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县长握住他的手说:“欢迎你,党贝元老师,这里大有可为,你年轻有为,开了一个好头,我们准备全国的推广你的先进事迹。”
党贝元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小事一件,不必挂齿。千万不可宣传。”
仲乡长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不仅自己来教学,还自费出钱造了这么好的学校,应该的。”
党贝元马上拉住林竹的手说:“这里也有她的功劳,她在上海卖茶叶蛋,赚的一些钱,帖进了这所小学。”
仲老师带头拍手了,学生们也哗哗的拍起了手。
林竹这才知道党贝元把他们赚的一万多块钱用来建学校了,难怪学校名是他的,她既感到自豪,又感到伤心,那么多的钱呢,现在没有了。这时党贝元帖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没有和你打招呼,你的那一半,算是我借的。”
林竹白了他一眼,甜甜地笑了,这毕竟是件光荣的事,连县长都来了呢。
党贝元对乡长和县长说:“我对你们有意见。”
他们俩一楞,相互看了一眼。
党贝元说:“看看那牌子,怎么可以用我的名字?你们也不和我商量啊,把他改成‘水乡希望小学’吧,希望我们的国家再也不要有以前那样的破旧的学校了。我们要见到一个改造一个,让我们的山区的孩子在充满希望的学校里读书。”
操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八十二章 仲县长和仲乡长
仲县长和仲乡长带着几个随行人员出了村,他们在村口坐上了县里的县长专用的破面包车,一路上,他们寒暄了几句,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他们都在打小九九,盘肚子里的功夫,他们都知道,党贝元是他们今后升官的金元宝,这个金元宝是仲乡长发现的,仲乡长当然不会轻易地交给仲县长;仲县长侧计划着如何不让仲乡长越在他的前面。
仲乡长总觉得自己象做了梦一样,那天他看到党贝元,只是作为一乡之长对迷路人的帮助,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后来,听说他要做老师,他以为是说说玩玩的,可是党贝元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玩玩的,他们的山区对老师的需求就象找金矿一样,只要乡长动员到一名老师,他就可以升一级工资,12元,年底还有奖金,可以花600元公款招待新老师。
如果乡长在找老师过程中有杰出贡献的,可以跳两级,跳过镇长,升任为副县长。
那天,他几乎是大喜过望,他拼命的喝酒,制造幻觉,希望这不是真的,希望党贝元是疯子,他在陪疯子喝酒,减缓上面给他的压力,最离谱的是,党贝元竟然和他谈起了建设水乡的事了,这是中央的政策,中央已经开始有了要全面改变农村面貌的思路,要他们下层领导努力改造山区,谁成功了,作为政绩的大小,可以提拔到省里当领导。
仲乡长听了党贝元的豪言壮语,几乎是在听公鸡在唱歌,他是又可笑又可怜,可笑的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在和他纸上谈兵;可怜的是,他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改变这样落后的面貌。你一个小小的书生,又能如何?
仲乡长聊天、喝酒,觉得很开心,至少得到了一名老师,他慢慢地喝醉了,在笑谈声中给党贝元写了保证书。
第二天,他醒来看到保证书觉的很可笑,他想把他撕了,但想想还是留着作个纪念。
忽然,他的弟弟冽开了嘴跑了进来,他的弟弟五大三粗的,是泥水匠,有30岁了。叫仲沿树。
他高兴的说:“哥,大喜事啊。”
“什么事?”
“昨天,有个性党的年轻人在我摊子上问到了我,问我会不会盖瓦房,我说当然会啦,他就叫我盖水乡学校,他还把图纸给了我,他浑身都是酒气,不过他的思路很清楚。最后,他问我要多少钱,其实4000元就够了,我一开口要了9000元,我以为他要还价的,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
“是真的?”
“当然啦,你看,他先给了定金5000元呢。”
仲乡长看看手里自己写的保证书,站起来激动地说:“我去县里一下,既然人家给了你钱,你一定要做好,不过,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先不要动工,知道吗?”
“知道了。”
仲乡长到了县里,找到县长,把他和党贝元的情况作了汇报。最后他说:“原来,我以为他是纯粹的教师,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些怀疑了。”
仲县长说:“也确实值得怀疑,他是没有组织的行为,如此莽撞,可能有问题。你等一下。”
仲县长给县公安局拨通了电话,说:“仲局长吗?请你调查一下党贝元,上海人,调查好了马上来我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仲公安局长把有关党贝元的材料带来了,仲乡长和仲县长看完材料后,面面相觑,倒吸一口气,两人同时说:“告诉他吗?”
仲公安局长说:“应该告诉他的,这是他的权利,我们是不能压住不说的。”
仲乡长说:“县长,那不是煮熟的鸭子被飞走了?”
仲县长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紧缩眉头,他忽然一拍桌子说:“为了我们乡的发展,我们只能暂时的保密。如果党贝元知道了告我们的话……”
仲乡长挺挺胸说:“我兜着。”
仲县长微微一笑,说:“那好,仲局长,下面就看你怎么与党贝元说了。”
仲局长说:“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算是通知你仲乡长了,我今后是没有责任的。”
汽车嘎然而止,仲乡长算是在回忆中醒了回来。
随员说:“到了。”
这是平坝县县政府,县政府两层楼高,围了一圈,有二十几个房间,大院里长满了青草,有几条小狗在跑来跑去,还有三头猪在找吃的。
他们上了楼,在一个墙壁都破落的50平米的会议室里做了下来,仲县长坐在中间,仲乡长和仲局长坐在两边。
仲县长说:“今天的收获不小,仲乡长是有功劳的,但是,下一步,应该在县委的统一部署下工作,这样才会把工作局面打开。”
仲局长说:“我同意县长的说法,我们公安部门全力配合。”
仲乡长心想:“县长真他妈的狡猾,坏事是我的,功劳是他的。”他知道自己权小,斗不过他,他没说什么。
仲县长问:“仲沿村,你有什么想法呢?”
仲乡长说:“如果党贝元提出要贷款怎么办?”
仲县长斩钉截铁地说:“不贷,不可能,不过,他可以按你写的保证书去做,我们十年不收税。他成了,有钱了,我们乡也富了,他失败了,也影响不到我们,我们还是这样,所以,政策上可以宽松,钱是坚决的不给。”
仲乡长内心有些喜喜的,他想:如果县长贷款了,说明县长有功劳了,他现在不贷,党贝元一旦成功,就不是他的事了,这就给了他乡长机会了,他要想办法在控制中帮助党贝元,党贝元如果成功,那么,面前的县长就要听他的了,如果失败,最多不做乡长。
乡长阴笑了。
仲县长说:“今天就这样,仲局长,你去通告党贝元。”
“是。”
两天后,仲局长来到水乡希望小学,他看到这么干净的学校,心里也很感动的,目前,可以说,整个平坝县都没有这样的小学校,他真想把真相告诉党贝元,可是,县长是他的姐夫。
党贝元和孩子们在操场上打球,仲局长把他叫到一边说:“党贝元老师,我是公安局的。”
党贝元马上说:“我是被冤枉的,当然,你马上可以逮捕我,我没有怨言,至少我逃跑了,我现在也可以逃,但我不想这样做了。”
仲局长想了想说:“象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是不相信的,所以,我们局愿意担保调查,就是说,你今后可以在方圆150公里内自由活动,要出去的话,必须报告。你说呢?”
党贝元握住他的手,感动地说:“谢谢了,谢谢。”
仲局长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他说:“那好,今后由仲沿村乡长监督你,你都有他负责了。”
党贝元心情激动,有被解放了的感觉,他说:“谢谢,谢谢,我一定把水乡建设起来。”
第八十三章 培养歌手
目前学校里只有仲芳芳和党贝元两个教师,学生却有两百多个了,其他乡的学生还在不断的送来,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的条件好,老师好。党贝元也只能拒绝了一批小学生。
仲老师很着急,每次碰到乡长都要提教师的事,乡长两手一摊,说没有办法,要他们自己想办法,她就每天和党贝元讨论这些事情,他们为了教好这些学生,他们走得很近,仲老师巴不得时时和他在一起,只要见不到他,就有失落感。
林竹在食堂里为学生做饭,她内心的酸楚是无法形容的,她自那次在山地里把处女交给了党贝元后,希望党贝元再来找她,重温那紧张的而又快乐的时光,可是,党贝元好象把这件事给忘了,他和她似乎有些疏远了。
林竹弟却和党贝元接近了起来,党贝元每天5点钟就要叫她起来了,然后,他们去山地里,对着旷野,党贝元教她练声,有时,她的丹田之气不足,党贝元就教她练吐呐,沉丹田之气,然后,在歌唱的时候运用到喉咙。
林竹弟总是运作不好,所以,她的嗓音老是断断续续的。
这天,他们仍然老样子去山地里练声,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在山崖上,下面是深渊,薄雾在山崖里缭绕,小鸟也起来了,在山里鸣叫。
党贝元说:“听到鸟叫了吗?”
“恩。”
“你听,鸟叫得那么轻盈,为什么?因为,鸟的叫声是发自自然,一点也不紧张,他好象我们的说话一样,你明白吗?”
她摇摇头。
“你山歌怎么唱的?紧张吗?不紧张,是不是?”
她翘起嘴说:“可是,你教的不是山歌,还有每天让我看的黑黑的小虫子,什么五线谱,要我盯着小虫子唱,太难了,我只能唱山歌的。”
“对呀,因为鸟喜欢小虫子,它呼唤同伴一起来吃虫子,它就叫的好听。”
“可我不是小鸟。哥,我就不比赛了,我唱不好的。”
“你一定能唱好的,我相信。来。继续练,唱C调,啊~~~~”
林竹弟张开小嘴,唱了起来,声音是柔美的,但带着颤音,党贝元说:“中气,用中气,丹田的气。”
“啊~~~~~哦~~~~~”
党贝元一听声音,有些生气,他敲敲她的小腹,说:“中气,用丹田的气。”
林竹弟“啊”了一身,捂着小肚子说:“痛。”
党贝元上去扶她,她顺势倒在了党贝元的怀里,她想起了那天党贝元给她的亲吻,她就闭上了眼睛,把嘴凑上去亲吻党贝元,党贝元见她长长的睫毛在抖动,她的嘴唇鲜红而又性感,他几乎也没有了思路,他就亲吻了她。
党贝元先是吮,后是吸,然后,他的舌尖去里面周旋,党贝元贴住她胸脯,把她抱得很紧;林竹弟血液沸腾,浑身酥软,她太幸福了,她咬住他的舌尖,象孩子一样吮吸着……
忽然,她推开党贝元,唱起了歌:“我亲吻你的眼睛你的呼吸在呻吟我们的心相撞在蓝天白云吻轻轻爱盈盈……”
歌声柔美动听,委婉流畅,她唱了一遍又一遍,小鸟都来他们的头顶上盘旋,党贝元笑了,她终于成功了,没有辜负党贝元的训练。
他们手拉手下了山,党贝元说:“要保持这样的状态,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飘了一眼党贝元说:“有爱才会有歌。”
党贝元看看她,好象欣赏自己绘画的艺术品一样,党贝元心想:“这是第一件作品。”
他们到了学校,学校的食堂飘出了很香的茶叶蛋香味,许多学生都围在食堂门口要茶叶蛋吃,林竹做了一大锅茶叶蛋,她的用意是要党贝元不要忘了他们在上海的日子。
她一边给学生拿茶叶蛋,一边看她的妹妹对党贝元的眼神,她知道,她的妹妹一定喜欢上了党贝元,她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回家,她认识山里的许多地方,他们有钱,随便在哪里都能住下来,现在,妹妹也在抢他,林竹不知道该怎么办。
党贝元也上来拿了个茶叶蛋吃,说:“不错。很好吃。”
林竹说:“没有在上海的好吃。”
“姐姐,好吃。”林竹弟说。
“你当然知道好吃,吃人还要好吃呢。小心,不要把嗓子吃坏了,唱不了歌了。”
林竹弟看了党贝元一眼,就走开了。
“你去了哪里!?”仲老师忽然从横里走上来问罪似的。
“教歌呀。”
“你怎么老教她歌,不教学生呢?”
林竹弟听不惯了,她原有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就说:“他教谁,你管得着吗?”
“我是校长,我当然管得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竹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什么没有我说话的份?这学校里的砖头都是我的钱买的,你算什么?穷的要命,要不是我们,你当什么屁校长?”
小学生们都好奇地看他们吵架。
仲老师本来就是火辣人,她一手叉腰,一手也指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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