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张君娃和朱蒙灌醉了。也许他们不是有意灌我,而是他们酒量太好。我好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包括父母闹离婚的事;至于有没有失礼就记不得了,反正醒来睡在张君娃的床上,身边坐着朱蒙,他在抽烟。我问:“张君娃呢?”
朱蒙说:“上班去了。”
“上什么班?”
“挖煤。”
“他做瓦还要挖煤啊?”
“做瓦能挣多少钱,当然还要做份工。”朱蒙发根烟给我,说:“我就是等你醒,我回家了。”
“什么?你现在回家?”
“啊!又不远。要是我老娘晓得我回来了没回家,肯定唠叨死。”
朱蒙走后,我喝了几口水,见屋里一床一柜一桌两板凳而已,墙壁灰白,望板灰黑,窗户玻璃兮脏,衣服鞋子乱甩,睡意全无,干脆出门透气。
天还没亮,遥见金星闪烁,我循水声而去,见石阶旁岩缝中插着对半剖开的竹筒,流着细细一股泉水。我捧水洗脸,沁人心脾,悄然静立,听张茹家厨房有响动,推门看,张母立灶前忙碌。张母笑问:“哟!睡不惯床啊!起这么早。”
我答:“昨晚酒喝多了,醒了就睡不着。”
张母说:“那我跟你泡茶。”
张母喊我慢慢喝茶,转身去隔壁叫起张茹。
张茹进屋,低头浅笑。她又换上蓝衣黑裤,让我忆起前夜的风流。
伴着几声咳嗽,张父披衣起床。张母给张父舀了碗稀饭,对我说:“你张叔要赶场卖叶子烟,我们等会儿炒了菜又吃。”
我正要客气,张茹插嘴说:“妈,别炒菜了,我们到学校吃。”
张母说:“何必浪费钱呢?就在家吃不好吗?”
张茹说:“妈,你不晓得,他吃不惯的。”
我说:“乱说,啥吃不惯了。”
张母尴尬的说:“唉,我们家就这条件。”
张父吃完饭,从怀里摸出他的小塑料袋,挑出一根带嘴的烟递给我,然后背起烟叶,说:“晚上你跟茹儿回来吃,我割点儿肉。”
张母跟我和张茹各煮了碗荷包蛋,吃了才放我们走。去学校的路上,我问张茹:“我觉得我们以前见过?”
张茹抿笑,说:“那里见过?你会认识我们这些人吗?”
我说:“几年前我上青冈岭,跟一个女孩一路,车上那女孩晕车,有个好心的女孩送了瓶汽水给我们,你长得好像她。”
张茹调皮地笑着说:“是吗?你记性那么好,我怎么就像她了?”
我说:“哈!你肯定就是她,我想起来了,我就是跑到这里,你给我指的路。”
张茹大笑,说:“你当时怎么会一个人跑这儿来,跟你一路的女孩呢?”
我说:“我是被人追杀。哈!你早就认出我了,你咋不跟我说呢?”
张茹抿笑,说:“说啥?喊你还汽水吗?”
我说:“有缘啊!说了叙叙旧,不好吗?”
张茹说:“你刚来我就认出来了,但看你样子早忘了,还说啥?”
我说:“你变漂亮了,我哪儿认得出。我是昨天到你家去的路上才想起的。”
张茹问:“那天你沿着铁路走到彭州了吗?”
我说:“没,路上给一警车抓去派出所了,免费送我回家。”
张茹笑,显然不信,眼神像看顽皮的小孩。我情不自禁,搂住她香了一口。她抚脸跺脚,着急的说:“哎呀!路上。你要死。”
张茹回宿舍。我到教室,看见章兵饶丽萍亲亲热热吃情侣餐。我取笑他俩,被饶丽萍反击,说:“昨天上门感觉如何?”
我说:“什么感觉如何?你咋也成了消息灵通人士。”
饶丽萍说:“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校园里消息传得特别快,估计女生宿舍都晓得,还有,你的小施香昨晚没回家,住在学校,伤伤心心哭了一场,据可靠消息,你现在已经是初中部女生的公敌了。”
我装作“小生怕怕”的样子,说:“没那么夸张吧?”其实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开心得要命。
中午带张茹上街买衣服,东觑西瞧,没一件顺眼,青冈岭这穷地方能有什么好衣服呢?最后马马虎虎买了一套牛仔服配白色高领毛衣,虽然东西便宜,但比她身上穿的顺眼多了——乖乖的,像民国幺年的美少女。
回学校,同学们都猜到是我跟张茹买的衣服,免不了几句善意的玩笑。张茹脸红红的,羞涩、欢喜、又甜蜜。
下午放学,一起去她家,出了校门就手牵手,疑似小夫妻。我买了些酒菜,还给她买了点零食。她小声喊我别买,我笑。
张母见我买了酒菜,含笑埋怨:“哎呀!你还在读书,别乱花钱,再说这些东西也没啥吃头,肉,你张叔今天要割;酒,我喊君娃去打了十斤粮食酒。”
我无语——我们本身的生活会影响我们对事物的看法。在我的思想里,散装酒肯定不好吃,下酒菜一定要到街上买。
张茹悄声说:“我爸妈节约,你如果要买东西,最好是割肉,他们觉得割肉不算浪费。”
张父回来,听说我买了酒菜,说:“早上我跟你们说了我割肉的,咋还买?馆子里的东西一般不干净,而且也不见的有茹儿她妈弄的好吃。”
张君娃说:“买都买了,爸你就别说了。”
张父这时又发现张茹的新衣服,皱眉说:“你给她买的?哎!都还在读书,别乱花钱。”
我点头答应,侧身偷偷冲张茹做了个鬼脸。
晚上,我跟张君娃一起睡。他二十岁,对这个社会一点都不了解,只晓得做瓦、挖煤。他喜欢本生产队的一个姑娘,但父母不喜欢,好像是嫌那女子出门打过工,穿着打扮洋气了点儿。那姑娘一家人倒中意张君娃,所以他俩暗地里有约会,但极少。因为他俩结婚的希望极其渺茫。山里人恋爱是为了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不道德的。张君娃打算不找对象,等几年爸妈着急了,也许就会答应。
三十二章 性与爱无关
周末,我带张茹回清风镇。老妈见我带个山妹子回来,生怕出问题,晚上硬喊张茹挨她睡,还偷偷审问我。我说是一般同学,老妈根本不信,一再叮嘱,不准跟农村女孩谈恋爱。
张茹在我家,一举一动都很小心,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由于收缩过于,变得木呆呆的,偶尔笑一下,表情也僵僵的。
第二天早上,我睡懒觉。张茹瓜坐半天,无聊很了,就走到床前催我起床。我懒懒地抱住张茹,喊她去栓门。张茹不干,说:“不要啦!万一你爸妈回来,好羞人哦!”
我边爱抚张茹边说:“他们现在忙生意,不可能回来。乖,快去。”
张茹害羞,不肯栓门,一个劲儿催我起床。
我说:“那就不栓门了,反正我爸妈现在不可能回来。”说着就开始脱她衣服。
张茹并不推挡,只小声商量,回青冈岭再那个。
我趴张茹身上,戳了好一会儿,戳不进去。张茹皱眉闭眼,动也不动,湿得很。我不甘心,拖张茹坐起来,喊她用嘴。张茹不肯。我按她脑袋。她硬着脖子对抗,但没坚持好久,接触到了,只是唇紧闭。我左手按张茹后脑勺,右手往她嘴里喂。她被迫接纳。只是接纳归接纳,一点都不合作,动都不动,甚至咬得我有点点痛。我那时还不懂得口交或者舔阴的具体内容,不能指导她行动,但我却有种玷污纯洁的快意。好几次,张茹想吐出来,都被我及时阻止。张茹可能有点反胃,用手握住,避免我深入。我拨开她头发——她闭上眼,指尖微颤,像讨好,又像愤怒似的,手也用力,嘴也用力,似乎想把我的欲望吸光,好快快结束这耻辱的游戏。我感觉全身血液朝下涌,火热的酥麻爆炸开来……
我带张茹上街,买衣服买鞋。张茹喊我别买。我懒得理她,挑了两套衣服喊她试。张茹怯怯地穿给我看。我觉得可以,喊她自己看。张茹走到镜前,美目突然一亮,多半认不出自己了。人靠衣装嘛!
卖衣服的是老妈朋友,说了打折的价。张茹听了价格,喊我别买。我对买衣服的说:“记账, 等我老妈来给。”
我不好跟张茹说乡镇上哪有什么好衣服?因为对她而言,这是过年也不会买的贵衣服。然后是买鞋,高跟鞋张茹弄死不穿,最后选了双运动鞋,但听了价格她又不要了。张茹根本不知道,我跟她买衣服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我虽然没钱把她打扮得跟萧红豆姐姐那样,但总要马马虎虎过得去。我付了钱,喊张茹提着。张茹忐忑又欢喜,以为我对她好,其实不然。
吃了午饭,我跟张茹赶车回青冈岭。一进山区,张茹纯净的笑容就重现了,不像在清风镇,怯怯的,僵僵的;生怕举止不当,被人嘲笑。我喜欢张茹现在的样子,鸟儿要呆在山林才自在美丽。
张母打趣张茹,说:“穿得这么漂亮,老远见了,还以为来走亲戚的。”
张茹羞笑,跑回寝室,换成村姑打扮出来。我很不爽,当张母面又不好发作。张茹小声说:“我要帮妈做饭,怕弄脏了。”我心想:山猪吃不来细糠。
第二天去上学,张茹又是村姑打扮。我很不高兴。张茹小小声说:“就等人家穿这身嘛!好不好?”
我皱眉,说:“穿那套牛仔服吧,学校有人穿嘛!”
张茹说:“我只换衣服好不好?人家不喜欢牛仔裤,屁股绷多大。”
我说:“牛仔裤本身就提臀的,啥子多大?快换了。中午我再带你买两套,好换洗。”
张茹换了衣服,却不换鞋。我教训她——脚下无鞋一身穷。她窘得脸通红,乖乖换了,站我面前,怯怯看我眼睛。我表面上看不高兴,其实心里爽,因为她听话,乖。
中午,带张茹上街,买衣服买鞋,另摸五十元钱给她,喊她自己去买内衣内裤,然后割肉。割肉我就外行了。张茹懂。我们提肉回家。家里没人,张茹说:“妈赶场一般要两点过才回来,爸做生意要下午才收摊,哥的时间说不准,但他中午一般不会在家吃饭。”
我心想:这不正好。趁张茹放衣服的时候跟进寝室,关上门。张茹一看我关门就晓得我要干啥,赶紧说:“大白天,万一哥回来了呢?”
我说:“你不是才说哥中午不回来吃饭吗?来,乖。”说着就动手脱张茹裤子,亲吻她大腿和私处。张茹很快就化作一汪水。
我喊张茹用手安慰我,她半肯不肯,轻轻握着,久不久动一下,让人心烦,于是喊她用嘴。也许有过一次经验,不等我按她脑袋,就乖乖含着,闭着眼吮。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没意思,喊张茹躺下,腿尽量张开——我早就听说女性下面有两个洞,一个是尿道,一个是阴道,弄错了要遭取笑。结果研究半天,以为懂了,其实不然,感觉丧气得很,躺一边儿生闷气。
张茹穿好裤子,坐我身边,轻轻抚摸我头发。我心情好了些,又脱了她裤子,过手瘾。张茹门户完全洞开,任我摆布。我又想试了,结果还是沮丧。我感到无比的空虚,一切的一切都没意思,活着简直是个麻烦;不快乐不快乐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没劲儿没劲儿没劲儿,干什么都没劲儿;好想用烟头烫手,跳河里洗澡;总之要来点刺激的,不然就要疯了。
张茹默默地将我那讨厌的家伙塞进内裤,帮我穿好裤子——它还有点调皮,张茹轻轻按了按,羞涩一笑。
我抱着张茹,好想哭。
第三十三章 姐弟恋
豆姐姐想我了,上青冈岭找我。她来的时候,正上下午第三节课。她穿着灰色驼绒大衣,同色调高领毛衣,西裤,黑色高跟鞋,看上去美丽大方又成熟,像一个遥远的梦。
英语老师问豆姐姐找谁?豆姐姐谎称是我姐,家有急事,特地来喊我回家。
我走出教室,班上同学的眼睛都瞟过来了。我回头对上张茹的目光,她低下头,表情很不自然。我没时间跟张茹解释,再说也无所谓。
豆姐姐牵我手,微笑着仔细看我,抬手拨了拨我头发,理了理衣领。她满眼爱怜,流淌着母性的柔波。她爱我,至少在这一刻。
我们手牵手出校门,豆姐姐是我姐嘛!所以不怕人说。我们沿江岸慢慢走,荒凉的湔江仿佛亘古无人。豆姐姐话语飘渺,因为她找我不是为了说话。豆姐姐的小手放在我掌心。我发现:我已经比她高点儿了。满河床的石头好像雪白的羊群。豆姐姐是童话里的牧羊女呢?还是隐藏了翅膀的天使?有个太空人说:“我游历了太空很多次,可从没见到过天使。”他不知道,天使其实就是你最爱的人,张开梦的翅膀,飞到你身边。
豆姐姐身上有股幽香,问她洒了什么香水?她说没有。我不信,牵她袖口闻,闻到的是淡淡脂粉香,是好多女孩身上都有的,不是刚才闻到的仿佛兰花般若有若无的味道。
我闻豆姐姐秀发,是带淡淡洗发水味道的发香。
我又凑到豆姐姐领口闻,她娇羞推开我,嗲声说:“哪有什么香嘛!讨厌啦!别闹了。”
我亲吻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