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受及牵连,或者更甚者将尸体用草席一包,弃之荒野,任野兽豺狼咬食,那情形惨不忍睹,早就忘记之前的恩爱,抛之脑后,又寻新欢。
夏冷近日也郁郁寡欢,母亲来找过他一次,说了些他不喜欢听的话,然后他同母亲顶了两句嘴,被母亲狠狠打了两个耳光。脸上的肿现下还未消退,夏冷正坐在屋子发呆,因连日的细雨一直未晴,他基本不出门,就闷在房间里。当他听到侍婢通传,上尊来到的时候,他跟本不相信这是真的。这天气,上尊竟然会来自己的宫殿,真是幸事。
照了照镜子,将两颊涂上些粉,令自己看上去有精神些,也水嫩些,莫要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令上尊失了兴致。“冷儿,怎么没来迎接本尊?”泰姬这话刚落人就已经推门进屋了,夏冷刚上了妆,又涂了点唇色,见泰姬已经进入,忙起身拂了拂身子。“臣妾恭迎上尊。”
“冷儿,何时这般见外。”泰姬上前拉住夏冷的手,冰冷冰冷的,定是心也如这般。“怎地这般凉?”泰姬急忙过到自己的怀里暖着。“把我的包拿来。”记得里面还有一个暖水袋。还是去年买的,上面还有可爱的加菲猫的图案。翻出来,吩咐侍婢灌入热水,泰姬亲自试过了,没有漏水的可能,才将暖水袋外面的绒布外套套好,放到夏冷的手里。“暖着吧。”要是带个放碳的热宝就好了。
“谢谢上尊。”夏冷这叫一个感激啊,眼泪就眼眶边缘,半下半下的,甚是醉人。“冷儿,本尊在众妃中第一个选的是你,八人当中,你给本尊留的印象最深。”泰姬如实的说,那时也的确是第一眼看中了夏冷,年纪相仿,而且面貌英俊,有一种即静又冷的气质,让人想不念着他都难。
“臣妾知道,臣妾前世好命才修来今生的好姻缘。”夏冷手上暖暖,心中也暖意横流。“冷儿,你的脸上怎么回事?”以为她没有看出来吗?故意多施粉,却更是欲盖弥彰,让她更容易发觉到他的异样。
“没有,只是不小心撞的。”夏冷真是不会撒谎,竟然说了一个连蚂蚁都不会相信的理由。“那冷儿可真是会撞啊,竟然撞的脸都肿了。”泰姬轻抚上夏冷的脸庞,慢慢揉搓。
“上尊,我会小心的。”夏冷乖巧的靠在泰姬的怀里。“冷儿,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初草现在这般模样,我可不想再出现另一个人也这般模样。”泰姬已经开始慢慢的进入正题了。
夏冷也不是不开窍,听得出泰姬话里有知。母亲虽然没有说她已经暴露了,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已经被怀疑了,而且若观那面是不是有探子混入其中也不知晓,她们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再加上上尊这样一说,夏冷心里这样一讨便知道了。若观现在虽说还未全然败北,但大局已定,她定是不能成事,除非那面来人助她,不然用不多久,就是她们的断头日。
夏冷抬起一张俏脸,对着泰姬,那眸里的深情,令泰姬心动。那感觉好像要将泰姬印在脑里一般。“冷儿,你怎么了?”泰姬见那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神情,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这些个佳人儿,都是滴滴俏的,哪个她也舍不得受伤,受罚。
“无事,你今天留在我的殿里,不走行吗?”近似哀求,令泰姬不忍说‘不’,而且本来也是打算留在夏冷这里的,大家都应该得到自己的宠幸。
“我今天也没打算回去。”泰姬贴近夏冷的脸。“冷儿,我定会护你周全。”泰姬栖近夏冷的身边。“冷儿,此时没有外人,告诉我,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弄的?莫当所有人都是瞎子!”泰姬虽未沉脸,但是那神情却是严肃至及。
“上尊,我……是冷儿惹母亲生气,母亲责罚的。都是冷儿的错,请上尊莫要怪母亲。”夏冷要护着他的亲娘。“冷儿,我明的与你说了吧,你是个男儿,嫁于我为妃,便不用再理会家中事,所以你只要安分守已就行,别的一概不用过问,最近你的家人你还是不要见的为好,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别怪我无情,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渡过这些非常时期。
“明白了,冷儿谢上尊关心。”夏冷这叫一个感动,同时也为他的家人暗自忧心,此时已经这般了,只要不做什么过激的事,那么许是还有一条活路。
“冷儿,你有话说?”见夏冷那预言又止的模样,泰姬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摇了。“上尊,请救臣妾一家。”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泰姬脚边。
“冷儿,这话从何说起,快起来说话。”泰姬将夏冷从地上扶起,心里的防线已经开启了,接下来只要做一个安静的听众就行了。
“上尊,冷儿请您定要护我全家性命,母亲也有她的难言之隐。”夏冷轻拂在泰姬衣袖边哭泣。“母亲她一直对国尽职尽衷,却不知为何这两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那个若观的话是唯命侍从,像中了魔一般,平时待我们还像以前一般,但那若观一下令,便不再慈眉善目了。”夏冷先说了母亲的异状。
“冷儿一直未嫁,也是因为若观的命令,她见冷儿还有几分姿色,同母亲说送进宫里,也能成为拉扰尊主的一枚棋子。”夏冷有些忿恨的说着。“可这一等便是四年,原以为是留在襄甲作换押之人的慕儿在定性之后回来继位,未想到竟然是您继了桑镜尊主的位子,这若观觉得您不知底细,正好将我送进殿里,打探消息。”夏冷此时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最令若观未料想得到的便是,您竟然选了未成年的神望做尊妃,原本以为我被立为尊妃的希望最大,那右护法家里的二公子是个病人,定是不行,而大公子又是一个浪迹江湖之人,她料定太尊绝对不会应吮,而那四大王侯,立谁之子都不适,所以……”原本是最有希望的,结果未料到泰姬竟然不按牌理出牌,选了一个未成年的。多亏泰姬未选他啊,不然若观岂不是更是如虎添翼了,当然也更为难了夏冷。
“结果因为您选了下任的神望为尊妃,而若观一直在等若臣成人,她一气之下才去了桥驿。她早就找了一个与桥驿国主样貌相似的人暗下培养,还有桥驿的一些大臣,那些人全都被她调了包,我心里看着害怕,母亲又劝说不动,桥驿还算是个不错的国家,落入若观的手中,那百姓定不会再有好日子过,我实是看不下去,只好暗地里书信给襄甲国王莫贞,让他暗下多加留意,有人要引发国之战争,首先开战的便是桥驿。大家都知道原来的桥驿国主是个详和之人,根本不会做令百姓受苦之事,以莫贞的性格,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也定会发现桥驿国主的异样,所以桥驿百姓受饥苦的时日也不会太长,只好先委屈他们了。”夏冷这一番话令泰姬颇为震惊,她根本都没想到夏冷竟然会是个心地这般善良的人,连他国的百姓都挂念。
“你们去桥驿之前,我还书信一封给辛家的大公子,因为临近桥驿的城边是桑镜的边境,刚好是东尊王在把守。我于他说,桥驿不久便会被吞并,时局不急,但暂不会有乱,却也要多加提防。”夏冷这话又是令泰姬一怔,原来辛东当时说的话是夏冷偷偷告诉他的。
“我当时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原由不说您也知道。”夏冷喝了口茶,接着说着。“后来,若观起兵攻打桑镜,也是我暗下给莫贞国王送的信,我做这些已经违了娘的命令,她要我对你暗下毒手,我不肯,她才打了我。”夏冷将所有的事像倒豆一样,如数的全都与泰姬说了。泰姬心里怔怔,今天真是来得对了,不然大家不知道还要猜疑夏冷多久。
“冷儿,我定尽全力保你全家,有罪的若观,她才是该死之人。”泰姬心中忿恨,这若观害了多少的人啊!
“冷儿先替家母谢过上尊。上尊,莫怪冷儿多嘴,若观在桥驿卷走不少的钱财,她都运向了海的那一边,那面才是她的老巢。”夏冷的话真是句句惊心,泰姬一时未明白这话的真实含义,但是她却是完整的记在了心里。在日后的事中,她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有缘由的,不是漫无目的的。
桑镜 第六六章 敌现(六)
安稳的日子果然过不久,泰姬他们也只是暗自消停了几日,若观就真的再也按耐不住了,携了她的众高手闯进尊城里,她的目的太过于明显了,杀掉太尊,泰姬,然后夺下若臣与尊位。
高手过招,兵贵神速,招招狠毒,下手绝不留情。
即便是尊城里高手如云,可若观领来的哪个又不是精英,而且尊城中的侍卫在若观等人眼里如同虾兵蟹将一般,不堪一击。或许有人会问,桑镜男子多有第三眼神力,那就拿出来用呗,但是,女尊国家,男子少有露面,多数都蒙着头脸藏于家中,又怎会轻易出门呢,更何况是已临大敌。
倒也不是说桑镜的子民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女人们个个骁勇,奋身杀敌。只是眼下城外还是一片祥和,只有殿里面才是杀气阵阵,危机四伏。
再说这若观带了多少人前来,也就十余人。但看那架势,个个绝非善类。“老太婆,把位子让给我,我倒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若观此时似乎疯狂,话说得也不如先前客气。
“若观,你的意图我早已知晓,还会令你得逞吗?”太尊冷哼出声,年过半百,什么事没遇到过,还会怕了你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老太婆,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若观咬牙切齿般。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你们还不动手,还等什么?”十余人或刀或剑的抽了出来,看那身形,也只有三四人是男子,其余全是女子。“原来我桑镜竟然出了这些个叛徒。”太尊不惊反大声呵斥。
太尊的身边高手也不是少数,虽说立夏等人她全给了泰姬,但她也绝对留有一手。太尊的随身侍婢们此下个个露出凶目,手中也多出了各种武器,那阵势绝对压得下若观。“老太婆,秘诀在哪?”若观口中的秘诀便是桑镜四大特色之一,那本若臣也不知晓其内容的书籍。
“早就不知所踪,你竟然还惦记那个?”太尊气定神闲的,坐在她的尊椅上,手摇团扇,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你们将她们全都杀了,就留下老太婆。”若观冷哼两声,她带着两名男子便离开了屋子,留下的几人便得了命,与太尊的侍卫们大打出手,只听得屋内刀剑相击的阵阵声响,时时还传出物件落地破碎的声音,可真叫刀光剑影,人的命都在旦夕之间。。。
若臣等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其他的妃子们也都聚到了一起,而且各自都带着兵器。“若臣,放心,说什么我也不会让若观将你带走的。”哪怕实在不行用最后一招,也得护若臣的安危。
“尊妃,我们都会护你周全的。”辛东说道。大家都看得出来,上尊比较重视尊妃,所以要想令上尊安心,必须先得护着尊妃安全。
“大家放心吧,我们定能携手白头。”若臣可不是小气的人,尊主是大家的尊主,多一个人来爱她,她便多一份幸福。
“你们这是迎接我吗?”若观领着两名男子大摇大摆的来到这里,口里还不忘揶揄他们几句。“说这话你也不觉得脸红?都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泰姬挖苦人的本事也定不输人。“鹿死谁手不一定呢?别笑得太早。”若观见了泰姬就来气,特别是看到泰姬还拉着若臣的小手。那本是她应该交握的,眼里恨不能喷出火来。若不是她在等那面的消息,那时泰姬在桥驿的时候,就应该动手将之除去,也不会留到现在仍旧碍自己的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你也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不过,可惜,眼神杀不了人,瞪也白瞪,如果瞪我,你的眼睛不疼,我也不反对,随你瞪个够,或许一会你连瞪的机会都没有了。”泰姬轻轻松松的话语,令众人暗自心笑,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还能说出笑话来。
“在嘴巴上占点便宜算什么能耐,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张。”若观说着便抽剑而出,直奔泰姬而来,立春身形一晃,便逼近若观,两人兵刃相交,战于一旁,其余像看戏一般,若观招招狠毒,立春或闪或避,都轻松应过。“你们还不动手,将那两人活捉了,其他人全都杀之。”若观一面命令,一面交战,还真是两不耽搁。
“是。”两人应了声便亮出自家兵器。既然是男人出手,自是由男人对绝的好些。辛东素着脸上前。“东弟,这两人中便有在东尊侯处行刺我们之人,小心。”守炎鼻子灵敏着呢,早就闻出那人身上的香粉味。
“多谢炎兄。”辛东一抿嘴,手中的铁棍便横于众人前方。“我也会他一会。”说话的便是辛北,他早已经按耐不住,手心发痒了,自从嫁进宫来,还未伸过筋骨,今日刚好有个陪练的,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莫要小瞧了我们。”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