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叹了口气,把所有的钱拿出来,萧冰只拿了十几两,“够了,剩下的妹子留着。”
楚月便收起来,免得他什么时候又如此。
这些日子相处,她发现萧冰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有钱了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四处施舍。
没钱的时候就随便对付,野地里滚一宿,或者买那种掺了水的劣质酒,两天吃一碗面。
她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把自己弄成这样。
想起他说的沙园,她倒是有兴趣,原本就想先拿回自己的东西,然后去沙园。
找到端敬皇后的信物,拥有一支军队。
假如自己杀不了慕幽澈,就做他最大的政敌,让他不能好过。
他给她的伤害,她必将百倍报之。
如今他那么多女人,必将有很多孩子。
她冷笑。
她宝宝的命,就要他们来还。
超一流杀手的练成07
两人骑马回到江阳城,找到集市的乞丐。
得了一千两银子,萧冰将百分之一的抽头给了黄乞丐。
他把钱都给了楚月,“妹子,你精细,管钱,给我的话,一天就花了。”
楚月却有别的打算,她的目的是打入翠华楼内部,跟粉三娘攀上交情。
以后算是个据点。
她摇摇头,“你自己拿着吧,我们总不能一直在一起。”
萧冰急了,“为什么不能?不是一起做买卖赚大钱吗?”
楚月瞧着他,“你赚大钱做什么?”
萧冰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是呀,自己赚的钱左手进右手出了。
“我们攒钱吧,去沙园。”
他坚定地说。
楚月笑了笑,“成。”
粉三娘没想到能有人如此容易便去了那知府的头,急忙地去打听人在哪里住。
那黄乞丐道:“妈妈,他们说去你那里看姑娘了。”
粉三娘又急忙上了轿子,让人快点回去。
刚回来,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进了楼子。
她立刻追上去。
“哎——两位,两位!”
楚月跟萧冰说粉三娘肯定会找他们俩,免得还得跑腿,索性自己送上门来。
果然如此。
萧冰笑得双眼晶亮的,“妹子好谋略。”
楚月笑,别拍马屁,不就是想撺掇她去沙园么。
粉三娘也不虚礼,她认出来他们是那夜里两位,于是请他们去后院密室谈。
密室不过就是安静少窗户的房间,能够比较好的隔音,藏东西。
一进门,粉三娘娇笑道:“两位还真是少年才俊。”
萧冰扬眉呵呵一笑,目光里颇有揶揄,那夜他也看好戏了。
楚月不理睬,表情没有变化,淡淡道:“既然妈妈找我们,想必也知道了。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谈条件吧。”
粉三娘娇笑着,摆着手,扭着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两位可找对人了。跟着我干,保管大家吃香的喝辣的。钱多得是。”
萧冰看向楚月。
超一流杀手的练成08
楚月道:“我们想跟妈妈合作。借你的地方住,又你联络,我们只管出任务。我们宰猪,自然是干净利索,不留痕迹。不会给你留下任何后顾之忧。原本呢,可以让你抽佣的。但是我们想既然合作就要有诚意。你们二,我们八。”
她看粉三娘有点犹豫,又道:“你给我们保密,任何人,都不得知道我们的信息。除了你,我们不相信这里任何人。所以再给你加一成。”
粉三娘立刻喜笑颜开,“只是我那个男人……哎,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是没有秘密的。”
楚月道:“那就你两个,另外不许有第三个,包括你们的主子或者什么天仙小姐。”
粉三娘竖起手指,“保证,如果从我和男人嘴里泄漏两位半个字,保管天大雷劈,死无全尸。”
楚月点了点头,“我们表面就做你这院里的下人好了。”
粉三娘虽然不敢使唤他们,但是也知道权宜之计,立刻亲自去安排,让楚月和萧冰住到后罩房去。
安顿下来之后,粉三娘先让他们歇息一下,又给他们造了假的身份文牒,办了本城的长期居住资格。
七月里,粉三娘开始为两人接任务,干了几票之后,干脆利索,报酬丰富。
让楚月放心的是,粉三娘还是很有原则的,要杀的基本都是该杀之人,要么是大贪官,要么身上有人命债,再要不也是鱼肉乡里的恶霸。
楚月相信了粉三娘之后,也请他们代自己去了一趟大通钱庄,把自己把八把刀都取了回来。
而且她也在粉三娘家的后花园内僻处一小片药圃,专门种自己的那几种药。
到了第二年盛夏的时候,她和萧冰已经有了个绰号,叫做“雌雄罗刹”。只要他们出手,没有杀不了的人,所以很快便被奉为杀手界的传奇人物。
楚月唯一不满意的是,虽然有很好的药材,但是她没有炼毒炼药的天赋,所以只能发挥那些药材的基本药效。如果能有一流的药剂师合作,那她的药材足以炼制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毒药,最好的解毒药和疗伤药。
杀杀杀!剪除他的羽翼01
同时杀手界还有一个传说人物,那就是“一剑封喉。”
相传此人剑非常快,每次接任务杀人都是一剑毙命,从不出第二剑。
他扬言只要一剑不死的,他便放过。
可惜至此没有。
如今他们是西昌国最让人头疼畏惧的刺客。
楚月跟萧冰闲聊的时候说起来,却满是揶揄,“他从不出第二剑,那是因为他接的任务都是怂包。我就不信他碰上我们,不出第二剑。”
不止如此,那些所谓的天下第一,不过是吹出来的。
武学永无止境,谁能说自己天下第一?
她又在练刀,如今飞刀既能已经出神入化。
她也跟着萧冰学剑,萧冰的剑法不像慕幽澈的那么华贵绝美,不像冷非烟那么诡异,但是有自己的特色。
质朴、好用。
有时候套路大开大合,有时候又让人出其不意。
他甚至注重的不是招式,而是对敌的感觉。
在迎敌的时候根据实际状况随即应变,活用一切招式。
这反而是她的套路。
她总觉得那种学一套剑法就能天下无敌纯粹扯淡。
修为高低,要看习武者的天分、刻苦程度、名师指导。
无非都是为了领悟武学精髓。
否则也不会张三丰的徒弟不如他,郭靖和黄蓉家的孩子不堪一击。
就算学会一套绝顶剑法,那也只是耍剑,一个花架子。
所谓的高手,还是要自己在对敌中琢磨,如何出奇制胜,如何拆招出招。
单单把套路耍会了又顶什么。
大家都会读书写字,可有的人能成为领域佼佼者,有的人就只能碌碌无为。
为何?
所以楚月根本不羡慕那些什么绝顶神功,她信奉的是汗水和天分和指导。
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她刻苦,也不笨,难道就一定比他慕幽澈武功差?
总有一天,她会站在他面前,让他知道。
她不是一个包子。
不会任他搓扁揉圆。
杀杀杀!剪除他的羽翼02
七月初七,乞巧节。
满城女儿齐欢喜。她们穿上新衣,系上香囊,姐妹们一起去乞巧,求得一双巧手。同时也希望求得一份好姻缘。
这一天算是古代法定相亲日,跟三月三差不多。
只是没有那么直白,大家都遮遮掩掩的。
女子一群,男主一簇。
谈风月,谈女红。
然后时不时地拿眼去瞄着那些路过的异性。
翠华楼也不例外,里里外外地忙活,几家青楼还联合举办了花灯会,让男男女女提着灯笼找自己喜欢的人。
楚月懒于应酬这些,随便看了看便回到自己房中。
这一年来,她想了很多,她以为仇恨会淡化,其实没有。
只不过压抑着,从来不提。
每当看到街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她便心痛如绞。
楼子里的姑娘要打胎的时候,她总是心里狠狠地被刺一下。
这样男欢女爱的节日,不适合她。
她手里握着那把九号小刀,光华闪闪,将手里的一块黄杨木雕刻成一个小娃娃。
圆圆的大眼,微微翘起的小嘴,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
她微微笑着。
这时候门开了,萧冰手里提着两个鱼形花灯。
“妹子,怎么不出去玩,躲在房间做什么。”
他把两个比目鱼花灯放在桌上,笑嘻嘻地看着她,“这个灯送给你。”
他双眼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清澈如水。
在灯光里,越发显得单纯孩子气。
楚月笑了笑,来不及收起小木雕,只等依旧雕刻着。
萧冰凑近一看,笑道:“咦,怎么跟我这么像。”
楚月囧掉,哪里跟你像,明明是我儿子好不好。
萧冰指了指小木雕的头,“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模样的。妹子,送给我吧。”
楚月知道他的脾气,心无猥琐,坦荡,没有其他人的那种算计。
就好像兜里没钱,很坦然地问她要一样。
他说要她的小木雕,那就是想要的,她要是拒绝,他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杀杀杀!剪除他的羽翼03
03
她唰唰几刀,故意把小娃娃下面雕出一条荷叶裙,笑道:“这也是你吗?”
萧冰双眼更亮,“妹子,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娘就把我当丫头养着。”
楚月无奈,败给他了,便将雕好的娃娃递给他,“萧囡囡,这就是你,好好拿着吧。”
等到后来,因为这个娃娃,又发生了那些事儿,回想今日,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给他。
萧冰将花灯推给她,“咱俩换的,我可没白要你的娃娃。”
楚月笑了笑。
萧冰凝目看着她,她对他来说太过神秘,似乎隔着千里万里。却又太过亲密,他们一同做任务,赚钱,互相保护,当做生命那样互相依赖。
有她在身后,他敢于毫无防御地冲上去。
有她在这里,他愿意放弃流浪天下的梦想。
有她的地方,就好像家一样温暖。
可他碰触不到她的内心。
她就好像一个茧,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不让任何人碰触。
可她对他又那么好,那么真诚,以死相待的知己。
他故意大声笑起来,“妹子,我们喝酒去吧。”
楚月嫣然浅笑,“好,这样的日子,不喝酒怎么行。”
酒是好酒,几十年埋在地下的女儿红,甘冽,芳醇,入喉绵软,回味悠长。
俩人开始用杯子,后来换大碗,再后来,便用坛子了。
萧冰酒量大,号称千杯不倒,楚月觉得他是千坛不倒。
楚月酒量自然没有他好,不过她学着把酒透过手指逼出来,这招是跟段誉学的。
慕幽澈教给她的玄阴心经的心法中,内力阴柔,也是这样用的。
开始她还存着意气之争,跟萧冰拼酒,后来望着那虚无的夜空,她便真的醉了。
她起身,舞刀,刀声铮铮,夜风静静。
萧冰挺剑相合,他击剑和歌,声音朗朗,壮志豪情,溢于言表。
最后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萧冰,你,真是个单纯的人。”
楚月笑。
萧冰深深地凝视着她,“现在不是的。”
杀杀杀!剪除他的羽翼04
他说现在不是的,然后靠近了她。
她脚步虚浮,双眼发昏,他俊俏的娃娃脸就在眼前。
他再靠近,温热地呼吸带着酒香喷在她的脸上,他平日清亮的声音沙哑的,“月儿。”
楚月心头一颤,猛然回过神来。
她推开他,笑道:“上头风大,我想透透气。”
她飞身跃上屋顶,萧冰神色黯淡,却又笑起来,提着酒坛子飞身上了屋顶,在她旁边坐下。
“来,再痛饮一场,不醉不归。”
楚月嫣然轻笑,“不醉不归。”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一醒是白头。
楚月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那酒后来都是苦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在自己床上。
地上是萧冰。
他四仰八叉地睡着,不时地舔舔嘴唇,挥舞两拳,“来,再喝!”
那单纯俊俏的娃娃脸上没有一点算计,像是个可爱的孩子,干净透明。
楚月摇了摇头,起身,宿醉让她头痛欲裂。
她强撑着去让人熬一锅醒酒汤,自己喝了,然后端回来,踢了萧冰一脚,“萧冰,起来了。”
萧冰咕嘟了一声,坐起来,看着她,“妹子,要出任务吗?”
楚月将碗递过去,“喝了它。”
萧冰接过去,咕嘟咕嘟地一气喝干。
楚月笑道:“跟饮牛一样,若是毒药,也喝啊。”
萧冰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你给的,毒药我也照喝。”
楚月垂下眼,不看他。
萧冰跳起来,“好饿,去吃饭。”
楚月道:“不许喝酒。回来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萧冰很大声地答应着,然后大步跑出去了。
没多久,他又回转,手上托着一个大大的红木漆盘,上面放着四菜一汤,一大盘子白面馒头。
“一起吃。”
他笑嘻嘻地道。
楚月无法,只得让他进屋。
她胃口不佳,吃的很少,他也跟姑娘绣花一样,文文气气的。
她好奇地看着他“吃啊。”
他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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