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四郡也有极重要的地位位置,因为西域那些小国就在这四郡以西,想要彻底征服这些小国,这四郡就是最好的出兵之地。
首先被拿来开刀的是楼兰王国,被大汉派大将傅介子灭国,并改名为鄯善,重立新王。接着遭殃的是大宛王国。只因大宛拒绝了大汉要求其进贡汗血宝马的要求,也被灭国。从此大汉的威名震动西域各国,他们纷纷派使者到洛阳进贡,希望大汉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同时他们也响应大汉和罗马的号召,在各自国内开辟道路,连接罗马和大汉,成为著名的丝绸之路。
但现在形势又已不同,由于大汉和罗马相继陷入内乱当中,对西域的控制也就减弱了很多,安息、康居等国趁机宣布脱离大汉的保护封锁国境,截断丝绸之路并经常攻击通商之人,尤其是近几年大汉与罗马已完全断绝了联系,再也没有人能从这条商路中获益。
而卫兹忽然提到丝绸之路,难道他对这条路依然没有死心?不过就算卫兹对丝绸之路有想法也正常,那一条贯通东西的商路能给商人带来的商机绝对可以让一个普通人跻身天下八大富商之一,又怎会不让卫兹这样的巨商眼红?要是能控制丝绸之路,那其他商家也只能对卫家望而兴叹。
“正是丝绸之路。”卫兹的目中闪着光,“如果殿下能真的控制长安,那时再来和老夫谈一谈有关丝绸之路的条件吧。”
现在卫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一切等到齐舜真正控制了长安再说。这虽然没有齐舜希望的那样理想,但也算是能够接受了。
他正想告辞,却有听到卫兹大有深意地笑道:“既然公明肯让殿下来见老夫,想来他对殿下也是极有信心。也希望殿下莫要辜负了他的信任才好。”
听卫兹的说法,现在长安见过卫兹的难道就只有自己一人?齐舜有点意外。刘表和刘焉各自派人来长安已经很久,又为何没有见过卫兹?徐晃又为何这么看好自己?改天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的。
他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施礼告辞而去,留下身后微笑注视他的老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十章 你好兄弟
“马超来了!”齐舜刚刚回到住处,陈宫和田丰就赶过来汇报,“就在主公去会卫兹的时候,马超和马岱以及西凉大将庞德公然进入长安。”
“他果然还是几年前的脾气啊,”齐舜不无感慨,“就算长安危机重重,可若是让他悄悄潜入城来,他还是决计不肯的。”
“刚而易折,他们三人虽然武力不俗,可没有人在旁边指点,终究还是很难在长安讨到便宜。”田丰摇头道,“想要报仇的心能够让人理解,可这样冒然行事,终究还是难成大器。”
“和他们一起入城的还有近五百西凉勇士,从马超的架势来看,他是想硬碰硬了。”陈宫道,“如果他的实力可以强大到足以藐视任何对手,那自然可以不用理会阴谋诡计,可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是主公、子义和兴霸的对手,胜算的确不高。”
“既然我已知道他来了,就一定要去见见他。多年未见,只要他还把我当作兄弟,我就绝不想对他不利。”齐舜叹道,“只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主公重情重义,这是好事。但马超与我们毕竟还在对立面,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田丰追随了齐舜,可依然还是那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
“元皓先生放心,我身上背负着十几万人的梦想,又怎会不知轻重?”齐舜知道田丰的好意,但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为人主者,应德才兼备。如果德行不够,纵然我是大汉第一高手,又有何用?孟起怎么看我那是他的事,但我不想首先挑起事端。所以我才想先去看看他,一切等到我们见面之后在做定论。”
一旁的陈宫却是知道田丰因为袁绍让他太过失望,所以才对齐舜的成就更加在意。遇人不淑的感受陈宫完全能够理解,但他也不想田丰矫枉过正,因此接道:“元皓兄莫要太过紧张,主公为人仁厚,其实也是件好事。如果他太过妇人之仁,到时我们再指出来也不迟的。”
田丰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又怎会不知道陈宫此话的用意?听了之后就微微一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齐舜立刻抓紧时间把和卫兹交流的内容和这两位谋士通了个气,又找王雄确定了下马超的住处,然后就抓紧时间休息,以便第二天以最好的状态与马超见面。
由于长期在西凉和外族人接触甚多,马超虽然成熟了不少,可那彪悍的性格有增无减。偷偷摸摸的事情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就连他们住的地方也是长安仅有的几处大宅之一。
只有这样的大宅才能住得下五百多人,也只有马超才有这个魄力又或莽撞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了一处。其他势力就连齐舜也采取了化整为零的策略,太史慈和甘宁他们都暗中散布在了其他地方,时刻呼应。
因此齐舜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了众多敌人耳目的追踪,潜入了马超暂居的大宅。虽然时间尚早,可马超马岱和庞德都已穿戴齐整,在大厅议事。
马腾已被曹操所害,他的家族也就只剩这三个年轻高手。马超把马家家眷托付给马腾的义兄弟韩遂之后,就倾全力东征,不把曹操千刀万剐绝不罢休。
他并不是不知道曹操实力强劲,也不是不知道这次东征前途艰难。但他依然就这样来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义无反顾。
马岱是他的亲人,随他前来在情理之中。可庞德的主动请战却让他心中感动。这个坚韧的年轻人是三年前才加入马家军的,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自己在第七十招上战胜庞德的时候,庞德那不甘又不服的眼神。
难道庞德还不满意?能在自己手上坚持七十招的,放眼整个西凉,也就只有韩遂手下第一号猛将阎行。那场比试,庞德虽败犹荣,可在众人的欢呼和恭贺声中,庞德却丝毫没有开心的表情。
从那一天起,马超就喜欢上了这个不知满足,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只因他自己也是这种人,他同样也记得当年比武大会上自己败在希腊第一高手克洛诺斯手上时的情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进入半区决赛,为大汉争了光,但只有他自己才确认只有第一才是唯一能接受的目标。
像他们这样的人,心中永远都有着奋进的理由和动力,也永远都能不断前进。
从此庞德就成为马超最为倚重的将领,而庞德平日里虽有些沉默寡言,可第一个站出来要追随马超为马腾报仇的也是他。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如此快意恩仇才是男儿本色!
望着马岱和庞德,马超忽然觉得就算此行他们失败了,他也绝不后悔,只因在这危难的时候才真正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信念和价值!
他刚想和这二人商议占据长安之事,可忽然而来的一种压力让他霍然起身,大声喝道:“是谁!”
“小马,你还记得我么?”一个人影在长笑声中从屋檐飘然而下,正是齐舜。
听到这个称呼,马超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自从齐舜失踪的那日起,小马这个称呼就几乎再没有人叫过。陶商没过多久就回了徐州,偌大的洛阳就只剩下了他孤单一人。以后有人叫他马将军,有人叫他孟起,现在甚至已有人叫他主公,可这些都没有那句小马来得亲切!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飞扬跳脱的时代,三个少年把酒言欢,纵声高歌,在无忧无虑中尽情挥霍着黄金般的时光。大禹,小马,陶器,一个个让人捧腹的名字背后凝结了多少兄弟情义?
而现在,那个人终于在他面前出现了!在许多年以后,在经历了生死未卜、又一鸣惊人的过程之后,他终于又见到了那个能让他称作兄弟的人!
他的笑容和多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那样温和;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亮,仿佛从没有被困难磨灭。
当真是他!大禹!他终于来了!
马超只觉一阵热血上涌,冲了过来,给了齐舜一个熊抱,又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臂,话语中竟有些哽咽:“大禹……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齐舜的目中也闪烁着晶莹:“是啊小马,我就知道,不管我们分隔多远,不管我们都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我们终究还会见面,我们终究还是当年的那一对兄弟!”
第十一章 情何以堪
齐舜与马超的重逢自然有叙不完的旧情,马岱和庞德只是静静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从马超的称呼中他们就已猜出齐舜的身份,这些年马超没少提过这个惊才绝艳的兄弟,而且最近齐舜的闪亮表现更是让这二人心存敬重。
“叔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曹操实在太过狠毒。”齐舜终于提到了他不愿去提的话题。
听到曹操的名字,马超的表情也变得冷峻:“这贼人祸乱朝纲,残害忠良,何止是我父亲,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把他碎尸万段,为天下人出口恶气!”
齐舜轻声一叹道:“可是小马,你又难道不知曹操此时势力庞大,并非一朝一夕能够铲除的?”
马超忽然沉默,紧紧盯着齐舜,方才火热的目光也逐渐变冷,一字一字道:“大禹,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你来见我就是为了想劝我放弃长安,放弃东进,放弃铲除曹操的念头!”
马超表情的变化齐舜又怎会没有看在眼里?可有些话他不能不说,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看着马超落败身亡,步上他父亲的后尘。
“现在曹操占领了幽冀青兖豫和司隶六州,带甲之士数十万,虎豹昂日夜魔三大骑兵都不亚于你的西凉铁骑,曹丕曹彰的亲卫、于禁的后羿营、张郃的渤海军,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的铁军?以袁绍之强还败在他的手上,像你这样贸然进军,实在是胜算不多啊。”这个时候,齐舜也只能指望忠言逆耳了。
马超冷笑:“他兵多将广,难道我们就差了?我西凉铁骑长年在雍凉之地驰骋,西入大漠数十次,哪次不是凯旋而归?我们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的时候,他的那些所为精兵也不过就在中原与一些不上台面的对手周旋,几时面对过真正的考验?他们有没有在肆虐的风沙中行军的经历?他们有没有尝过几天喝不了一口水的痛苦?他们知不知道身中数刀也要站得笔直与敌人拼命的强悍?有些马就叫骑兵?懂得布点阵就了不得?我就偏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夜郎自大!”
“曹操固守许昌,养精蓄锐,战术上就占了优势。你们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拉着长长的战线,冒着随时有可能被人截断粮道的风险进军,又真能把战力发挥十成?”齐舜亲眼见过曹操的用兵,知道他手下那些谋士武将的可怕,他可没有马超那样的乐观。
“所以我才要拿下长安!”马超的语气斩钉截铁,“有了长安作为后盾,我们的攻击线就会短上许多,直捣许昌也并非难事!”
“可长安现在藏龙卧虎,也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刘表派蒯越魏延等人,刘焉方来了法正张任严颜,哪个容易对付?长安又不是座空城,又岂是说占就能占的?”齐舜知道马超不会对长安的局势太过清楚,因此想先跟他分析一下问题的严重性。
不料马超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冷盯着齐舜,沉声道:“只要你不阻拦我,那些人又怎会放在我的眼里?可是大禹,你会不会成为我的阻碍?”
一时之间,齐舜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马超的问题。他良久才长叹道:“你我都已不是当年那个洛阳学院的弟子,现在我们都已是一方首领,代表的已不是自己的意愿了。”
马超紧紧咬着嘴唇,握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发作,接着冷冷道:“这么说,除了刘表刘焉以外,我在长安要面对的敌人还有你了?”
“小马,你是我的兄弟,我从来都不曾把你当作我的敌人……”
齐舜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马超粗暴地打断:“只要是阻拦我进兵长安的,就是我的敌人,是马家的敌人,是整个西凉的敌人!”
他指着齐舜,声音已因愤怒而有些发抖:“你失踪的那些年,我天天希望你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你与鲜卑乌丸交战,我盼望着你能大获全胜;你战公孙瓒,战袁绍,我巴不得你能百战百胜。现在你有了并州,却甘心当那曹贼的走狗,为他占据长安,成为他西边的看门狗,你还是我狗屁的兄弟!你简直让我失望到了极点!”
齐舜望着盛怒的马超,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他能怎么说?说他和曹操一直都是虚与委蛇?不管是为了貂婵吕布还是张辽高顺,他都早晚会与曹操为敌?说他西进长安是为了日后对抗曹操的准备?就算他这样说了,马超能信么?就算马超信了,他又能接受么?
马超不是谋士,他看不了那么远。对他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复仇,而复仇的必经之路就是长安。他果然还没变,他果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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