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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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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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用来开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钥匙。真漂亮。”索菲忍不住要问。

  祖父沉默了许久。索菲知道一定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祖父从来不说谎。最后,他终于开口说道,“它是用来开一个盒子的,在那盒子里藏着我的许多秘密。”

  索菲噘着嘴说:“我讨厌秘密。”

  “我知道,但它们是非常重要的秘密。有一天,你会学会像我一样欣赏它们。”

   “我看见钥匙上有两个字母,还有一朵花。”

  “那是我最喜欢的花。它叫法国百合。我们的花园中就有,白色的那种。英语中叫‘lily’。”

  “我知道那种花!那也是我最喜欢的!”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祖父扬起眉头———这是他向索菲提出挑战时的一贯表情。“如果你保守这个秘密,再也不向我和任何人提起这把钥匙,有一天,我会将它给你。”

  索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会把它给我?”

  “我发誓。到时候,我会把钥匙给你。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索菲皱起眉头:“不,那上面没有。那上面写的是P.S.,不是我的名字。”

  祖父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是要确认没有人在听他们的谈话。他压低声音说道,“好吧,索菲,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就告诉你,P。S。是一个密码,是你的秘密称呼的缩写。”

  索菲瞪大了眼睛,“我有秘密称呼的缩写?”

  “当然。孙女总是有秘密称呼的缩写,那只有祖父才会知道。”

  “P。S。?”

  “索菲公主(Princess Sophie)。”祖父呵索菲痒。

  索菲咯咯地笑着:“我不是公主!”

  祖父挤了挤眼睛,“你是我的公主。”

  从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钥匙,索菲也变成了祖父的“索菲公主”。




    索菲站在国家展厅中,默默地承受着失去祖父的剧痛。

  兰登不解地望着她,说道:“你见过这个首字母缩写吗?”

  索菲仿佛感到祖父的低语从博物馆的走廊那头传来。再也不向我和任何人提起这把钥匙。她知道自己没有谅解祖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次辜负他的信任。P。S。:去找罗伯特·兰登。祖父希望兰登能提供帮助。索菲点了点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看到过一次。”

  “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索菲犹豫了一下,答道:“在一件对祖父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上。”

  兰登盯着索菲,“索菲,这很关键。这个缩写字母旁边是否还有其他标志?是否有一朵法国百合?”

  索菲惊讶得倒退了两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登呼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非常肯定你祖父是一个秘密团体的成员。一个古老而隐秘的教会。”

  索菲觉得心被揪得更紧了。她也可以肯定这一点。十年来,她一直想忘记那个能确认这一事实的事件。她目睹过一件出人意料的、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兰登说:“法国百合和P.S.放在一起,是他们的组织标志,是他们的徽章和图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索菲真不希望兰登回答说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我曾经写过有关这个组织的书,”兰登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秘密团体的标志是我的一个研究方向。它自称‘郇山隐修会’。它以法国为基地,有实力的会员遍及欧洲。实际上,它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秘密团体。”

  索菲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

  兰登已加快了语速:“历史上许多著名的人物都是隐修会的成员,像波提切利、牛顿、雨果等。”他顿了一下,“还有列昂纳多·达·芬奇。”他的话语中饱含着对学术研究的热情。

  索菲盯着兰登:“达·芬奇也是秘密团体的成员?”

  “1510年到1519年,达·芬奇担任大主教主持隐修会的工作。这也正是你祖父酷爱列昂纳多的作品的原因。他们虽然身处不同的历史时期,但都是教会的兄弟。他们都酷爱女神圣像学,信仰异教、女神,蔑视天主教。对于隐修会信奉神圣的女神,有详细的历史记载。”

  “你是说这个团体是异教女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

  “很像异教女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但更重要的是,据说他们保守着一个古老的秘密。这使得他们有无比巨大的力量。”

  虽然兰登的眼神无比坚定,但索菲打心眼儿里怀疑这种说法。一个秘密的异教狂热崇拜者组织?曾以达·芬奇为首?这听起来十分荒唐。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无意的早归让祖父惊讶万分,她看到了那令她至今无法接受的事实。难道这就是为什么———

  “还活着的成员的身份是机密,”兰登说,“但你小时候所见到的P.S.和法国百合图案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它只可能与隐修会有关。”

  索菲这才意识到兰登对她祖父的了解超乎她的想象。这个美国人可以告诉她许多东西,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可不能让他们把你抓走,罗伯特。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谈。你必须离开这里!”


  索菲的声音在兰登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他哪儿也不想去。他又陷入了沉思。古老的秘密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些被人遗忘的历史又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兰登慢慢转过头,透过红色的光雾凝视《蒙娜丽莎》。

  法国百合……法国百合……《蒙娜丽莎》。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支无声的交响曲,是有关郇山隐修会和达·芬奇的古老秘密的回响。

  几英里外,荣军院前的河畔,拖挂卡车的司机大惑不解地站在警察的枪口前,看着警长怒吼着将一块肥皂投入水位正高的塞纳河中。

第二十四章


  塞拉斯抬头看着圣叙尔皮斯方尖碑,估量着巨大的大理石碑面的高度。他身上的肌肉因为兴奋绷得紧紧的。他再次环视了一下教堂,确认四周无人。然后,他跪倒在石碑的基座前。当然,这并非是出于尊敬,只是出于实际需要。

  楔石藏在玫瑰线下。

  在圣叙尔皮斯方尖碑的基座处。

  所有隐修会的成员都这么说。

  塞拉斯跪在地上,双手在石块铺就的地面上摸索着。他没有发现哪块地砖上有表明可以移动的裂纹或标记,于是就开始用指关节敲击地面。他沿着铜线敲击着方尖碑附近的每一块地砖,最后终于发现有一块地砖的回音与众不同。

  地砖下是空的!

  塞拉斯笑了起来,看来他杀的那几个人都说了实话。

  他站起身来,在圣殿里寻找可以用来撬开地砖的东西。

  桑德琳嬷嬷蹲在塞拉斯上方那高高的唱诗班站台上,屏住了呼吸。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个来访者的身份与他的表象不符。这个神秘的天主事工会的僧侣另有所图。

  为了一个秘密的目的。

  有秘密的又何止你一人呢,她想。

  桑德琳嬷嬷不仅是这所教堂的看守人,还是一名卫士。今晚,那古老的隐修会机制又开始运行了。陌生人来到方尖碑的基座边是教友们发出的信号。

  那是无声的痛苦呼唤。


 

第二十五章


  巴黎的美国大使馆设在一幢综合楼内,它位于香榭丽舍大街北面的一条大道上。这块三英亩的土地被视为美国的领土,也就是说这块土地上的人与在美国国土上的人受同样的法律的约束和保护。

  大使馆的晚间接线员正在阅读国际版的《时代》杂志,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美国大使馆,”她接起电话。

  “晚上好。”打电话的人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文说道,“我需要一些帮助。”那人虽然措辞有礼,但语调生硬,官腔实足。“有人告诉我你们的电话自动操作系统中有我的电话语音信息。我叫兰登。但不巧的是,我忘记了进入语音信箱的三位数密码。如果您能帮助我,我将万分感激。”

  接线员迷惑地愣在那里。“对不起,先生。您的语音信息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了。那个系统已经在两年前为了安全防范而撤销了,而且所有的密码都是五位数的。是谁告诉您有语音信息的?”

  “你们没有电话自动操作系统?”

  “没有,先生。信息都由我们的服务部笔录下来。可以再说一下您的姓名吗?”

  那人挂上了电话。



  贝祖·法希在塞纳河边踱步,一言不发。他明明看见兰登拨了个当地的区号,又键入了三位数的密码,然后接听了录音留言。如果兰登没有打电话到大使馆,那么他到底打电话给谁了呢?

   法希看着自己的手机,忽然意识到答案就在自己的手中。兰登是用我的手机打的那个电话。

   法希打开手机菜单,调出新近拨出的号码,找到了兰登拨的那个电话。

   一个巴黎的交换台,接着是三位数密码454。

   法希重拨了这个号码。铃声响了起来,法希等待着。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索菲·奈芙。”那是录音留言,“我现在不在,……”

  法希再拨4……5……4的时候,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第二十六章




  虽然《蒙娜丽莎》大名远扬,可它实际上只有三十一英寸长,二十一英寸宽,比卢浮宫礼品店中出售的《蒙娜丽莎》招贴画还小。它被挂在国家展厅西北墙那两英寸厚的防护玻璃框内。这幅画画在一块白杨木板上,达·芬奇的晕染法使它看上去飘逸而朦胧,事物的边界相互交融在一起。

  自从被卢浮宫收藏以来,《蒙娜丽莎》已经两次被盗。最近的一次是在1911年,它从卢浮宫的“神秘之室”——正方形展厅中消失了。巴黎人在街道上哭泣,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乞求窃贼将画还回来。两年后,在佛罗伦萨饭店的一个房间中,有人在一个旅行箱的夹层中发现了这幅画。

  现在,兰登已经向索菲表明他根本就不打算离开,他和索菲一起向国家展厅深处走去。在距离《蒙娜丽莎》还有二十码的时候,索菲打开了紫外线灯。紫外线灯在他们前方的地板上投射出一片扇形的青色光亮。索菲将光束在地板上前后晃动,寻找着感光墨水的痕迹,就像一艘扫雷艇在搜寻着水雷。

  兰登走在索菲身边,为能与伟大的艺术作品面对面而兴奋不已。他瞪大眼睛,把目光投向紫外线灯的光影所不及的地方。在他们的左边,拼花地板上放着供参观者小憩的八边形大沙发,看上去就像广阔的海洋中有一座黑暗的孤岛。

  此时,兰登已经可以看见那深色的防护玻璃框了。他知道,在那后面,悬挂着世界上最著名的油画。

  兰登明白,《蒙娜丽莎》之所以成为世界艺术名品,并不是因为蒙娜丽莎拥有神秘微笑,也不是因为众多艺术史学家对它作出了神秘的说明,而仅仅是因为列昂纳多·达·芬奇声称这是他的得意之作。无论到哪里,他都带着这幅画,他说自己无法与它分离,因为它是对女性美的最完美表达。

  尽管如此,许多艺术史学家认为达·芬奇对于《蒙娜丽莎》的喜爱与其艺术技法无关。实际上,它不过是一幅运用了晕染法的普通肖像画。许多人认为达·芬奇对于这幅画的喜爱源于更深层的原因:它隐藏着信息。事实上,《蒙娜丽莎》是世界上记载最详实的玩笑之一。尽管多数艺术史的大部头专著都揭示了它那巧妙的影射和含义,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她的微笑非常神秘。

  一点儿都不神秘,兰登边想,边朝那幅画走去,那模糊的轮廓在他的眼中变得渐渐清晰起来。根本不神秘。

  最近,兰登刚与一群人分享了《蒙娜丽莎》的秘密。这群人的身份出人意料——他们是埃塞克斯县监狱的囚犯。兰登的这场狱中研讨会是哈佛大学“送教育进监狱”项目的一个组成部分,兰登的同事们把这个项目称为“囚犯文化”。

  收容所图书馆的灯都熄灭了。兰登站在幻灯机前与前来上课的囚犯们一起分享《蒙娜丽莎》的秘密。这些人的专注出乎他的意料——他们虽然长得粗壮,但很敏锐。兰登将《蒙娜丽莎》的图片投射到图书馆的墙壁上,说道,“你们可以发现蒙娜丽莎身后的背景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兰登指着这明显的差异说:“达·芬奇将左边的地平线画得明显高于右边的地平线。”

  “他把画挂歪了?”一个囚犯问道。

  兰登暗自发笑。“不,达·芬奇可不常犯这样的错误。实际上,这是他玩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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