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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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禁果-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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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说:“我想去追豆姐。”

“出门就大路,你追得上吗?”蓓姐悠悠说:“先做好眼前的事,待会儿姐姐告诉你到哪儿去找豆豆。”

蓓姐一边大动,一边呢喃:“我终于知道豆豆迷恋你什么了!年轻强壮的身体,阳光、干净,连我都恨不得从你身上汲取点热力呢!”

我听蓓姐提起豆姐姐,心中一痛,忍不住轻轻叹气。

蓓姐伏我身上,眼神轻蔑,像玩猫捉老鼠游戏,慢腾腾地说:“想豆豆啦?还是要先办好眼前的事啊!来,乖!该你了。”

越想快点结束,越是结束不了,好容易好了,我简单清洁了一下,小声对蓓姐说:“对不起!”

本来我是想问蓓姐到哪里找的到豆姐的,但实在有些问不出口。

蓓姐眯着眼,斜躺着,嘲谑地说:“心慌了吧?文化路,竹子屋酒馆,豆豆准在那儿。”

用对剖的竹筒、麻袋、和红辣椒,装饰的竹子屋酒馆,门口写着——“悟以往之不谏,追来者之可追”。

酒馆生意不错,都九点多钟了,还这么多人。我四下看了看,外堂没有豆姐姐,一直找到最里面的雅座“六也斋”,才看见豆姐姐独据一桌,自斟自饮。

我坐到豆姐姐对面,她没理我,冷笑狂饮。我按住她手,小声说:“姐,别喝了。”

“手拿开!”豆姐姐盯着我手,冷冷地说:“你洗手么?”

我一愣。豆姐姐吼道:“手都没洗你就摸我,你当我什么啊?拿开!”

我缩回手,惭愧地低下头。

豆姐姐冷哼一声,高声喊:“老板,结账。”

豆姐姐摇摇晃晃走到大街上,左望望,右看看,忽然蹲下,放声大哭——豆姐姐东风楼的床铺上学期就退了,搬来跟我住一起,而现在怎样都不可能到我那儿去,忽然之间的无家可归,让她悲从中来。

我蹲在豆姐姐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各自走在各自的路上,偶尔有人注意到我们,也不过是笑笑。

我忽然想拥抱豆姐姐——偌大的城市,人山人海,但是,我只有她,她也只有我。

可是,即使豆姐姐让我拥抱,又怎么样呢?相拥的一刻就是永远吗?我们能够永远相拥吗?

豆姐姐站起身,拦了辆出租车。我跟着上车,她马上打开车门下去,另外拦一辆。

| 我本想喊出租车师傅跟着追的,但是追到又怎样呢?我猜豆姐姐是到她父母那儿去了。她父母在火车北站那边做生意,我去过,但是我今天不敢去,因为她们家跟萧红家是亲戚。

我去哪儿?偌大一座城市,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我给豆姐姐打电话,她关机。

我漫无目的地在城市游走。

城市渐渐只剩下街灯。

夜好冷。

我回到自己的小屋。

灯亮着。

蓓姐居然在作画。她画的是无星无月的旷野,小小一堆篝火,一条皮鞭,一个空酒瓶,木十字架,和绑在木十字架上的裸女;裸女头发盖住额头,表情麻木,身上有鞭痕,上扬的火舌恰好遮住羞处……

蓓姐搁下笔,关切地问:“没找到豆豆吗?还是她没跟你回来?”

我不想说话,摇摇头,倒沙发上,闭上眼睛。

蓓姐安慰我,说:“我们不过是身体与身体之间的一场意外罢了,缓两天,我去更豆豆说,没事儿的。”

同样的论调我从豆姐姐嘴里听过。身体与身体的意外未免也太多了!我累了,想睡了。

天一亮,蓓姐就开始搬家,走时她微笑着吻了我一下,说:“要是豆豆真不要你了,跟我说哟!我要你。”

再见豆姐姐,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豆姐姐自己回来的,脸上阳光明媚,跟啥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跳起来,捉住豆姐姐的手,激动地说:“好姐姐,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豆姐姐笑说:“你想啊!不理你那不是便宜你了。我专程回来折磨你的。”

我一把抱住豆姐姐,送上一个长长的湿吻。

豆姐姐身体柔软、妥帖,似乎真的原谅我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拉她坐下,看着她眼睛,认认真真地问:“姐,你不会是回来拿东西的吧?”

豆姐姐笑,用食指戳戳我的额头。说:“你倒想。为了你,我跟萧红几乎成了仇人,跟蓓蓓现在也找不到语言,我甘心吗?更何况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真要拿脾气的该是萧红才对。”

我听了一阵难过,大脑充血,说:“等两天,我就回家跟萧红说分手。”

豆姐姐说:“你傻啦!我们三个人的事,慢慢来,别着急。”

我轻轻捧着豆姐姐的脸,看着她眼睛,郑重地说:“姐,我要娶你。”

豆姐姐嘴角荡起一抹微笑,问:“真的?”

“真的。”

“不骗?”

“骗你是小狗。”

豆姐姐笑了,为我的孩子气,也为这浮生短暂的欢愉。

夜里,我们沐浴上床。豆姐姐主动温柔,小口小口吻我,仿佛鉴别每一寸肌肤的真伪。

我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豆姐姐。我有种直觉,她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自考班开课了,发新书我不可能不去。虽然这几天没发现豆姐姐有走的迹象,但是我还是担心。

豆姐姐知道我的担心,笑我傻,说:“你总不能天天守着我吧?要不你把我绑床上,或者给我喂点安眠药。”

我上课的时候心神不宁,领到新书就赶快溜。

我跑步回家,上气不接下气打开门,果然,豆姐姐不见了。我浑身冰冷,心如死灰,大脑充电。

就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豆姐姐回来了,手里提着水灵灵的豌豆尖,新鲜竹笋。我呆望着豆姐姐,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豆姐姐看着我,眼波温柔,流淌着爱怜和一点点感动。豆姐姐懂我。她柔声说:“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呢?又逃课。傻小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守都守得住啊!下次再逃课,晚上就睡街沿边边。”

我挠挠后脑勺,傻笑。豆姐姐白我一眼,进厨房做饭去了。

吃了午饭,我跟豆姐姐偎沙发上听歌。两点半上课,她两点钟就把我撵出门。

豆姐姐送我到楼下,给我理了理衣领,蜻蜓点水般啄了下我的嘴唇,说:“你们快考试了,这段时间相当关键,老师出的复习题千万要认真记,'奇。书'一个字也不许跟我漏掉。”

我使劲点头,乖乖的。

那天下午,是我有生以来,课听得最认真的一个下午,老师讲的好多内容,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放学后,还跟同学讨论了一会儿才回家。

回到家,豆姐姐不在,我没担心,泡杯茶,坐沙发上听歌。我记得放的是齐秦的专辑:《往事随风》。

一张唱片都放完了,豆姐姐还没回来,我着急了,给她打电话——关机!我忽然就明白了,发疯似的冲进卧室,打开衣柜——豆姐姐的衣服一件也没有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也没有了,往日放首饰的抽屉里,留有一封信。我展开看——

“傻弟弟:

姐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所以,我出发

了。你要为我高兴,为我祝福,好好读书,别想我,跟

萧红好好过日子,如果你还爱她的话。你一定要拿到文

凭,不许在社会上混,要学好,不许学坏了。等那天我

累了,不想走了,一定会回来找你。到那时。如果你还

是单身一人,姐就嫁给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刻意等我。

像我这样的人,想法天天都在变,说不定在路上遇见了

谁,觉得好,就把自己嫁掉了!当然不一定是觉得那个

人好,也许是爱上了某个地方,某种生活。所以,千万

千万别念我,你就当我去了另一个星球,另一个世界。

人生如星尘,我们能够相遇,并且一起成长,已经是够

幸运的了。

我会想你的。再见,我心爱的人!

祝永远都好!

你的豆姐姐于古渡桥头

相思年相思月相思日”

我只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胸口一阵堵——不想活了,真不想活了!

好容易平静了一点,我晕晕沉沉,心急火燎地跑东风楼找蓓姐。

蓓姐敧枕浅笑,目光狡黠,心知肚明。

我懒得计较,闷声问:“晓不晓得豆姐姐哪儿去了?”

蓓姐假装惊讶地问:“豆豆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别装了。”我忽然相当不耐烦。

蓓姐装作恍然大悟似的,说:“哦!难道……豆豆走了,出发了?不可能呀!她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呀!”

我压住怒火,沉声问:“你真的不知道豆姐到哪儿去了?”

蓓姐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过。不过她要走文学这条路,没有深厚的生活积累是不行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豆豆肯定想通了,流浪去了。你也别难过,她是迟早要去流浪的。”

琳姐柔声安慰我,说:“你别着急,豆豆一直疯疯癫癫的,流浪的日子会好过啊!你放心,等她吃了苦头,晓得回来。”

蓓姐站起身,理了理鬓发,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深沉地说:“琳琳,你就别安慰他了,豆豆既然出发了,没有三五年是不会回来的,即使回来了,也不再是以前的豆豆了!”

我望着蓓姐,心里清清醒醒知道,豆姐姐的出发跟她有关,但我不敢质问她。

蓓姐在我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仿佛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像做梦似的,有一天,女神忽然垂青于我,拥我入怀,跟我做爱,在给我突如其来的幸福的同时,又若无其事地夺走我的爱人。我能说什么?做什么?杀了女神吗?痛骂女神吗?我不敢,也不忍。我心中甚至藏着小小幻想——女神或许是因为想要得到你,才这样做的。但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于是,我所有的苦水只能往肚里倒,再痛的伤也只能忍着痛。走吧!去一个隐蔽的角落,偷偷舔伤口,就算撞墙吧!也要找个无人的地方,不然就是表演,就是为了博取同情,就是伤得还不够深,痛得还不够痛。

夜好黑,没失去的人不懂珍惜,懂得珍惜的人已经迟了。

喝酒吧! 一杯接一杯,让自己麻木。但我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她,越喝越失悔。那就黄酒下白酒吧!这样容易醉。可醉了又怎样?豆姐姐照样在我脑中散步。我看见豆姐姐站府南河边,立柳树下,好像在向我招手。我跑过去,只见柳树不见人,月光如水水如天。我定定神,转身往回走,又看见豆姐姐靠墙对我笑,音容笑貌清晰如昨。我冲过去,生怕慢一步,她又消失了——“哎哟!”我撞了墙,捂着头蹲下。等痛来缓过气,我扶着墙站起来,终于明白自己是真的喝多了。我笑自己傻,想豆姐姐想疯了,她已经坐上火车去流浪,今生只怕难再见。我寻路,往回走,准备黑灯瞎火躺床上,有泪慢慢流,有伤悄悄舔。人潮拥挤中,我又看见豆姐姐了!我生怕是幻觉,使劲揉眼睛——真是豆姐姐。她的背影,于千万人之中我也绝不会错认。我确定。我狂喜莫名,大声喊:“豆姐姐——豆姐姐——”她也许听见了,也许没听见,也许还在生气……一个劲儿往前走,反正不理我。我急了,分开人群,颠颠倒倒跟着追,边跑边喊:“豆姐姐——豆姐姐——”。我摔了一跤也不疼,爬起来,跌跌撞撞继续追。豆姐姐停在路边小摊前,不知是买东西呢?还是等我?我冲到豆姐姐身边,捉住她的手,说:“豆姐姐,我……”——转过来的是一张陌生惊慌的脸,我哑了,傻了,呆呆站着,直勾勾望着,手却忘了松。“豆姐姐”娇羞地甩开我的手,想骂,终于又忍住。她不是怕我,而是可怜我。你那神经兮兮的样子,是人就知道是失恋了。我目送那般相似的背影离去,终于在眼泪中明白:豆姐姐,豆姐姐,跟逝去的青春一道,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了……

第四十六章 后来
自考班还没结束,我就回家了。一是因为豆姐姐走了,我无心再读;二是因为萧红又怀孕了。不能让萧红再做人流了,她已经做过两次,再做怕将来不孕。我们准备结婚。

我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一岁,只好走后门扯结婚证。然后是买家具,买衣服,照结婚照,拟定请客名单,定酒席,发请帖……诸多琐事,累得我都想逃婚了。

“花夜酒”,来了好多同学朋友师兄师姐。都喝得醉醺醺的,去包“卡拉OK”。

包的是小周姐妹上班的那家,我握着大周的手,送了张结婚照给她,饱含深情地说:“要是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大周默然,相当感动。其实我就是演戏,装神。大周虽然是个“性工作者”,但终归是个女子,是女子我就想留点影子在梦里。

结婚那天,我一连喝了三顿酒,醉得不省人事。凌晨醒来,看见新床上除了萧红还睡着两个女子。我起床洗漱。萧红惊醒,也起床,兑白糖水给我喝。我们坐沙发上对望,萧红一脸欢喜,我略感惆怅。

结了婚,萧红比以前更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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