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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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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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爱卿。”青王回过神来,满面笑容地看来,“如何?”

偏过头,冲哥哥那边自信一笑,举目视上:“请容臣一剩”

“好!”青王薄唇带笑,两道冷光向旁边一扫,先前嚣张跋扈的翼王顿时失了颜,恨恨看来。

扬扬眉,微微倾身,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平展在克莉斯的身前:“夫人,可以赏一支舞么?”

雪白的柔荑轻轻覆在我的掌上,她拎着裙子屈膝一礼:“我的荣幸。”

“嘶!”“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四下传来老学究的抽吸。

不理不睬,与她携手走向殿中央,相对而立。

回眸一笑,与修远温暖的目光相擦:“夫人,请先开个头。”

“那我可就来咯。”她向乐师轻轻颔首。

琴弦拨动,轻快奔放的音乐随之流溢,充斥在大殿的各个角落。克莉斯拿起响板,修长的两臂缓缓地妖媚地举起。“哒哒哒、哒哒哒。”她抬起雪颜,好似王一般地看来,眸中尽显骄傲。随着弦声的加快,她扭动腰肢,翻动胯部,向我慢慢逼近。

任不羁的眼神,夸张热情的步伐,用生命来舞蹈。

“弗拉明戈么?”不开口问道。

“不!不!不!”她打起响板,跺着脚说,“这是克莉斯的舞蹈。”

是啊,永不停息的舞步,矛盾的综合体,人的流露。虽然我不会跳,但我只要宣泄出内心的情感,就能触碰到弗拉明戈的精神。

抬起下颚,我骄傲地睨视,如同帝王一般,这是我的殿堂。两手慢慢举起,长袖缓缓滑下,肌肤感到一阵轻寒。“啪啪。”两掌相击,脚下微移,“啪啪啪。”和着她的响板,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

今日冬至,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十年前那生离死别的一幕。画眉,痛苦地沉吟:请原谅我不能为你祭扫,这支舞颈奠礼,请你细细倾听我舞动的思念。

思及此,睁开双目。直视灼灼的绿眸,旋转身体,踢踏脚步,回以同样的热情。她眸中似有惊喜,一手叉腰,贴身而来。拍动两掌,偏身相视,像是两个相互吸引而又若即若离的男,挑动眉梢,诉说满满的挑衅。她咬着下唇,绿眸燃动,火热之情扑面而来。不能输啊,怎可在较量中落於下风,画眉还在看着我呢,一定要欢快地舞动,告诉她我的鲜活。唇角勾起,压迫似的靠近,将人的背面宣泄个彻底。其实我有时我很痛苦,有时我很邪恶,我用夺去一条条命,以暴治暴、以血覆血。对,我不是圣人!

昂起头颅,扭动双臂,像一支孤傲的鸿雁,旋绕在她的四周。克莉斯面露动容,打着响板翻动衣裙向后退去。人与人的距离可以像银河那样辽远,也可以像树叶的两面那样贴近。

扭动着肢体,我偏首看去。深邃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骄傲。那是我的骨肉至亲,他支撑着我的生命,将我从寂寥中救起,血浓于水,与他此生难离。

潇洒地回身,对着上座拍动掌心。以妖的姿态在他面前舞动,伸手探,那是我的爱情。你可知,在恬静的表情之后,我疯狂地读你、唱你、依恋你。

决绝地挥袖,面对座打起响指。允之,我感谢你,感谢你给予哥哥第二次生命。还记得初见那,光斑驳地撒了一地,你笑颜将我提醒。我的第一个朋友,便是你。

情岗胸间激荡,是落魄不羁,是昂扬。用脚尖打着节拍,我抬起双臂,收敛下颚,看向我的舞伴。她踩着乐点,翻动长裙,带着暴风雨似的的猛烈,带着海浪冲天的豪气,向我疾步舞来。怎可输你?迈着任豪放的脚步,我是一个帝王。举起右手,运起真气,沿途打动响指,殿内的烛火一点一点地熄灭。

渐暗,渐暗,最后只剩几支烛火为她的雪颜笼上一层神秘的橘光。

贴近,分离。欢快地踢踏,张扬地扭动,闪电般地跺脚。粗犷、坦荡、豪放,这就是我的节奏,在胸中凝结,在血液里流淌,从骨子里激荡。以纯真的格表述自己的心迹,不加修饰地披露胸中的隐秘。我就是我,为妨惆怅是轻狂,纵横天地吐八荒。

随着最后的弦音,随着克莉斯急雨般的响板,纵情高吼:“哈!”

一切戛然而止,一切又恍若新生。

喘息着与她背身而立,周围一片寂静。

“您可以帮我吗?”克莉斯的气息不定。

“当然,夫人是想取得入港通行证吧。”低回应。

“是,这是我此行的目的。”

转过身,对她行礼:“夫人何不与我们青国进行贸易?”

未待她开口,只听叫好声响起:“好!”“好!”“虽然有违礼教,但……”“精彩!”缓过神来的百终于认可了这段舞蹈。

克莉斯看懂了大家的表情,拎着衣裙向周围回礼。“大人。”她认真地看来,“请为我引荐你们的君主。”

对她轻轻颔首,曲起左臂。克莉斯勾起我的臂弯,施施上前。所经之处,烛火再次亮起,光明的前景。待走近了,我偏首看向克莉斯:“夫人,座中的那位便是会盟的盟主,晰君上。”

她了然地点头,抽回手臂,抚着衣裙,向青王深深屈膝,说起敬语。

我如实翻译道:“马雅…圣…路易…克莉斯,见过青王陛下。”

她移动脚下,向修远和吴陵再次行礼。

克莉斯虽不认识,但我有义务帮她补充:“见过荆王陛下,见过定侯殿下。”

青王眉目舒展,很是满意:“夫人请起。”

克莉斯颔首而立,轻启朱唇,我同时开口:“陛下,克莉斯乃是西陆国海商总盟的员,此次前来特为开通大陆之间的贸易。”

“喔?”青王虚起龙睛,“据孤所知,西陆国位于神鲲西南。夫人为何舍近求远……”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阎镇,“取道翼国登陆呢?”

委婉转言,却听克莉斯无奈回应:“我与各位船员历经半年才抵达大陆西侧,可沿海岸线一路航行,发现神鲲西面的两个国家都实行海。”梁国和雍国啊。

“而后我们又向东面驶去,那个国家海岸线平缓,只可惜海贼猖獗,让人难以靠岸。”呃,说到青国了,将她的话处理后转述给青王,还好他只是微微皱眉。

“实在不得已,这才取道最北边的翼国登陆。”这句话我是一字一句地翻译,成功地看到翼王脸上浮起尴尬。

青王沉首片刻,郑重出声:“夫人,孤以青国之王、会盟之主的身份向你承诺,俩月之内必除海患。”

举座大愕,克莉斯瞪大绿眸,颤颤出声:“谢谢您,陛下。”她屈膝不起,喜极而泣。

半年的离乡背井,终于完成使命,克莉斯真是个勇敢而又可敬的子。

莫道清风无市价,碧海摇空现遗珠。

王的宴飨,在轻寒的冬热闹结束。我拖着酸涩的身体,向殿外走去……

“丰爱卿。”沉浑的声音响起。

冤孽,您不是已经先行离开了么。我真是好运气,暗叹一声,躬身行礼。

青王从后室走出,明黄的长靴就在我眼前:“丰云卿听旨。”

站着还不行,跪下聆听。

“擢丰云卿为礼部侍郎,即日继任。”

侍郎?诧异地抬头,那贾正道呢?龙睛闪过锐,我急急颔首。那人今日可算犯了大错,看这位的脸,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臣谢主隆恩。”俯首而下。

“丰爱卿。”伴着这记低唤,脑顶压来一股沉力,他正按着我的头颅。沉厚的压迫感,让我不咬紧下颚。

空旷的大殿里游弋着冷冷的风,就这样静了半晌。

“你多大了?”

“臣今年刚过十六。”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他轻轻的叹息。

“王上过奖了。”

“爱卿还没有表字吧。”

“是。”我垂目低应。

“孤赐你表字少初。”

“谢主隆恩。”脸几乎贴地。

隐晦的暗、呜咽的北风在宫殿里游荡。冬至,还是那么沉郁,还是那么难忘。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才不见了明黄,头颅才被解放。

初,始也。

该开始了,说的是我,还是……

该开始了,就在风开始的地方。

该开始了,就在步步惊心的朝堂。

张弥《战国记…名臣录》:丰云卿,忘山人也。十六出仕,为元初帝家臣。乱世元年,显名于繁城一战,功成于成原大捷。虞城之盟,与番共舞,技惊四座,回眸一笑,似融融柳月。卿文武双全,为青隆王喜,赐字少初……入朝半年,连升四级,年少得志,位列青庭四大名臣之智臣,世称月华上大夫……

絮:刃心

云遥的,是一抹深渊。

千重暗层层递进,远的好似浓墨,将天地万物吞噬殆尽。渐远的恰如深蓝,透出深沉的忧郁。

灰蓝,晕蓝,蓝灰……

一点点地将暗褪去,一点点向虚掩的帷走近。

终于窥探到了立冬的秘密,原来是爱恋的紫,是含情的蓝。

“唉。”古朴的拔步里传来一声叹息。

淡淡的月光溜进帷幔,只见青丝交缠覆满,只见子恬静柔的睡颜,只见男子黑灿难解的凤眼……

她睡着了,景阑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佳人,环于楚腰的双手渐渐收紧,陷入甜梦的某人一点一点贴近。

“云卿。”景阑哑着嗓子在她圆润的耳边低吟,“云卿。”声音染上了淡淡的,感的惑着,“卿卿。”依旧没有回应,耳边只有她平缓的呼吸。

真的,睡着了。

景阑暗叹一口气,俊秀的脸颊与她光洁的额面相贴,心头笼着些许不满。放了一把火,就这样睡了,他不皱起眉,修长的手指在她纤的背部游移。云卿,你真是不懂男人啊。

柔缓的抚摸搔动了某人的痒经,娥娜小蛮轻轻扭动,温热馨溢怀而来,激烈地刺激着景阑的感。一股燥热顺行而下,让本就难以入眠的他更加精神。两拳紧了又紧,下颚绷了又绷,青筋显了又显,终于忍了过去。

比夏练三伏还要难耐,比赤脚行医还要辛苦,真是甜蜜的折磨。景阑慢慢松开双臂,将她拉开数寸,目光在皓如凝脂的素颜上逡巡。他自认对并无贪恋,面对各佳人的种种勾引,他都能做到不动如山,而今……景阑长指顺着她的额角,轻轻滑动,抚过她细致秀的眉,抚过她微合沉静的眼,抚过她质若琼瑶的鼻,最终停留在那柔软娇嫩的唇上。

每见一次,总觉心头蠢蠢动,蠢蠢动啊。

他薄唇勾笑,缓缓靠近秀雅安适的睡颜,拨开如丝的乌发,如获至宝地贴近。鼻尖亲昵地抚弄,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一阵微痒在心头,薄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似要倾诉什么话语。半晌,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吻上殷红的唇角。只要一下就好,景阑这样欺骗着自己。她的唇又温又甜,惑着他慢慢探进。湿润的舌尖像是说着哄的话语,将馨的两瓣唤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继续努力,轻柔地舔舐这她的贝齿,奋力闯入缝隙。

“呜……”某人喉间发出无意识的低咽。

颀长的身躯忽地一滞,这一声娇音肆虐地侵占了他的神经。嘭地一下,脑内嗡鸣。热烈的情感,如溢出宣纸的字句,无法定格,也无法抹去。他粗重地喘息,搂着楚腰,翻身而上。这已不是心猿意马,而是洪水猛兽。不再是轻缓的探进,而是急急的吮吸。身体的灼热,流窜的真气,景阑第一次放纵了自己。黯淡的,衬出了他颊上的红晕。

屋外白雪纷飞,屋内他贪恋逾矩。

无意识地,手指探向她的衣襟,颤抖着、兴奋着贴近。她的肌肤有些微凉,她的颈项如玉般腻滑,她的锁骨优地耸立,她的肩头圆润而纤细。他在她的唇里轻叹,在她的舌尖低语。他,认栽了,他,服输了。景阑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子,不过是一个想亲近所爱的红尘痴儿。

一声吟娥,彻底摧毁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长指一扯,衣带散乱,他的手如灵蛇滑过弱柳细腰,一路向上触碰到……

侵略渐止,他气息不定离开吐气如兰的红唇。凤眸半掩,看向手掌覆盖的地方。一圈一圈的白布缠在她的胸口,人平缓地吐息。如一盆冷水灌顶,景阑脑中霎时清明。不行,还不行,她还有未尽的心事,不能在这时……

“唉。”景阑再叹一声,瘫睡到人身侧。胸口剧烈起伏,凤眸闪过复杂的神采。这一,他真是在天宫地狱游走,心境起伏难平。

梧雨兄,他究竟是在帮自己,还是在折磨自己。

“唉。”又一声,景阑自嘲地轻笑,今他怕是将此生的叹息都吐了个干净。

“嗯……”内侧传来一声低呜,他身上的棉被倏地消失。熟睡的某人本能地将自己裹成蝉蛹状,红唇渐白,柳眉轻皱。他长臂一伸,将浑身冰凉的佳人搂入怀中。用自己为她取暖,这一次再无,只有浓浓的疼惜。

“娘……”含糊不清的梦呓,“不…”

他心头微酸,轻抚着她的长发,轻拍着她的背脊。她之所以选择走上战场、步入朝堂,为的是驱逐环绕心头的梦魇。他知道,其实她很脆弱,脆弱的让人不想揉进心里。揽紧,揽紧,传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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