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把我当亲弟弟,看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教一下,这难道有错吗?我心里骂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可没敢说出口。豆姐姐看出我不服,柔声劝我要考虑萧红,以及她跟萧红的关系。她说如果我不是跟萧红发展到这种程度,说不定再等两年,我长大了,可能会考虑,但现在,永远永远不可能了。
我一肚子气都发到萧红身上。萧红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惹我了,气得哭。夜里睡觉时,萧红主动爱抚我,被拒绝,她委屈的背对我,无声流泪。豆姐姐看不过意,狠狠说了我几句,想安慰萧红又找不到语言,只好搂着她叹气。
气氛变得怪异,一张席梦思床竟变成三个人的战场。萧红相当悲哀,她爱上的是一个男性,不是男人。男人不仅仅是性别和年龄,更重要的是懂得爱和珍惜。虽然男人都是男性,但并不是每个男性都能够成为男人。真正的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也不会轻易爱上或者忘掉一个女人。女孩子谈恋爱时,最好擦亮眼睛,多用大脑,少用身体,要学会等待,缘和爱都是等来的。
我对萧红发了通脾气后,拂袖离去,豆姐姐也没能拦住。
我纯属无理取闹,而且带有羞辱的成分,真是禽兽不如。可是萧红爱我,所以其错在她。她的眼泪不能唤起我的怜爱。我只感到快意或者心烦。
萧红的悲剧是,她以为付出了裸体,我就该珍惜。她却不知道,太多女孩轻易付出裸体,所以裸体身价大跌。性容易了,爱就难了。
第二十二章 同性恋
回到家,老妈告知,谢冰倩喊我去她租的房子找她。晚饭后,左右无事,便去赴约。
绕过河边媚柳,穿过坟地,见一大蓬罗汉竹和几株松柏之间,有一座废园,据说谢冰倩她们租的房子就在里面。我从断墙处窥见月色中苍白的一楼一底,恍若废弃千年的古堡;满园荒草野藤,栏杆上有两只野猫,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在徘徊。我不知道,住这种地方的女孩,究竟是人还是妖?
《聊斋》看多了,不敢逾墙而入,怕婴宁或者封三娘从暗处跳出来。回头路更不敢走,月亮一出来,坟地就变得阴森诡异,看啥都像幽灵,更不消说风吹幡动了……
推开虚掩的院门,很正常的“吱呀”声,让我打了个冷颤,手发抖。幸亏谢冰倩听到响动,从屋里出来看,否则我还真不敢踏进这院子。院子里到处横放着墓碑,还有一口棺材。好像屋主就是守坟兼卖墓碑的。
谢冰倩微笑着迎上来,紧身的白色塔夫绸连衣裙,衬得她越发窈窕。
月下长发白衣的女子非仙即妖,尤其是在这坟地旁,废园中,棺材边。谢冰倩清澈含笑的眸子,仿佛幽谷中映着月光的寒潭,凉幽幽的,让人疑心遇见了花妖狐魅。她用冰凉的手指牵起我的双手,倒退着把我领向卧室。
“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她幽幽的望着我的眼睛,略带忧伤地莞尔一笑。“我常常梦到你。”
我只感到惊讶,并不激动。我的心神被院中那口棺木摄住。我估计里面是空的,但无法确证。何况如果真的是空的,那眼前的佳人就有可能是从里面跳出来的。
谢冰倩倒退着把我牵到床前,身体慢慢后仰,倒在雪白的床单上,清澈的眸子腾起爱的火花,烧得两颊绯红。她轻轻用力,拉我伏到身上,轻声呢喃:“我夜夜都梦见你,这样抱着我,抱着我,一点点吻我,我们……”
我清晰的感觉到,谢冰倩传递的温柔热力。但是身后门没关,壁灯是凄艳的粉红,墓碑、棺木、野猫、坟地,还没走出我的意识。她隆起的私处虽然刚刚抵在我最满意的位置,丰满的乳房,光洁的脖子,滚烫的脸颊,平坦的小腹……都散发着酒一样的芬芳。我没有欲望,反而感到一丝恐惧,源自古老的无意识深处的恐惧。
“把鞋脱了,睡呵!” 谢冰倩小小声说,有点害羞。
“我去关门 。”我说。谢冰倩放开手,垂下睫毛,羞涩又甜蜜的一笑。
关门时,我忍不住又望了望那口棺材,莫名其妙的怀疑陈静躺在里面。我走到床边,谢冰倩闭着眼,保持着刚才的姿态,显然在等我为她宽衣。我弯腰帮她脱掉白凉鞋。她脚一缩,睁眼妩媚一笑,调皮地滚到床里面,趴着翘起脚尖,甜蜜蜜的对我笑。
我脱鞋上床,心中恍惚,总觉得陈静藏在暗处偷窥。谢冰倩把脸贴在我胸膛,搂着我,等待着。我不是不知道该干啥,只是全无兴致,只好木然的抚摸她。她可能以为我害羞,起床关了壁灯,理开毛巾被,搭在我俩身上,温柔地侧躺,纤手抚摸我小腹。
时间一点点流逝,奇怪这里并不热。谢冰倩终于失去耐心,拖我手,抚摸她乳房。如果我再木衲就不正常了,说不定她娇艳的红唇会冒出獠牙,在我喉咙上创造两个血洞。我抚摸两下,感觉它想跳出衣服的束缚,就干脆帮忙。她可能觉得我笨手笨脚,坐起来微笑说:“我自己来。”
谢冰倩脱掉长裙搭床栏上,躺下抱着我。这时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怀里燃烧着一团情欲之火。我解开乳罩搭勾,她配合地褪下来塞枕下。她鲜嫩的双乳在我掌中化作温柔的海,瞬间将我淹没。
但我始终没勇气碰她下身,也没敢脱自己衣服,爱抚也明显缺少激情。谢冰倩察觉了,轻声问:
“你是不是晓得了?”
“什么?”
“我跟陈静。”
“你跟陈静?”
“我们可能算同性恋。”
我虽然早就怀疑,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震惊。她枕我肩,幽幽说:
“其实我们不想,也尝试过去爱男生。但是不行,我们恐惧他们进入我们的身体。我上次跟疯子就是他对准我下面时,我忽然就受不了了,发疯一样推他、咬他、抓他……后来,我好想跟他道歉,但又说不出口。总不能喊他把我绑起来,再重新做一次吧!再说,我又不怎么喜欢他,找他仅仅因为他是男生。
“我跟陈静根本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最初我们是因为关系好,因为都寂寞,所以经常在一起睡。你晓得,陈静长得像男生嘛!有时无聊了,我们就假凤虚凰扮夫妻。开始还穿着睡衣,不过嘴上闹着玩。有一次,我特别想,她也是。我们就尝试着互相爱抚,没想到还挺舒服。她吮我乳头时,我感觉身体像泉眼在涌冒、在膨胀、在飞……当她用手指、用嘴唇安慰我的时候,我感觉微醺微醉,像在白云里飘。后来,她要我学她那样,我觉得好羞人哦!而且那里又脏,摸两下我都觉得恶心,别说用嘴了。她就建议她学男人趴我身上。我想我都舒服了,她还难受,就同意了。她上来后,用力压迫我那里,真正是在扮男人,没想到我们都达到了高潮。毕竟大家都是女孩,了解彼此的需要,节奏掌握的好,爱抚也非常到位。从此我们迷上了这种游戏,学校不方便,干脆租房子住。因为怕人打扰,干脆租这个没人租的房子。陈静瘾之大,天天都要玩。起初我受不了,后来就习惯了,还喜欢跟她玩。她有时故意抽几口烟又同我接吻,那感觉好美。慢慢的,我也开始用手指和嘴唇安慰她了,只是我扮不好男人,所以总是由她扮演男人的角色。而且她本来长得像男孩,好多时候都让我恍惚。我们连洗澡上厕所都一起,估计比好多情侣都亲密。但我们真的一点都不想成为同性恋,我们需要男人,但又接受不了男人。我们不想这样下去,所以商量各自去找喜欢的男人,尝试着接受。最初我本来选中的是你,但陈静又看上你了,所以我只好试着跟疯子在一起,没想到不行,根本不行。后来听陈静说,你很好,但她吸引不了你,于是我又来找你了。陈静说我肯定不会拒绝你,因为你给人的感觉很阳光、很干净。”
她说着,轻轻吻了我一下,柔声问:“你嫌不嫌弃我?愿不愿意帮我?”
我默然点头,抱紧她,但却找不到冲动的感觉。我想主要是因为她说的东西,大脑一时还消化不了。再加上所处环境,鬼气森森,老以为怀里抱的是聂小倩。
谢冰倩相当勇敢的脱我衣服。我不好意思让她替我宽衣解带,坐起身自己动手。脱内裤时迟疑了一下,但又想人家女孩都脱光了,自己总不会还穿着吧!更何况,答应了要帮人家的。一想起干那事儿,我就没信心,这都是给萧红弄的。活生生的裸女在旁,小弟弟却萎靡不振,好不令人丧气!
谢冰倩的肌肤滑如凝脂,只可惜心里别扭,缺少冲动,仿佛爱抚的不是女人,而是人妖。
谢冰倩也许急于调动我的激情,滚烫的嘴唇湿湿的舔我乳头,凉幽幽的,好舒服。她身体慢慢下滑,一寸寸吻下去……多么甜蜜的蠕动!但她刻意避开了我最需要的部位奇……書∧網。我有点反应,但离坚挺还远。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征服同性恋的魅力。在谢冰倩挑逗我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就想起,她对陈静也是这样。这种想象,让我感觉荒谬和紧张,小弟弟越发打不起精神。
谢冰倩不断用她的芳草地刺激我,但我就是不行。她辛苦得让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我努力用意念控制身体,但没用,它是真正的软体动物。
谢冰倩终于放弃了,伏我身上,使劲揪我屁股,“哇”的一声就哭了。她温热的泪,滴在我身上,让我感觉惶恐、沮丧。她肯定以为我不愿意,因为她见识过我的坚挺。这事儿没办法解释,只能用行动证明,可是我拿不出来行动。
多年后,我在狱中,发现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同性恋。特别是那种有女性味道的和年轻的,完全可以诱发其产生同性恋倾向。监狱里称这种男人叫“母母”。一个有点“母”的男人,只要约上几个人,把他当成女性逗一段时间,他就会越来越女性化,最终成为同性恋。调教“母母”的办法一般有两种:一种“野蛮型”,开玩笑办正事,天天揉他乳房,亲他摸他爱抚他,再不行就干脆脱光衣服玩强奸;一种“温柔型”,约好同监舍的人,把他当成女性对待,用暗示的方法让他在众人的目光中逐渐变性。这是监狱肮脏亚文化的一部分,我写出来,不过是想说明:同性恋不是异类。没有人天生就该是同性恋,但人人都有成为同性恋的可能。特别是少男少女不但要防止自己的变性倾向,同时还要警惕被人恶意诱导成为同性恋。每次我想起谢冰倩就觉得悲哀和内疚。
第二十三章 青冈岭中学
不可思议的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暑假,冗杂的心情暂时得以沉淀。也许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成全了放荡的心灵,也许是肆意的胡为满足了饥渴的牢笼,也许是成长的烦恼击退了纷乱的思绪,也许青春需要平静的湖面,偶尔有清风涟漪,柳丝飞舞……成长需要的是自由的空气,正常的大气压。
老爸巧遇青冈岭中学的高校长,一番交谈,决定送我去读高价高中。老爸还是环境论,只管外因,不管内因,其实内因比外因重要得多。心中有佛,万物皆佛。世界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人的眼睛。
老爸用心良苦,可我考试尽抓阄。山区中学也许单纯,但我不单纯。不好说老爸白费力气,轮盘已转到现在,何必计较对错。背着书包上山吧!不为那荒废的学业,也不为只要在校园就能拥有的同窗,只为了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我的心碎了一路,碎到难以捡拾,可是当我回头时,却看见一个女孩弯腰捡拾那些碎片。女孩的脸看不清楚,但感觉很美。
青冈岭中学在什么地方啊!高高的青冈岭上,到街上要走半个小时。零零星星树木。高高矮矮泥田。晴天胳脚雨天沾脚的黄泥路。名副其实的苍蝇馆子。颜色怪异的卤菜。最贵的烟不到两元。楼只三栋——教师宿舍、女生宿舍、和初中部。
报了名,装出乖得不能再乖的样子送老爸。老爸千叮咛,万嘱咐,又塞给我一百元钱,还特地吩咐别跟妈说。早上出门时,老妈就瞒着老爸在生活费之外,又给了我两百元钱。明明两个都宠我,吵架时还都怪对方溺爱。真是搞不懂他们。
上课铃响,班主任带我去教室——靠围墙的旧瓦房,灰砖黑瓦烂窗户;窗外小树林,根根酒杯粗。因为开学都十多天了,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新同学。学校跟监狱不一样,监狱新来乍到叫“新鬼”,要被“老鬼”欺负一段时间,才能让你融入集体。而学校就不同,新同学备受照顾,迎接你的是掌声和笑脸。可惜那时不懂事,把善良当老实,以为自己是大熊猫,人人都该对我好。如果时光能倒流,再回青冈岭读书,我一定会用一颗感恩的心,回报所有的善意。
班上加我总共二十二个人,全单独坐,没有“同桌的你”。教室里的座位排四排,四七二十一,我算多出来的,孤孤单单坐最后一排。但我来有一个好处,就是男女生刚好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