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柳晏瞥来一眼,轻飘飘吐出声音,“无妨。”
言罢,又是一杯茶进肚。
对着药碗皱起眉,犹豫片刻,单纹惜深吸一口气,“柳晏,那个,我、我其实是……”
手上微微有些发抖,唯恐药汁洒出,她干脆把药碗放到一旁椅子上。
抬头,看一眼对面湿漉漉的挺拔背影,压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再次深呼吸之后,她大叫道:
“我只是不想柳晏再有更多危险!想要自己去救云儿,又不想再牵连柳晏!这件事上,我自认没做错!但是我不该利用你的信任,所以对不起!!你、就算……就算柳晏现在要走,也怨不得……”
“为夫何时说过离开之言?”
打断她的话音里,带着溢于言表的喜悦。不经意中,他的口吻,透出些畅快。
“柳晏……”
单纹惜怔怔望着他,喃喃轻唤。
好半饷,才回过神来,脸上,第一次透露出期许的表情。
“柳晏是说,不会离开……我?”
转身踱到床前,他坐在床沿,只手抬起她的下颚,四目相对。
修长的手移到她脸上轻轻摩挲,顿时引得精致的瓜子脸绯红一片。
单纹惜垂下眼眸,不经意间,瞥到被藏在袖子里的药用纱布。
“手怎么搞的?!快给我看看!”
说着,便蹙眉伸手欲要去抓,却被巧妙地躲开。
“哎呀,给我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那伤到底怎么搞的啊!?”
“小伤而已,无妨。”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段柳晏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纹惜用来迷昏为夫的药,当真效力极佳。”
在我面前别那么累(2)
单纹惜翻了个白眼,“本小姐当时就该多下点量,让柳晏睡个七天七夜,看你还怎么挖苦我!哼哼!你丫的休想转移话题,手给我看看先!”
“不是一直在纹惜面前?”眉端轻扬,他笑着在她面前晃了晃左手。
“少装蒜!那只爪子拿来!”
“爪子?”
看到他重复的时候眼角抖了一下,单纹惜心里暗笑,抓住一直在眼前摇摇摆摆的手递到嘴边轻轻一咬,满意状点头,“嗯,香喷喷的妖孽爪子,很好吃呢!不信自己尝尝?”
露出倾国倾城的妖冶笑容,段柳晏伸手刮了刮玲珑的鼻梁,“爱妻可知,若是普通的迷药,对为夫半点效果都不会有。”
“呃?”不是在说“爪子”吗,怎么又扯到迷药上了?
面对她满脸不解的小摸样,他的笑容分毫未变,撷起她一缕乌发在指间玩弄。
杏眼眨了又眨,就在单纹惜以为不会得到解释时,他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
“自小,视我为肉中钉眼中刺之人便有良多,时不时有个毒药,早已是家常便饭。呵,如今想来,却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现在,我并不像平常人那般畏惧毒物。”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彷佛在讲述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而她的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捶打,酸楚疼痛齐涌上来。
一时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不知不觉中,柳眉拧得更紧。
以手支撑起脸颊,单纹惜对着床内侧的墙壁撇撇嘴,“可不可以,不要笑着说那些事?
“嗯……作为同样喜欢把所有事情揽下的家伙,我这么讲可能有点任性,但是,本小姐还是要说!就算微笑是最好的伪装,我也不希望柳晏在我面前还要那么累!”
在我面前别那么累(3)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彷佛在讲述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而她的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捶打,酸楚疼痛齐涌上来。
一时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不知不觉中,柳眉拧得更紧。
以手支撑起脸颊,单纹惜对着床内侧的墙壁撇撇嘴,“可不可以,不要笑着说那些事?
“嗯……作为同样喜欢把所有事情揽下的家伙,我这么讲可能有点任性,但是,本小姐还是要说!就算微笑是最好的伪装,我也不希望柳晏在我面前还要那么累!”
也许是低着头的原因,单纹惜的声音比平时闷了不少,耳根更是早已红透。
诧异的光在凤眼里一闪而过,段柳晏靠在床柱上,继续摆弄她的发丝,沉默不语。
“其实……我、我有仔细想过,柳晏需要的妻子,应该是作为可以让你休息的存在吧……意思就是,呃……不是那种让柳晏回家之后还要时刻费心伪装的对象。那个,虽然学不来那种、那种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不过,这点自信,本小姐还是、还是有的。”
如果单纹惜这时候抬头,便会看到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段柳晏。
丹凤眼里氤氲温和而认真的光芒,他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俏丽佳人,锋利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里有些复杂的意味,最多的,是欣喜与担忧。
可惜,对于本就羞怯于讲出内心想法的单纹惜而言,说出这一番话,已是耗尽了所有胆量,何谈抬头去看对方的反应。
沉默在屋内蔓延开来,唯有雨声绵绵不断。
段柳晏伸手探进被子里,寻到细软的柔荑,揉进掌心握紧。唇边,弯起一如往常的邪笑,却更为耀眼夺目。
“如此,为夫倒有一事不明,望纹惜解答,何为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转头眨眨眼,她撑起脸说道:“起码,要端庄贤淑,可以耐得住寂寞,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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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砖:文中任一角色名】
在我面前别那么累(4)
也许是低着头的原因,单纹惜的声音比平时闷了不少,耳根更是早已红透。
诧异的光在凤眼里一闪而过,段柳晏靠在床柱上,继续摆弄她的发丝,沉默不语。
“其实……我、我有仔细想过,柳晏需要的妻子,应该是作为可以让你休息的存在吧……意思就是,呃……不是那种让柳晏回家之后还要时刻费心伪装的对象。那个,虽然学不来那种、那种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不过,这点自信,本小姐还是、还是有的。”
如果单纹惜这时候抬头,便会看到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段柳晏。
丹凤眼里氤氲温和而认真的光芒,他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俏丽佳人,锋利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里有些复杂的意味,最多的,是欣喜与担忧。
可惜,对于本就羞怯于讲出内心想法的单纹惜而言,说出这一番话,已是耗尽了所有胆量,何谈抬头去看对方的反应。
沉默在屋内蔓延开来,唯有雨声绵绵不断。
段柳晏伸手探进被子里,寻到细软的柔荑,揉进掌心握紧。唇边,弯起一如往常的邪笑,却更为耀眼夺目。
“如此,为夫倒有一事不明,望纹惜解答,何为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转头眨眨眼,她撑起脸说道:“起码,要端庄贤淑,可以耐得住寂寞,清心寡欲……”
“噗……”忍俊不禁后,他干脆低声笑起来,惹得单纹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忍了笑声抬起头,对上那绯红满面的娇俏面容他就憋不住又笑出来,气得单纹惜仅剩翻白眼的份儿。
“笑吧笑吧,笑死你得了!省得再来挤兑我。哼!”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被窝里钻,却被一双大手腾空抱起。转了一圈,她便落进段柳晏怀里。
“干嘛?”
看着她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摸样,段柳晏收紧了臂弯,垂下头搁在香肩上,任由自己的青丝洒了她满身。脸上的表情,却是无辜至极。
“为夫抱纹惜需要理由吗?”
一个大白眼送过去,单纹惜还不解气,抬手在他额上戳了一记。
“如果我说需要呢?”
闻言,段柳晏抬眸露笑。
一见到那熟悉的笑容,单纹惜立刻后悔了自己忍不住找茬的行为。
不出所料,下一秒,她就被剥夺了自由呼吸的权利。
辗转轻咬,胡搅蛮缠,霸道扫荡,温柔轻触……他的吻,几乎让她晕眩,五脏六腑中满满的只有他的气息,似乎在宣布,她,只能是他的所有,
如果搁在从前,意识到这种感觉,单纹惜肯定万般不爽,破口大骂是必然。
然而现在,她溢满心扉的,只有幸福。
已经够了……
就这样,一直下去吧,陪着他,一直走……
柳晏,谢谢你的耐心,谢谢,你的包容。
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做任何可能推开你的事。
单纹惜,以命立誓。
同床共枕(1)
吻了她很久很久,段柳晏才离开那一双嫣红欲滴的朱唇。
轻抚着自己的“杰作”,瞧着怀中人脸颊绯红娇喘不停的摸样,他脸上重新扬起邪恶的笑容,却意料之外地听到怀里的可人儿先开了口。
“干嘛……停下来?”忽视掉自己脸上烙铁似的温度,单纹惜别过眼睛,努力地咬字清晰,“柳晏,不是……不是一直想……要吃我吗?”
有那么一刹那,段柳晏真的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抬手覆上光洁的额,他貌似认真地轻轻颌首,喃喃自语般嘀咕道:“竟然烧成如此地步了,难怪要讲胡话。”
“我、我是认真的!”转头冲他翻个白眼,单纹惜气鼓鼓不满地叫道。
狭长的眼里有涟漪闪过,手上用力,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身体,原本在他身上的雨珠早已浸湿了床铺和她的衣衫,便也不在意了。
“纹惜,”轻轻一唤之后,他又抿了抿唇,将她牢牢抱紧,盯住杏眸,方才再次开口,“若是……为夫的身份过于权贵,纹惜,将要如何?”
闻言,她的眉端就是一挑,听完了话,撇撇嘴,她抬臂挂上他的脖子,笑着道:“终于想说了?”
“先回答为夫。”
“嘻嘻,你啊……我就知道肯定是在怕这个!放心好了,既然已经到这地步了,只要柳晏没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其它的,本小姐统统都可以不在乎!
“不过啊,作为大明第一富商单家的三把手,老娘如果想挖个负心汉出来凌虐凌虐,还是自信办得到的!反正你又不是皇上,对吧?”
“此话,当真?”
情绪激动之下,他的声,沙哑了些。
“嗯哼,难道在柳晏眼中,本小姐就那么没信誉呀?”
气鼓鼓的摸样惹得他笑出声,拍拍她的头,又将人搂进怀里。
“今夜,爱妻竟如此坦诚,当真难得。莫不是‘伤后吐真言’?”
“滚!”杏眼翻了又翻,粉拳捶在他胸膛,“死混蛋,老娘好不容易说几句真心话安慰你,居然还要被挖苦!?不领情就算了,全当本小姐没讲过!哼!”
同床共枕(2)
“这常言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爱妻已经讲了,又如何能收得回去?”
“你个臭混蛋,赶紧给我滚回房间去死觉!本小姐困死了,现在要睡觉!”
段柳晏好生无辜,“此处便是为夫房间,爱妻要为夫去何地?”
呃!
这么说来……
她确实,是,反客为主……了。
单纹惜一时尴尬,不自在地别过视线,嘟起嘴道:“柳晏的房间又怎样?是你把我安置到这儿来的。如果早知道这里是你的房间,我才不……”
正说着,额上突然传来一点冰凉的感觉,她这才想起他身上还穿着被雨水淋透的衣服,顿时急了。
“怎么还没换衣服?!会着凉的啊!快去换了先!”
说着便去推他,却用力过猛扯到了伤口,粹不及防,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来可吓到了段柳晏。
连忙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他不再多耽搁,皱着眉唤下人送来换洗衣服。
更衣途中,段柳晏不忘送一个极致暧昧的笑给床上发呆的某人,立刻惹来嗔怪的瞪眼。
犹豫再三,她迟疑着道,“呐,柳晏,商量商量,送我去别的房间好不好?”
“我的床,爱妻睡不惯吗?”
“……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便请爱妻明言。”拔了发簪,任由三千青丝散于肩头,他坐回床上,将人拉过来压在身下,偏了头搁在香肩上。
“那个,能不能先下去?很重。”
同床共枕(3)
身上只着一件中杉,他的呼吸扫在颈上,很痒,一直痒到心里。
她却又不敢转头来瞪人。
柔白的丝缎长衫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宽阔细腻的胸膛。
没了束缚,三千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滑到前面,铺了二人满身。
凤眸里蛊惑的神色,唇边邪恶的笑纹。
每个部分,诱惑至极,暧昧之至。
此刻,这些全部组合在一起,配上屋外淅淅沥沥的雨,使得单纹惜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数十只小鹿乱冲乱撞,心中越发焦躁忐忑。
捏了捏她的脸,段柳晏在朱唇上落下一吻,笑着坐起来,也扶着脸红透的人起来。
就在单纹惜不解他这一举动的时候,忽有一股苦涩药味混入鼻息,瞬间使胃里翻江倒海。
对于欲哭无泪这个词,单纹惜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她可怜巴巴望向端药的人。
“呃,柳晏……”可不可以不喝啊?
“适才只顾得讲话,险些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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