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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树叶眯着眼向下望去,他们果然来了,一共来了四个人,成一个四方队,打头的是一个人,后面有两人稍分开些,最后一个在那两人的后方中间的位置,我心里盘算着来的还真不算多,但硬拼还是下策,得想办法。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接近,我拼命收敛着心头的杀意,到他们快接近时,更连呼息都停了,两眼干脆转向他们身后,全力搜索着他们后面。这是狼军,在沙场上打过无数个滚后出来的,越是老练的士卒就越对临近的杀气敏感,这一点我是太清楚了,我们大营里这样的人太多了,至少我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身后没人,真是太好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树下经过,我心都快停跳了,当他们走远后,我长长的,但慢慢的吐了口气,抓着早就栓在树上的绳子,一点一点的滑了下来。滑下后转过树身就跟在他们后面,我故意不隐藏自己,摆出一副对搜林极有经验的样子,边走边用长刀轻拨着身边的草,有时还抓起一撮自己留下的怪毛闻一下,我迅速的接近他们,但始终没给他们正脸,我不担心他们张嘴问我,搜林时只有外行和害怕的才出声,这四个人在我刚跟上时就发现我了,刚开始全都用带着坏疑的态度打量着我,后来见我没什麽异样,就又都转过头去了,最后的那个还向我招了招手,让我快跟上他们,我忙赶上前去跟在他身后,先掏出铜管塞进嘴里,刀交左手后右手拔出了短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左手长刀向前一送,同时把头转向左面瞄准另一个的小腿无甲处把吹箭射了出去,右手短刀脱手飞出深深的插入了右边这人的背心。
三声惨叫几乎同时发出,最前面的那个不简单,听见后面声音不对猛的向边上跨出一步,先回过身来死死的盯住了我,然后把手中大刀在胸前一横,这才用余光打量了下四周的情况,当看到那个缩成一团的人时,这人明显瞳孔缩了一下,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高明的手段,那头怪畜生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我从那个死人的后心拔出了自己的长刀,然后将刀平举遥指着他道:对,也是我假扮的,岭北狼军伤天害理,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冷冷一笑说道:得而诛之?我们狼军纵横天下200多年,还没见谁能把我们诛了去的,要想杀我,你凭真本事吧。说完抢步上前迎面就砍。
我看着他冲过来笑了,自从新得了武教头亲传后我就一直想找个人真比划比划,但武教头说过,这刀谱中的招式过于狠毒霸道了,在我没练到收发自如前绝不可找自己人试验,眼前这小子到是真合格,我的裂天第六式,出手了。
裂天刀谱一共就十三式,除了连武教头都没弄明白的最后一式外,我都想在这小子身上练练,但没想到他这样挫,只这一招就在他前胸划了个大口子,连刀都被崩飞出去了,要不是最后我减了点力这小子就完了。这小子有些傻了,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又有点痴呆的看着我手中的刀,我暗中叹了口气,然后把一个死鬼的刀踢到他面前,说道:在来,你能逃的过这招,我就留你一命。
只见这小子一咬牙,那凶狠的目光又出现了,弯腰拿带着狂风向他砍去,如山的刀影当时就垄罩了他的全身。(|。。)
第一卷长大成人第五十章恨天
眼前的血雾飘落,无头的尸体也软倒在我的脚边,我吃惊的看着手中的长刀,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招是我发出来的,幸好没找自己人练习,这霸道的招式跟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刚才我只是想砍掉他拿刀的手,没想到连手带头全下来了,我抹了一把溅在脸上那还带着热气的鲜血,拾回吹箭和短刀,又拿起他们的弓箭,选了个没走过的路线向那山洞跑去。
来到洞口的密林里藏好,我小心的观察着那洞,真安静,我有些但心,怎麽感觉那洞像是空了一样呢,狼军撤走了?这太反常了,我不信他们事没办完就走,要走早就走了,洞口的王天赐还是被绑在那里,背对着我,也看不清还喘不喘气,几只小鸟飞下来正在洞口的地上嘬着什麽,周围安静的吓人,我深吸了口气,将手中长刀往肩上一扛,大步向洞口走去。
快走到洞口时,那些鸟全飞了,我更加肯定是个空洞了,理也不理绑在那里的王天赐,直接就进了洞。洞内黑呼呼的,骤然进去眼睛还有些不适应,我闭起眼睛站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四周,这洞可真不小,空旷旷的,走到洞的中间一块大石上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还有套洞,洞内一个人也没有,左边吊着一口大锅,锅下是燃尽的柴草,锅里飘出一股煮肉的香味来,一联想锅里的肉,我胃里又往上反酸,压住想吐的感觉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把,然后又看向别处,洞的最里面躺着一口比我还长的大木箱,我歪着头站在箱前上下打量了那箱子一下,箱子样式古朴,跟帅帐里那口铁箱子极像,箱盖上也雕着一只狰狞的狼头,被抢的应该是就它,我想了想,来到锅前抄起那黑呼呼的大锅盖又回到箱子前,先把锅盖挡在身前,然后伸出长刀在箱盖的接缝处一挑,那箱盖开了,居然是空的。
我有些丧气,转着头又开使在洞中开找,再没有什麽特别的了,箱子里的东西看来被他们转移了,这可怎麽办?就在我满地乱转着想招时,几个小小的条状物映入了眼帘,我走到那几条东西前蹲了下来,借着洞内的微光仔细的看着,又拿起一条在鼻子下闻了闻,等弄明白后,我的心撤底凉了,这是狗粪,新鲜的狗粪,肯定不是那条死在王天赐洞口的狗子留下的,他们还有一条狗,我可不认为这狗是他们带来留着吃肉的,我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瞒不过那条狗,那狗知道我的气味,无论我怎样伪装,都躲不过去了。
我坐在那堆狗粪边上开始打主意,唯今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一路跑下山去,再一头扎进自己的大营去,谅他们也不敢去冲营,王天赐我是无论如和也救不走了,而且大人交代的任务也算告吹,这可不是我干的出的事。
还有就是领着他们在这山里兜圈子,但这未必能行,兜太远了接应的人马找不着我,那帮狼军更不是傻子,兜小圈非被他们圈到里头不可。兜圈时还不能留记号,接应的人马跟不上来再让他们把我抓着吃了,这冤大头事我不干。
最后一招了,找个难攻的地方守住拖时间,算计着马六斤在有半个时辰也就该到了,有了主意我的心神也定下来了,出了洞口就想把王天赐的绑绳松开,可是没走到他身前,他那副惨状就把我震住了,只见他的头发披散着,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右臂自肩以下都没有了,右小腿也被砍掉了,人虽处在昏迷之中,整个身躯却轻轻的颤抖着,仿佛那剧烈的痛苦在他昏迷后仍然嘶咬着他。
他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上了,包扎的很细,一看手法就知道是很有经验的人干的,我知道是谁为他裹的伤,是狼军,这帮畜生也怕他死,因为他们想吃新鲜的,怒火让我差点狂吼,眼前的一切刹那间都变红了,牙齿咬的咯咯响,一股的血水带着腥味冲进了我的咽喉,接着眼角一疼,似有一滴泪流了下来,我伸手一抹,却是红色的,强烈的杀意如同崩了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老天瞎了呀,怎麽让这世间唯一的清官,热血的侠盗,被百姓敬之为神的人物遭此大难?。
我举起颤抖的双手慢慢的给他松着绑,生怕些微大点的动作再给他带来痛楚,解开后我半蹲着用身体支撑住了他,刚想把他搬到洞中,他就醒了,微睁开眼见是我,嘴角轻笑了下,然后低低的说道:血燕子……再也飞不起来了。
我心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伸出两臂把他抱在怀中说道:我们先进洞再说吧。
他听了我的话忽然全身一抖,然后游目四顾道:怎麽就你一个人?这里是险地,你快走。
我一边抱着他向洞中走一边道:狼军暂时离开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他们。
王天赐有些急了,喘息着说道:你想找死吗?他们一回来你就没活路了,我知道你不想扔下我,可眼下由不得你,你带上我跟本就跑不出去,快回去搬兵来,这样至少也能帮我报仇啊。
我走到洞中将他放在那只大木箱里,解下衣服往他身上一盖,然后说道:我的同伴已去找救兵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这,王大人你在这里听着,到时我杀光他们替你出这口恶气。
听完这话他稍有些平静,说道:他们一共有70多人,还有一条狗,这些人也是狼军的一枝,狼军分青狼,红狼,黑狼三枝,黑狼军以被我们杀了,这次来的是红狼军,你要小心他们那个领头的,此人武功极高,我一出洞就被他打伤了,我所下的陷阱也被他破去很多,有几个他破不了的就命手下人去耥,手下被我的陷阱杀了他连眼都不眨,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我听完他的话后问道:您知道他们这木箱里装的是什麽吗?怎麽现在箱子是空的?。
王天赐说道:我看见他们往外运这东西了,是个木雕,有一人多高,那东西拿出后这些狼军全向那木雕磕头,好像不是人的雕像,脑袋雕的像只狗头,他们有20多人护着木像不知去哪了。
我皱着眉听完没说话,满脑门子的问号围着脑袋来回转着,正在那里犯傻时,王天赐又说话了,只听他说道:这洞里的肉香味真好闻,九郎,你给我拿点来我尝尝。
第一卷长大成人第五十一章梦中的天诛
听完他这话后我像中了定身法一样不动了,沉默了一会,我一字一句的斟琢着说道:王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吃他们的东西为好,我这包里有些牛肉和干粮,还有水,您先吃一些吧。
王天赐笑了,虽然重伤之后底气明显不足,但听上去还笑的很开心,笑完之后喘着气说道:我知道你为什麽不给我吃,因为那是人肉,还是从我身上取下来的肉,你怕我受不了这刺激对吗?不要这样想,其实我早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我平生率性而为杀人无数,早就不被这世间的权贵们所容了,我本来想等被那蕃僧打的伤好后就在出山去杀他几个,包扩那个李建宇,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功夫不比从前了,干出了这泼天大案后也就撤底断了活路,那时的下场恐怕比现在还要惨,这也没什麽怕的,我就是这性子,碰见该干的事就是刀山铺路也要干,可是现在却不行了,把那肉汤端过来,好歹让我吃饱些,这自己的肉煮的肉汤,一般人是尝不到的,你那军汉吃的牛肉面饼还是留着吧,我现在恐怕克化不动。
我全身都麻木了,如同僵尸一样来到那锅前,从地上狼军用剩下的大碗里挑了个看上去较干净的,用大木勺盛了大半碗肉汤,端到他面前,左手轻轻托起他的后背,然后把木碗慢慢的放在他唇边。
他先看了看那汤,然后说道:这帮狼军手艺不错,还真没白糟踏了我的肉,我就不让你了。说完就喝,第一口进嘴猛然就见他面孔扭曲了,整张脸涨的通红,身体也重重的颤了几下,显然是在强压着吐意,硬咽下这头一口,在去喝就顺利的多了,我紧盯着他的脸,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用略带哽噎的声音问道:您……这是何苦啊?。
只见他喝干了汤后微微见汗,苍白如雪的脸上也有了些红润,左手微颤着伸出在我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然后说道:吃饱些有力气,我不想成你的累坠,帮你御敌是不成了,至少也要能自己了断了自己。说着就开始打量这洞。
只看了几眼他就急了,圆睁着双眼向我喝道:你要在这里布防吗?这哪里是你一个人能守的住的地方啊,这分明是绝地呀。你看这洞口,比城门都宽,洞内又没有高绝的险要位置和另外的退路,你凭什麽能防住这近百的狼军?靠你的弓箭?你的弓箭未必能挡的住他们那首领,一但冲破,你……你这不是对命吗?。
我没回他的话,只是轻轻的的扶着他躺下,然后拿出短剑在箱盖上刺了几个洞,刚想关上箱盖,就见他把箭头对在自己的心脏处恶狠狠的看着我,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你想给我出气?你要跟他们拼命?你疯了吗?玄甲营中怎麽出了你这样的蠢猪,不顾大局就知道死拼,你忘了自己是什麽人了吗?你是个卒,不是老百姓,你奉的将令就是来拼命的吗?我不用你这不识大体的浑蛋可怜,滚……,办你该办的事去,不然我就自戕在你面前。
我被他骂醒过来了,混身全是汗,没错,我是想拼了这条命,我要让他听见这帮狼军的惨嚎,我要让他听见吃过他肉的人那垂死时的哀叫,我要在他跟前杀光他们,那怕来个同归于尽,我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先用弓箭射,洞内的柴草和油罐酒罐不少,我把这些罐子砸破,把柴草全铺在洞内,等他们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