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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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 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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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贺送走珠儿之后不久,典狱长马通就来到了门前。马通本着“活着要人,死了要尸”的指示精神,将皇上的手谕和杜周的亲笔书信一块呈交给丞相。
    公孙贺什么话也没说,让公孙成把马通带到后院的一个马棚里,取走了裹在芦席中的一个尸首。
    马通转过头来,再次找到丞相,他拿出一个牛皮囊,从中取出一块方方的竹简,请求丞相签章,说这是例行公事。老丞相二话没说,拿过自己的章子,占了点血红的墨,往那块竹简上一按。看着马通一瘸一拐地出了大殿,老丞相的眉头深锁起来。
    “公孙平,公孙能!”公孙贺叫道。
    “奴才在。”二位家将随时待命。
    “你们两个,先到霍光家中,把珠儿已被太子派人接走的消息告诉霍光,然后再去东方朔在长安的家中,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他的仆人道儿。记住:只能告诉他们本人,外人一概不得泄密!”公孙贺认真地说。
    公孙平与公孙能走了之后,公孙贺的眉头仍然没法舒展。
    他突然觉得,将珠儿让太子领走,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皇上本来就对太子很有看法的,万一他借此事,将太子处置了,那该如何是好呢?公孙贺啊公孙贺,万一太子有什么闪失,你这条老命,就是死去十次,也不够补偿的啊!
  
  
    太子的车马来到东宫之内,吴且将车停稳之后,便急忙跳了下来,对着太子跪下。“太子殿下,都是吴且办事不周,给您惹下麻烦。”
    太子感激地看着吴且:“好啦,吴且,我知道你这样做,也是无奈!你先歇着,等我过一会儿面见皇上,说明情况,再告诉你如何处置。”
    吴且也感激地看了太子一眼,然后伸手一招,把所有的士兵全部叫回了营房。
    这时太子刘据已经走到车后,轻轻地把车帘打开,关切地问道:“珠儿,你好吗?”
    珠儿迷惑地看着太子,只见太子已经短须飘然,风度翩翩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珠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来,到我的书房去。”太子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想接珠儿下车。
    珠儿用手挡了一下太子的手,自己跳下车来,然后跟在太子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之后,太子便露出了急切的心情。“珠儿,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说着,他想去拉珠儿的手。
    珠儿看到身边有个凳子,便独自坐了下去。“太子,别问这么多了。谢谢你派人救了我。但请你快放我出去。”她的话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
    “珠儿,你告诉我,这些年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杀杜周?”
    “你别管我这些,这不关你的事。”珠儿说着,把脸转向了一边。
    “珠儿,别的都不说了,就看在我曾是你的小师弟,冲着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着你,你也该告诉我实话吧?!”太子有些着急了。
    “太子,你真的想听实话?”珠儿冷笑起来。
    “当然要听!珠儿,你快说!我都急死了!”太子又站到了珠儿的面前。
    “那好,我先问问你,太子,你知道珠儿这么多年,为什么总要躲着你么?”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啊!自从皇上去泰山封禅回来,你就再也不愿见我,你说是因为你娘与我爹有过过节。我为此问过母后,可母后坚决地告诉我:这不可能!”太子满面的疑惑和无辜。
    珠儿看着太子真诚而无辜的眼神,不禁一阵神伤:“太子,要是珠儿把实情告诉你,恐怕就不单是珠儿躲着你,你也会躲着珠儿的!”珠儿接着说。
    “什么事情?珠儿,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珠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吧,我先告诉你一点:我…不是东方大人的女儿!”珠儿先说道。
    “啊!……你真的是……父皇的女儿?”太子惊呆了。
    “他不配!告诉你,我的亲生父亲是郭大侠,郭解!”
    “郭大侠,郭解?”太子更是如入五里雾中。
    “对!就是被你爹下令,让张汤和主父偃等人杀死的郭大侠!”珠儿大叫道。
    “珠儿,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是如何知道的?”太子惊讶地问。
    “杀父之仇,自有人会为我记住。珠儿心里烦恼的,就是我长到二十多岁,却一直不知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依然和杀死我生父的人经常见面,接受他的恩惠;还差一点做了他的儿媳妇!”珠儿大叫起来,话音愈来愈激烈。
    太子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纵然有过百种猜测、千种怀疑,也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父亲郭大侠。“珠儿,你这些话,是听朱安世说的吧!你不要上他的当,他为了让你与他同谋,故意骗你的!”
    “是谁骗了我,我心里最清楚!…我要报仇……”说到这儿,珠儿痛哭起来。
    太子毕竟是读过许多书的人,他能够弄清楚这里边的曲折道理。他给珠儿递过一块丝绢帕子,然后说:“珠儿,你静一静。自从父皇即位以来,经他下令处死的人多达千万,有谁说要找他复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珠儿,若是你父亲为一般人所杀,那你矢志复仇无可厚非,可是郭解为皇上所杀,他是犯了天怒,杀了他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你不该怨天尤人啊!”太子帮着珠儿,细细地分析起来。
    “别说了!我才不听你这一套呢!皇上算什么天怒,平民百姓发怒才是天怒!刘据,你到下边去看一看,听一听!皇上批准了杜周他们的‘沉命法’,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都一拨儿一拨儿的死去,像一堆堆被碾死的蚂蚁!许多地方的官员和老百姓都已忍无可忍,他们纷纷起来造反,谁说只有天怒?大地也在震怒了!只怕百姓的怒火在大地上燃烧起来,连你这太子宫殿,还有建章宫、未央宫,都会像秦始皇的阿房宫一样,转眼之间化为灰烬!”珠儿愤怒地斥责着。
    太子沉默了。珠儿所说的这些,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他的老师石德博士,也整天为此而唉声叹气。“依你说,天下的人,都该找父皇来报仇?”太子喃喃地说。
    “天下大多数人都没那个本事!有本事的人,却在躲的躲,藏的藏,装死的装死,不吭声的不吭声!朱安世虽然是个恶人,但还有我爹的血气存在,是条汉子。现在他死了,就该轮到我来为我爹仗义公道!”珠儿理直气壮地说。
    “所以,你才和朱安世一道去杀范昆,杀减宣,还要再杀杜周!你们还想再胡……”他本来想说“胡作非为”,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止住了。
    “我们的做法是胡作非为,是大逆不道,行了吧!你让我走,让我胡作非为去,让我做大逆不道的事去!这些都与你无关!”珠儿转过身来,就要往外走。
    太子一把将她拉住,将她按在凳子上,然后把眼睛盯紧了她,看了又看,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涌了出来。突然,太子终于忍不住了,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将头埋进了珠儿的怀里。“珠儿,你不能走,我不会放你走!珠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这么多年,我东宫的位子一直空着,等待你的到来……珠儿,你心里也很明白,皇上对你从来都是疼爱有加的,你不该忌恨他,更不该想行刺于他!”说到这儿,太子失声痛哭起来。
    珠儿沉默了。她用双手抚摸着太子的头发,就像东方老爹经常抚摸着她的那样。
    “珠儿,真的,你认真地想一想,皇上对你说过一个‘不’字吗?他对我们王子、公主,都是相当严厉的,只有对我母后,对我姐姐,还有就是对你,他只有对你们三个,从来都没发过脾气,疼爱有加……”
    珠儿觉得太子说的是实话,可此刻她又不愿意去回忆皇上对她的那份喜爱:“太子,我问你。如果皇上知道我不是东方大人的女儿,而是郭解的女儿,他还会喜欢我,还会要你娶我吗?”
    太子一下子也愣住了。父皇要是知道珠儿是郭解的女儿,而不是东方朔的女儿,他还会喜欢珠儿,还会让我娶她么?太子抬起头来,慢慢站了起来,远离了珠儿。
    珠儿见到太子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难过,但突然又感到一阵宽慰。是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实证明了我珠儿离开太子,是正确的!
    可是太子突然又转过身来,紧紧地抓住珠儿的手,大声说道:“珠儿,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郭解的女儿,这不可能!长安城中,王公大臣,哪一个不知道你是东方大人与郭夫人的女儿,你上了朱安世的当!有一次皇上当着我的面说,东方大人把你娘接到家中,整整十个月,才生下你来。皇上他心中有数,东方大人更是胸中有数!你说你是郭大侠的女儿,你对得起把你像珠儿一样捧在手心里的东方大人么?东方大人他认可吗?珠儿,我求求你,别再说这些啦!”太子一边说着,一边乞求地看着珠儿。
    珠儿心想,我娘还给我说过,我是在娘肚子里呆了快满一年,才慢腾腾地出世的,这个你又知道吗?东方老爹会告诉你和你的老爹么?可是,当她看到太子那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又不忍心说出这些话来。
    “珠儿,我的好珠儿,前一阵子,长安人传说东方大人死了,可我不相信。东方大人他不会死,等到有一天,我就是翻江倒海,也要把东方大人找到,要他说出珠儿你真正的身世。珠儿,你信吗?!”
    珠儿心中百感交结,怔怔地看着太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珠儿,我这儿是东宫,连皇上都不会轻易到来,谁也不敢到这儿把你怎么样。你就在这儿呆着,待我去向父皇解释清楚刚才吴且驾车走上驰道的事情,然后再与你慢慢商议。”
    “太子,要是皇上问你,你接来的是什么人,你怎么说呢?”珠儿既是感激,又有关切。
    “我就说是接我妹妹,是阳石公主!是我妹妹一时任性,非要在皇上的驰道玩一玩,皇上他会相信的!还有,阳石公主经常出入丞相家中,她与公孙敬声的事情,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我姐姐死得那么惨,皇上……”太子一高兴,话就多了起来。
    珠儿对他们刘家与公孙家的恩恩怨怨一点都没兴趣,她打断太子的话说:“太子,珠儿求你,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珠儿在你的宫中!”
    “你放心吧,在没有弄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之前,我不会做蠢事的!”太子认真地答应着。


第三十二章  世道黑与白(七) 
   桂宫之中,武帝面带疑惑地与杜周和江充在一起。
    杜周与江充已到这儿好一阵子,他们把今天发生在长安大街上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皇上。皇上先问杜周:“马通去接人,接到了没有?”杜周已经知道情况,便如实汇报说:“接到一具死尸,廷尉府眼下正在勘察这是何人。”人都死了,唯一的同谋朱安世也死了,找谁认尸去?武帝心想。于是武帝一声不吭地默想了起来。
    杜周本来就是不爱多说话的人,如今事情涉及到丞相和太子,他就更不愿多说了。但他心中知道,老丞相可以对皇上百依百顺,然而对其它人,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自从我杜周开始调查公孙敬声,公孙家的人已经开始黑衣行动了。那个与朱安世同行的高手,肯定是公孙家的人,不是公孙平,便是公孙成,再不然就是公孙能!现在他们声称朱安世的同伙已死,肯定是个借口!一会儿,我奉皇令坚意要人,看他们会拿出个什么东西来搪塞?如果发现尸体留有破绽,我还会要求皇上到他们家中搜查,廷尉府的便衣,早已在丞相府周围布好了。可公孙贺这个老狐狸,他居然把太子也卷了进来,这事还真有些难对付了。杜周想到这儿,更是一声不吭。
    江充此刻显得特别乖,他的耳朵早已被一块白布包上,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一副因执行公务而受到打击的无辜样子。
 “皇上,太子来了!”苏文从门外跑了进来,急急地对武帝说。
    武帝没有理他,只是抬着头,看着门外。
    刘据从容地走了进来,他见杜周手江充都站在那里,心里当然明白,于是二话没说,径直走到武帝的七宝榻前,单膝跪了下来。
    杜周和江充急忙跟着跪下。
    “孩儿刘据管教下属不严,特来向父皇请罪。”
    “据儿,出了什么事情?”武帝明知故问。
    “启禀父皇:今天早晨,儿臣让侍御者去丞相府接人,那吴且驾车返回时,车中人听说有廷尉府的人在道上碍事,不便行走,就让他上了驰道,犯下不赦之罪。”太子简单地说。
    “朕要问你,你要接的那是何人?他有多大的胆子?吴且就那么听他的?”武帝并没有着急。
    “皇上,都是儿臣的错。”太子只是一味地承担过错。
    “据儿,到底车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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