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云姑娘被吓了一跳,忙将酒给我倒上,菜我再也吃不下去了,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这一小坛酒很快就空了,我见酒喝光后又边拍桌子边要,那小云还想劝我几句,但被我恶吼了几声后只得又去拿,这次又是一小坛,我接过酒后命她再去拿,这小云咕哝了几句后又去了。
我不记得自己又喝了多少,喝到最后连酒坛子都找不到在哪了,不知何时我以醉倒在桌底,最后听到那小云的话就是:“你这人怎麽这样啊?是找女人还是找酒来了?”。
等清醒过来时觉得头痛欲裂,嗓子里更是干得要冒烟,我勉强睁开眼一看,以不在小云那间房中了,这间屋子看着有点眼熟,愣愣的看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原来已又回到客店中,我揉了揉头,挣扎着爬起来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灌,满满一壶凉茶入肚后感觉好些了,放下茶壶再桌旁的凳子上坐好后叫道:“王虎,你在吗?”。
我话音刚落就见外屋的门帘一挑,王虎端这个盆进来后笑道:“你醒了,喝那麽多酒干嘛?现在感觉好点了吧?”。
我用手使劲的揉着太阳穴道:“我什麽时候回来的?我怎麽一点都记不住了?”。
王虎将铜盆放好后笑道:“你能记住就怪了,醉的连动都动不了,吐在哪了还记得不?我给你收拾半宿了”。
我此时才看到身上的衣服已被换了,定是吐的满身都是,想到这我欠意的笑了笑道:“给你出丑了,那妓院中的人把我扔出来了吧?”。
王虎笑道:“他们敢?敢把你扔出来我就敢把他那窑子砸喽,人家没扔你出来,是我看着实在太不成话才把你用车拉回来的,不过你小子够绝的,走一路吐一路,街上的人都绕着咱们走了”。
我现在只觉得脸上发烧,强笑着道:“我也没想喝那麽多酒,但喝着喝着就控制不住了,下次可真要长点记性,在不能这样喝了,对了,你打听出要查的事没有?”。
王虎也坐下后道:“打听完了,那韩奉文是常来这间妓院,但不知怎麽现在却有10几天都没去了,我正想跟你商量下这件事呢,这姓韩的没离城,也没与那凤飞飞闹别扭,但却不去那里了,你说该怎麽办?”。
我强忍着头痛想了下道:“这可不好办,我们时间紧,恐怕等不得他下次再去了,这样吧,现在是什麽时辰了?快午夜了吧,三师伯告诉过我他家的住址,而且他家里除了他外没有别人住,今夜二更我们去他家找他,得手后弄出个入室抢劫的样子来也就是了”。
二更时分,有风无月,四外漆黑一片,我俩寻着小巷穿行在城中直向那姓韩的住所摸去,此时我的头不那麽疼了,只是两条腿还有些发飘,待到他家门前时一打量,好大的宅子呀,光是一边的院墙就有好几百步,这样大的宅子里肯定有狗守夜,我俩围着院墙转了一会后蹲在个暗处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王虎从随身的皮包中掏出个肉包子来,掰开一点后在里面夹了点东西,然后一甩手就扔进了院中。
扔进去不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两狗争食的咆哮声,王虎赶忙又扔进去一个,又过了一会,里面什麽动静都没有了,我俩翻过墙头就跳了进去。
院中的光线更暗,我和王虎蹲了好一阵才看清这院中房屋的位置,这是个三层院子,后面还有个很大的花园,按照房间的位置看,那姓韩的必是住在正房无疑了,可是他会睡在哪间呢,这里有三间正房啊。
看到这里我点手一指前面道:“我搜第一间,你搜第三间,若没有就两面直扑中间那屋子”。
王虎向最后那间房去了,我也轻手轻脚的顺着墙向头一间屋子摸去,前面就是房门,我盯着那房门却觉得心中极为不安,这种不安我从来没有过,感觉那不是危险,但说不危险又不对,到底屋中是什麽呢?三师伯说那姓韩的是不会武功的呀。
不管是什麽也要弄个清楚,我四脚着地爬到那门口先四外看了看,没有异常,又轻轻推了下那门,门推不开,是从里面闩着的,知道这个后我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找对了,是这间,想到这我慢慢拔出背后的长刀顺着门缝就插了进去,插进去后向上轻轻一提,碰到门闩了,碰到门闩后手腕上微微使劲就去拨,门里传出轻微的喀咯声,只一会的功夫,那门闩就被我拨开了,门闩拨开后我又等了一会,这才用手轻抬着门上的一条楞将门缓缓推开。
房内黑的伸手不见无指,我将长刀横在胸前慢慢向屋内走去,当进屋后不远我就站住了,不能再向前走,有人在等着我过去,我虽看不到那人,却能感觉到前面有人在埋伏着,此刻我头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幸好今夜特别黑,不然一进门我就会被偷袭。
心里盘算了对策后我从怀中摸出一把碎银子来,先向左面轻扔出一颗,对面没动静,无奈下我又向左扔了一颗,同时抬腿向前轻跨了一步,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此时我心里开始有些怀疑了,别是跟本就没有埋伏的人吧?
不能这样想,不然非吃大亏不可,此人一定是个高手,想到这我原地不动抬手就向对面扔出块碎银子,只听啪的一声,那块银子在我前面大约三丈多远的地方弹回落到地上,前面究竟有多远我清楚了,心中略微有底后我伸出刀在身边一阵轻划,果然碰到东西了,是个花盆,探明之后我急蹿到花盆边拎起花盆就砸向房中的左角,花盆刚一出手又操起盆架砸向右角,盆架也扔出后才把手中剩下的几颗碎银子向中间扔去。
花盆和盆架落地的声音正常,但我扔向中间的几颗碎银却发出了噗噗几声轻响,这是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他冲过来了,好轻的步子,大惊之下我忙踩着八方猫足移开身形后举刀就劈,那人已到我的身前,我感觉刀被对方架住了,但同时另一个方向却有恶风扑到,此人用的是双兵刃,匆忙间我急用三角步避到一旁,那人寻声又至,手中的两件兵刃又攻了过来。
此时我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渗透了,真没想到对方的武功这样高,而且用的还是双兵刃,若在白天我还能对付,但现在却不行,要是此人一手急攻另一只手缓攻我就听不出第二件兵刃的风声了,这还了得?非吃大亏不可。
想到这里我虚劈一刀回身就跑,那人的行动更快,我只觉得后背劲风一起,紧接着就感到一股冷气直刺向后脑,没想到他还会用暗器,我赶忙一矮身,那枚暗器擦着头发就飞了过去。
就这一阻,那人又追上来了,我现在觉得满嘴发苦,心中暗骂自己倒霉,怎麽遇见这人时是个没月亮的晚上,这要是有月亮该多好,只要看的见我就不怕他了,正在我拼命死撑时忽听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王虎道:“坚持住,我来了”。
我一听是他眼泪差点没流出来,忙高声喊道:“快给个亮,快”。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那人却不攻了,听声音还退出好几步远,接着就见门外火光一闪,王虎手举火褶子一步就跨了进来,这火光让我眼前暂时一花,没想到身边的王虎此时却惊道:“怎麽是你?”。
' 我的眼睛已逐渐能看清了,但首先看到的却是一头如雪的长发,接着看到的就是那张让我梦系魂牵的俏脸。
我此时忽觉有些头晕,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摸糊了,喉头如塞进棉絮般一点声音都出不来,手中的长刀不知何时也以掉在地上。
不知怎麽以来到她身前,右手颤抖着轻抚住她的面颊,她更加清瘦了,那对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隐现,她头微歪着,眼睛也闭起,脸更是紧紧的贴在我的手心,忽然一滴泪珠滑下,那微凉的泪珠落在我的指间,我的心猛然缩紧,感觉脑袋里轰然炸响,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中。
可就在此时,我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只听此人冷冷道:“没想到二位乃是在下儿媳的朋友,既是自己人,那看来就是一场误会了”。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二十四章谁之错
怀中本来还在微颤着的娇躯瞬间僵硬,那哭泣的容颜也变得冰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了轻轻一阵后转过身来狂怒着对那人道:“你放屁,老子宰了你”。说完伸出双手恶狠狠的向那人的脖子上掐去。
那人冷冷的看着我,我掐过去的双手却被人按住了,是轻轻,居然是她在拦我,我暴怒,甩开她的手接着向前扑,但这次又被她拦住了,只见她已拦在我跟那人之间,手上却横着把刀,暗夜霹雳。
我傻了,感觉天旋地转,强撑着不倒慢慢问道:“他在撒谎,他在撒谎对不对,你说呀”。
她在缓缓摇头,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我忽觉脚下发软,瞪大双眼一步步向后退去,直退到墙边,才靠着墙缓缓坐倒,王虎忙扶住我道:“看来真是误会了,我这兄弟老病犯了,我先带他去找个朗中瞧瞧,咱们回头在叙吧,得罪得罪,他病好后我就跟他来向先生赔罪,轻轻,我们先走了”。
我浑浑噩噩间又被王虎架回了客店,将我扔到床上后王虎也在我身旁坐下了,我已渐渐清醒,王虎先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才缓缓道:“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你那……那轻轻怎会……哎……你打算怎麽办?我看……回去也可以,有罪名下来我也跟你一起扛着”。
我两眼望着那跳动着的灯花好一阵后才道:“刚才你怎麽没下手?”。
王虎苦笑道:“下手,我下的了手吗?柳姑娘拦你就不拦我了?本来我真想趁着你和柳姑娘缠斗时过去做了他,谁知道你倒的那麽快呀,你倒了后我自己还怎麽下手,你那婆……你该知道柳姑娘的武功,就凭我自己恐怕制不住她”。
我将眼睛闭了一会,然后慢慢坐起身来道:“我们再去,这次你负责杀人我负责绊住轻轻,不能等了,那姓韩的现在一定已经惊觉,恐怕天一亮就会出城”。
王虎叹道:“对,是不能再等了,不过我看还是我绊住柳姑娘好些,我怕你……”。
我没理他的话,起身下床后就向外走,王虎忙追出来道:“好,好,就由你去绊柳姑娘,你俩做个了断也好,省得你成天痴痴呆呆的”。
回去的一路上我和王虎谁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我自己却感到一种莫明的怕,怕轻轻生气,怕她伤心,怕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了,真没想到会有今天。也许过了今晚,我和她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当来到韩家门前时我犹豫了,那漆黑的大门仿拂怪兽般的耸立着,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假如没有这道将令该多好,那样的话轻轻在哪里我就不会知道,我也就会带着美好的回忆生活,直到某一天死去吧。
王虎就站在我身后,我痴痴呆呆的看着那扇门时他依旧没有说话,我回过身来向他微微一笑,然后轻道:“你从后面进去,自己把握时机”。
王虎微微点了点头,忽然他的嘴唇动了动,但终于没说出话来,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了,我没在看他,攀上墙头后向内一望,刚才遇到轻轻的那间房有灯光映出,我没有隐藏自己,重重的落地后径直向那间屋中走去。
照我的猜想那韩奉文还不会离开,他应该想不到我们马上又来了,果然还没来到门口就听见那姓韩的说道:“贵客深夜二次光临,实在是让韩某人徨恐之至,不知这次公子又是为了何事而来呀?”。
我没接他的话,而是跨步就进到屋中,那姓韩的如今在一张桌子前正襟危坐,轻轻站在床边,正在皱着眉看着我,床上和地下还有几个包裹,看来那姓韩的果然要逃了。
我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姓韩的,然后对轻轻道:“轻轻,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轻轻在缓缓摇头,面上阴晴不定,两只眼睛更是警惕的看向我的背后,我咬了咬牙,然后道:“好,既是你不出去那咱们就在这里说,你为什麽要嫁给他儿子?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我话音刚落那姓韩的就冷冷道:“公子说话要当心呀,轻轻是自愿嫁入我韩家的,并无胁迫这一说,我儿现在正在从中原向这里赶,赶到之日就是他二人成亲之时,到时公子若要观礼我欢迎,若成心找麻烦,那在下……这位公子,不管你从前与在下儿媳有过什麽渊缘,但现在她已为人妇,还请公子为她一个女孩家的名节想想吧,我韩家……”。
我不等他说完就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道:“去你妈的什麽名节,轻轻,如果我杀了这对父子,你会怎麽样?”。
轻轻的嘴唇在微微抖动,已将身体挡在我和那韩奉文之间,暗夜霹雳被她横在胸前,雪亮的刀身反射出的光有如闪电一般映在她脸上,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东西,惊恐,悲哀,迷茫,绝望,她的这种神情是我造成的,可那是我宁可去死都不愿看到的神情,我的心裂开了,转眼间碎成无数片。
难道最后我们竟然变成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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