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子还在向前划着,岸上轻轻那边我已完全顾不上了,一边不错眼珠的看着水里一边心里默念:“在厉害你也要出来换气吧?只要你一露头,老子就一弩射你个透心凉”。
这时大海动了,手中那只漆黑的大爪无声无息的冲进水中,我耳边隐约听见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然后就见大海抖手将大爪收了回来,我皱眉,咬牙,心知水底下这个绝对是个硬茬子,稳住心神后更加仔细的搜了起来。
不一会我忽觉水下的波动有点变化,心知他游到我这边来了,照我的想法这活王八般的高人该出来换气了,可他就是迟迟不露头,难道这人真是王八变的?我才不信这世上有王八精呢,他一定会出来换气的,我现在心中平稳的很,两眼只是来回的搜索着水面,可就在此时,忽听噗的一声,然后脚下就是一沉,坏了,这小子在刺牛皮气囊,气囊破后里面的气就够他喘一口的,想到这我大惊,忙敛回心神紧盯着脚下。
果然眨眼的功夫气囊又破了一个,坏的这俩气囊是同一边的,筏子当时就歪了半边,我没急着射,而是抓着弩接着等,这个筏子有八个气囊,我在等他刺下一个,刺下一个囊时他一定会再吸一口气的,因为刺坏第四个皮囊时这筏子就该沉了,那时他不想被下沉的筏子或是上面滑下来的人绊住就要马上游开,应该没时间吸气的。
只隔了一会第三个气囊就破了,我在一群女人的惊叫声中,将那枝箭打了出去,又一声轻微的铁器互击声传来,我的心也随着这个响动沉到了谷底,这王八蛋真带了个龟壳不成?没办法,拼了,只要能把他拖住一阵就行,今后的事就让大海他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恐怕是帮不上他们了,想到这我咬了咬牙,抽出长刀接上长柄就要向水中跳。
就在我刚要下水时身旁却站起个回子兵来,只见他拉住我后跟他身边的同伴极快的说了句话,又学着我们汉人的样子向我拱拱手,然后嘴叼着短刀翻身就跳进了水中,我见他下去了忙将刀放在脚边又抓起大弩开始上弦,两人在水下缠斗时耗气快,那活王八没时间刺气囊一定会出来换气的,只不知这下水的回子水性怎麽样?可别一下水就让那活王八弄死了。
还没等我把弩弦上好呢,水下就冒出一大团鲜血,猛然间水面上一阵翻花,然后就见一个人影隐约露了出来,我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想分辨下水中的人是不是那回子,就见那名曾跟下水的回子说过话的同伴抓起筏上的一枝长枪,一甩手就投了出去。
我被这回子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刚喝止了一句他枪已甩出手了,太莽撞了吧?这麽摸糊你看清了吗?刺错了可咋办?他个投枪的回兵此时脸上肌肉都直颤,眼睛也不看那水中的尸体,坐回自己的位置接着拉绳渡河,此时水中的身影以渐渐浮了上来,那枝枪刺入了大半,眼看着那血水越来越浓,圈子也越来越大,等水中人完全浮出水面后我看清了,是那回子兵的尸体,看到这我心中剧颤,恨不得过去给那投枪的人一个大嘴巴。
就在这时,水中人的尸体下又露出个东西来,不一会我看清了,是一个黑衣人,身上的黑衣像烫掉毛的猪皮般光溜溜的,那个以死的回子兵紧紧的箍着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的整只手几乎都刺进了回子兵的腹中,一杆长枪也透过那回兵的后背深深的扎入了黑衣人的胸膛。
看到这我一闭眼睛,好一条汉子,看来他同伴的那一枪也是他让投的,无怪郑雄说回子兵们不是一般的勇猛,虽然现在他们还不太熟悉做战,但就凭他们这股子视死如归的坚毅,今后一定能成为一股吓破敌胆的精兵。
可就在我刚从那死去的回兵尸体上收回目光时,对岸正在与那大胡子缠斗的轻轻那边却出现了危机,以轻轻的武功对付那大胡子并不困难,那大胡子的武功看上去跟轻轻差不多,但身法上却远不如她,现在以被进退如风的轻轻逼的手忙脚乱晕头转向了,但就在这时,那边战团中却又跑过两个拜火教徒来,其中一个胸口处还多绣着一朵红云,正是武功最高的二人之一。
看到这我两眼都快冒出火来了,见那二人冲过去后抬手先射了一弩,然后伸手拉住绳索就拼命往对岸拽,那边筏子上的大海已哼了一声脚踩长绳飞蹿过去,他要冲到对岸最少也还要四步的距离,但此时那三个拜火教徒却以将轻轻呈扇面围住了,我深知轻轻绝对挡不住那三人的攻击,唯一的办法就是退一步后跃入河中,但那样一来对方势必先砍断绳索,大海此时还上不了岸,一但滩头被制我们接应不上去,岸上那本来就快死绝了的30名回军和两个兄弟就一个也剩不下了,这还不算,被抢了地利我们还怎麽过这条阿姆河?
以轻轻的脾气肯定会拼命坚守,但她能守的住吗?我现在心都凉了,连拽绳子的手都有些发软,轻轻此时是背对着我的,我能清楚的看见她在趁那三人尚未围实的空档中自腰间抽出柄匕首,她在抢攻,先抖手打出匕首后举枪就向离她最近的一人刺去,匕首被磕飞,这时轻轻的大枪也到了,那人的弯刀刚砸飞匕首还未来的及收回,见大枪及体忙打着滚退到一旁,此时轻轻大枪横抡,封架住另一人砍来的刀后退出半步,手中大枪抖出10几朵枪花分刺向逼近的二人。
轻轻的攻势并未维持多久,那个衣服胸口上也有红云的胡人武功实在是太高了,几乎眨眼间就攻破了轻轻的枪花,此时的轻轻以无路可退了,猛然间见她身形急向前冲,手中大枪急颤几下后突然脱手飞出直刺面前那人,接着就见轻轻的身形突然加速,不顾一柄以砍过来的弯刀右手拔出另一柄匕首向左面那人怀中直撞而去。
我看的心惊胆裂,那柄以砍向她头顶的弯刀她根本就不理会,此时离岸边尚有两大步的距离,我等不及靠岸抬腿就向前冲,横在河上的绳索支撑力不够,一只脚踩上后刚想往岸上跳就发现脚下的绳子虚浮不受力,此时身子以拔起,本应跳出三丈的距离却也变成了两丈,虽然也到了对岸,但双腿却深深的陷进了岸边的泥中。
此时的战况已然大变,轻轻的匕首已刺入一拜火教徒的腹中,那柄砍向她头顶的弯刀也被接应上来的大海架开,但那名武功最好的拜火教徒却以蹿至轻轻身前,我清楚的看见他那紧握的拳头以重重的打在轻轻的小腹。
轻轻被这一拳打的身形飞起,那人紧跟了一步挥刀挡开大海的攻击后又是一拳砸中了轻轻,此时的轻轻已人在空中,被第二拳打中后只微哼了一声就如断线风筝般自我头顶飞过落向河中。
我此时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悲嘶一声双足使劲就要跳起来去拦,哪知这一跳却没跳起,双腿陷在泥中太深了,只是随着轻轻在空中划过的轨迹手向空中抓着仰身摔在泥水之中。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三十六章血战白狼滩
现在我已什麽都顾不得了,也不去管溅在脸上和嘴里的拟水,拼命要拔出两条腿向水里扑,哪知身体刚一动,就有一名拜火教徒挥刀砍来,我大惊,赶忙急去摸以掉在泥水里的长刀,砍来的弯刀呼啸而至,可我那柄刀却离我有好几尺远,眼看着刀及头顶时,忽见一道身影扑至,接着见那扑到的人一抬手,另一把弯刀以横架在我的头顶挡住了那名拜火教徒的进攻。
我此时心中稍定,但转眼间情况就变了,这名接应的回军跟本就不是那拜火教徒的对手,只一个回合就被对方刺中,我此时就在那回兵的脚边,眼看着拜火教徒的刀扎入了那名回军的小腹,那回兵的脸都因疼痛而扭曲着,只见他右手扔掉弯刀一把抓住对手持刀的右腕,左手伸出牢牢揪住对方的头发,然后嘶吼着举头就向对方的面门撞去。
双方一撞之下全都满脸是血,那拜火教徒在拼命翻搅刺进去的弯刀,这名回兵身体因疼痛在剧烈的颤抖着,但头撞的攻势却越来越猛,他腹中激射而出的鲜直溅在我的头面,我此时已清醒了,抓过他掉在地上的弯刀挺身站起后一刀就削掉了那拜火教徒的脑袋,那回兵一见拜火教徒已死,自己也瘫倒在地一动都不动了。
我此时以将双腿自泥中拔出,刚蹲下来想给他裹伤,却见他以断气了,又是一条好汉子,我叹惜着将他的弯刀放在他胸口后抬头一看,只见我们先上岸的30名前哨几乎已被杀净,只剩下一个兄弟领了5 名回军在那里苦撑,大部分拜火教徒以杀回来将大海团团围住,那撑船的几名回兵也已冲进了战团,看到这我大吃了一惊,撑船的上岸那船怎麽办?你们不把船撑回去后面的人马怎麽来接应啊?
可当我回头去看河中的皮筏时,却见筏子已飞快的弛回对岸,只是撑筏的却换成了一群黑巾蒙面的回子女人。
我此时长叹一声后转头看了看以被河水冲出好远的轻轻,一咬牙抓过自己的长刀也冲进了战团。
此时的战局凶险无比,八名刚上来的回兵以被杀了两个,剩下的几个尤在拼命向被围的大海处冲击,现在大海被七个拜火教徒同时围攻着,虽然到现在仍没露败像,但无论他如何冲锋仍被死死的围在圈中,这样不行,一定要让大海冲出来,只要他能摆脱现在的局面,就能凭他那一身精湛的武功在游斗中将敌人尽数杀死。
但要怎样才能帮到他呢?我盘算过,以我的功夫可杀的了除那两个武功最高的教徒外的任何一名,就算是那两个人中之一亲自来挡我,我也能抵挡很久,很可能还可已拼掉他,但这样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能帮大海缓解一些压力,他恐怕还是冲不出来。
不能只攻一角,只有拼命了,想到这里我掏出铜管上好毒箭,抡起长刀就向前扑,等快到时忽然一头扑倒在地,然后舞动长刀打着滚向阵中冲去。
敌人显然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打法,一时间为躲我卷地砍来的长刀纷纷向四面散去,大海以把握时机一纵而出,但马上合拢的战团,却又将我围到了当中,我现在跟本就无处可逃了,虽然他们分出四个去追击大海,但剩下的这三个也不是我自己能挡的住的,我现在不敢起来,还是像只大号的四脚蛇般在地上来回的打着滚,我的刀接着长柄,又舞的急滚的快,暂时他们还拿我没办法,但我自己却知道顶不了多久了,这样的打法从没练过,现在头以经开始发晕,在滚一阵儿,就算敌人不攻我自己也滚不动了。
敌人也不傻,虽然手中都没有长柄的重兵刃,但其中一人忽然喊了句什麽,其他两人的攻势突然加紧,只过了一会,就见刚才说话的那人手举着一块大大的青石,一步步的向我走来。
我现在虽然晕头转向,但瞄见他手中那块少说也有80斤的大石仍是吓的一哆嗦,这还了得,眼前围攻的不是只有三个人吗?那老子就先冒险放倒一个,然后从缺口向外冲。
想到这猛然打滚来冲向一人,那人见我长刀削到忙向旁一闪,我趁机一跃而起单臂将大刀向身后一抡,此时长刀虽然将身后的两个暂时挡住,但我的整个胸膛头顶却完全暴露在对面这名敌人的刀下,他果然抡刀砍来,我赶忙伸左臂用小臂上戴的皮护腕一挡,只一下就感到刀锋以切透了护腕,我退臂闪身的同时一吹嘴上的铜管,里面的那支毒箭以悄无声息的打中了这名拜火教徒的面门。
我的左臂现在鲜血长流,虽然没被砍断,但却也再不能舞刀了,咬牙忍痛把刀上长杆在左腋下一夹,右手卸下刀头后抬腿就向前跑。
后面的人在我身后急追,我将长刀叼在口中边跑边为自己裹着伤,可不能让血就这麽流,不然一会就没力气了,现在要去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几乎以被杀净的那30名回兵的地方,现在剩下的五名回子兵中又有两个被人砍倒了,但与他们交手的拜火教徒也只剩下了两个,一人死缠我们剩下的一个兄弟,另一个正在狂攻剩下的三个回子兵,他们的策略很好,杀光回兵后就可夹击仅剩的那个叫陆运来的兄弟了。
我现在就是瞄准了陆运来的方向跑,等冲到近前时大吼一声抡刀就砍,那名拜火教徒大惊之下忙回刀一拦,他面前的陆运来趁此机会一刀就将他砍成了两段,他得手后我俩脚下不停又急向那剩下的三名回子兵处赶,赶到后双刀齐出,那人措然被五人齐攻下招架不住,只一合就被砍倒在地。
随后而来的三名拜火教徒齐齐停下了脚步,先是看了我们几眼,然后开始缓缓接近,将轻轻打到河中的就是中间那人,我现在两眼都冒出火来了,刚想往上扑,就听身边的老陆道:“别犯傻,现在开打咱们吃亏”。
他说的对,身边这三个回子兵绝对挡不住对方其中的任何一个,这可是大麻烦,只要对方把这三个回子兵杀尽,那时我和老陆又会落到个被夹攻的局面。
一想明白眼前的形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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