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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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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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喳!”几名亲兵上前就要拿马雄镇等人。 
  还未等马雄镇解释,王永年早已火撞顶梁,大声骂道:“孙延龄,我等随你征战多年,没想到你竟用此毒计害我,我看哪个敢拿我?!” 
  说着挥刀便砍翻了两个亲兵,这一来可惹怒了孙延龄:“好个蛮贼,竟敢在我帅府之中撒野,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左右听着,杀无赦!” 
  真是一声令下如山倒,早已准备好了的一百名弓箭手,乱箭齐发,没到片刻之间,十二人都已被乱箭穿身,惨死当场。只可惜那广西巡抚马雄镇还没骂开口,却已随王永年等人一齐身归西天去了。 
  就这样,孙延龄反于广西。 
    
                  
兵变西安城
  当孙延龄在广西誓旗起义之时,汪士荣却早已离开桂林,日夜兼程直奔西北重镇西安而去。 
  汪士荣凭借那匹宝马,日子不多便已进入陕西界内。 
  这日汪士荣来到一座村镇,这座村镇虽说不大,但也十分繁华,十字大街上人来人往,行人不断。汪士荣一看见日已当空,觉得腹中也有些饥饿,便找了一家饭馆,要了几个菜,几壶好酒,他心里一盘算,以日期来计划恐怕这两日就能赶到西安,但不知这里离西安还有多远,想到这里,只见一伙计,把自己的酒菜端了上来。 
  “大爷,酒菜到齐,请慢用!”说罢伙计转身要走,这时汪士荣一把把他拉住问道: 
  “你贵姓啊?” 
  “回大爷的话,小人免贵姓王,您管我叫王三就可以了。”伙计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好,王三,我有事要问你。”汪土荣道。 
  “大爷尽管问,凡小的知道的我一定说。” 
  “但不知这个村镇叫什么名字,此地距西安还有多远?”汪士荣继续问道。 
  “这里叫吉贤村,距西安不到一百里。”伙计满面陪笑。您若是去西安,出了这个镇子,往西越过一座山梁就到了。” 
  “既是这样,西安的情况你可熟悉?” 
  “太熟悉了,不瞒您说,别看我们这个镇子不大,但是地理位置重要,从南从北来的人要去西安,都得经过这里。而且我们又离西安城不远,出入西安的商客经常在小店食宿,因此从他们嘴中对西安的情况小人也略知一二。”伙计边给汪士荣倒酒边回答。 
  “噢,”汪士荣点了点头,“那么最近西安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伙计想了想说:“什么事……对了,有有!前些日子听一商客讲,最近北京城要来大官了,听说这几日可能就到了,这件事却已传来了。这不,老百姓正等着看一看京城来的大官有多威风呢!” 
  汪士荣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怔,心想:“原来康熙也已不放心王辅臣了。幸好从这个伙计嘴里打听到了消息,正好做到心中有数。”想到这里汪士荣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递给伙计说,“王三,没你的事了。”伙计一见乐上眉梢急忙答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那小人就告辞了,有事大爷尽管吩咐。”说着伙计便乐呵呵的走了。 
  汪士荣用罢酒菜后,付了钱,走出饭店,心想按伙计所说我天黑以前便能赶到西安,于是他翻身上马,离开吉贤村.按伙计指点的方向急驰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终于绕过了一座山梁,眼看前面地势越来越开阔,他刚刚接近一片树林,忽听“唰”地一声箭响,一只刚飞出林子的山鸡突然惨叫一声落在汪士荣的马前。汪士荣四面环顾了一下,不见有人来捡,便飞身下马,拾起了山鸡,拔出利箭,这才发现这箭是官造的,射箭的人决非黎民百姓。汪士荣一想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于是顺手便把山鸡扔在地上,转身上马打算继续赶路。可就在这时,忽听树林里传来一片杂乱的跑步声和劈劈叭叭折断树枝的声音,又听有人大声喊到:“就在前面,我看得很清楚。”汪士荣警觉地朝树林望去,只见一群人背着各色山鸡野兔等猎物,一个个腰挂弯刀,手执硬弓,满脸汗水,呼啸着涌了出来。他们一看眼前这一骑马之人,便站住了。 
  这群人上下打量了汪士荣一番,只见那只山鸡在他马前,而他手中还握着那支血迹斑斑的利箭。一个身穿号衣的猎手首先开了口:“你是什么人?”看穿戴和说话的口气,他大概是个小头目,粗声粗气的,两只溜溜转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光。汪士荣因兼程赶路,因此身着便装,背后只背了一把剑,那些人自然分辨不出他是什么人。 
  汪士荣打量着对面这些人,心想:“或许他们是西安城内的官兵,还是少招惹他们的好。”于是汪士荣并没答言。 
  那问话的小校见汪士荣一言不发,定睛盯着他,心里琢磨开了:他是什么人,是打猎的?不像呀!他手里一无鸟铳,二无弓箭,只佩着把剑;是过路的客商?也不像,除了他的马再也没有箱笼褡裢之物,再说若是商人也不可能一人独行,但又绝非普通百姓,他的衣着很讲究,连马鞍都是富贵人家才能有的那种式样。会不会是奸细,如今孙延龄已反,战事就在眼前。又想不可能,看他长相文质彬彬,完全一副书生模样,又怎能是奸细呢?这小校越来越觉奇怪,心里暗自打着算盘。最后终于认定此人不是普通百姓,也非官军,多半是逃难的商人。别看他身无包裹箱笼等家什,说不安那硬头货就揣在怀中呢!这小校想到这里心中起了邪念。 
  “我乃行路之人,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汪士荣把手中的箭扔在地上,他的腔调压过了对方。那小校一听,心说:“哼,好硬的口气!难道要我们作倒行龟不成!”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十几个兄弟,又斜眼看了看汪士荣,骄横地说道:“老子是西安城内的官军!” 
  “官军!”汪士荣“哼”了一声,“那为什么不去守关,打哪家子的山鸡,你们的将官是谁?”汪士荣想借这帮人的嘴探听一下虚实。 
  小校一听对方竟敢盘问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向地上的那只死山鸡扫了一眼,气冲冲地说:“你给老子拣起来!”说完便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三十几个人“哗”的一下把汪士荣围在当中。 
  “你他娘的拣不拣?”他见汪士荣一动不动便又大喝一声。汪士荣冷冷一笑,回手抽出剑来,往前一伸,直冲那小校的鼻尖,小校只觉得鼻子尖上袭来一股寒气,吓得连忙倒退了好几步。他圆睁两只牛眼,嘶声喊道:“娘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和你大爷动家伙!” 
  那小校本想借汪士荣下马拾鸡的时候动手抢劫。可没想到此人非但不从,反而要动干戈,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攻头顶,心里骂道:“老子在西安城还没吃过生米!”于是他倒退了两步,把刀举过了头顶,使足了平生力气,向汪士荣近面劈来。汪士荣一闪身,刀剑相击,发出刺耳的碰撞之声。 
  本来汪士荣并不想与这些人动手,可是见他们蛮不讲礼。像这种人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是会得寸进尺。想罢他一科马缰,那马朝前一跳,又一转身,那小校就被甩在了右面。说时迟那时快,汪士荣回手一剑,正刺中那小校的胳膊,那小校“啊”的一声,拼命向后一闪,嘶叫起来:“杀,杀,杀了他!” 
  起初,那小校手下的弟兄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此人杀下马来。但哪知对面这个人武艺精通,一把宝剑舞动如飞,三十几个人竟不能靠近,不但如此,有几个官兵还负了伤,他们见形势不妙,不敢恋战,只听那小校喊道:“有帐不怕算,弟兄们,撤!”说罢这三十几人便狼狈地逃往树林深处。汪士荣也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见他们已走,便勒马继续赶路。 
  落日黄昏,红霞朵朵,凉风习习,蓊郁的山岭就像涂了胭脂的美人一般。汪士荣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他绕过了这座山梁后,一条平坦大道出现在面前,江土荣心中一喜,眼看西安城就在眼前,于是他催马加鞭,打算在日落前赶到城中。 
  行了不多时,只见对面迎面来了一支二百多人的马队。走近一看,他们个个都是粗壮的大汉,手执利刃,气势汹汹。其中一个左臂缠布,右手持刀的大汉凶神似的横在路当中。 
  汪士荣一眼就认出此人便是方才被自己砍伤的小校,心中骂道:“畜生,又来找麻烦!”随后便把马勒定。 
  “哼!”立在路当中的大汉一声冷笑:“冤家路窄,有种的咱们练练,是孬种就快给老子跪下来!” 
  汪士荣冷笑一声:“看来诸位好汉是来比武的?” 
  “说着了,老子要宰了你!”大汉说着对身后的士兵道:“弟兄们杀不杀?” 
  方才那群败了阵的家伙歇斯底里的喊道:“杀!杀了他给弟兄们出气!” 
  汪士荣看看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心想:那个可恶的小校已把他们的火煽动起来了,看来要玩命了。就此罢手,恐怕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我。厮杀吗?自己身担重任,怎能因一时气恼却误了大局?!汪士荣强压怒火,对大汉道:“你算什么东西?难道你不怕长官责罚吗?” 
  汪士荣这话是给后边的士兵听的,只要点到心里,脑瓜稍一转就会冷静下来。可是这个想报一刀之仇的小校一听这话反而更狂妄起来:“真他妈的好大的口气,告诉你,老子就是将爷!”说罢他一挥手:“弟兄们给我上!”一阵兵器乱响,一二百号士兵便呼号着一步步向汪士荣逼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只听不远传来了声呐喊:“住手!体动刀枪!”喊声未落,一匹快马流星般从大道上飞到阵前。 
  汪士荣先是一惊,继而“哗”的一声把宝剑还回鞘中。 
  那飞马而来之人怒视小校一眼,才转脸打量对面之人,不看则可,一看却不禁大叫一声:“哎呀!原来是汪……” 
  还没等来人把话说完,汪士荣早已跳下马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使劲一抖,那人便立刻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转身对那帮士兵厉声喝斥道:“混帐!都给我滚问去!”那小校的心不觉一颤:“不好!是将爷的相好!”手中的刀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可一想自己受伤的胳膊.又有点儿不甘心,壮着胆子说:“将爷,头晌就是他砍伤了咱们好几个弟兄。” 
  “没砍死你们就算便宜,都给我滚回去!”那人怒目大骂道。 
  一见此景,那些被小校煽动起来的兵士,都纷纷收刀退去。那小校更是丈一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灰溜溜地夹着屁股退走了。 
  那人见兵士们走远,才回转身来,在汪士荣的胸上捶了一下,大笑道:“哈哈,我的老同窗,你真会闹笑话。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汪士荣一笑道:“我险些叫你的兵给吃了。” 
  “兄长息怒,回头我一定惩办这帮杂种。但不知今日兄长来此有何见教?” 
  汪士荣微微一笑,并未答言。此人一见心领神会:“此地并非讲话之所,来,咱们进城再说。”说完二人便一同赶奔西安而去。 
  来将非是旁人,正是吴三桂手下旧将张建勋,他与汪士荣平日交情不错,自从他留守西安后,也一直未间断同汪士荣的联系,故今日一见,两人甚是亲热。 
  却说汪士荣随张建勋进了西安城,来到府内,刚刚坐定,张建勋便急忙问道: 
  “兄长此行难道是为游说王辅臣之事而来?” 
  汪士荣见他开门见山,便也没隐瞒答道:“不错,我正为此事而来,正巧今日巧遇老弟,不然我也要找你帮忙呢!” 
  张建勋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便压低声音说:“小弟承蒙王爷栽培,随时愿为王爷效劳。只是皇上已经开始提防了,近几日钦差就要到了,你虽然说反了孙延龄,但我看王辅臣没那么容易。” 
  “此事我早已知道,只是不知道钦差是谁?”汪士荣想起了吉贤村那个店小二的话。 
  “是莫络!” 
  “好务虚名,志大才疏!康熙好眼力。”汪士荣轻蔑一笑。 
  “费扬古被派到奉天督军去了,目下熟悉陕甘事务的只有莫络了……”张建勋回答。 
  “真乃天助我也!”汪士荣面露得意的表情。“只是请老弟帮我办妥一件事。”汪士荣又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老兄尽管吩咐!” 
  汪士荣便在张建勋耳边耳语了一阵,张建勋听罢答道:“老兄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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