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杏眸,待明白过来,单纹惜翻了个白眼,只觉额上黑线千行。
褪去浮华,卸下防备(2)
叹口气,她调整了姿势,道:“好啦,萧兄也是逼不得已不是?若不是萧兄,纹惜和……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我又如何会因为小事情怪罪于萧兄。”
“……”萧紫尹无话,半饷,微微点头。
“小女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请萧兄扶我去看看他?”
“不可。”宽袖随手摆动而漾起波浪,“经伤风着凉,姑娘的伤已是恶化,若再不好生调养,恐有性命之忧。”
单纹惜苦涩一笑,轻轻摇头,“我想看着那人醒来。我与他之间,已是心魂相连,唯有如此,纹惜方才能安心。萧兄也应知晓,调养一事,最重患者心绪吧?”
“不可。”甩了袖子,萧紫尹神色不变,“任姑娘如何巧舌如簧,在下也不会允许你胡乱活动。”
言罢,转身而走。
单纹惜嘟了嘟嘴,抬手覆上额头,“好烫!难怪这么晕。”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门口,杏眼微眯。
依那救命恩人所言,段柳晏该是没事了,可云儿……
做了个深呼吸,单纹惜试着活动一下筋骨。
几乎每动一下,背上的伤都会传来撕裂一般的疼。
若无人搀扶,确实寸步难行。
叹一口气,单纹惜驱使目光打量起这个古色古香的小屋,突然看到一样熟悉的物品——
她的包裹?!
对了,当时,段柳晏特地把包裹带出来……
这么说,该是他整理过的?
褪去浮华,卸下防备(3)
那瓶神药,应该在吧!
这样想着,朱唇不由得上翘。
但是,待她费了好大力气、满身大汗地取到药物,却又犯了难。
伤在背上,够不到怎么办?
单纹惜正在叹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纹惜可是在因敷药之事发愁?”
急于回头,她闪了脖子,疼得呲牙咧嘴,引来段柳晏轻笑出声。
“不用如此急吧?还是说,纹惜已经思念为夫到迫不及待?”他斜倚在门扉,一身柔白衣襟加之略微苍白的面色,平添了一丝柔软——柔软了蛊惑人心的邪魅妖冶,柔软了冷人胆魄的桀骜不驯。
似乎,这才是,最真实的……
褪去所有浮华,卸下所有铜墙铁壁的伪装,唯留灵魂中的那一分魅惑和桀骜。
也,仅仅,是他。
呼吸一急,单纹惜撇了撇嘴,佯装不屑。
“贫贫贫,你个臭混蛋就尽管贫吧!迟早让你变成喷壶,看你到时候怎么贫!哼!”
“为夫若是变化为喷壶,纹惜要变成何物?”
段柳晏的笑,即使再风轻云淡,依旧带着撼动人心的魅惑。
那样的魅力,从骨子里散发,倾国倾城得,迷惑人心。
“啧,柳晏如果变成喷壶,本小姐当然是水啊!到时候内外兼修,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精致的面容煞白带汗,明明是一副病怏怏的摸样,她却仍旧笑得灿若阳光。
段柳晏看着单纹惜,颇有些无奈。
“纹惜。”轻轻一唤,他踱过来,坐在床沿,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爱妻可知,有一种人,因为心里比刺猬的身体更柔软,故而只得将防范做得比钢针还要锐利。”
褪去浮华,卸下防备(4)
单纹惜耷拉肩膀,让下颚从他手里滑下,撇过眼睛,低声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不就是想说,我的防备太厚吗!”
“非也。”在她额上落下一枚温热的吻,他莞尔一笑,“若不是纹惜的防备厚到仅我一人能解,又何以,能等到遇见为夫?”
“嘁,本小姐如果要选夫婿,应聘者的队伍是会从单家大门口排到京城西门的!”
可,彼此心知肚明,那些人,是全然入不了她的眼。
更是,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段柳晏意味深长一笑,撷起她的发玩弄,“令兄若是看到自家妹妹受伤至如此,怕是要让伤纹惜的人,生不如死吧?”
“是啊。从小到大呀,哥哥最疼我了,才不会像你似的,专门以欺负我为乐,哼!如果他不是我一奶同胞的亲生哥哥,哪还轮得到你小子?唉,柳晏就烧高香去吧!”
“噗嗤……”
忍俊不禁之后,段柳晏绽开深深的笑纹,茅塞顿开亦不过如此。
确实如此。
若是单宸非可以迈过道德伦理那道坎儿,哪里还轮得到他段柳晏?
笑着倒在爱人的腿上,段柳晏伸手捏了捏单纹惜的脸颊,却突然严肃起来,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行了,别试了。本小姐在发烧。不想被传染的话,就赶紧离我远点!等养好了伤,咱们还得去救云儿呢!段柳晏我告诉你,如果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纹惜放心,只要沈姑娘不轻易说出账册下落,他们便不会把她怎么样。万一他们动刑,为夫安排的暗卫也不是摆设,当场拿人,反而轻松了些。”
褪去浮华,卸下防备(5)
瞥一眼单纹惜略显诧异想提问的表情,段柳晏连忙抓过她的左手,晃了晃,道:“那位萧大恩人出去了,临行前说让我们自便。依为夫看,我们先来擦药吧!”
脑子略微一动,单纹惜便涨红了脸,嗔怪地瞪他一眼,别过头去。
“爱妻,还不来替为夫宽衣,更待何时?”段柳晏一脸贼笑。
“滚!”
声音无比响亮威严,但那喊出来的人,面上却娇娇嫣红似霞光满天。随着撇头的动作,几缕乌发在空里抛出弧线,白里透粉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就像一只削好皮的水梨,让人看着就想咬上去。
段柳晏也就毫不客气地咬了上去。
一只玉手抬起又放下,单纹惜索性闭了眼,放任那湿热的吻游走在脖颈间。
又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她已经可以完全信任这个人了……
这个,看起来坏到极点的,妖孽男人。
即使他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也无所谓了。
此刻,她只想享受他的宠溺和……爱抚。
因为,单纹惜清楚地知道,段柳晏是懂得把握尺度的人。
就像,每次把她激怒时,他都会将尺度掌握得恰到好处。
他设下了一张情网,以自身做饵,引目标不知不觉走进去。
进入其中,就再无可退之路。
而作为目标的她,醒悟自己被网缚时,便已不想再走出去。
原因很简单——
舍。
不。
得。
现在,段柳晏的每一分每一毫都让她情不自禁地贪恋。
贪恋他的坏。
贪婪他的好。
贪婪,他那嚣张桀骜万般挑逗调戏之下,所隐藏的尊重与耐心。
还有,爱。
若她单纹惜是一只浑身布满利刺的仙人球。
那么,段柳晏便是风。
褪去浮华,卸下防备(6)
可以轻而易举地透过那些刺,触碰到最柔软的部分。
可以不被那些刺阻碍,又不伤到那些刺,便把她整个人网缚在他的领域之中。
亦是,别人无法抓住掌控的。
唯有当风本身愿意停绕时,才能使他留驻。
然后,便再也逃不掉。
因为,风,无处不在。
湿热的吻逐渐下滑,零零散散落在玲珑的锁骨上。手指轻绕,微微用力一拉,雪白纤细的腰带便松散开来。
柔白的中衣渐渐褪向两边,香嫩白皙的肩暴露在空气里,一阵风吹入,惹得单纹惜全身一抖。
段柳晏的手朝后一挥,以内力掀起强劲气流,门碰的一声关上。
温热的吻在覆盖了整个肩膀之后,又渐渐上移,他的手探向她背后,轻轻抚摸。
略带薄茧的手和锋利的薄唇摩挲在柔嫩的肌肤上,引得那可人儿阵阵颤栗。
就在这时,有一股微凉的液体倾覆在伤口上,疼痛使得已然柔软微热的身躯瞬间紧绷。
他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回过味来,单纹惜的一颗心,全部被感动填满。
此情此境之下,换做其他男人,早已烈焰焚身,按耐不住欲望。
而他,竟然是借着爱抚,让她转移注意力,以减轻伤口涂药带来的疼痛。
究竟,要有多理性,方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就在单纹惜睁眼张嘴想叫段柳晏停手时,锋利的唇蓦然堵住她的嘴!
紧接着,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温热的唇舌撬入她的口,寻到那四处躲闪的檀香小舌,裹住,纠缠,一点点侵袭那叫他中了毒的甘甜味道。
待药涂好,单纹惜才重新获得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
褪去浮华,卸下防备(7)
在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段柳晏莞尔微笑,“短短几日,爱妻此方面的技术,大有长进,果然是难得的可塑之才。要保持努力才是。”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已经红得无法再红,白眼附带一枚粉拳送过去作以回礼,“少给我油嘴滑舌!脱衣服,擦药!”
“人家要纹惜来宽衣嘛!”嘟起嘴瞪大眼,段柳晏一副小孩儿样,就差没挤出些泪水在眼里打转。
单纹惜只剩扶额的份儿,非常孱弱地开口道:“呐,柳晏,有没有人说过,像你这种妖孽类型的男人,不适合这副表情。”
“之前不曾有过,爱妻是第一位。”
说着,段柳晏坐直上身,端平双臂,朝那佳人扬起眉,一副等待的摸样。
单纹惜被盯得羞红了耳朵,怒吼道:“你……你给老娘转过去!”
“是是,为夫谨遵爱妻之命。”
再次挪揄一句,段柳晏才转过身,眉眼间有掩藏不住的欣喜,锋利的唇在无意中保持着好看的弧度。
单纹惜柳眉轻挑,“嗯哼,既然要谨遵本小姐的命令,那柳晏就自己脱吧!”
他回过头瞥来一眼,唇边诡异的笑让她心生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去。
轻巧地翻身过来,将头搁在她肩上,段柳晏斜睨那张娇红的面容,笑纹扩大。
修长的大手缓缓自纤细的腰肢攀上肩膀,慢慢地从香肩下滑,同时带动松散披在肩上的中杉,鲜红的肚兜下,两座娇嫩的高丘若隐若现。
“你……”单纹惜全身软绵绵,亦说不出半句骂人的话,喉咙里似乎塞入了一块海绵,嗓音暗哑难鸣,陡增一抹情欲之色。
“纹惜要为夫自行宽衣不是?”他满脸无辜可怜模样,“我们身穿均是白色中杉,怨不得为夫弄错。”
说话时,他将唇贴在她肩上,温热的蠕动似羽毛轻轻划在心上,引起一阵颤栗。
单纹惜无语问苍天。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哪辈子得罪了老天爷,要她穿越到明朝来,爱上这个可恨的妖孽!
“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先起来擦药,好不好?”
很乖宝宝地点头,吧唧一声亲上她的脸,他才重新背对着她坐好。
单纹惜愣了愣,翻个白眼。
做我的女人(1)
把衣服简简单单穿好,她向前挪动几寸,解开腰带,双手伸出去环上他的脖颈,把衣服从前向后拉。
猛地倒抽一口气,雪白的中杉滑落在床榻。
只见原本白皙细腻的背上,斑驳陆离布满了伤痕,老的新的重叠在一起,宛若一张大网罩于其上,铺满了整个背。
在单纹惜回神时,段柳晏的声音飘了过来。
“怕吗?”
她摇头,再摇头,因为背对,段柳晏不知她已回答,只是苦涩一笑,转过头来,怔住。
那个自己受伤上药时,不曾呻吟一声的女子。
此刻,竟是满面泪水!
拼命摇着脑袋,像是在极力否认什么。
皓齿将朱唇扣得紧紧的,唯有眼泪不断从杏眸中冒出。
“呵,纹惜因何流泪?”以为她是惊吓所致,段柳晏忍住心酸,扶起衣裳,试图盖住那些凄怆,却被一双玉手止住。
“不是怕……”单纹惜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平复了声音,却仍旧止不住泪。
只得轻轻摇头,挤出一丝笑。
“柳晏低估本小姐的胆量了。”
“扯谎。”斩钉截铁地吐出二字,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擦拭泪水,“若不是害怕,纹惜因何哭得如此,伤心?”
“好疼。”覆上摩挲在自己脸颊的手,单纹惜将其引领到自己胸口,按了按,往左移,“又闷,又疼。”
看到他的那些伤,她的胸膛,宛若瞬间刺入一柄钢刀,窒息与疼痛刹那间席卷了每一条神经。回过神来时,泪已然流了满面。
段柳晏再一次怔愣。
然后,缓缓地,绽开笑纹。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笑?
酸涩,欣慰,欢悦,愁苦,解脱……
千情凝聚,百感交集。
看着这样的笑容,单纹惜的心口便又是一阵堪比窒息的憋闷。
做我的女人(2)
“混蛋!段柳晏你个超级大混蛋!”
突如其来的叫骂让段柳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抹一把泪,单纹惜哭着朝他吼:
“笑!笑你个鸟笑!段柳晏,告诉我你真是二十一岁?!”
某人愣头愣脑点头。
“疤都结成那样了,你他妈的……得是多少年前受的伤啊!小屁孩一个,你……哎呀!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妈的王八蛋,本小姐真是,管你小子是死是活!我就是吃饱了撑得!快点,转过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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