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三桂想依湖南为根基稳定向前,并称王建国,欲巩固湖南而后北进,因而坐失良机。这一停顿,使清室中央有了喘息之机,大兵源源开赴湖南一带合力阻截,又迅速分化击破其余叛乱省份,致使吴三桂再图北进已是不能。于是,吴三桂只得由战略上的进攻变成大兵压境下的战略防守。
惨烈的战争在湖南地区延续了八年!
辉煌的一瞬
吴三桂一开始就很明白,清朝拿不出名将和他抗衡,鳌拜被囚禁,多铎、多尔衮已早不在人世,拿不出劲旅和他的关宁铁骑为班底训练出的铁甲步骑较量,必定要倾全国之兵力来对付他。那时,其他各地乘机而起,八面夹攻,清军岂不迅速瓦解崩溃。
所以吴三桂开始对清军向湖南集中并不在意。他甚至感到是一种巨大的刺激和鼓舞,是一种无上的骄傲,以他的威名而成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了倾国之兵来围剿他!若康熙蔑视他的存在,不在意他的举兵的话,他的自尊心,一个著名的统帅的荣誉感是受不了的。
吴三桂毕竟是个职业军人,他太重视军队实力本身,而看不到或不重视全面较量中军队之外的更为基础的力量。
康熙皇帝行动迅速,他绝不敢轻视面临的这位对手。
康熙知道,吴三桂统兵以来,几乎没打过败仗,说他指挥的军队是百战百胜之师是毫不过分的。就其治军、领军、战役运筹以及作为将领必须具备的素质而言,吴三桂都可以说是天性异禀,才能非凡!当年大清全部占领辽东之时,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就像大海涛中的礁石,傲然孤守宁远和山海关孤城,与清军八骑劲旅厮杀恶战不休,其勇猛,其胆识,其才智,令皇太极敬畏。在吴三桂的时代,清不能从山海关入主中原,对北京的侵犯只得绕道蒙古。
而雄才大略的多尔衮,对吴三桂的防范遏制,也是建立在敬畏其神勇的基础之上的。
在清室皇帝和亲王中,大约只有皇太极、多尔衮能使吴三桂不敢妄动。
康熙深知自己不是战场上成长的皇帝,他只有依靠自己的政治天才来弥补军事上的不足。他必须调集所有力量来对付这个为清室打下三分之二江山的赫赫统帅。
康熙认为,他能将吴三桂平定了,就足以对付天下任何叛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一开始,康熙就明白,依靠汉兵绿营兵战胜不了吴三桂(清制,汉军挂绿旗,故称绿营兵;为境内常备军,一般总数在十万左右)。战胜吴三桂,必须依靠八旗劲旅,必须搬出大清精锐的老班底!
吴三桂在湖南一喘息间,康熙就一口气派出了五位满人亲王统率大军南下:
顺承郡王勒尔锦封宁南靖寇大将军,总督师;
安亲王岳乐封定远平寇大将军,出江西;
简亲王喇布封扬威大将军,镇守长江北;
贝勒尚善为安远靖寇大将军,率二十门红衣大炮守岳州;
康亲王杰书出浙江向西攻湖南。
当时动员到湖南战场上的总兵力达七十余万,可的确是真正的全力以赴!以致北蒙古的察哈尔王叛乱欲攻北京时,康熙已无兵可以抵御,只有征发满州旗主的家奴组织军队。
而对西北,则只派大将军图海统兵,贝子洞鄂骑兵进击。
对广东、广西一带则派巡陲领兵分化进攻。
对付吴三桂,康熙用了十分之九的力量,可谓是倾巢出动!
这是当时的总体态势。
吴三桂重振当年的雄风。
为了爱妾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率领五万关宁铁骑狂怒入关,势如破竹,一日千里!
为了树立自己的威名,挥师南下,横扫大半个中国,无人匹敌!
面对康熙七十万大军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一点也不畏惧,反倒有一种刺激与兴奋……多少年不打仗了啊!
他梦想着凭借自己的威名和雄壮的队伍,挥师北上,横扫整个北国,开创一个新天地。
他顶盔贯甲,威风凛凛到大营坐在中军大帐——白须飘拂,大红战袍,乌黑的铁甲,锵然发出细脆的撞击声,腰间一柄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斩将刀。
一种勇气使将士们斗志大涨。
“本王今日亲坐中军统兵御敌,诸将听我号令行事!”
他威严地开始了点兵点将。
“清兵将士七十余万向我湖南境内压来,由五位亲王统兵,这位康熙小皇帝与我大周要展开倾国大战。
“我视其七十万大军如草芥耳!”
他轻蔑地一笑,继续道:
“我料他们大军开到江北,必不敢动。我军先迅雷不及掩耳地拿下湖南各重镇,使我军无后顾之忧,然后掉头与清军作战!”
“听清没有?”
“谨遵王命,誓死杀敌!”吼声一片,响彻军营。
“攻城要猛烈!要在旬日之内清理湖南全境!违者斩!”
他拿起令箭,连续发出十三支将令,每将员率精骑五千,十日粮草,疾风闪电般向各重镇要塞扑去!
也是清兵闻风而退,残兵不足以挡其锐锋。
吴三桂的十三员大将在七天之内全部攻下湖南重镇。
吴三桂笑了。
他相信他所训练出的军队的神威!
将将军们一起又一起来交令时,吴三桂大宴请将。
他举起与军兵同饮时的大酒碗,扬声激励将士们:“众将军兵士们,若我大周军队能歼灭一批又一批来犯清军,不出三年,长江两岸尸横遍野,康熙将无兵可派!那时我大军北上,势如破竹,大清将逃到关外!华夏将全部光复!”
将士们齐声高呼:“大周万岁!周王万岁!”
吴三桂接着又提高了嗓音:
“凡立功将士们,有取清军大将、清军官吏的首级者,赏赐美女一名。”
三军又是一片震聋的叫喊声。
这些女子一般都有较好的姿容,都是各路将士们攻城掠地后,从当地的老百姓和妓院中抢掠而来的,他们为了孝敬吴三桂,挑出姿容出众的献给他,供他取乐。
轮到高大节时,吴三桂特地从众女子中挑了一个。这女子小名叫阿娇,长得小巧玲珑,从脸蛋,到眉、眼、鼻、嘴、甚至浑身上下无一不透出一股十足的骚味,她是从衡州一个有名的妓院中抢来的。
而站在一边的韩大任,此时眼中却充满了嫉妒,恶狠狠地瞪着高大节。
而高大节却丝毫没在意,只是冲韩大任笑了笑,领着阿娇出帐去了。
你道是这韩大任为何对高大节这么不满?
原来,这二个素来就不太合得来,因为高大节能征善战,又有谋善断,处处高韩大任一截,无形中就使韩大任在人前矮了半截,这样,韩大任就恨上了他。
前些天,韩大任奉命进王宫,碰巧,见到了这个阿娇。这阿娇素以骚味十足闻名。而韩大任也是一好色之徒。两个不知不觉间,眉来眼去,就有了那一份情意,只可惜身在王宫,韩大任不敢胡来。
这次,本指望吴三桂能把阿娇赏赐给他,可是,事与愿违,他能不恨吗?
这时,探马飞骑来报:
“报周正,清兵六十万聚于荆州、襄阳、武昌、宜昌等地,遥遥观望,不敢进兵!”
“哈哈哈……”
吴三桂仰天大笑:“勒尔锦这小子还能带兵?少谋无识。贪财怕死,还敢与我对阵……康熙就派此等人任统帅的呵!”
他的神色充满轻蔑,转身大喊:
“吴庄麒听令!”
吴庄麒全身披挂铁甲,出列大喊:
“在!”
“勒尔锦这小子竟只在江北观望,不敢渡江。倘他乘我诸将未回师时渡江,我将陷入苦战也……今命你率马步精兵三万,星夜赶至荆州南岸,抢占要点,等候决战!”
“是!”
吴庄麒得令而去。
由于清军诸路统帅慑于吴三桂威名,不敢大胆渡江抢占要塞,所以江南的要塞几乎全部被吴三桂回兵抢占,取得了极大的初战主动权。
吴三桂在已经安定的湖南境内派出治民官吏,开通湖南与云贵的商路。以筹粮饷;以大量的湖南茶叶到外省换马匹补充骑兵;另一项大计则是联结彝族士兵助战,以壮军威。
吴三桂接受了汪士荣建议,在洞庭湖造大战船,训练水军,以林兴珠为水师统领。这支水兵在长江上下呼应,起到了很大作用。
大周又在湖南开始铸钱,钱上刻字“利用”,又将湖南境内的各州县府库的金银粮食全部集中,囤为军响。
吴三桂要成为一块磁石,将清军全部吸到身边,歼灭而后北上。
战局对他依然有利。
争色成仇
高大节把阿娇带回营中,当晚的销魂自不必说。
而韩大任则耿耿于怀,日思夜想,怎么才能把阿娇弄到手。
无巧不成书。
韩大任时常留意,只要高大节出营统兵到外地据守;他就到高大节营外窥伺,也巧,这天正好高大节不在营中,韩大任又去侦察,碰巧,阿娇在窗口向外张望,两人目光一对,很快就传达了那种情谊,于是,两人相约晚上在阿娇房中见。
是夜,韩大任蹑手蹑脚地来到阿娇窗下,轻轻地叩了三下。
里面阿娇早已恭候多时了,窗户“吱”地一声,轻轻打开了。
韩大任迅捷地从窗户跳了进去,并随手轻轻把窗户关上。
室内桌上燃着一支大红蜡烛,桌上放着几只洁白如玉的景德瓷盘,里面摆着金柑、苹果、桃把、荔枝、龙眼、嫩藕、鸡头米,还有一盘紫巍巍挂着果霜的葡萄,五颜六色的十分鲜亮。
阿娇用一只玉手支着香腮,放在桌边,歪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等到韩大任跳进窗户站稳时,阿娇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轻盈地一蹲身子,慢声说道:
“将军贵趾降临,难怪昨夜灯花儿爆跳,今晨喜鹊高叫。”
说着,阿娇却不起身。
韩大任看她时,却是一身汉装宫服,月白绣衫,水红褶裙,显得格外骄艳。面上却没有那日的脂粉气,轻抹淡云,眉黛春山,两额更显得桃色如晕。
见那像牙般纤纤玉手露在袖边,韩大任便跨前一步轻轻扶了起来,小声说道:
“不敢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韩大任在仙姑石榴裙下也得礼敬心香!”
说着,韩大任却顺手捏了一把阿娇温软的小手。
“你坏!”
阿娇伸手过来,轻轻打一下韩大任便飘然转身绕到桌子另一边。
“我这里可没有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阿娇微笑着让韩大任坐下,“只有这些瓜果了!”
韩大任看了看桌上,不由笑道:
“真像你这人一样,秀色可餐,这么好看的果子,叫人怎么忍心吃呢?”
“不忍心吃就看着玩吧!”
阿娇娇嫩柔媚,语如莺转,口似檀香,撩拨得韩大任心里一烘一絷,半天才道:
“来,这是为了换口味的嘛!有什么好曲儿唱来听听。”
阿娇听了只俯首微笑,向墙边取出一架古铜箜篌,轻拨两声,曲调未成已觉百媚俱生,说道:
“唱个什么曲儿呢?昨儿听人家说了一首七律,就唱给您听,别笑!”
阿娇便低头颦眉唱道了起来。
韩大任闭目点头静听,两手轻轻打着拍节。阿娇此时越发放出手段,酒热盖脸,轻轻解开排扣,一抹酥胸雪白,捋袖露出皓腕,一阵急弦挑拨勾抹,仿佛有点力不胜酒地伏在架上。韩大任此时已是半边酥软,哪里还能忍得,站起身来,意马心猿地兜了两圈,快步向前……
阿娇却一闪身起来,一边扣衣领,飞红了脸笑嗔道:
“早瞧你不安好心……”
韩大任见她如此娇媚,欲火早以难禁,上前一把攥住她的双手,一边况:
“干……什么,别扣嘛……”
另一保手便伸向她的小衣……
阿娇灵活地一闪,早转到锦绣罗帐的床边,招着手儿笑道:
“你呀,真是个急色儿,来——吧!”
韩大任一步窜上去,把她扑倒在床上,先把嘴狠劲地堵在了她的嘴上。
但手并没停止,而是三五下就把她衣服扯了个精光。随后又把自己衣服剥了下来。
两个人仍在使劲地接着吻。
韩大任头都没抬,只是用手到处乱摸……
就这样,他们俩厮混了好些日子。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高大节就知道了这件事。
一次,高大节假装又出营去,半夜中又折回营中。
看到阿娇房中仍然亮着灯.不时地传出淫声浪语,高大节手提宝剑一脚把门踹开,冲到床前,一剑就把罗帐砍落在地。
两个人紧紧地缠绞在一起,被这突来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