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柳枝如美人细柔的腰肢一般垂在清冽洌的河水中,几声蝉鸣传来出来,小河的堤岸上一片树荫。
许文强将车停在河堤的树荫下,走到麻袋旁,喃喃道:“那几个日本人到底抓的是什么人呀?”说着许文强便解开了口袋,只见一个美丽女子的头从里面冒了出来。
许文强将女子的头发拔开,看清女子的面容后顿时大吃一惊,喊道:“艳芸!!!”
方艳芸缓缓地睁开眼睛,突然看见一个头戴大布檐帽,脸上胡子拉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大声叫了起来:“啊!!!!!!!!”
许文强忙伸手捂住方艳芸的嘴,嘘道:“别叫!!是我!!!”
方艳芸此时才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青渣渣的男子,越看越是眼熟,突然叫道:“文强!!你是文强!!”
许文强哈哈笑道:“你可算认出我来了,哈哈,我这个样子你也认的出来呀!!佩服!!”
方艳芸突然一下子抱住许文强泣道:“文强!!你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吗?!我怕我永远都无法见到你了。”
方艳芸的眼睛变的湿润起来,真情流露出来,她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女孩,但不知为什么只要在眼前这个人的面前,自己就会变的特别的脆弱,坚硬的外壳刹时崩裂,露出一个少女柔弱的本质。也许眼前这个人是许文强,是她深爱永远信任的人,是在她每次危难却总是第一时间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肯为自己宁愿不要自己性命的人
许文强笑道:“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吗?别哭了。”说着许文强将自己的手臂伸到方艳芸的面前笑道:“哈哈那要不你咬我一口出出气吧?”
方艳芸将许文强的手臂推开,幽幽道:“我才不要咬你呢,那是你哄冬儿的方式,我才不要,我是方艳芸。”
听到冬儿两个字许文强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下去,那是他心目中永远的痛,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疤。冬儿已成为回忆,是只能在一个特定的时刻来回忆的,而回忆是永远无法替代眼前的佳人的。
方艳芸看出许文强神情的变化,轻轻将头靠在许文强的肩膀上,柔声道:“文强,我不生你的气,真的,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早点认识你,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了。”
许文强心下一颤,伸出双手捧着方艳芸秀媚的小脸,笑道:“你是方艳芸,是勇敢的方艳芸,对了,你怎么会被那三个日本人装进麻袋里呢?”
方艳芸气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出来买东西,突然就被人用麻袋罩住,被人打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方艳芸围着他转了几圈奇怪地问道:“文强,你怎么这么打扮呀?你不是在家吗?”
许文强笑道:“你和秦岭走之后我也不想再在那里待下去了,怕触景伤情,当晚就回到了北平,找了份工作做了起来。”
方艳芸看着许文强的车夫笑道:“你拉车呀?”
许文强昂起胸脯,粗声笑道:“怎么样?我看起来不像一个人力车夫吗?”
方艳芸嘻嘻笑道:“像!真像!!特别是你那青渣渣的胡子,刚才吓了我一跳呢!!”
许文强哈哈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是吗?这一个月来,我也没有打理它,哈哈是多了不少啊!”
突然方艳芸意识到什么一样,慌慌地跑下河堤最后一层台阶,将纤柔细腻如雪的双手伸进清清的河水里,捧起一捧清水清洗着自己脸上的灰尘的麻丝。许文强坐在堤岸上,静静地看着秀媚如画的方艳芸在绿幽幽的河水旁洗脸,竟然是那么的美丽,而许文强的心也再一次砰砰地跳了起来,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冲动,就像当初第一眼看见冬儿时的那种冲动。有时候爱情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来到两人的身旁,不需要两人有什么海誓山盟,也不需要有哪一方刻意的追求,有时只要那么一刹那,那么一种奇妙的感觉爱情便已居两人的心目中生了根。
方艳芸轻轻地走到许文强的身旁,手轻轻一弹,一些水便弹到许文强发呆的脸上,笑道:“文强,你看什么呢?”
许文强不好意思地笑道:“当然是看你了。”
方艳芸的脸顿时红的跟苹果一般,背靠背地贴着许文强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呼吸着河边幽幽的草香。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听着小河哗哗的流水声,鸟儿欢快的叫声,和熙的夏风吹着两人年轻的脸庞。许文强突然明白到冬儿真的成了回忆,一个真正的回忆,永远都忘不了的亲人,他仿佛看到冬儿在蔚蓝色的天空笑着向自己挥手告别。
方艳芸道:“文强,开学之前,你难道一直要当人力车夫吗?”
许文强笑道:“这个工作也不错呀,而且我也明白许多以前我没有明白的道理。”
方艳芸拉着许文强的手笑道:“那以后你要小心点,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许文强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方艳芸拉了起来笑道:“这个呀,是我警告你的才是,我不可不想你再出事!!哈哈,时间不早了,我拉你回家吧。”
“好啊!”方艳芸跳到车座上,笑道:“车夫,拉我回家吧,向前走!!”
许文强将毛巾一搭,拉起车把笑道:“哈哈,好的,小姐,我现在就开动了,你可要坐稳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小河口的众多柳枝后一个身影闪了出来,苍白的面容,阴谲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道:“这个许文强又破坏了我的计划!!哼!!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陈亮转身走出了柳荫,向着许文强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停!停!文强你就把我送到这里吧。”方艳芸指着一幢红瓦白砖的大房子叫道。
许文强停了下来,伸手将方艳芸小心地牵了出来,转过头对方艳芸道:“这就是你家,挺不错的,你爸一定很有钱吧。”许文强说着眼睛中闪过一丝难过的神情。
方艳芸当然看得出许文强是怎么想的,抓着许文强的手道:“文强,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你明白吗?”
许文强笑道:“我只是不愿意和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打交道,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再说我这一个月也明白了很多,你放心好了。”
方艳芸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好了,我要回去了。”方艳芸看着许文强一步一步地后退着,对着许文强轻轻地挥着手,笑道:“文强,我回去了。”
许文强也挥手笑道:“好了,快回去吧,小心别摔着!!”
方艳芸朝许文强撅撅嘴,转过身兴奋地朝自己的家跑去,一袭白裙随风舞动。
许文强不禁静静地看着方艳芸,这一次,他没有看错,这个背影是方艳芸。
天暗了下来,已近黄昏。路旁的那个酒摊又摆了起来,很快人便多了起来,许文强将车放在家后匆匆地跑到小酒摊里。许文强在一个小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一碗酒对着对面的一个汉子笑道:“三爷,让您久等了,我先自罚一碗。”说完许文强一饮而尽。
三爷敞开衣褂,笑道:“好的,文强!喝!”三爷说着便自己又斟了一碗,仰头而尽。
许文强盯着三爷的胸口,有些吃惊,因为仅仅在三爷健硕的胸口就布满数十道旧伤疤,其他的地方可想而知。三爷发现许文强盯着自己的伤疤看,大笑道:“这些都是我已经练武留下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身上到底有多少道伤疤。”
许文强眼睛一热,给自己又斟了一大碗,道:“三爷,这碗我敬你!!敬你身上这累累的伤痕!”说完又一次一饮而尽。
突然,三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大声笑道:“不说这些了,来!文强,今晚我们痛痛快快地大喝一晚,什么都不要管!!”
“好!!我们喝!!三爷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许文强拿起旁边的一坛酒仰头大喝了一口。
“哈哈,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你!!来!!喝!!”三爷大笑着也拿起一坛酒仰头喝着,喝的不仅是酒,也是自己不愿回首的痛苦的回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大笑着大口地喝着酒。
月已近中空,不知不觉间,天色已近午夜,街上的行人也所剩无几,小酒摊也准备打烊了,两人已喝了不少酒,足足有六坛!!许文强醉意浓浓,三爷大笑着丢下钱之后便搀扶许文强朝四合院走去。
“三爷!!我最敬佩你了!!来来来,我们再喝一碗!!”许文强带着浓浓的醉意舌头有点打卷,吃吃地说道。
三你笑道:“哈哈,好好!!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喝!”
“砰砰砰!!!”几声枪声自前方的街头响起。
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更加响亮!!三爷眉头一下子凝重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心中隐隐有种一股不祥的预感。
许文强睡着一双醉意惺忪的眼睛,晃着身体,吃吃道:“三爷!!谁在大半夜的不睡觉放鞭炮呀?!!!闹不闹呀!!”
三爷笑道:“没事!!人家晚上开张呢!!我们回去吧!!”说着三爷看了街头枪响的地方一眼,随即便扶着许文强向四合院的家走去。
三爷一手扶着许文强一手拉开门旁的灯,瞬间黄澄澄的灯光映满整个屋子。此时许文强早已醉的睡了过去。三爷将许文强放在床上后,给他拖过一条被子,一切安稳妥当之后三爷走到门旁看了许文强一眼,拉上了灯,顿时屋子又变成一片黑暗,反手拉上了门。
突然许文强的睛睛猛然睁开,手伸在胳膊处的绑带上,缓缓解开绑带。。。。。。
三爷扭头朝左右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之后,黑着灯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将床上的被子拉开顿时现出一张床板,床板上又有一道暗板。三爷再次警觉地左右四周观察着,像是怕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般。
冰凉而神秘的月色洒落在街头。
横七坚八的尸体铺在街头的青石上,暗红色的血顿时凝成一片,在月光下闪着诡谲的颜色。三辆黑色豪华的NASH轿车停在街道中间,前后两辆车的玻璃都已破碎,里面的人不是趴在车盘上,就是倒在车座上,血将车的底座染的通红。惟有中间一辆完好无损,外围有六个灰衣人护在车的周围,手中都拿着手枪,但此时枪里的子弹也已经打空。车里面坐着两个人,前排的司机模样的人,着灰色西装;后排是一个身体紧紧地裹在玄色风衣,头戴着黑色的羊毛毡帽的人,岁数不过三十,虽然脸色有些苍白而且带有病色的红晕,不时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捂在口上,剧烈地咳嗽,但目光却异常锐利而坚毅,丝毫没有因为病态而减弱半分。
月光照在利刀上的寒光透过护车的六人直直地映在轿车上,映在车座里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的脸上。
轿车的大外围站着三十几个手持窄长日本刀的黑衣人,每个人都是戴着一个古怪的面具,只露出两只如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轿车里的那个人,仿佛要将他一口吃掉一般。
前排的人回过身对着脸色苍白的人,语气颤抖但却十分恭敬地道:“少帅!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来北平是临时决定的!!这些杀手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在子时走这条街进北平的!!?”
脸色苍白红晕的人抬起头沉着地看着前排的人,脸上平静地笑道:“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命而已,待会你如果能逃就逃出去吧。”
灰西装全身一震,顿时眼眶湿润,道:“少帅身系国家安危,民族兴亡之责!万不可再轻言生死!!”说着灰西装大步走出车外,站在六个灰衣人之前吼道:“我等誓死追随少帅!!誓死护少帅之安全!!”其余六人也跟着大声吼道:“誓死追随少帅!!誓死护少帅之周全!!”
七个人目光盯着面前的三十多黑衣杀手,每个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决然而果断!七个人将手中的手枪丢掉,每人从脚下的尸体上拿起一把刀,将自己上衣的右膊的袖子齐肩扯下,用袖带将自己的右手与刀死死地缠在一起!!手在刀在!!刀断手亡!!七人之动作,无声而整齐,无声而且震撼!!七人之威足以慑三十黑衣死士!!
轿车里的人静静地坐着,不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加的苍白与红润!!
“杀!!!”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七个灰衣人毅然杀进三十黑衣杀手中!!一个灰衣人劈掉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后,后背却被刺一个透明窟窿,就在倒地一瞬间他咬牙猛然挥刀一下子斩断两个黑衣人的脚!!直至有人一刀砍掉他的头颅他才停止搏杀。。。。。。一番杀后七人中只剩下三人!三个一前一后紧紧地贴在车里人的玻璃上,背后的血涂满了车窗!!灰西装此时胸口被割了三刀,血流如注,脸上也满是鲜血,眼睛一片通红!!血自大口喘息的嘴角流下,落在手中的寒刀上溅起朵朵血花!!
“誓死追随少帅!!誓死护少帅之安全!!!”三人齐声吼道!!
怒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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