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过往,东方药是洗洗就睡了,今天难得有她陪着,他说什么都不肯放人,当然拿守夜当借口。只是她问他如何消遣就难道他了,他平时不是制毒就是看书,要么是有不知死活的老鼠送上门给他解闷,哪知其他什么消遣。
“镇上会有人放烟花,少爷与姑娘不如去瞧瞧。”在东方药脑袋都快想破时,刘管事建议道。
东方药听了连连点头。这个好,他望向水凝冰,眼神期待。烟火他只有小时候见过一次,远远观望,那在天空中爆开时绚烂的色彩他一直没有忘记过。
“好,我们就去看烟火。”
烟火的放射地点是在小镇中央,每年留镇上过年的居民都凑钱买烟火,然后在这边齐放一同欣赏。
还没开始放烟火,小镇中央的空地已经聚集了不少吃完年饭的家庭。今年是兔年,不少家的孩子都戴着兔子模样的帽子在空地前,等烟火燃放的时候他们比着抽陀螺,好不热闹。瞧那冲在最前头,把陀螺转得最久的不正是刘三的儿子福儿吗?
他头抬得老高,神气道“你们都比不过我!”
抱着布娃娃的宝儿看哥哥玩得开心也凑了过来,“哥哥、哥哥,宝儿也要玩。”
“才不给女孩玩,你走开!”福儿把她一把推开。
刘家娘子见了摇头,“福儿,你该让让妹妹的。”
福儿做了个鬼脸,收起陀螺,一溜烟的就跑了。
刘三喊道,“福儿你去哪?烟火就快开始放了!”
福儿生性调皮,跑出老远还一边回头做鬼脸,这不小心的,就撞到人了。
“小鬼,你没长眼吗?!”那人恶声恶气道。
福儿抬头,就见一壮硕的中年男人正恶狠狠得盯着自己,他的脸上还有道很恐怖的疤痕。那人一把就将他拎了起来,“撞了本大爷,就是将你这小鬼卖了都不够赔。”
那男人声音粗历大声,附近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连忙告诉刘家夫妇。刘家夫妇着急赶来,“这位大爷,小儿调皮不懂事冲撞大爷,我俩代为道歉,还请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儿。”
“道歉有屁用!老子撞也被撞了,你们怎么赔偿?”
刘三明白,立刻掏了银子赔礼。
那人见了怒道,“你当老子什么,这点钱就打发的?哼哼,我看你这儿做错了事,就让他自个来还,卖了他还值点钱的。”
那人的强横,逢着过年,夫妇明知对方想要敲诈,却不想在这喜庆日子将事情闹大了。何况,儿子还在他手上。哪知道对方竟然他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
一千两?!这么多,他们哪拿得出这数目啊。那人见他们拿不出,拎着福儿就要离开,两人急着拉住求他。
周围围观的人多不敢上前,不仅因为那人身形壮硕又一脸恶象,更因为从外乡镇回来的之中有人认出了那人,那人不正是官府榜文上通缉的杀人拐带贩吗?通缉贩怎么会在这大过年的出现在桃花镇,真是遇黑年了。然他们不敢提醒指出那人是通缉犯,也不敢上前去帮助,就怕一个不小心自个也牵连进去,何况他们也打不过这通缉犯啊。
那人的裤腿被刘家娘子拖着,衣服也被刘三拉着,见他们是拿不出钱,一怒下他举起拳,眼看就要打在刘三身上。突然,那男人抱手吃痛喊了一声。
嗒,嗒,一枚石子滚落在地。
“谁?是谁偷袭老子,哪个不想活的?!”他四处张望喊着,忽然一黑影在他眼前闪过,他的眼还来不及看清,已被人一掌打飞出去,而他手上的福儿也被人夺了去。
“姐姐,姐姐!你来救我了!”福儿吊在半空,就看清站他面前的人是水凝冰高兴的喊道。
“哼!”东方药睨了眼手中拎着的小鬼,撇撇嘴,随手又一丢,扔入那小鬼父母的怀中。
救人的,是东方药,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一时间呆愣原地。
“药儿,过年不要见血。”被人打扰了兴致,东方药起了杀意走向那通缉犯。被水凝冰制止后,他冷哼一声,袖一挥,什么东西射入那通缉犯口中咽了下去,那人顿时昏厥过去。
“这人交由你们处理”水凝冰对刘三道,后又问,“刘三,烟花还多久开始?”
刘三回过神上前答,“回姑娘,马上就开始了。”若不是刚才的混乱,烟火早燃放了。
“刘三谢过姑娘再次救了我儿”
水凝冰看他,“不是我救的,是他。”她指向东方药。
东方药又冷哼,“才不是,是那人耽误了我看烟火!”
但无论东方理由为何,刚才他不仅打倒了那人,还将福儿从那人手中救出,于情于理刘三都要道谢,“我俩夫妇谢过东方少爷大恩大德!”他虽惧怕,但老实的性格又让他不能做出违背德意的事,他诚心的道谢,拉着妻子还给他磕了头。
“麻烦!”早知就不多事,还不是水凝冰推了他一下。他侧过身,向在旁围观的人喝道,“快放烟火”
“是、是!”众人忙答是。
其实自水凝冰来后,他们就常看见这东方家少爷在镇上出现,每次都跟在她身后,连她买菜都跟。也许是见得多了,久了对他也没有那么避着。他们发现他也就是声音冷了点,眼睛跟别人不同了点,其实也没传说的那么恐怖,至少还没见他对镇上的人怎样。
只是当烟火燃放后,有东方药在,他们观赏起来就是没那么自在,总有点提着心。他还站他们身后面,与水凝冰比肩而立,虽与人群距离有些远,可他们总觉背后有他盯着凉嗖嗖的,根本就无心去看烟火了。
不过好在不一会两人就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烟火情浓
镇中心不远的屋檐之上,谁也料想不到那该本离开的人其实并未走远。水凝冰与东方药肩并肩坐在某处的屋顶上,这里没有拥挤的人群,只有他们两人,一起饱览这烟花的盛放。
一束束光升入空,突然燃爆开,炸出朵朵五颜六色的彩花,照亮了天际。声声爆鸣,清晰在耳旁响侧。耳畔轰闹,不知是因为烟花燃爆,还是因为她的话语,东方药直愣愣的盯着掌心里她给自己的红绸袋子。
“给你压岁的,不要的话,还给我。”她看他一直呆愣的没点反应。
他两手捏紧红袋子揣在胸前,“我要!我要!你给我了,怎么能拿回去!”一脸防备,就怕她拿回去的模样。
她好笑的弹了他额头一下,“那你愣什么,还不打开看看。”
红色丝绸的袋子被打开,他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两枚小小的元宝,一金一银,拇指头大小,穿了洞系上红色中国结绳,玲珑可爱。虽是金银,却又与一般意义上的压岁钱有些不同。
他拎到眼前细看,笑容越大,明媚耀眼。自上次收到压岁钱已经是很久的事了,爹娘在他出生不久就过世了,一直来只有奶奶不会排斥他,他只剩奶奶这个亲人,而当奶奶走后,再没有人会陪他一起吃年夜饭,也再没有人会给他压岁,陪他一起守岁。
心口热热的,暖暖的,那是久违感受的温暖,勾动着他的心弦。他的眼前微微迷蒙,她的脸却清晰的印在他的瞳深处。
烟花绚烂,照耀在她的脸侧,忽明忽暗。烟花七彩夺目,却不及他眼中的她。他抱紧她的手臂,拽拖着。
她回头看他,挑眉疑惑。
他霸道而执拗的说道,“以后你每年都要给我压岁”灿烂的光芒好似星星在他眼中闪耀,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认真。
“压岁你都强要”她轻摇头,“过了十八你就成年了,你还好意思拿压岁吗?”她调侃道。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他继续霸道,“不论是十八,二十八还是九十八,都要!”一直这样的陪着他,这才是他真的想要的。
见她转头不理他,他固执的喊道,“以后每年都要和我一起过年!”
还有,“要和我一起守岁!”
还有,“要和我一起看烟花!”
还有,“要一直……”
他忽然瞪大眼,心好像随着这烟花的燃放声一般砰砰欲炸开,却忽然之间什么都听不见。脑中一团团纠缠在一起解不开的东西,忽然也都不见,只剩下一件事,她在亲他!
偷袭了那么多次都失败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她主动了。他发现,由她来亲那感觉更加美妙不可言。明明与上次不小心碰着时的触感是一样的,可尝的滋味为什么好像又有一点点的不同了,更甜是一个,那酥麻感也更甚。
发现她要退开,他手的动作显然反应的比脑袋快,几乎是本能的拦住,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不让她退开。顾不上谁来亲谁的问题,他嘟起唇就贴了上去。
嘿,亲到了!
可这么贴在一起后,又该做什么,一直这么贴着好像怪怪的。他想到那甜甜的味道,然后伸出舌头在她唇瓣上轻舔了舔。一丝甜一丝酸,淡淡的柑橘香,那是在饭后吃的橘子的味道,他也吃了。感觉依旧酥麻,但还是有哪里不对,还是少了点什么。
“呵——”她嗤笑一声。她不过是想堵住他的吵闹,却不想这青涩的少年反应倒快,举一反三,只是还不得其门,若再这么让他摸索下去可就不简单了。她轻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别笑!”他恼怒,“多试几次,我就知道了!”看她轻笑,他就知道她一定又在小瞧自己了。他两手展开,向她扑去,就不信试不出来!
“别闹了”她被他一把抱住,左右撇着脸,躲避他袭来的唇。
执着如他,又怎么会轻言放弃,不管她的闪躲,在她还没生气前,他就是不死心的想再试一次。
“你别躲,再让我试一次嘛!你让我试,我就不闹了,不然不让你看烟火。”他开始撒娇耍赖。
“你……啊”她不想与他再闹下去,正要严声拒绝,然右掌心下撑着的瓦片滑动,她一没撑稳身体就向后倒去,反射的两手急急去抓什么要稳住。
“小心!”他只来得及将手垫在她脑后,然衣领被她抓住,他也一个没稳向她倒去。
砰砰!那是烟花燃放的声音吧,怎么那声音如此的近,就好似擂鼓般的心跳。
她仰面向着夜空,却看不见烟火,她的眼前是那张熟悉的少年面庞,而他定定的俯视着自己,两两相望,移不开眼,时间像凝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跳飞快,呼吸开始急促,一双蓝眸望着她眼中的墨绿缓缓深沉。那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心如擂鼓敲打,痒而不知所措。想要做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去做。
不对,不对,他不能让她小瞧,他一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
他飞快的想着,然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她又噗哧笑了一声,他定定看去,她的唇瓣如花娇艳的半勾着。轰然之间,他脑中一热,快速压下,印上她犹带笑意的唇,重重的亲吻着。
“唔”被他过猛的动作弄疼,她轻咛了声,换来他开窍的长驱直入!
彼时骇浪惊涛,是他领略了那深入的甜美之后。他半是青涩半是急切的攫取着,而不小心与她的舌贴上后,他开始了本能的反应。他钳制着她的双手在两侧,身体慢慢与她贴紧纠缠。寒冷的冬日,冰凉的夜风,心中却有一团火在越烧越旺,随着四肢的接触,唇间的相濡以沫,沿烧着,身体都烫热无比。他身体开始有了奇异的反应,让他一时诧异的停了下来。
他重重的喘息着,看着身下与他一样呼吸不稳的人。她的发丝微乱,凤眼微敛勾勒出眼角的丝丝媚色,唇瓣经过亲吻的润泽越发鲜红饱胀。他的视线从唇瓣再往下看去,从优美的颈线到微敞开的衣襟内露出的白皙,他顿时口干舌燥,奇怪的反应越烈。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吻向那份白皙,微颤抖的手指抚上她的衣襟轻扯动着,试图想要获得更多。
忽然,什么冰凉凉的东西从他的衣领后掉了进去,冷意让他猛然一惊醒,抬头看她。
她撇撇唇,可以动的那只手抬起,“下雪了,起来吧。”她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抬头看去,果真是下雪了,夜空中零星雪花飘散着。他低头再看她,顿时满脸通红,想起刚才的失控,手足无措起来。
被占便宜的那人是她吧,他脸红个什么劲啊。她睨眼看他,学得也够快的,若不是突然下雪,还不知会进展到什么地步。
他抚她坐起,“等、等等,再等一下,你再让我抱一会吧。”他低着头,面颊红得可以低出血,也不等她回应,一股脑儿靠过去,头抵在她肩上,平复着呼吸,再没其他举动。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失常了。少年初尝情滋味,对身体的变化不知所措,这么纯洁的少年,呵……她抬手,回拥着他。
烟花什么时候放尽了,人群散去了,夜恢复了宁静,只有雪还在默默得下着,屋檐上徒留两道相拥的身影。脉脉温馨,谁人可语,此刻,无声胜有声。
—— 一直,陪他到永远吧。
江南秦淮畔久绕的琴音在今日停歇,亭阁楼台一片冷清。
立在窗边的女子望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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