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宝儿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去林府。”
芍药离开后,宁宝儿重新看着镜子里面年轻的自己,暗自安慰着,上辈子的事了,和这辈子没有关系,这辈子她还没有笈礼,还没有嫁过人,更和纳兰祁没有任何瓜葛,对,只要和纳兰祁没有任何瓜葛,上辈子的事就是她做的梦,一个噩梦。
——
太子府,纳兰祁穿着一身中衣,手持宝剑,在院中挥舞,尽管手中的剑自由旋转挥动,可是仍然能看出纳兰祁的气息不顺,一套剑法舞完,纳兰祁如同往常那样,走到茶几处,端起茶杯正欲喝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翼,心里暗自纳闷,最近这喷嚏是不是打的太过频繁了些。
宁府的马车停在林府,宁宝儿一身艳丽的装扮从马车下来,走到门口毫无阻拦的便走了进去。
在林府内环顾一周后,迎面看见林伯从内园走出来,小脸扬起一抹微笑。
“林伯。”
本是愁容满面的林伯,在听见宁宝儿这甜甜的声音后,立即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宝儿小姐。”
宁宝儿走上前微微施礼,可是眼睛却是四处打量,“林伯好,那个……大表哥呢。”她都进来看了一圈了都没有发现大表哥的踪影。
林伯会心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那已经花白的胡子,“宝儿小姐是特意来找大少爷的?可是大少爷他……。”林伯把最后一句话音拉的老长,迟迟不说到底在哪。
宁宝儿睁大眼睛,支起耳朵等待林伯的下一句话,可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大表哥怎么了?”
“大少爷他……。”
“哎呀,林伯你快些说,大表哥他到底怎么了?”
林伯看出宁宝儿是真的有些急了,可是面上仍然不显,捋着胡须自叹道,“哎,宝儿小姐还是自己去看吧,大少爷此时正在紫苑。”
宁宝儿牵起裙角小跑着往紫苑走。
看着宁宝儿离去的背影,林伯嘿嘿一笑,之前他就听老爷说过,宝儿小姐十有*是看上了大少爷,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正可谓是天作之合,只是可惜大少爷的身体。
宁宝儿匆匆赶到紫苑,一踏入园子内就见开的正好的紫荆树下,林阳书一身白衣,轻裘缓带,姿态闲雅,头发以竹簪束起,神情宁静而安详,坐在榻上,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是那纤细的手指翻动着书籍的话,差点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
宁宝儿站在园子门口处,小手抚着胸口,只感觉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唯一有的便是她那扑通扑通跳跃飞快的心跳声,尽管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但是有一件事却清晰无比,那就是大表哥她嫁定了。
芍药从后门刚过来,就看见自己小姐傻了一样站在园子门口发呆。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林阳书听见了声音后,抬起头看着园中门口那抹红艳的身影,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声音温润如暖阳一般。
“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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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宁宝儿一脸娇羞,在配上那一身红装,更加娇俏可人,动作优雅,迈着莲步走到林阳书跟前。
“书阳表哥。”宁宝儿心中的小鹿乱穿,这种心情还是当初第一次被纳兰祁所救时有过的,只是现在能不能安分一点,万一在大表哥面前出糗了可怎么办,悄悄的宁宝儿做了几下深呼吸的动作。
林阳书看着越发标志的宁宝儿,好像伸手去摸摸宁宝儿苹果般的脸颊,曾几何时一见面就往他怀里钻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宁宝儿见他眼神有些发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大表哥,你在看什么书?”
林阳书收回神色,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咳,是兵法。”
宁宝儿眼睛铮亮,她只知道大表哥一向只喜欢舞文弄墨,从来不知道他还爱看兵法。
林阳书看出了宁宝儿眼中的意思,心里暗自苦笑,当年有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软软的抓着他的衣摆,眼睛放着艳羡的目光对他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威风凛凛的将军,就是为了那么一句童眼,自那起他便努力学习兵法,励志当一个将军,只是可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林阳书眼中带着点点落寞垂眸。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的俊颜,脸颊微热,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心里暗骂自己,都一大半年纪了,竟然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给弄成这样,努力的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脑子百转千回,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
“表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到慧觉大师了。”
“慧觉?”
“恩,就是佛寺的慧觉大师,我听说他医术了得,可以治百病,所以我特意去了佛寺请他下山,为你治病,明天他就能到这,等到他把你的病治好,你就可以想做什么都行了。”
林阳书那可沉寂已久的心脏,被宁宝儿这么一说微微一动,可是下一刻又恢复了平常,他看过了各种神医,可是就连他最起码的病因都查不出来,何必又给自己添加希望,免得到时失望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一心希望他好的人。
脸上为了不让宁宝儿失望,林阳书淡淡一笑,“谢谢你宝儿。”
宁宝儿这位活了两世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林阳书在敷衍她,想想也对,大表哥这身体至少也看过百位大夫了,每次都说能治,可是到头来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宁宝儿也不勉强,反正前世就是慧觉给大表哥治好病的,相信这一世也一样,带大表哥病治好了,就可以谈谈他们的事,眼看着皇后寿诞将近,爹爹非让她去赴宴,万一到时出了什么纰漏,她被迫嫁给谁和亲,或者又被指定嫁给哪个皇子,到时她哭死都来不及了。
——
纳兰祁坐在自己的书房,看着手中暗卫收集来的资料,额头青筋暴起,前世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位一直友善的二哥,竟然在背地里面做了这么多的事。
前世他到底有多蠢竟然没有发现,朝堂近一半的人都已经归属于纳兰青的羽翼下。
把手中暗卫收集的资料握成一团,神情阴鸷,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暗卫,声音冰冷,“继续派人给我盯着他,任何事都不能放过。”
“是。”一缕清风拂过,眼前的暗卫消失在夜空中。
纳兰祁从书案上起身,走到窗外,看着外面明亮的皎月,心里渐渐冷却,纳兰青,这辈子我要让你失去所有你最在意的东西。
书房门被推开,刘喜端着夜宵走了进来。
“爷,小厨房准备的莲子羹已经做好了。”
“放那吧。”纳兰祁心情阴郁,一直想着刚刚自己看见的东西,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所有说起话来,语气有些冷淡。
刘喜乖乖的把碗放到纳兰祁的书案上,默默的端着托几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委屈,自从太子爷认识了那个叫什么,林阳辰那个家伙,就开始不亲他了,就连这次出门都没带他,要知道自己五岁就一直跟在太子爷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被仍在家里好几天,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所有情绪全部涌出在脸上。
“爷,宫里传信了,皇后娘娘说,您明天下完早朝,就去趟中殿,说是皇后娘娘和您有个未完的约定来着。”
纳兰祁蹙眉,他和母后有什么约定吗?他怎么不记得了,转身从新走回书案前坐下,端起刘喜送来的莲子羹,舀出一勺放进嘴里。
“噗,咳,咳。”一口莲子羹全部从口中喷出,好像呛到鼻腔里。因为他想起一件大事,就是他母后的手镯让他给皇后送去了,母后所说的约定一定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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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后天才能恢复早上六点的正常更新,明天的时间还是未定,不过橙子会尽量早点滴,抱歉…,还有就是以后不起章节名好不好。
☆、第三十章 以身相许
“小姐,前厅来了一位大师,说是和您约定好的,夫人让奴婢来叫您。”葱兰一脸恭敬的站在宁宝儿的门口。
里间,宁宝儿穿好一身绿色罗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系好腰间的丝带,睁着大眼睛看着葱兰。
“你说谁,大师。”小脸扬起一抹微笑,看了是慧觉来了。
收拾好后,宁宝儿便前往前厅,只是一踏入前厅门口,那坐在内堂的光头和尚是谁啊。
宁宝儿走进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宁夫人看见宁宝儿,脸上一脸笑容,“宝儿来了,快点过来,这是佛寺的慧觉大师,听说是你特意请过来的。”
宁宝儿抿嘴一笑,转头看向慧觉,在看清慧觉的模样后,嘴角一抽,他怎么把头发剃了。
慧觉慈眉目善的看向宁宝儿,他故意三天后才来,就是为了在寺庙里面研究那羊腿的考法,可是研究许久都没有研究出来,他曾经说过不给人看病,可是这次他真的要食言了,都怪这个坏丫头。
宁夫人满脸疑问,“宝儿,你请大师来要做什么?”
宁宝儿看向慧觉,慧觉眼中闪过的怨念全部被宁宝儿给看了去,只是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笑意,先是行了一礼,“大师,还请劳烦您跟我趟去别处,正好我好派人给您拿您想要的东西。”
宁宝儿抿嘴一笑,只是这笑容在慧觉眼里极为刺眼,心里暗骂,坏丫头。
“娘,我请慧觉大师是因为知道慧觉大师医术高明,我想请他为表哥看一下病,虽然表哥已经看过很多名医都说治愈不了,可是女儿仍然想要试一下。”
一提到自家大侄子,宁夫人的眼角就渐渐湿润,难为女儿还有这般心思,含泪点着头,“那就有劳大师走这一趟。”
宁宝儿和慧觉同乘一辆马车,车里,宁宝儿鄙夷的看向慧觉。
“大师,这三天您不会就是为了剃度吧,其实您还是有头发比较好看,。”
慧觉嘴角一抽,他当然知道他有头发好看,要不是为了她,他至于这样出来吗。
看着宁宝儿俏皮的面容,慧觉若有所思,那天见过一面,可能是天色已晚没有看清,今天这么一看到是看出一些事来,淡淡开口说道,“丫头,你可曾受过重创?”
宁宝儿疑狐,“没有啊。”她自重生以来,过的一直都顺风顺水,哪里受过什么重创。
慧觉伸手抓了抓头,难道是他看错了,不可能啊,这丫头明明经历过生死相,怎么没有受过重创,难道是他喝酒吃肉破戒,导致功力退步了。
满脑子疑惑的看了看宁宝儿的面容,那脸上明明就是生死相吗。
——
宁府马车驾到林府,宁宝儿下车后引领慧觉直接来到紫苑,只见林阳书仍然像昨日那样坐在树下静静的看书。
“表哥。”
林阳书慢慢抬起头,跟在宁宝儿身后的慧觉,一脸惊呼,恩?逆命格,他怎么又看见一个大相,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吗。
“慧觉大师,这就是我表哥。”
林阳书起身,身居一礼,“慧觉大师。”
慧觉尽量不去看他的面相命格,单凭林阳书脸色的气色,直接开口道,“这哪是顽疾,明明中毒已久。”
一句话彻底激起了林阳书心底的火苗,他看过那么多的大夫,从来没有人看出他是中毒,都说他是娘胎里带的顽疾。
宁宝儿满脸震惊的看向林阳书,“表哥你中毒了。”
林阳书点了点头,“大师果然是医术了得,不用诊脉就能看出晚辈中毒已久,大师我们进去说话。”
紫苑内阁,慧觉坐在林阳书身侧,细细的为林阳书诊脉,此时他头发溜光,可是白胡子依旧留在上面,捋了捋胡须慢慢开口。
“这位公子,身体腐蚀已久,好在你之前用过清毒的丹药,那药非比寻常,把这毒素压制的很好,只是在你体内多年,仍然败坏了你五章六腑,看似你体弱多病,弱不禁风,其实都是这毒素所至,现如今看你这面色,倘若在撑五年,你也就寿终正寝了。”
慧觉不经意的解释,让宁宝儿脸色一变,前世的五年后,表哥才由慧觉大师治好,如果那时舅舅们没有找到慧觉,那么表哥是不是也就离世了。
“大师,那表哥这身体能治好吗?”
慧觉再次捋了捋胡须,“暂时难以治愈,这毒素沉积已久,需要时间,我要放一些你的血,研究一下毒素,这样才好配置药来抵制。”
“好。”林阳书心里激起一片波澜,他从来不干奢想,他身体的毒有一日可以治愈。
“只是你身上这毒是怎么染上的。”
一说到这,林阳书那张温和的脸,染上一丝冰霜,好像回忆太久的事情一样,立即陷入了沉思。
慧觉收集好林阳书的血液,便由宁宝儿送出门,临走时,慧觉看着宁宝儿,“丫头,你表哥我能治,可你说话也得算数,我的羊腿呢?”
宁宝儿嘿嘿一笑,其实她今天派人去找林阳辰了,顺便让林阳辰告诉纳兰祁在做一做羊腿,可是谁知林阳辰告诉她,纳兰祁去皇宫一时回不来,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慧觉打发走才行。
“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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