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请问下一步该怎么做?”孙振宇很诚恳的请教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敬雄。
“看来我们给他们施加的心理压力还是太小了,张郎那边的事情……不知道能否按计划进行。疗养院那边你叫人先盯着,我看过不了多久,转折就会出现了。在这之前,一切的行动都是冒失的。不过,振宇,张郎那边的我还是不放心,这孩子艺高人胆大,但这次的行动实在是有些危险了。”
“我也没办法。”孙振宇愁眉苦脸的说,“除了老张,我手头上没人有这样的本事了,张郎这家伙虽然狂妄,但真本事我很信得过。只能祝他好运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孙振宇在愁眉苦脸的时候,在看守所的张郎已经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静静的盘腿坐着闭目养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跟他一个套间的几个人饱受精神上的折磨,一个个精神萎靡,甚至沮丧,张郎偶尔咳嗽一声,几个人都吓得浑身哆嗦,不能自拔,这让张郎很是得意。
狱警们对张郎的态度相当的好,甚至一口一个哥叫着,张郎的伙食甚至是狱警们亲自送来的,面子之大不言而喻。张郎耍大牌的时候真是无敌,面对狱警的巴结,他一句话不说,吃完了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跟电视剧里高人调戏运功的场景一模一样。
第三天中午,又到了吃饭时间,在狱警们的高声吆喝下,犯人们都很有秩序的从套间里走出来,排着队准备去食堂,唯独张郎一个人还在那里发神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这次,他点上了一根烟,很华丽的喷云吐雾——张郎抽烟的时候确实是很有霸气,他把所有的烟气完全吸进体内,几秒钟之后才跟喷气机一样慢慢的吐出来,烟雾缭绕,甚至壮观。
他正盘算着这帮孙子什么时候送饭来,套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你弱智吗,自己滚进来。”张郎没好气的说。
监狱里还流行敲门,这些人的脑子还真是被不少驴踢过。
“孙总在里面住的还习惯吗?”
“咦,怎么是你这厮?”
来的人居然是迟必达,六个特种兵之中军衔最高的,他嘴上恭维,脸上却是一副肃杀的表情,怕人不知道他来者不善似的。张郎看他一眼,再次恢复到闭目养神的状态,问道:“有何见教?”
“倒是没有,不过,在这种地方住,是不是太委屈您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有烟吗,没好烟实在是受不了。”
迟必达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扔过去,说道:“尝尝,外面不常见的烟,应该还可以。”
烟盒子上就写着一个大大的烟字,但在两侧分别写着保家卫国,这样的烟应该是军区特供的没错,张郎叹口气,,拾起烟盒子从里面弄出一根,而迟必达也很配合的凑上来帮他点上。
“孙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
军区特供烟的感觉就是不错,一股薄荷的香气让张郎倍感舒服,他不禁对迟必达有了几分好感。
“嗯,没事,你说就是,我听着。”
“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高手过招
作为一名拥有中校军衔的特种兵,迟必达在政治上有高度的觉悟和敏感的嗅觉,同时,他的武功也远远超过同级的所有人。特种兵的武功跟一般的表演式、比赛式的武功都不一样,他们练习的,多为千锤百炼的精华武功,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一下取人性命招数,务求在短时间内迅速打倒对手。
迟必达处理过无数黑社会组织事件,那些团伙中不乏武术高手,曾经有个团伙的老大招募了一名自幼习武,在一家著名武校号称第一高手的人做保镖。当时警方在扫荡该团伙的行动过程之中遇上了不小的阻力,那个黑老大的保护伞太碍事,要是按照正规程序来,那家伙早跑了,于是,警方请求迟必达为首的特种兵部队出动。
神兵天降,迟必达一手就扭断了那个保镖的脖子,震得那个黑老大都快尿出来,后面直接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招了。当时……就像现在一样。张郎的待遇比那个黑老大的保镖可要高多了,他还在悠闲品味香烟的时候,眼前一片雪亮,迟必达的袖中居然刺出一道寒光,一把匕首已经直刺张郎的脖子!
一招必杀!这动作虽然简单,但迟必达不知道苦练了多久,就算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上一段,也能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他施与重创!而且,迟必达显然不敢低估张郎的本事,在刺出一刀之后左右已经蓄力,准备随时发动下一击。张郎的反应倒是也快,他没有做徒劳的躲避,因为不管怎么躲,都会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一下。
空手入白刃,张郎嘴里还叼着香烟,手上动作已经如闪电一般,飞速的顺着匕首刺来的方向迎过去,迟必达怎能想到张郎竟有如此快的反应,大惊之下,已经被张郎得手。张郎的臂力极强,这一下上去,迟必达居然脱不开手。不过,特种兵的训练可不是盖得,仅在心里素质这一项,迟必达远在张郎之上,他条件反射般完成撒手、挥拳的动作,张郎身体一滞,已经被硕大的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身体向后翻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一击得手,下一击速度更快,张郎还不及挺直身子,迟必达已经飞一般扑上去,双手死死的插住张郎的脖子,张郎反应也不慢,在双腿被压制之前飞起一脚,正好踢在迟必达的腹部,饶是没有充分发力,迟必达还是被震得飞出好远,比张郎更加狼狈。
刚才真是惊险,若不是张郎反应神速,踢出一脚,现在可能已经被迟必达活活掐死了,刚才的一脚虽然厉害,但迟必达并没有受到真正意义的重创(张郎本来想踢他下体,但情急之下没有瞄准而已)。迟必达缓缓站起来,浑身的骨节清晰的啪啪作响,甚是可怕。
“你是谁?孙振宇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绝对不可能在我的攻势之下逃过来,我在山寨公司见到孙振宇的时候就那小子有些武功,所以今天我还特意多做了几手准备——”迟必达扬了扬右手,只见他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黑漆漆的戒指,当手掌展开的时候,张郎能清楚的看到戒指下长着一根长长的钢针。也就是说,刚才张郎的反应再慢一点,他绝不会是被掐死的。
“你是谁,我不想杀无名小卒。”迟必达冷笑一声,将钢针缩回戒指里,在原地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准备迎接张郎的攻势。
“唔,算了,好像被识破了。”张郎打了个哈欠,指指自己的脸皮,说道:“其实我脸上这些东西都是画上的,跟孙振宇那小子还是有些差距,不过你不仔细观察就是了。唐浩说我是真的,您还真相信,看来你这个特种兵中校还是有些缺少专业知识。”
“唐浩也是你们的人?也好,回去之后我连他一块解决就行了。”
“啊?”张郎脸上一片茫然,“你这人反应这么慢,难道,你还不明白姓孙的那小子为什么让我进来?要是找人替罪,随便找个人就好,但他说监狱里躲猫猫这种事太常见了,于是想让我进来看看。嘿嘿,我都进来了,你还想出去吗,好吧,我告诉您,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郎便是!”
迟必达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张郎这个名字他也听说过,据说是泉水市道上的第一传奇,单凭武术就能横扫全市,后来因为事情做得太大,被迫出国避难。刚才交手,确实是感觉到张郎的厉害之处,他飞踢的时候迟必达已经尽力躲闪,让他的一脚没有踢到实处,饶是如此,自己还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飞出去好远,跟他交手必然是一场硬仗。
可惜没有带枪,要不然杀他就容易多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迟必达也没有选择,他准备豁出去把张郎杀死在监狱里。张郎已经完成了准备,在床上做出一个百米起跑的动作,情形甚至诡异。迟必达一时瞧不出什么端倪,索性先下手为强,一拳猛击过去。
在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出拳永远是最好的选择,张郎果然用腿在床上猛地蹬了一下,身体像离弦的弓箭一样猛撞过来。这一下虽然威猛,但在迟必达看来却破绽百出,他随意一闪身,就躲过张郎猛虎下山一般的冲击,这样一来,张郎的后背就完全暴露在迟必达面前,迟必达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从床上抄起匕首,一下猛刺张郎的后背。
这几乎又是一个必杀局,但迟必达万万想不到,自己才迈出一步,就猛地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他反应神速,不等跌倒就立刻强行站起,但这样一个时间差已经足够张郎进攻,迟必达不用看就感觉到面前一阵劲风袭来,他下意识的用手中的匕首一挡,顿时,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右手麻木。
虽然这一下给他争取了短暂的时间,但形式却已经一落千丈,张郎的手里,赫然提着一根电警棍!
“早说了是有预谋的了,你还这么不小心,看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一开始被你偷袭的时候没来得及抄家伙,你还真以为老子这几天在监狱里就是闲坐着?告诉你,这间房子被我设下了不少的机关,我想干掉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迟必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居然成了猎物,这是他绝对不会想到的事情。不过,他还有点儿侥幸的心理,那就是张郎不敢对他怎么样,想到这,他的脸色稍微好了点。
“好本事,不愧是张郎,我输了。”迟必达冷冷的笑了笑,把手举过头顶。张郎刚才没有用警棍放电,但击打的力道太强,迟必达的右手估计已经骨折了。
“朋友,你真天真,你不会以为这是小孩儿过家家,说走就能走吧?”
“哦?”迟必达眉毛一挑,“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张郎笑道:“我当然不敢杀你,不过电视上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来着……等待你的,必然是法律的严惩!”
唐浩从外面伸进半个脑袋,见张郎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这才松了口气,粗声粗气的说道:“迟中校,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回去谈谈吧?”
“好!”迟必达相信,上面的人绝对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大不了先跟唐浩走,想必唐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小心的和张郎保持距离,一步步走向唐浩,见张郎没什么反应,也终于放心下来。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唐局长。”迟必达强调说。
“好的,我相信您!”
唐浩给迟必达带上手铐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迟必达没有注意到,他回头恨恨的看了张郎一眼,就是这时候,他感到腰间一阵麻,然后眼前一片黑,就这样昏过去了。唐浩把电警棍收起来,给张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张郎也回以一个微笑。
“啊,总算解决了,我不用在这里呆下去了吧?”
“自然不用,危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马上就把这个消息透出去,用不了多久,最后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围困
金山疗养院风声鹤唳,今天,有不少人冒着初冬时节的料峭寒风进进出出,脸上都是一副肃然的样子。这家疗养院的收费极高,自然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当然普通人也不会闲的没事坐在疗养院里。王院长在泉水市有不小的威望,照理说,这种破坏疗养院疗养气氛的事情他应该坚决阻止,但这次他选择了沉默。
自从今天前刘市长来到这里“疗养”,他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心想还是抓紧送走这些瘟神比较好。省公安厅厅长瞿金鹏在不停的抽闷烟,十分不符合他现在应该代表的形象,跟在他身边的女警也是一副神色严肃的样子。房丽冷的像冰一样,她一言不发,甚至让周围的警员都感到一阵阵恐慌,下意识的和她保持距离。
“房丽,昨天迟必达失踪了。”瞿金鹏用低沉的声音说,“我一直派人留意他们的动向,迟必达昨天白天出去之后,晚上并没有按时归队,也联络不上他,形势又有变化了。你……帮我盯好了,我不希望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事情。”
“是。”房丽冰冷冷的说。
瞿金鹏叹口气,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沉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有违正义的原则?错,我现在就是在按照法律执行我的工作。”
“可是,您明知道刘市长是无辜的。”
“我是公安,刘市长有罪与否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们应该相信法律,相信最后的审判结果,我们能做的,是保证刘市长的人身安全。房丽,你以为我就愿意看着事情一步步变成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宦海沉浮不是你这样的年轻人能理解的,你在现在的位置上多坐一段时间,就不会有现在的想法了。”
“明白!”房丽垂下头,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明白就好,还有什么问题。”
“有,您掉我离开泉水市,不会只是想让我在上层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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