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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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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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桂让兵丁把老妪扶起来,带回兵营,细细问起老妪的冤情来。老妪一五一十详细把知府如何强占她女儿的经过说了一遍。 
  吴三桂甚是气愤,一定要替这老妪伸冤,可对方却是御赐的知府,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干总,如何管得了这事呢?如自己不管太让这里的百姓失望了。 
  难得这老妪的信任,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替这老妪讨回公道。 
  吴三桂把陈元财这个谋士叫来如此如此吩咐了一遍,谋士依计而去。 
  这抢占民女的知府姓周,名大同,是天启御笔亲点的状元,为人阴险贪财好色,到锦州任知府已经五载,民怨极大,为非作歹,欺压良民,原是东厂的死党,见东厂魏忠贤倒台,善见风使舵的他又迅速呈文魏的种种罪孽,保住了知府的宝座。 
  这天,他正在与新娶来的小妾缠绵,师爷送进来一个请柬: 
  请柬上写着请周知府赴宴,后面的署名是吴三桂。 
  “这吴三桂是谁?”周知府问师爷。 
  师爷推了下眼镜,说道: 
  “吴三桂仍吴襄之次子,年十七岁,未婚,任千总之职,领兵击败阿敏、豪格,皇上近臣高起潜之义子……” 
  师爷说完,这周知府一把推开小妾坐起来,吩咐道: 
  “快,快备轿。” 
  周知府自魏忠贤倒台后,他就急着找一个新的靠山,吴三桂一个小小的千总没什么权势,可吴总兵、高起潜、祖大寿都是朝中重臣。这正是一个巴结的机会。再说吴三桂本人年纪轻轻就能击败阿敏、豪格这样的军队,那也是一个前途远大之人。像这样的人物他周大同去请都来不及,现在反倒请起他来,他能不高兴吗? 
  周大同上了轿,脑子才转过弯来,心里暗想:“我与他吴三桂非亲非友为何要平白无故请我呢!” 
  一想到这里,他让轿夫停了轿,把师爷叫来,说出了不想去赴这个宴的想法。 
  师爷忙道: 
  “大人,你不去是不妥的,这吴三桂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千万得罪不得,再说他吴家五十勇士都是亡命之徒……” 
  这师爷罗罗嗦嗦一翻话,把这周大同吓傻了,但一想他与吴三桂非亲非友,但也是非仇非敌,到时见机行事再说,走时又动了一个心机,特别吩咐如果到深夜不归,就采取行动。 
  周大同硬着头皮上路,师爷的小轿紧随其后,轿夫一路小跑,不一会就到了吴三桂的军营。 
  吴三桂在门前亲自把周大同迎入房内,并说道: 
  “在周大人的地盘上打扰日久,今特备水酒一杯相谢。” 
  周大同见吴三桂小小年纪,没看出他有什么图谋来,想自己老谋深算,连魏忠贤这样的人物也被他算计了一把,自然不把吴三桂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吴三桂陪着周大同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便相邀入席。周大同一看这是什么席呀,一盘罗卜干,两盘炒青菜,一大盆炖豆腐,这些饭菜比他家下人吃的都还不如,非常失望,但并不表现在脸上,嘴里还假惺惺的说道: 
  “多谢小将军盛宴相邀。” 
  吴三桂说道: 
  “军营生活不比大人府上那么丰盛,请多多将就。” 
  吴三桂显得非常热情,又是给周大同敬酒,又是给他夹菜,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周大同哪咽得进这些东西,如咽苦药一样吃了一些,正想说“吃好了”,就要退席时,胡婆婆蹒蹒跚跚闯了进来,嘴里喊道: 
  “三桂呀,你要给你老姨作主呀,你表姐被人强行霸占了,你老姨无依无靠……” 
  吴三桂忙站起来,走过去把这胡婆婆扶搀到凳子上坐下,问道: 
  “老姨,三桂好多年了都没听到你的音讯了,你是怎样找到三桂的,表姐是怎样被人强占,是谁强占的你慢慢给三桂说来,三桂为你作主。” 
  众人都不明白,这胡婆婆什么时候变成了吴三桂的老姨了的呢,这是一场戏,故意演给这周知府看的。 
  这胡婆婆一进来他就看见了这冤家对头,他忙缩着脖子装着喝汤,把脸埋在碗里后一听吴三桂叫这老太婆为老姨吓得他冷汗直淌,要是早知道这老婆子有吴三桂这样的一门亲戚,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抢占她的女儿。 
  这胡婆婆又一五一十把知府大人抢占她女儿的事说了一遍。吴三桂故意问道: 
  “老姨,你千万不要冤枉好人,这周大人就在我席上,你看看是他吗?” 
  此时这周大同已吓得面如土色,没等这胡老婆子走到他面前,就连声道: 
  “不,不是我,不是……” 
  胡婆婆一见抢夺她女儿的仇人,似疯了一般扑上要与他拼命,又哭又喊道: 
  “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 
  吴三桂命人把胡婆婆拉开,对冷汗淋淋的周知府拱了拱手道: 
  “周大人果有此事?” 
  周大同恨不得地裂一条缝就此钻了进去,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吴三桂哈哈一笑,道: 
  “我为老姨能攀上一门亲戚而高兴,来,我这个小表弟敬表姐夫一杯。” 
  周大同颤抖着手端起杯子,那是怎样的一杯酒呀喝得那样难受。 
  吴三桂一口干了杯中酒,扭头对胡婆婆说,“老姨,你以后不许说周大人抢占你的女儿,周大人堂堂知府,御笔亲点的状元,能攀上这样的亲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你现在不就是生活没着落吗,我代你向周大人要五万两银子,你好好安度晚年,不要再哭哭闹闹了,想女儿的时候,周大人会让她回去看你的。” 
  吴三桂对胡婆婆说完,又回头对周知府说: 
  “周大人,你看我说得对吗?” 
  冷汗直淌的周知府连连说道: 
  “对,对!” 
  这周知府敢说不对吗?吴三桂的五十勇士一个个手持斩将刀,对他怒目而视,他敢说半个不字可能就尸首分家了。 
  “哪就请周大人取五万两银子,交给我这老姨吧,免得烦我们,影响我们喝酒。” 
  吴三桂对周大同说。 
  周大同见真要自己掏五万两银子才心疼起来,刚说到一个“这”字,碰到吴三桂那威严地看着自己的眼,马上改口道: 
  “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周大同边说边站起来,想趁机开溜。 
  吴三桂用手按住他,说道: 
  “这样的小事何必劳驾大人呢,叫师爷去就行啦,我们继续喝酒。” 
  周知府把脸转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师爷: 
  “烦你去取五万两银子,一定早去早回呀!” 
  口气无比的衰弱和无助,话中好像说:“你回来晚了,我的命就不保了。” 
  师爷慌慌张张往外跑,不小心撞在一个兵丁的身上,兵丁劈头盖脸给了他两耳光,打得眼镜也碎了,鼻子和嘴都出了血,还向这位兵爷陪了小心,才肿着脸跑出去。 
  不多一会儿师爷把五万两银子一分不少地送来了。 
  吴三桂收下银子,送周知府出营门时,还语重心长地说道: 
  “以后还望大人多多照顾咱老姨。” 
  周知府匆匆进了轿子,气得喷了一口鲜血,奄奄一息回去了。 
  吴三桂把这五万两银子交给这胡婆婆。 
  这老婆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感激得不住地给吴三桂磕头。 
  吴三桂惩治知府的事传遍了锦州城,一个个受欺压的老百姓都为出了一口气而拍手称快。 
  吴三桂在锦州城名声大震,走到哪儿都有百姓欢迎,虽然他只是一个带兵的千总。 
  却说吴三桂被胡婆婆的事一耽误,为香莲赎身的事推迟了两天。 
  香莲精心打扮好揪心地等了吴三桂整整一天,也不见他的身影,只好暗自垂泪,像自己一个青楼女子,有哪个男人是认真对待的呢?一个个都是适场作戏,就在灰心意冷之时,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走进来说吴三桂在云烟园等她。 
  香莲揩干脸颊上的泪,重新施上粉黛,欢天喜地地下楼,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那仆从把她扶上车,也没看清马夫是什么模样,一上车马就跑动起来。跑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出方向不对,云烟园在南边,车却是向北边驶的,她高喊停车,马车夫不理她,她挣扎着站起来,准备从车上跳下去,头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她就晕倒在了车里。 
  当她醒过来时,她发觉自己躺在地上,不知身在何方,四处都是密林,黑沉沉的,狼在一声高一声低地嗥叫着,沁人毛髓。 
  香莲同时还看到马车夫和那仆从模样的人两人围着火堆坐着,火光一闪一闪的给那凶恶的脸更增添了几分阴险。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的小将军在哪儿?” 
  香莲挣扎着坐起来,大声问。 
  那仆从模样的人狞笑道: 
  “小姐,你死了这个心吧,吴三桂是不会娶你的。” 
  “不,小将军说过他要为我赎身,还要娶我为妻,他亲口对我说的。”香莲反拨道。 
  “你别作梦了,也不瞧瞧自己一个千人压万人骑的妓女还想高攀,如果求求老爷我还差不多,拿着你的百宝箱我还愿娶你作夫人。”马车夫恶语道。 
  “你们快送我回去,我要去找小将军,你们快送我……”香莲喊道。 
  仆从模样的人向马车夫使了个眼色,马车夫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香莲,并说道: 
  “有我在,你还找什么小将军,让我们来陪陪你吧。” 
  香莲惊恐地看着马车夫,缩成一团哀求道: 
  “我求求你们了,别,别……” 
  马车夫道: 
  “你她妈少装正经,别人碰得难道我碰不得。” 
  一伸手撕掉了香莲的衣服,把沉重的身子向她压去。 
  吴三桂带着一包银子走进妓馆,老鸨忙不迭地迎上来,嗲声奶气地招呼道: 
  “公子你来了,里面请!” 
  吴三桂把沉甸甸的包袱放桌子上一放,说道: 
  “我是来赎人的。” 
  “公子,你要赎哪位小姐呀!”老鸨问。 
  “我要赎香莲。”吴三桂说。 
  吴三桂一说到香莲,老鸨就拍着腿,捶着胸脯痛心疾首地干嚎起来: 
  “这个天杀的,我花了大价钱买来,本钱都没挣出来,她就跟着人私奔了……” 
  吴三桂听到这儿一把抓住老鸨道: 
  “你说什么,香莲怎么啦?” 
  “香莲跟人私奔了,昨夜就走了。”这老鸨说完又拿腔捏调为失去了一棵摇钱树而假哭。 
  吴三桂愣在那里,心里想这风尘女子真是靠不住,怎么这样匆匆忙忙就跟人私奔了呢? 
  吴三桂不相信老鸨的话,他进到香莲的房间果真没看到香莲的影子。 
  吴三桂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老鸨拦住吴三桂道: 
  “公子,你为别的姑娘赎身吧,比香莲好的姑娘多的是。” 
  吴三桂理也没理老鸨就走出了明妍楼。 
  吴三桂回到军营,想了一回香莲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爱她,她的私奔让他如释重负,在睡梦中他梦见了香莲披头散发、衣服凌乱不堪,脸被刀划得血肉模糊地跪在他的面前,哭喊道: 
  “小将军,你要为小女子报仇,小将军,你要为小女子报仇,小女子死得太冤……” 
  吴三桂一激灵醒过来,发觉是一个梦,他呆呆坐了半晌,心想:“香莲的失踪必有原因,难得她这样信任自己,假如她真死得这样惨,我一定得为她报仇。” 
  吴三桂看天还早,又睡了过去,一睡着,香莲又披头散发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哭诉着要吴三桂为她报仇。 
  吴三桂便不睡了,穿上衣服,提上刀在马廓里牵出马骑直奔明妍楼,他想一定是老鸨婆不让香莲从良害伤了她。 
  明妍楼早就关门打烊,吴三桂翻墙而进,直奔老鸨的房间,一句话不说,手起刀落,但让老鸨在梦里就尸首分了家。 
  吴三桂一刀砍了老鸨婆,抓起老鸨婆的衣服,揩将刀上的血又翻墙而出,回到住处,上床接着再睡,刚睡着,香莲又出现在他的梦里,哭诉着: 
  “小将军为小女子报仇,小女子死得好冤啊!” 
  吴三桂坐起来自言自语道: 
  “他娘的,我错杀了无辜。” 
  此时,天已渐渐亮了。 
  吴三桂带着上百兵丁杀气腾腾地围住了明妍楼,那些正待熟睡的妓女一个个妆戴不整,心凉胆颤抖抖索索的挤在大厅里。一个个兵丁,雪亮的刀就在脖子上晃动。 
  “是谁害死了香莲?”吴三桂问,“如果不说出来,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全砍了。” 
  妓院里所有的人都禁若寒蝉,只有发抖的声音。 
  吴三桂走到一个龟奴前,用手一指道: 
  “把这个害死香莲的凶手给先砍了。” 
  如狼似虎的兵丁走上前去,一把揪出这吓得屎尿齐出的龟奴,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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