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糖葫芦,唐七七狠狠地嚼着嘴里的山楂,满面阴云。
该死的!怎么会放过刚刚的二人,那分明就是她找了整整六天都没寻到的两位美人!
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结果她却让到手的鸭子在面前飞走!
非一般的,郁闷!!
“啊啊啊……气死我也!”
唐七七突然的哀嚎自然吸引了四周一片目光。
“这人是得失心疯了吧?”
“谁说不是呢!唉,可惜了,长得水灵灵的。”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听到其中几句,唐七七彻底炸了。
“看,看什么看!”
对着周遭的人指了一圈,唐七七气鼓鼓恶狠狠地咬下糖葫芦,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能遇到一次,就不信遇不到第二次,哼!
“走着瞧,我江湖第一侠才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天蓝水碧,风轻云淡。
生闷气的唐七七回过神时,已经身处一条陌生的巷子。
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一拳砸在墙上,墙壁纹丝不动,倒是她自己疼得嗷嗷乱叫。
拼命朝红肿的手吹气,待手上的疼痛减轻,唐七七靠在墙上,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该死的!”
她又行走一段时间,小巷里的寂静突然被打破。
“夫君!夫君……救命!夫君……”
“嘿嘿,这小妞真美啊,瞅瞅这腿……”
不堪入耳的淫秽话语混合着阵阵带着哭腔的呼救灌入耳中,唐七七来不及细想,拔腿循声而去。
“不要……夫君!夫君救我!”
双手被一个男人制住,双腿又踹又蹬,单纹惜拼命想踢开骑在身上的男人。
对方的手肆无忌惮地摸在她嫩白如玉的双腿,脸上的笑容贪婪猥琐。
“小妞,省省力气吧,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男人边说,边伸手来摸她的脸。
拜见阎王尊容(2)
撕开已经破破烂烂的裤子,手用力地蹂躏柔软的双腿,脸也凑上来,欲要亲她的胸。
单纹惜早已泪流满面,此时看到对方靠近,张开嘴就咬。
血腥味,在她口中迅速蔓延。
男人吃痛地惨呼一声,推开咬在肩上的人按在地上,啪啪就是两巴掌上去。
“娘的,敢咬老子!看老子吃完不把你卖到妓院去!”
打得单纹惜头昏脑涨,再也没有力气抵抗,只剩口里喃喃地唤着夫君。
但闻嗤啦一声,她便觉得胸前一凉,上身昂贵的衣襟被扯烂,只剩粉红的肚兜。
“夫君……”
段柳晏温柔似水的笑容浮现在脑海。
单纹惜哭得更凶。
不知究竟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心里……
“小妞……”
“住手!”
猥琐的话被一声厉喝打断,骑在单纹惜身上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然而仅仅一瞬,锋利的剑刃已经架在他脖颈上,吓得男人顿时抖得像筛糠一般。
“敢搅大爷好事,找死!”
抓着单纹惜双手的人迅速抽刀砍来,唐七七神色一凛,立刻后空翻落到三尺之外,避开了这一刀。
旋即,她脚尖一点,腾身跃起,一脚踩在骑着单纹惜的男人头上,踹其滚出小巷。借力冲向持刀的男人。
电光火石,瞬间成定局。
唐七七蹲身落在持刀男人身后,三尺长剑在日头的照耀下,寒光凛冽耀眼。
再看持刀男人。
他仍旧站在那,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只是——
头顶,光秃秃一片。
脚边,用发带捆绑得好整以暇的黑发正静静躺在地上。
怔愣一瞬,两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宝剑回鞘,唐七七蹲到单纹惜身边,将人扶起来。
“这群混蛋,下手真重!”拿出手帕给单纹惜擦泪,可泪水却越擦越多,唐七七慌了。
“嗳嗳,你别哭了,那两个混蛋已经被我打跑了!”
拜见阎王尊容(3)
手足无措地哄着单纹惜,唐七七忽然看到她红肿的脚踝,不由得思考起来。
这人哭得如此厉害,莫不是受伤了?
心里这样着,行动派的唐七七立即查看其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跑到巷子口。
看到巷路深处的景象,段柳晏登时目赤欲裂,一口牙几乎咬碎,箭步上前,注满内力的一掌朝着怀抱单纹惜的紫衣男子头部击去。
唐七七顿觉异常,青锋剑出鞘向危险迎去。
毫无内力的她又岂是段柳晏的对手?
但听咔嚓一声脆响,三尺青锋竟被段柳晏的掌力震断成几截,掉在地上,砰砰的声音撞击墙壁,在巷子里激起回音。
唐七七不由一愣,这人,好强的内力,自己的剑好歹是兵刃中的上品,居然只是一掌就震断。
然而就是这一瞬,段柳晏的手已成爪,携着赫赫内力向她心口抓来。
唐七七顾不得想,脚下一点,腾空跃起。
段柳晏的手抓在她的脚底,震得整个人一阵酥麻。
脊背一僵,唐七七打了个寒颤。
若是那一掌打在胸口……妈呀,她还不想拜见阎王尊容!
然,就是落地之时这一分神,段柳晏已到她身前。
唐七七一惊,来不及思考,身子下意识往后退去。
段柳晏的掌风急追而至,招招夺命,打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只得连连后退。
直至脚跟贴在墙角。
暗叫糟糕,唐七七足下一点,翻身欲要上墙。
哪料段柳晏的手已到眼前,见她高跳而起,反手就是一抓。
她不但没跳上墙去,反而被他的力量扯了下来,屁股与大地亲密接触。
痛叫一声,唐七七只觉得胸前凉飕飕的,下意识低头看去——
衣襟大展,雪白肚兜清新婉约,两座高丘若隐若现藏于其下,肌肤柔嫩若凝脂。
惊了她自己,愣了段柳晏。
寒风卷着落叶溜过巷子口,簌簌之音清晰可闻。
拜见阎王尊容(4)
回过神来,段柳晏面色暗沉。
站起转身,脱下自己的外衣包裹住衣不蔽体的单纹惜。
将人抱在怀里,轻柔地吻去单纹惜脸上的泪水。
“别怕,我来了。”
“夫、夫君,这个人……不、不是……是他、他救了我……刚刚,有人、有人撕我的衣服,还……还要,把我卖到、卖到妓院去。”
恐惧尚在,单纹惜无法停止哭泣,只能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吐出字来。
凤眸黯然深邃,仿若吞噬一切的黑洞,段柳晏牙关紧咬。
胸膛左侧的位置彷佛扎入利刺,痛得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在二人身后,沉默的唐七七整理着破碎的衣服,赌气地撅着嘴巴。
什么世道,好心救人,却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
正暗自抱怨着,前方突然笼下一片阴影。
唐七七下意识地抬头,就见段柳晏横抱着单纹惜立在前面,几乎完全挡住头顶的太阳。
阳光在他周身洒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点,一袭白衣就像不着丝毫尘埃的神祗。
高大挺拔的背影,线条分明的侧脸刀削斧刻般刚毅,周身却萦绕着莫名的妖邪魅惑。
一时间,向来是站在高处瞰俯别人的唐七七怔住了。
就这样坐在那里,仰视着面前的男人,却没觉得有丝毫不妥,彷佛,这个人,生来就该是受人膜拜的。
小巷里一时陷入沉默,唯剩单纹惜止不住的抽噎声和着风声回荡。
直到段柳晏薄唇轻启。
“多谢。”
“啊?”唐七七好像没听懂,思维逐渐恢复运作,俏脸一红,讪笑着摆摆手。
“不用不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应该的!”
“在下柳晏。姑娘,芳名。”
“哦,我叫唐七七,江湖第一侠!嘿嘿……”
轻轻颌首,段柳晏让单纹惜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怀里,抬步迈出。
“喂!”
见这人要走,唐七七立刻伸手拉住他的衣摆。
拜见阎王尊容(5)
“你总不能就这么把我扔这儿吧!
“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烂了,就这么出去的话……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可就是你间接造成的!”
听完这话,段柳晏回眸看着尚坐在地上的人。
狭长的丹凤眼没有丝毫女气,墨黑的眸犀利若刀剑,彷佛可以一眼洞穿人心。
瞳心氤氲寒光冷雾,似是敛尽日月光泽。
唐七七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好美的男人……
当下,一颗色女之心,沸腾了。
“公子呀,你把我衣服撕成这样,看了我的身子,你是不是需要负责呢?
“我可是刚到杭州城,住的地方都没有呢!你就大发慈悲,帮帮我吧!”
双手合十,唐七七朝他作揖。
段柳晏静静看着她,不做声。
倒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单纹惜带着哭腔开口了。
“夫君,就帮帮这位姐姐吧,刚刚如果不是她,我……我就……”
视线转向单纹惜的一刹那,段柳晏的神色便柔和了。
“嗯。”轻轻地对单纹惜点点头。
段柳晏头也不回地给唐七七扔下“跟来。”二字,便迈开流星大步往前走去。
“多谢公子!”
唐七七迅速起身,屁颠屁颠紧追。
段柳晏雇了马车带着二人回府,抱着单纹惜就没放下过。
马车摇摇晃晃颠簸,好似摇篮一样,上车没一会儿,身心俱疲的单纹惜便睡着了。
裹在刚买的斗篷里,唐七七近距离欣赏美人,就差没从眼里冒出桃心来。
寒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单纹惜又往段柳晏怀里缩了缩,一撮乌发从额头滑下来,搭在鼻梁上。
修长的手替她将发丝拢回耳后,轻轻刮了刮玲珑的鼻子。
段柳晏眼角眉梢的宠溺几乎可以溢出水来。
唐七七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羡慕,眸心的薄雾后,悲伤暗藏。
天边白云飘荡,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金乌西沉,月桂东升。
拜见阎王尊容(6)
星光璀璨,月色皎洁。
晚饭上桌时,何菱纱才回来。
“子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菱纱算时间可真是准呐。”上官谨枫摇着折扇调侃道。
“本姑娘就是算得准怎样?倒是你,不去给玉扇送饭,还在这儿做什么?”
“扇儿的药还没煎好,我在等。”笑着抿一口茶,上官谨枫的笑意让何菱纱觉得有古怪。
露出狡黠的微笑,她绕着他走了两圈,沈云儿这时进入饭厅。
“云儿。”
何菱纱连忙拉着沈云儿坐下,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整理一下鬓边乱发,沈云儿平静开口,“府上有客人。”
“客人?是谁啊?”
“咦?菱纱!”
唐七七此时身穿一袭粉色裙装,看到何菱纱就如蝴蝶见花一样扑了上去。
“你们认识?”对面传来上官谨枫的询问。
何菱纱朝他点点头,又转向扑到自己怀里的人,“七七,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嘛,说来话长咯。对了菱纱,这就是你家?”
“嗯。”
“那柳公子是……?”
此言一出,沈云儿抿唇一笑,上官谨枫以折扇遮面,端起茶杯喝一口。
何菱纱无可奈何地叹息,“这人呀,怎么就不喜欢报全名。七七,柳晏姓段。”
“段柳晏?”唐七七念叨一句,眉间微蹙。
何菱纱点点头。
上官谨枫却饶有兴趣看着唐七七微蹙的眉心。
段……柳……晏……
唐七七掌心拍了拍额头,在心里慢慢将这三个字念了几遍。
好熟的名字,在哪听过呢……
“啊!我想起来了!”
没心机的直肠子,想到了直接叫出来。
“是不是那个宁远王段柳晏啊?我说就觉得在哪听过!”
唐七七满脸兴奋地逐一扫过另外三人。
“咦,你居然知道他是王爷?”食指轻点脸颊,何菱纱有点意外。
拜见阎王尊容(7)
“嗨,那些公……咳,我是说,那些人常常提起宁远王有多厉害。
“像他这么家喻户晓的人,我这个消息灵通的江湖第一侠怎么会不知道呢!”
折扇后的眼眸中,玩味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上官谨枫接过仆人递来的托盘,道一声“先去给扇儿送饭。”,便径直出屋。
不知道柳晏是否晓得,自己带回了一个多么有趣的女孩呢……
上官谨枫走在长廊里,瞳中带着璀璨的光芒。
月朗星稀,将一切暴露在空气中的事物照耀得纤毫毕现。
墨黑的天际逐渐转亮,月宫西沉,金阳东升。
微风和煦,夹杂着冬日该有的冷清拂过万物。
单纹惜蜷缩成一团,静静坐在床上,眉间紧蹙,扇子般的黑色睫毛在眼睑洒下浅浅阴影。
璀璨的阳光洒在幽幽翠竹间,斑驳陆离的光点如梦似幻。
青衣男子的脸没在阴影中,看不清容颜
好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头痛欲裂!
银牙紧咬,磨出声响来。
想要记起来啊……
那个人,那些人,究竟是谁!
无数片段飞速掠过脑海。
阳光笼罩下,木棉花开得璀璨。
绣楼……
白衣男子站在柳树下,枝条飞扬,仙境般的美妙,却有极为亲切的感觉……
月光皎洁,黑衣男子禁锢着她,周身有邪魅蛊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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