一趟远门,能带多少东西回来,还偏给我们。嫂子知道了……”。
    看了眼娇娥,林氏对着阿里道:“没长眼色的,还不快拿过来。”
    阿里上前接过东西,哼了一声道:“就我没长眼吗?看门的还把舅爷拦在门外,人进来了半天,连个掂东西的都没有,都不知道赵成怎么管的,”
    说着又将嘴朝另一侧停着的车马呶了呶,道:“上门借钱的又来了,还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林氏脸上有些灿灿:“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快下去吧。”
    局促地搓了搓手,林晖道:“妹子,妹夫有官场上往来的客人,我还是回去吧。就是出了趟远门,听说娇娥掉进池子里病了,来看看,顺便送点土货。”
    看着严家的马车停在院内,娇娥心里冷哼了一声,严大人来了,不知道又要给父亲灌什么*汤。
    她笑着扶着舅舅的胳膊,往里拽着:“舅舅你好无趣,不是来看外甥女的吗,怎么就走了?”
    林氏也推着林晖便进了内院。
    入了正屋,上了二楼,娇娥命人将木窗打开,又唤人挨着窗户摆上几案。
    她笑着道:“舅舅,严大人来找父亲,想必是有什么事,咱们不和他们凑一桌。今日就在二楼望楼上吃,好吹点风,从这可以望见园子里的景。”
    又伸手拽过方扇来,给舅舅扇风。
    林晖笑着道:“娇娥越来越懂事了,这么体贴长辈。”
    娇娥的眼睛微微地弯着,现在是在讨未来阿翁的好啊。只要舅舅喜欢,舅母也会慢慢地喜欢自己的。
    正扇着风,她的眼光一闪,从二楼的望楼上看下去,正好看到林天在园子里,身旁是爱粘人的赵广。怨不得回来没有看见弟弟,原来是表哥早来了,娇娥抿嘴一笑,便想下去找这哥俩。突然却从一旁的亭子里转出来一个人来,穿着粉色的一身,像是严家二娘子,严若雪。
    娇娥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若是严夫人来了,母亲怎么不知道。若是严大人来了,为何带着严若雪?
    她转过头去,对着舅舅道:“舅舅,您先坐着,我瞧见表哥在和广哥玩,我下去叫他们。”
    林天对于娇娥的那点子心思,林晖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能等着林天慢慢熄了那点子心思。
    看着娇娥愿意和林天要好,林晖的心思有些复杂,便缓缓点头:“嗯,你去吧。舅舅在这里等你阿母换完衣服过来,有阿里她们就好。”
    娇娥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往园子里去了。
    林天,你若是这世还是和严若雪扯不清楚,我便再也不要理你。
    赵广在池子边挖蚯蚓,好和表哥去钓鱼。林天无奈地守着这个小表弟。
    广哥没有什么玩伴,也不怎么和邻家的小孩们一起玩耍,更不可能说去市井上转悠,见了大表哥便有些痴缠。
    林天年纪比他大了许多,陪着玩总觉得有些别扭,为了表妹,只好忍了。
    看见一身粉色襦裙的严若雪从亭子里出来时,林天确实有些喜悦。有个年纪相仿的小娘子聊聊天,这是每个少年郎都喜欢的事,而且对方长得也还不错,这总好过和一个小屁孩相对挖泥巴强。
    严若雪见过林天几面,知道对方是林家绣纺的嫡长子,林家虽然是商户,但那绣庄却在长安城排上了名号。林天皮肤白皙,修长的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细长的眼睛,鼻梁高高隆起,唇瓣粉红。他不说话的时候是个温文的少年郎,说话时又很会讨人开心,严二娘子早就惦记在心,后来又听说哥哥和林天在同一个小学读书,便时常打听着他。
    “林大哥在这里陪广哥玩呢。”,严若雪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林天脸上溜来溜去。
    “是啊,姑母和表妹都不在,先陪着小表弟玩玩。”,林天笑着答道。
    两人都朝池边看去,只见赵广埋着头,撅着腚,卖力地挖着蚯蚓。两人又都忍不住扑哧一笑,又转过头来,继续说话。
    “谢谢二娘子上次给我介绍的那几个首饰铺子。”,林天笑着称谢。
    “林大哥太客气了,若雪也是陪着小姨散心,顺道帮个忙罢了。”,严若雪有些开心对方还记得这件事,又接着问:“林大哥最后买了没有?”
    林天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袖袋,点点头道:“买了。”
    严若雪见了这个样子心中一沉,这么多天过去,林天还随身携带着,应该是想送给赵娇娥。
    “不知买的是那一样?”,严若雪依旧笑眯眯地问。
    林天的脸色发红,用手挠了挠发顶,有些局促,让人看着不由得便舍不得难为。
    “罢了,不说也罢,想来左不过是那些其中的一样,过段时间,我问问娇娥便知道了。”,严若雪开着玩笑,心里却有股子酸意泛了上来,为何娇娥这般好命,这样俊俏有钱的表哥宠着,又有这样大的屋子住着。
    “问我什么?”,娇娥从亭子后面的假山旁转了出来。
    严若雪不知为何,脸上竟有些发红,羞羞涩涩地不开腔,好似她正在和林天说什么要紧私话般。
    林天一脸诧异地看了看严若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严若雪说的话,他一个男儿家,怎么好将这话转给娇娥听。
    可什么都不说,林天又觉得怪异,便绕着发顶,笑着对娇娥道:“表妹。”
    这样的情景,前世娇娥见了无数次,她总是压抑着内心的伤心和生气,应和着林天,然后怀疑林天和严若雪有着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有限的能和林天相处的时间,也都是在猜疑和忐忑中度过。
    若不是躲在假山旁,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怕又要被骗过去了吧。
    娇娥强压着对严若雪的厌恶,哼了一声道:“怎么,有什么秘密不能叫我知道的?”
    听着表妹的话不对味,林天有些哀求地望了娇娥一眼。严若雪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娇娥,以前的娇娥必然是强颜欢笑,顺着林天的话往下说,将这样的话埋在肚子里。
    “姐姐,我知道。”,赵广冲过来,一手的泥泞,拽了拽严若雪的裙角,那裙子便扑上了一个泥手印。
    “表哥给你买了东西,严家姐姐要看,表哥不给,严家姐姐说以后问你看。”,赵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一遍,三个人都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小豆丁。
    赵广得意地笑了,又将另一只手朝林天抹去,林天连忙跳开,笑着骂道:“广哥,你真是个捣蛋鬼。”
    “谁让你一见严家姐姐便不和我玩了,两个人说个没完,说好的要去钓鱼呢。”,赵广叫道。
    严若雪欲哭无泪地看着才上身的新裙子,本来是穿着给娇娥显摆显摆的,要是平常,早跳了起来。
    娇娥笑着骂道:“你这个泥猴子,舅舅来家带了好吃的,一样都不给你留。”
    说着白了林天一眼,道:“舅舅在正院二楼上看着你们玩泥巴呢,哼,还不快去。”
    赵广听说有吃的,也不管蚯蚓了,对林天道:“大表哥,快走啊,先带我偷偷洗个手,莫要被阿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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