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孩子,她偏不让他如意。
她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也会让他切身感受到。
孩子在她肚子里,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况且,她根本就没有孩子。
感受到她不再那么抵触,虽然没有多少笑容却也不再冷冰冰的,慕幽澈很高兴,却压抑着不敢太过表露。
她能忘掉过去,慢慢爱上他吗?
这日他从外面归来,她正在白梅树下发呆,乌黑的发丝如同一匹上好的绸缎,光华亮丽,纤细的身体曼妙窈窕,轮廓优美。
像是造物主的精心杰作,误入人间的精灵。
他上前,递给她一只包裹。
如果你想杀我,动手吧。01
楚月侧首看他,诧异道:“什么?”
慕幽澈将包袱放进她怀里,将她抱起来,“外面又冷又滑,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楚月摆弄着怀里的包袱,打开一角,看见里面的刀囊,竟然是她被拿走的那些东西。
她惊讶地看向他,慕幽澈抱着她回了房间,道:“这本就是你的,有了它们你也踏实。”
楚月撇嘴,目光睨着他,“王爷就不怕我杀了你了么。”
慕幽澈呵呵笑起来,“若你有这等本事,本王也唯有认命。”
爱上她,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呢?
他放不下她,忘不掉她,就算她做再多的错事,他还是狠不了心。对她狠一分就是对自己狠十分。
如今宫里对她敌意太深,他也唯有将她带在身边,送她回去,他怎么都不放心,宫里头的人毕竟还是忌惮他的。
楚月冷哼一声,“王爷不要太得意,我可是杀手,天下想要王爷命的人多的是。就算得不到暴利,我也能扬名天下成为第一杀手了。”
他凝目瞧着她,从她手里将匕首拿了过去,铮得一声拔出来,刀刃寒光如水,映着他俊美清寒的脸。
他倒转刀头,将刀把递给她,“我就在这里,你若那么恨我,便来刺一刀,我绝不还手。只要你杀了我算你本事,杀不了你便安安分分地呆在我身边。”
楚月蹙眉,他疯了么?
她虽然想杀他,可没有那么便宜,她要让他痛,尝到痛苦的滋味。
恨一个人,杀了他就结束了吗?
杀了他自己就不恨了吗?
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痛,痛不欲生,拿走他最想要的,赖以为存的,骄傲的东西。
他的子嗣,他的权势,他的功夫,他的骄傲……
没有了这些对他的打击,不比死好么?
况且以他的狡猾,会给她这个机会?不过是考验她罢了。
演戏,谁不会呢?
她挑了挑眉,这匕首是最坚硬的金属,切金段玉,就算他厉害,只要轻轻一划,也能割断他的玩脉。
她笑了笑,笑得讥讽,试探她,她也会。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幽深如海,薄唇自然地微合,没有半点紧张。
楚月出手如电,手指拂上他内关穴,匕首如光练一闪,刺向他的咽喉。
*****
太累了,于是睡过头了,虽然有点晚,会继续努力。
如果你想杀我,动手吧。02
慕幽澈清亮的眸子骤然一沉,眸光越发深幽如静谧的夜空,却没有任何的躲闪。
他只深深地望着她,朝她微微地笑。
刀尖顿在他咽喉处,坚硬锋利的刀锋,与柔嫩的肌肤形成强有力的对比。
楚月定定地看着他,“真的不怕死吗?”
他笑了笑,“我若是想杀我,我随时恭候。”
楚月蹙眉,感觉到无法遏制地挫败,他太无赖了。
她手一软,收刀入鞘,把包裹里的东西都放了起来。
慕幽澈从后面环住她,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柔声道:“月儿,如果你不喜欢京城,不喜欢宫里,我们便不回去。等战事结束,我带你四处游玩可好?”
发生的事情,让它都过去,那期间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她不肯说,不肯解释,那他知道的就是一面之词。他总想,只要她爱上他,愿意一生相伴,向他敞开心扉,那就算她有再大的错,只要不背叛他,他都愿意原谅。
毕竟她是神雀国的公主,为神雀国做过什么,那也算是尽义务。
可既然已经做过,那就算两清了。
他不会再允许,神雀国的人利用她一分一毫。
而且楚恒必须死。
他杀机一露,她便敏锐地感觉到,心神一颤,看来她方才的试探是对的,他没有那么好哄,他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人付出真心。
他不过是在利用她摆布她。
如果真的生下子嗣,她还能活么?
去母存子的事情还少么。
汉武帝那么喜欢那个钩弋夫人,最后为了幼子继位,不也狠心处死了她么。
就算他有武帝的刚猛,她却不像钩弋夫人那样贪恋他的权势和荣华富贵。
所以,一切还是未知数。
她笑了笑,回头俏皮地对上他的眼,“好呀,我还要吃遍各地的小吃。”
她开心笑着的时候,艳光四射,几乎让人不敢逼视。
慕幽澈眯了眯眼,心里满满地,将她抱进怀里。
坏心地挑逗
夜里他睡得很安慰,没有半点戒备,楚月却觉得他肯定有完全的准备,绝对不会给了她刀,还能若无其事。
只能说他掩饰的好。
她看了他半晌,窗外的灯光朦胧地投射进帐内,他身形起伏如远山俊秀,灯光在他脸颊上制造出明暗的交错,浓眉舒缓着,唇角有笑。
她微微叹息,他可真得意呀。
不愧是大将军啊,兵法用的出神入化呀,把刀柄交到她手里,他反而酣睡连连,不像前些日子,哪怕她一翻身一睁眼,他就会将她紧紧地搂住,似是生怕她飞了一样。
他要试探她是否杀他,她偏偏不如他的意。
她勾起唇角浅浅地一笑,昏暗的光影里,犹如午夜绽放的白莲,妩媚妖娆,却有清纯无比。
她凑上去,吻住他的唇,他立即启唇回应,翻身将她半压在身下。
沉沉的夜里,他的嗓音沙哑性感,带着睡眠不足的慵懒,“小东西,你嫌太舒服了吗?”
她刚有身孕,他几乎不敢再碰她,天知道他隐忍得有多么痛苦。
她却不管,只顾挑逗他,深深浅浅的呻吟回荡在床帐内,旖旎温柔。
他的心被点了一把大火,越烧越旺,欲望如潮……
她小手探进他的中衣,细细地摸索。
他是军人,身材紧致,皮肤上会有不少伤疤,可若是完好的肌肤,便细滑如丝缎那样,让人爱不释手。
他按住了她惹火的小手,声音嘶哑,语气近乎狰狞起来,“小妖精,你再不停手,我不能保证不弄伤你。”
楚月嗤了一声,咬着他的喉结,他低吼了一声,疯狂地吻她,滚烫的唇将湿漉漉的吻,印满她全身,最后她是在受不了了,在他怀里颤抖着,如同绽放的花蕊。
他亲了亲她的唇,掀开床帐,一跃而出。
楚月拉着被子盖紧自己,听着他吩咐要人打冷水。
天寒地冻的。
她勾了勾唇角,躺下,睡得无比酣甜。
亲密不坦诚01
过了些日子,慕幽澈军务实在繁忙,他需要去军营,可又舍不下楚月,带着她又怕她受不了那里的恶劣环境。
他为难了几天,眉头紧锁,属下个个以为他为军务烦心,皆不敢骚扰他。
他在书房里批阅书函,有个送饭菜给他的丫头闯进去,被他冷厉的目光一瞪,吓得她跌跌撞撞地爬到门外,汤汤水水地撒了一地。
身后跟着的两个也是面如土色,伏地磕头不止。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慕幽澈蹙眉,真是不让人省心,这里烦心事儿一大堆,她们还裹乱。
他大手一挥,“赶紧走。”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屋子里还没收拾呢,可王爷的命令就是天,她们立刻退了。
等慕幽澈批阅完公函,起身的时候,看到地上的饭菜和菜汤,怒火就往上扬。
这些个奴婢们真是欠管教,没有女主人就是不行。
他怒气冲冲地让侍卫进来打扫,顺便把那几个丫头送去处罚,免得她们无法无天,不经过传唤擅自进书房,弄得狼藉一片又悄悄溜了。
几个丫头被抓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的。
楚月在院子里闲逛,听到声音过去看了看,一侍卫小声道:“不想死就快去求王妃。”
丫头们听了,立刻爬到楚月跟前,磕头如捣蒜,“求王妃救救我们吧。”
楚月听了原委,却是慕幽澈不对,果然是嗜杀成性呢。
她把脸一沉,对侍卫道:“放了她们吧,我那里冷清的很,让她们去伺候。”
那侍卫立刻应了,回去跟王爷覆命。
他们都是慕幽澈身边的近侍,深深懂得主子的心意。
果然慕幽澈听侍卫说楚月主动救了几个丫头,立刻扬眉笑起来,看样子她还是很在乎他的。
又看了半天公函,想着明天是一定要去军营一趟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他更加心烦,不悦地道:“不是说了不许打扰么!”
亲密不坦诚02
门外传来楚月的声音,“王爷好大的架子,可也不是铁打的吧。难不成就一天不吃饭?”
一听是她的声音,他立刻站起来,迎到门口,亲自开了门,笑道:“夫人怎么来了。”
楚月笑了笑,指挥几个丫头把饭菜摆到桌上去。
她躲开慕幽澈的手,淡淡道:“王爷总要吃饭吧。”
慕幽澈捉住了她的小手,“夫人陪我一起用膳吧,倒真的饿了。”
楚月白了他一眼,既然饿,还把送饭的都赶出去要打要杀的,她把手一摔,哼了一声。
那边丫头们听见,立刻麻溜地摆好了碗筷,迅速退下去。
慕幽澈扶着她坐在桌前,看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地处边疆,没有暖棚的新鲜蔬菜,但是秋天晒得茄子干、黄瓜干、扁豆,合着肉炖的炖,炒的炒,倒是香得很。
山珍海味他吃过无数。
可她送来的饭菜,自然是最香的。
他吃了三大碗饭,踩也吃了个差不多。
楚月讥讽道:“要是把她们都杀了,可不见得还有饭吃呢。”
慕幽澈忙求饶:“夫人,我错了。并没有要杀她们的意思,只是一直在拿不定主意……”
楚月扫了他一眼,“王爷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么?”
他张臂抱着她,去旁边的罗汉床上休息,低声道:“我得去军营,可那边比这里还不如得多。你若是去,只怕受不了苦。”
楚月心中一动,却笑道:“那我就在最近的城里等你,也是可以的。”
慕幽澈的大军在与黑曜国交界的地方,野地扎营,供给都由附近城市运送,他们却并不驻扎在城中的。
慕幽澈紧张地望着她,“月儿,你真的肯陪我去么?”
楚月垂下眼睫,淡淡道:“王爷既然不怕背负好色的骂名,我又在乎什么?”
她唇角勾着冷冷地笑,在江阳城可听说不少他带着女人随军的八卦呢。
不让他卸下心防,她怎么逃?
亲密不坦诚03
慕幽澈欢喜至极,与她十指交握,“既如此,后方的山阴城倒是尚可一住。只是我若先去,路上不能照顾你,你又少不得要吃苦。”
楚月笑得明媚如春,“王爷也忒啰嗦,我自小吃进了苦头,习武练功,做杀手,什么苦头没有吃过?”
她如此说,慕幽澈神情一滞,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还是不肯对他承认。
他轻轻地抱着她,“那你先打发人去逛逛,要买什么,让他们帮你买回来。”
楚月道:“府里闷得很,我要自己买去。”
慕幽澈眼梢一颤,却道:“好,就依你。”
楚月凑过来,亲了他一下,“王爷好好办公吧,我走了。”
转身往外走,她看不见他复杂的目光,他也看不见她眼梢的冷意。
楚月带着丫头侍卫去逛街,买了不少东西,都是去那边要用上的。
万方得慕幽澈的示意,暗中远远地保护监视她,不让她发现踪迹。
夜里前方急报,黑曜国大军有动静,慕幽澈第二日一大早不得不赶往军营。
他走的时候楚月还在睡,他忍不住亲她,她便醒了。[WWW。WRSHU。]
“什么时候了?”
慕幽澈拿帕子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屋里火炉太旺,便让人把炭火拿走一些。
楚月想起来,他按住她的肩头,轻轻道:“你呆着吧。若是想出去逛,只管吩咐人,只是要注意安全,两国在交战,黑曜国难免会耍弄什么诡计。你要注意孩子,不要委屈了它。”
楚月淡淡地笑着,“知道了。”
等他走后,她睡不着,坐起来靠在床柱上发呆,烛火跳跃,红泪长流,隐约的能听见他骑马离去的声音。
马蹄清脆,声如碎玉。
等天亮了,她照旧出去逛,知道有人暗中监视自己,她都老老实实地没有一点要逃走的样子。
慢慢地万方让明面跟着她的人减少,她也没有逃走的迹象。
年底的时候,大雪飞扬,黑曜国在冰天雪地里发起进攻。
按说冬天不是打仗的好时机,但是黑曜国三皇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慕幽澈又拥有铁血军队,更不怕,两国便耗上了。
为了跟她一起过年,他让万方早点带她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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