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老兄的剑我明日就给你取回来,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小子将眼闭起来又喝了几口粥,就闭上嘴不吃了,小玉将碗放下后又替他掖好了被角,才转身对我道:“大人您今晚怎麽睡?我将那间空着的厢房给您收拾出来吧”。
她一说这话我才想起这事来,这小子睡的是我那张床,他睡了我今晚还真要再找个地方,早想起这事来就把他弄厢房去了,想到这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去给我收拾一下吧”。
小玉出去后我走到床前对着这小子道:“我带你来时你身什麽都没有,你身上除了那柄剑还有什麽?我明天一起给你要回来”。
这小子不睁眼,也不说话,我又问了一句,还是没反应,看来想问他姓名他也是一定不说的了,无奈下将我的刀取过后吹熄了这屋里的灯烛,我憋着半肚子气向那间空厢房走去了。
这间厢房我还从来没进过,到里面一看,已被小玉收拾的差不多了,屋中的大炕刚烧起来,地中间还摆着个红彤彤的炭盆,暖洋洋的,我满意的走到床边一坐,刚想让小玉下去休息就见小玉又端过盆热水来,放在我脚旁边脱我的鞋袜边道:“大人洗过脚在睡吧,这样舒服些”。
看样子她要帮我洗脚,这如何使得,忙拦住她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罢端过盆来走到桌旁一坐,开始自己脱鞋袜,鞋袜脱下后将这两只受尽了苦难的脚往盆里一放,好舒服呀,老习惯了,一舒服我就闭着眼睛哼哼,等哼完后把眼一睁,只见小玉已钻进了炕上的被窝里,头向里侧着,一只雪白的手臂弯起挡在眼前,看样子她好像已将衣服脱了。
等看清后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然后就觉得嗓子发干,两眼发黑,手脚发软,天旋地转,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当下咽了口唾沫如同发臆症一般就向床边走,哪知刚迈步脚就被绊在铜盆上一个筋斗摔了出去,接着铜盆翻倒发出一声巨响水也洒了一地,我自己也一跤翻倒脑袋撞在炕沿上昏过去了。
第一卷长大成人第一一一章探牢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放到床上,身上还盖着被,想转着头看看周围,却发现头疼的厉害,用手一摸,脑袋上出了个大包,还被布缠的一圈一圈的,难道撞出血了?这也太衰了吧,挣扎着刚想爬走进房来,见她进来我不由得一阵紧张,还好她把衣服都穿上了,当下赶忙对她道:“我……这里没什麽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玉一见我醒了脸上有些羞涩,听完我的话后先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笑着道:“大人刚才那下撞的很厉害,多休息一下也好,那小玉就告退了”。说着躬身一礼后出去了。
我摸着头上的大包心里这个憋气呀,天底下就没有我这麽衰的人,好容易碰上个自动靠过来的姑娘自己还在炕沿上撞晕过去了,这叫他妈什麽命呀,不过也好,这一下也把我撞明白了,那小玉可不是真心这样做的,她是为了感谢我收留了她那个残疾妹妹,如若我刚才真做出什麽事来,那可太不是人了呀,还好撞昏过去了,这一下挨的值,正当我满脑袋盘算这丢人事时,忽听得后窗有人偷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傻强,当下没好气的道:“别笑了,有屁进来放”。
只见这小子从窗口翻进来后先是看了看地上的水,又看了看我头上的包,然后蹲在地咧开大嘴把拳头往嘴里一塞,如同闷驴一样的笑开了。
我冷眼看着他笑,等他笑的差不多后才狠狠的道:“你信不信我明天把你那破麻袋烧喽?”。
见我发怒他才憋住笑道:“别怪我,别怪我,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人,刚才的事我从头看到尾,你小子我佩服,为了躲人家大姑娘投怀送抱居然能想出这招来,这下撞的不轻吧?佩服佩服”。
我肺都快被他气炸了,咬着牙寻他的话头道:“你从头到尾都看见了,好,连人家大姑娘脱衣服你也看见了吧?这可太好了,等我回营去的,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这事”。
这下他不敢在笑了,偷看民女换衣服,别说是回营,这罪名放到哪都够他挨顿板子的,只见这小子瞪着两只母狗眼先愣愣看了我一阵,然后拿边擦着地上的水边嘿嘿傻笑着道:“别,别,我傻,从小就傻,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忍着气对他道:“把地擦净,再往炭盆里添几块炭,你看看炕洞下的火是不是快熄了?要是快灭了就添把柴”。
傻强忙不迭的边答应着边忙活,我冷眼躺在炕上见他忙的差不多后才又道:“说说你那边的事吧,我这边也有些事要跟你说呢”。
那傻强将活都干完后摸到桌前坐下道:“你先说说你这边的事吧,然后咱们在商量”。
看来他那边的事还是要跟我保密,我没好气的道:“县里的许多地方后院那些扶桑人都查过了,没有,还有几处地方,一个是县衙门,但我估计不会在那里,还有两个当朝大官的家也在这里,再有就是那个姓李的团头家,他家里养了好些武艺高强的人,我觉得他那里最有可能,还有,前几天我在外县抓了个扶桑人,如今以送回咱们大营去了,那扶桑人交待出来后日在城外的灵云观有人给他送消息,大人让我们想办法把这送信的抓来”。
傻强听完后皱着眉拎起茶壶对嘴灌了几口后问道:“大人没说后天的什麽时辰?灵云观内的什麽地点,对方穿着打扮这些细节吗?”。
我摇了摇头,见我摇头后他苦笑了一下道:“这算什麽?给我们出题吗?还嫌我们事不够多?”。
我也揉着脑袋上的大包道:“你说该怎麽办?那灵云观我明天打算去看看,还有那李团头家,我明天也打算去走走,等我明天转过这一圈看看是个什麽情形在说吧”。
傻强道:“那李团头家你不用去了,我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后天的事……我恐怕帮不上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哼了一声道:“你怎麽肯定那李团头家就不用查的呢?又是什麽机密?又是自己人?如果跟李家没关系,那可查之处就更小了,后天的事你们不管行,但查出扶桑人的落脚点时你们该伸伸手了吧”。
傻强咬着下唇想了一下,才说道:“李团头不是我们的人,他背后的人来头很大,暂时还动他不得,我们这边的事情比你的重,现在的人手太不足了,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呀”。
我怒道:“这也帮不上那也忙不上上,你现在上我这干嘛来了?就为了偷看人家大姑娘换衣服?”。
傻强道:“我是奉命来通知你的,三日后下午咱们就要走了,你也准备一下,到时一起走”。
我瞪着两只眼睛看了他半天,然后才道:“三天后?那这里的事怎麽办?不能说走就撂开手不管了呀,还有,咱们要去哪?”。
傻强道:“这里以没什麽事了,其实那母子俩今早就走了,让那群扶桑人可劲折腾去吧,至于咱们要去哪,回头你就知道了”。
我闷着头想了一会道:“走了?走了也好,看来我这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傻强笑着环顾了下这房子道:“别舍不得了,良园虽好,却非我等久留之地呀,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就是刚才我见那小玉脱衣服时……她光着身子的样有点像那天晚上那个光身子女人,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俺这方面经验也不多,总知你自己多加小心吧,这几天就胡吃闷睡,过了这三天咱们就走人,我走了”。
我苦笑道:“你就不怕这几天那大伴细人下黑手把我宰了?”。
傻强笑道:“不怕,而且他们也不会杀你,首先杀不杀你没有用,因为你不是核心的人,身上没有重要的消息,还有你现在是这县里的典尉,你要被杀了这县城非被府兵封了不可,他们可不想这样”。
我又苦笑,这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傻强走了,我拥被坐在炕上凝视着那灯影直发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让我憋气,首先是没头没尾的将我派到这来,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自己瞎折腾,那些龙组的来了多少我不知道,干了什麽事我不知道,现在又要把我领走,到哪去我还是不知道,我到底算什麽呀?虽说军中有一条军规叫做兵听将令莫问因,但就这麽走也太憋气了吧。
天至午夜了吧,可我现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伸手将刀取过来后把脸往冰冷的铁鞘上一贴,我的心也虽之慢慢冷静了下来,那傻强不是说这三天想玩就玩玩吗,现在那母子俩走了,我也就敢放开手脚折腾一下了,不然这口气能把我憋出毛病来,后院那21个扶桑人倒底是个什麽来路,我先给他们下个套试试,想到这下地穿好了衣服直接向后院走去。
刚进后院,那个东乡平三郎就迎出来了,我将他领进一间没人的厢房后道:“那两户大官家查得怎麽样了?”。
东乡平三郎道:“人已去了,还没得回信,你那边听到什麽消息了吗?”。
我点着头道:“有消息,那李团头家不用去查了,我现在怀疑的是衙门的监狱里,这处最危险,但也反而也最安全”。
东乡平三郎点着头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之地了,是该好好查一下,那李团头家为什麽不查一下?大人,这姓李的绝不是个善类呀,不如趁机会弄个清楚也免得今后给您添麻烦呀”。
我答道:“这事我回头跟你说,你能不能借我两个人,要两个精通我们汉话的,把他们化装成我国人的模样,然后我寻事由把他们押进衙门里去,让他们在狱里住上一……两天,看看能听见什麽消息,不过你派的那两人可要有准备啃几天窝头了”。
东乡平三郎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手下的人没有吃不了苦的,你打算什麽时候办这事?”。
我微微一笑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办,你选两个人出来让他们把头发剔光,不然是人都能看出他们是哪里的人,然后我就带着他们去衙门”。
那东乡答应了一声就去了,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敢这麽痛快答应这件事,这可等于被我扣了两个人质呀,难道他真是什麽皇族侍卫?真的心中没鬼儿?在厢房里来回转了几圈后那东乡领着两个人来了,脑袋上的头发都没了,头皮还刮的却青,在月光底下亮晶晶的反着光,到厢房门前那两人在屋外一站,东乡进屋对我说道:“大人你看看,这两个人行不行?”。
我仔细打量了他俩一下后满意的道:“很好,他两个都是会说汉话的吧?”。
得了东乡肯定的答复后我笑着对那二人道:“你们两个别怕,进去也受不了什麽苦,就是这几天吃的饭有可能差点,你们到牢中后多留心一下里边的人和他们说的话〃奇〃书〃网…Q'i's'u'u'。'C'o'm〃,咱们要找的人很可能就躲在那大牢中”。
那两人躬身答道:“一切全凭大人安排”。
领这二人来到衙后的大牢门前我举起手就砸门,刚砸了几下里面有就人道:“别砸了,什麽案犯呀这个时辰送?”。
等打开门后那狱卒一见是我马上脸色就变了,当下满脸陪笑的将门全打开后问道:“典尉大人怎麽这个时辰来了?您身后这二位是……?”。
我带着笑回头看了那二人一眼道:“这两个人你一会安排一下关进去吧,别给他们亏吃啊,你给我看严点,如果我下次来提人时少了半根头发都唯你是问”。
那狱卒陪着满脸笑答应着看了眼那俩光头道:“这没问题,我保证他俩掉不下头发去,不过大人,这进监狱总要有个罪名呀?然后我也好记档”。
我嘬着牙花子道:“罪名,安个什麽罪好呢,这样吧,你看我这脑袋,看见了吧,就说我怀疑是他们打的”。
那狱卒一听这话眼睛就立起来了,指着那俩人咬牙道:“真是他俩把大人您打了?好,我们哥几个一会就扒他们两层皮”。
我赶忙摆手笑道:“不是,这个跟他俩没关系,今天我手头紧了点就想去找他们掌柜先借两个花花,等我发了俸银在还他的,没想到那掌柜的不识相,那我只好先扣他两个人,回头那掌柜来送钱时我让他多出点,到时咱们大伙都分分”。
那狱卒听完后眉开眼笑的道:“大人真是太照顾我们了,您快请这屋坐,我给您沏碗茶,等小的把这两人安顿了再过来侍候”。
我忙道:“不,我跟你一起去,监狱也是归我分管,我早就想进来看看了”。
这监狱一半地上一半地下,那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霉臭味就熏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强吸了口气跟那狱卒着往下走,石壁两边都点着松明,也不知怎麽回事,在外面照的雪亮的松明到了牢里却不太亮了,显得这里又阴昧又恐怖,走下十几级台阶后转了个弯,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厅,有四个狱卒正在围着桌子赌钱,但见我来后忙都抛下赌具奔过来问好,我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信步在牢中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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