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王爷,这是宋府的家事,外人不得干预!”宋玉瑶咄咄逼人,本来一介小王爷她还不敢如此放肆,但此刻理站在了她这边,更何况,这是将宋初玉踩入泥土的绝佳机会,她不介意拿自己的形象为代价,进行毁灭。
“你!”沐云琛气结,却发现自己当真没有什么话语反驳,更何况,他不屑对一介女流动手。
“仵作!”展清羽此刻也走进来,站在宋玉瑶身边,眼神瞟向窗外,那个精瘦的老头。
老头进来,颇为专业的将尸体检查一番,最后走上前,禀告苏氏。
“宋夫人,这丫鬟应该是于今日午时悬梁,老朽检查过,她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旧伤疤和灼伤,看来,是曾经受过非人待遇!”
老头一五一十将查看到的情况汇报,直到苏氏挥手,示意老头离开。
“玉儿,这含雨可是你的丫鬟?”听着是疑问,可在场谁不知,含雨是红袖阁的丫头,如今听闻仵作汇报,越发觉得宋初玉可怕的耍行┤嘶共唤底郧煨遥约盒液貌皇撬纬跤竦难诀摺�
“是,含雨是我的丫鬟,不过,我从未对她实施过体罚!”宋初玉字字铿锵,神情坦荡。
“本小王爷也相信玉儿,还望宋夫人查明真相,还玉儿清白!”沐云琛的拳头在袖底攥紧,这般把戏,他又怎会看不透,这分明是构陷!
众人看见宋初玉磊落的神情,加上沐云琛笃定的语气,不免心里的肯定又有些摇曳,竟一时不敢证实自己先前的推理。
“来人,将人证带上来!”眼见众人目露犹疑,宋玉瑶及时开口。
粗布青衣的小丫头,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夫夫夫人,大小姐,二、二小姐!”
“别害怕,将你看到的说出来,有我在,别人不敢对你如何!”说罢,宋玉瑶目光落向淡定的宋初玉,让你冷静,等下,让你跪着求我。
“昨日晚膳后,我见到含雨跪在二小姐脚边说什么,但二小姐明显不愿搭理她,直到含雨拿出簪子以死相要,二小姐也只是踢飞了她手中的簪子,继而离去……”小丫鬟边说,边拿眼角偷瞄宋初玉,倒像真怕宋初玉毁尸灭证一般。
“然后呢?”宋玉瑶继续问。
“我见她可怜,便上前去扶她,却听到含雨口中不停说着,我死了小姐才会原谅我,只有死……继而,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小丫鬟将一切说完,不住的磕头,宋初玉则闭了闭眼,如果她不是那么硬心肠,也许,含雨就不会到死,还被这些人利用。
“这些,又能证明什么?如果一个人死在街上,是不是在场拿着水果刀的商贩,都是杀人凶手!”人命在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么,谋取利益的手段方式?呵,含雨,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
这句话,将众人问住,半天无人回答。
“那,那她身上的伤痕,总与你脱不了干系?”展清羽仍旧不死心的发问,只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啪啪啪!”三声脆响一气呵成,有些人胡搅蛮缠,你越辩解,她越来劲,这次栽赃能如何,不就是毁坏她的名声,名声?对她来说本就分文不值!
“展小姐倒是极乐于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宋初玉冷笑。
展清羽被打的有些懵,正【‘文’】要反【‘人’】击,随【‘书’】即又压【‘屋’】下怒气,在宋初玉耳边轻声道:“宋初玉,别高兴的太早!”
转身,捂着红肿的脸,走到宋玉瑶身边,满含委屈:“表姐,这二小姐大抵是气疯了吧,下手真重!”
沐云琛看着这些令人作呕的女人,他当真想一把拉住宋初玉走出,再也不回这龌龊肮脏的地方,可是他现在不能,玉儿现在被人诬陷,不洗清罪过,对她终是不利。
宋初玉正纳罕,以展清羽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会轻易收手,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原因所在。
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闯入内殿,笑声癫狂,冲着宋玉瑶扑去。
“来人,快拦住这疯子!”
一时大变,展清羽急急命人护住花容失色的宋玉瑶。
只是那些奉命拦疯子的人,表面看着尽忠尽职,实则倒有心放水,任由她冲进去,混乱中有人,还伸脚绊了她一下,她便直直栽向担架上的尸体。
宋初玉也立刻看清,那疯子,正是数日前刚犯了事的含雪。
只见含雪,靠近那冰冷的尸体,瞳孔忽而瞪大,整个人受了惊吓般,猛然蹿起,茫然无措般,捂着脑袋,原地打转,嘴里喃喃:“别杀我,别杀我——”
“含雪?”宋玉瑶试探的一叫。
含雪闻言猛地扭过头,涣散的眸眼开始聚焦,她再度扑向宋玉瑶,嘴中叫着:“大小姐,救命,救命……”
变故再起,展清羽为防这疯子伤了宋玉瑶,慌忙抬脚,将含雪踹开,含雪转了个圈,转而扑倒在宋初玉脚底。
她痴痴傻傻的笑着,似不觉得疼痛,将手指放入口中,咯咯笑声耍皇牵彼越由纤纬跤衲撬辶沟捻凼保鋈嗽俣仁芰舜碳ぐ悖乖诘亍�
“二小姐,二小姐……含雨……别、别、别杀我!”她将自己的身体缩的小小,惊恐的目光始终看着宋初玉,不住向后移动退缩。
宋初玉好整以暇,看着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心里总算明白,展清羽先前的诡异和不反抗的原因,再说宋府守卫,当真能放一个疯子进入正厅,而那一脚,又刚巧将含雪推到担架上,只怕就连这疯傻,也未必全然可信。
“宋夫人,你真是用心良苦,无所不用其极!”宋初玉冷笑看着苏氏,就连称呼也变了,这意味着她要完全与这些人撕破脸皮。
苏氏一怔,目露委屈:“玉儿,你这是在怀疑母亲?”
“宋初玉的母亲自始至终只有一位,那就是南安国——永宁公主!”
霸道而又不容置喙的口吻。
苏氏闻言,心痛般倒在贴身嬷嬷怀中。
“宋初玉,现下人证物证俱在,你休要再狡辩,来人给我把这个心肠歹毒、不尊长辈的女人抓起来!”宋玉瑶好久没有那么酣畅过了,她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舞蹈,叫嚣着报复的快感。
“是!”数名魁梧的守卫得令上前,就好像宋初玉的身份只是摆设。
沐云琛唰的抽刀出鞘,面色冰寒,只是还未开口,便被一道天外之音打断。
“本世子的女人,谁敢动!”
分明是极慵懒的语调,却偏让人禁不住胆寒,那种天生的王者霸烈和语调中的不悦,让人差点屈膝跪拜。
伴着几片轻柔的树叶将魁梧大汉纷纷击倒,紫衣潋滟的男子,携明月朱辉悠然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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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情倾一诺
祸国的妖颜配上颠倒众生的笑容,步履优雅迈入正厅的公仪鹤,像位于宇宙洪荒中心,最为耀眼的发光体,羞倾城日色。
在场的女子都呆了,恐惧与剑拔弩张烟消云散,弥留的,不过女子蠢蠢摇曳荡漾的春心。
直到那个神祇般的男子走上前,将宋初玉熟稔顺畅的揽入怀中,众人才似大梦初醒般,嫉妒与愤恨齐齐射向怀中被眷顾的女子。
国手丹青惊鸿一笔勾勒无暇的精致侧脸,此刻微微偏转,凉薄的樱唇在宋初玉耳畔气吐幽兰:“求我,我便保你毫发无伤!”
宋初玉身子一震,这个男人当真抱人上瘾,每次都不顾她意见,任意妄为。
三分疏离,七分张狂,她眸眼狠厉:“求我,我保你下半生无虞!”
三根银针,赫然抵在他身下关键部位。
公仪鹤摇头叹息,关心则乱,分明只是想逗弄,让这丫头服软,却难得被她控制了场面,出口的话语无奈宠溺:“玉儿,你真是不乖!”
下一秒,她自他怀中抽离,玉指啪啪,解了沐云琛被公仪鹤封住的穴位。
沐云琛苦大仇深,死死瞪住公仪鹤,居然让这家伙在他眼皮子底下占了玉儿便宜。
接收到挑衅的目光,公仪鹤雍然一笑:“审时度势!”
四个字,将沐云琛的火气击碎,玉儿本就焦头烂额,他又怎好乱上加乱。
一段小插曲,宋玉瑶看看沐云琛,又看看公仪鹤,女子的嫉妒心再度将她焚烧,不守礼教的野丫头,竟能同时得东昌六君子其中二位关注,怎能叫她这上京才女不怒火中烧。
绝色的容颜有一瞬扭曲,不过,她将来是要进宫荣宠一生的人,即便这荣王世子再慑人心魄,终究比不上那巍巍金殿中的权利在手。
压下怒火,宋玉瑶语调轻柔对公仪鹤道:“荣王世子,此乃家事,您不便插手!”
“嗯,是家事!”公仪鹤点点头,很是赞同。
宋玉瑶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绝色加柔情,让公仪鹤不再多管闲事,便加紧吩咐,让家仆去捆宋初玉。
只是,还未等那些人靠近,一道劲风平地起,将那些人直直卷了出去,齐齐摔了个倒葱栽。
宋玉瑶面色一寒,看向公仪鹤的眼神再无痴迷,跟她作对,不论是谁,都是她的敌人!
“荣王世子何意?”
“本世子护世子妃,如此,可算多管闲事?”漫不经心的口吻,却带着少有的严肃认真。
“公仪鹤,你疯了!”宋初玉皱眉,不知这人此时,又在唱什么戏。
“玉儿,你我已互递信物,三清琴我明日亲自送来,大婚日期,我们稍后再议!”那潋滟的眸眼盛满柔情。
“公仪世子,你莫忘了,宋初玉已赐婚给恭王世子凤无忧!”展清羽直直出声,心想这公仪鹤不是着了魔怔,竟要娶一有了婚约的女子。
“那又如何?男未娶,女未嫁,更何况凤无忧他,不配!”所有的阻碍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娶!
一番言语,震骇人心,包括宋初玉也带着点陌生情绪打量公仪鹤,沐云琛更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塞崩溃,就像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荣王世子是在说笑?”宋玉瑶的手,有些难以置信的发抖,三清琴,那是名动天下的稀世古琴,宋初玉那个煞星,会么?!
“不劳忧心!本世子今日只说一句,宋初玉是我公仪鹤的女人,辱她便是辱我,伤她便是伤我,或者,你们不介意,与整个荣王府为敌!”公仪鹤嘴边噙着一抹浅笑,明丽不可方物。
轰然一道晴天霹雳,所有人,无不被炸得魂不附体,就连宋初玉也是难以置信。
“傻了?”迷离轻笑,在宋初玉耳边柔柔拨动。
“公仪鹤,你?”宋初玉发现自己大脑,竟有限的再憋不出一句话语。
“不是玩笑,不是戏弄,我从未如此认真坚定!”
初见,其实并不是荣王府邸。那日城门目光不期而遇,千万人流中,他唯独捕捉到她的眼睛,这是不是就叫命中注定?再遇荣王府,她的冷静从容,还有那双坚定清寒异于常人的眸眼,让他再度发现,竟也有女子让他不再抗拒。第三次,乃至后来,都让他更加确定,心底的那抹悸动,并非空穴来风。
她,是这二十年来,唯一触动他心跳的人。如果家里那对活宝,非让他娶个儿媳回来,除了宋初玉,他似乎再也找不到比之更适合的人选。
宋初玉对上公仪鹤不掺杂质,眸眼清明的双眼,她的心竟鼓动剧烈,那心率,在她耳中鼓噪。
如果一个男人,在你被人羞辱诬陷时,以这般天降的姿态护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宋初玉此刻的心情,也仅限于感动,还未抵达心动。
迅速恢复冷静的眸眼再度清亮,抽调心底的悸动,她嘴唇动了动。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公仪鹤将她腰肢一揽,话语温柔:“今日午膳定没吃饱,这次,定不会再叫人打搅!”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况且这水他一辈子也不打算收回,看这女人明显不配合的神情,大抵先前给她留的坏印象太过深刻,他总得想办法,慢慢补救,不然这漫漫追妻路,何时是头?
宋初玉又被这人渣点了穴,封了内力,身子软软靠在他身上,鼻端独属的兰芝桂香沁人,她却无心感慨,只是拿眼死死瞪住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以后别拿这种低俗的栽赃,羞辱我家玉儿的智商!”
劫人离去的某男,自空中,留下一句华丽丽的话语,外加一颗天外飞石。
沐云琛望着神仙眷侣般相携离去的男女,心脏传来一阵钝痛,如果说先前他还不理解那种感受叫什么,现在他全然理解,叫——心痛。
他想,他的心可能早就给了她,只是自己浑然不知而已。
宋玉瑶气得原地跺脚,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她如何甘心,这个计谋,可是她费尽心力筹谋,却被人骂低俗。
只是还未等她气出完,一股气卡在半空,被石子打中的含雪,睁着恢复清明的眼睛,迷茫四顾。
直到看到地上僵直的尸体,她才捂着嘴倒退,难以置信望着宋玉瑶:“大小姐,你,你,你,这是我,命令……逼死……”
那碗迷魂汤让刚恢复意识的含雪,头痛欲裂,一时口不择言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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