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大营后一看,各处井井有条,比我离开时都严整,这下我放心了,聚将之后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听了遍汇报,郑雄此时也将一份他定制好的文书递了上来,他这文书写的很让我感兴趣,特别是关于马甲的要求,马甲以牛皮为底,上覆铁制鳞片,从战马的头部一直包裹至小腿,我有心让郑雄在众将面前露露脸,就问他道:“这样一来防护力是提高了,但也太重了些吧?战马带上这麽沉重的东西可就既跑不快也跑不远了呀。”
郑雄出列抱拳正色道:“重骑兵不同于跳荡骑兵,是用来攻坚的,所以只会在一箭多远的距离内发起冲锋,用不着速度太快,身被重甲的战马也不用跑的过远,只要能已万均之势攻入敌阵就够了。”
郑雄的说法简洁明了,我听完后笑着对帐前的众人道:“大家可有什麽好建议要提吗?如果没有,那我就将这份文书发到兵部去了,让他们按文书上的要求将那马甲制出来。”
这些人都没有什麽说的,我传令散帐后单留下郑雄道:“这几天可发觉什麽不对劲之处没有?”
郑雄黑着老脸道:“正向和你说说呢,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咱们用来训练的地方太小,战马施展不开,又不能到营外去,这里到处是村落,毁了百姓的庄稼可怎麽办,所以要赶快找个宽敞的地方出来,这第二件嘛,咱们营那个叫于广利的曹长和那姓朱的两兄弟哨长来路不正,我私底下打听了,那个于广利竟是太子的一个亲随,姓朱的兄弟俩却是齐王从前的手下人,听说是不知犯了什麽错才被罚到这里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叹了口气,苦笑着对郑雄道:“我定亲了你知道吗?”
郑雄闻言吃了一惊,大嘴张了好半天后才勉强笑道:“那我要恭喜你了,谁家的姑娘啊?你怎麽从没跟我提过?”
我苦笑道:“齐王殿下的妻妹,前天晚上下的聘。”
郑雄这下更吃惊了,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这亲事你也敢答应?”
我无奈的道:“答不答应由得了我吗?连二殿下都阻不住,我这小胳臂就更扭不过人家那粗大腿了。”
郑雄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那营中这三个人该怎麽处置,总不能就让他们这麽自在逍遥的盯着咱们吧?”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七十九章家宴
哪能由这三个混蛋在我的大营中监视,仔细想了一会后我笑道:“这个好办,将那个于广利调到军需营去管粮饷,那兄弟俩一个管采买,一个管分军需,不要盯着他们,让他们三个可劲的搂钱,闹出事来后我就有借口在辕门砍他们了。”
郑雄瞪着牛眼看了我半天后才点着头道:“高明,看来宁辱君子莫犯小人这句话是真没错,这样也好,能让你那未来的姐夫面子上好看些,成亲前提早通知我一下,我也能算得上是你老哥哥了,怎麽也要准备点像样的东西给弟媳妇的。”说完咧嘴一笑就走了。
我被他前面的话气的眼冒金星,又被他后面的话说的心痛欲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不禁眉头紧皱,轻轻那面掌镜就在我怀中,自从重新得到它,我就片刻都未在离身过,我手抚着掌镜不禁暗想,难道就这样认了?可不认又能怎麽样?想推了这桩婚事的唯一办法只有逃跑,但我一跑又有谁来替我?我知道自己担的是多重的担子,这卫戎京师的兵权,是片刻都不能许与他人的呀。
想了许久之后心头稍有了点主意,拖延,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太子和四王爷进逼日甚,二殿下与之决裂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让我着时的一顿好忙,分派来的战马一批一批的都到齐了,还真亏了我现在这个准皇亲的身份,想要什麽就有什麽,训练的场地我在与兵部的交涉下得到了解决,粮,饷,被服,刀矛淄重等物更是应有尽有,我也没和他们客气,淄重刚发下来的那天我就给小树贪污了一套好盔甲,打算抓个机会给小树送去。
如今的郑雄可抖起来了,虽然还是个曹长,但轻重两支骑兵却是一把抓,有很多人开始很看不惯,说他官低手长管的太多了,我都笑着称是这麽回事,然后让这些说反对话的人都集到一齐,命他们每人都管五天,结果不到两个月就在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了,单良这兔崽子是养了近一个月后才来的,眼瞅着肥了一圈,这兔崽子来了就想让我给他个校尉做,我没敢答应,只许了他个空头哨长,专教营内将士们操演武功,这方面他还算满称职的。
此间尽管我忙的焦头烂额,但还是几乎每隔个十天八天的就要陪着二殿下去一次那座小楼,陪他去那座小楼时,也是我唯一能稍觉轻闲的时刻,有时还能听见那宛若天赖的琴音,每逢这个时刻,我都会抱着长刀静静的听,同时,我对这个名叫小莹的神秘女人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
在我定过亲大约三个月后,我接到了齐王府送来的一份请帖,是那李元吉亲笔所写,想让我于当晚去他府中用饭,这对我来说算得上是家宴了,我想托词婉拒都做不到,无奈答应下匆忙赶往天策府去问,哪知二殿下的回答却是他知道,并给了我好些贵重的东西,都是些女人的头面首饰,让我在赴宴时送上去。
当我硬着头皮刚进齐王府时,李元吉就亲自从府内迎了出来,见面后边笑着引我进内堂边道:“怎麽来的这样晚?厨子都问过几遍是不是要上菜了。”
我只能含笑推说军务繁忙,那李元吉哈哈笑道:“知道你军务忙,所以才等你营中诸事安顿后才请你的,不然早就叫你过来了,九郎啊,你我现在可不比他人,这里也与你家里一般无二,你可千万莫与我见外呀。”
他这话明显是有所指,我也不能揭破,只好陪笑称是,步如内堂后就有人开始传菜,看来他李元吉到真拿我当了回事,那菜上得,让我眼花缭乱,等上齐后我仔细点了一下,48道菜,而且还都是名贵的大菜,我暗字匝舌,这一顿饭最少能用去我半年的饷,菜的份量也够我吃上半年的。
李元吉看着我笑道:“怎麽样?看看这些菜还合你的口味吗?还想吃什麽就说,我这就让他们做。”
我赶忙陪笑答道:“殿下太客气了。”
李元吉郎声笑道:“说我客气?我看是你太客气了,咱们是什麽?一家人啊,新妹婿上门,我这个做姐夫的哪有不尽心招待之理。”
听完他这番话,再回想他那种种的狠毒手段,我只有干笑的份了,正没奈何时,耳听堂外有人喊道:“王妃千岁到。”猛然间忽觉幽香扑面,随着一阵环佩叮铛声,一个清恬淡雅,风华绝代的妇人走进了堂中。
刹那间我就被这女人那绝世的容颜镇摄住了,李元吉忙跑过去搀着那妇人笑道:“爱妻你看,这位小将军就是我屡次和你提起过的燕九郎,也是我给二妹挑的夫婿,咱们二妹能配得这等少年英雄也不枉了。”
那女人向李元吉一笑,然后向我浅浅一福道:“舍妹愚笨,又自小被宠爱的很是顽劣,望燕将军以后多多担待些个。”
我此时头脑稍稍清醒,赶忙还礼道:“王妃折煞末将了,末将怎敢受王妃这一礼。”
那齐王妃又笑道:“既为亲戚,何有贵贱?燕将军太小心了,快坐吧。”说完持壶就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双手捧杯一饮而尽后道:“来的匆忙也未带什麽东西,这点薄礼请王爷和王妃莫要笑话才好。”说完就将那个装满了首饰头面的描金匣子递了过去。
李元吉接过后打开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将匣放到桌上后才道:“九郎你这是干什麽?买这些首饰的花费一定不少吧?你才当了几日的将军呀?”
齐王妃此时笑道:“夫君你就不要在这样说九郎了,这也是他的一片心嘛,你们快将这盒东西送到后面去请二小姐过目,九郎啊,今后莫要在如此了,我们不比平常人家,你还怕给小妹出不起嫁妆吗?”
我被她说的老脸通红,那李元吉见状忙边给我夹菜边笑道:“快吃吧,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可不想被人指着后背说妹丈第一次登门我就给残羹冷饭吃。”
那李元吉是酒到杯干,他的王妃却是坐在身旁殷勤的为我斟酒布菜,我哪里敢放开了吃喝,拿捏着吃喝了一些后有些坐不住了,正在肚子谋划着怎麽离开时却听到他夫妻二人在商量要择日让我成亲,这如何了得?可这是他二人在说话,我又不好插嘴,正在心如火焚时猛听有人一声大喝,接着就见一个明眸皓齿面若桃花的年轻姑娘手拿我送的那支描金匣子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她进来先圆睁着双眼看了看我,然后一把将那匣子摔向我道:“拿着你的东西滚回去,姑奶奶一件都不喜欢,你是个什麽东西?竟也想娶本姑娘,不就是个将军嘛,这长安城里将军多如牛毛,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麽阿物就敢来这里。”
她这一下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那匣子更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飞溅的菜汤菜肴当时就弄的我全身都是,齐王妃以面罩寒霜,离席而起后冷冷对那姑娘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如此说话?今天你要给我说清楚,燕将军哪里配不上你?你又有什麽能让你高高在上之处?”
此时李元吉也站起后过来道:“这叫什麽事?这叫什麽事?二妹你怎能如此说话?太过份了。”
那姑娘开始时已被齐王妃吓的不敢抬头,及到李元吉说话才哭道:“姐夫你要替我做主,你看他的脸,他……他是个配军啊,我怎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齐王妃怒喝道:“住口,做过配军又如何?不经磨砺非丈夫,苦难过后真英雄,你以为男人的好坏只在一张脸上嘛?告诉你,这亲事就是你姐夫替你选的,你答应也是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李元吉此时忙道:“二妹娘纪尚小,还不太懂事,爱妃也不要过于生气,我们在好好开导一下她也就没事了。”
那姑娘看了看他俩,又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掩面就向里面奔去,齐王妃回头向我一笑道:“九郎莫怪,今日真是太失礼了。”
那李元吉也陪笑道:“好好的一餐饭被弄成这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就让他们重整杯盘,再开一席。”
我此时心里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不但没生气,反而偷着乐的要死,这回好,我知道怎麽将这婚事往后拖了,肚中又过了遍词后我冷冷一笑道:“小姐说的对,我身份低微,的确是有辱小姐的颜面,请王妃转告小姐,三年,待我姓燕的封侯之时在来迎娶小姐,末将告辞了。”说完深施一礼,也不顾他们的阻拦,转身就向外走去。
李元吉追出来道:“九郎,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这事也有我的不是,操持的太急了些,不过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的。”
我回过头来又向他一礼后笑道:“殿下留步吧,您的好意末将心里知道。”
这三年之约定得我心中痛快无比,胃口也跟着大开,刚才跟本就没吃什麽东西,出了齐王府后在道旁选了个卖肉饼馄炖的小摊,一头扎进去就大吃起来。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八十章小莹
自那晚后李元吉就没再找过我,那成亲的日期他也没再提起过,但有件让我奇怪的事,李元吉不提,二殿下到是开导起我来了,什麽那姑娘心直口快啦,什麽那姑娘有口无心啦,说完之后又绕着圈子想让我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我愕然,我定亲这件事已让二殿下很被动了,成亲了岂不是更被动嘛?这道理他不是不懂啊。
心中带着惊疑我将这话和二殿下说了一遍,哪知二殿下却笑道:“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我也没法给你说明,那姑娘很不错的,虽然脾气大了点,模样却是标致,人又聪明,我看……你那个三年之期还是改改吧,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想功成名就后在去迎娶,可人家姑娘却等不得,三年之后人家姑娘都多大了?再想想吧,这男女之事上可意气用事不得呀。”我被他这番语重心长的开导弄的如坠五里雾中,也没敢接他的话,只好说再想想看。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营内办公,忽见天策府的一名家院被急匆匆的领了进来,秦王有令让我马上去府中有要事相商,我心头重重一惊,不去兵部而去天策府,但愿别是给我成亲的事。
飞马赶到天策府后我刚进门就被一个家院带着往内堂急走,趁着赶路的功夫我偷着问了一下,问过后才知道二殿下坠马受了重伤,回来后就急着要见我,这下可把我吓了个魂飞天外,冲进内堂后赶到床边一看,只见二殿下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左腿肿涨如柱,从胯至膝到处都布满了一道一道的擦伤,这伤我一看就明白了,是从马上落下了又被马拖行了一阵后才造成的,还算二殿下命大,如拖行时被马踩过几脚,那人就完了。
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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