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天大,却还没打拼到有保障的位置,也够头疼的。虽然一直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不过的确在这个酒吧过夜的人到现在都没什么好下场,目前所知的就是一死一疯。平安想象不到什么能使一个人一夜之间疯掉,那得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来这里过夜虽然也是一念之差,不过却也是暗合了自己的愿望。虽然在报界也算小有名头,但是记者这种职业,也不过几种结果。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单位,也没有什么能力能拉来大广告,只有靠笔头吃饭。就得像鬣狗一样天天疲于奔命,闻到哪里有素材就狂奔不止。偏偏又跟上司关系搞不好,指望天天清闲坐在办公室可能性渺茫。眼看着自己同期的几个现在一个个都挺着腐败的肚子在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也能过一天,只有自己还得天天在街上跑新闻,心里真是不平衡。
真的有了能拿奖的新闻,跳槽的本钱也多了一分。为了这个,在这里过一晚上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易平安叹了一口气。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像河流到了瀑布,日子过得愈发快了。自己飘来飘去,现在只有一个落脚之地,心里却还一直空着。只能全心扑在工作上,以此来慰籍。在镜中看见自己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出现了浅浅的鱼尾纹,也只能徒自伤心。就算再努力,做到主编,做到出版署署长又如何,生命也是不完整。不过缘份这东西想是想不来的,倒不如想想手头的几篇稿子来的正经,最少心里不会发空。
偷偷笑了一下,怎么象个怀春的小姑娘似的。管它呢。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先睡觉再说。
平安闭上眼,认真地想要睡了。脑子里的念头此起彼伏,乱七八糟的想法纷纷飘过,从该交水电费了到邻居家夏天还要叫春的猫等等不一而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心里一阵高兴,像是赢了一场仗似的。哼着歌到洗手间洗漱去也。整个酒吧就这里能有些自然光,还能偶尔听见几声鸟叫,一幅蓝天白云的干净样子。洗完脸,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恍然回到了读书时的样子,骄傲的青春美丽呢。平安笑了笑,心情一片大好。正甜蜜间,头顶好像被滴了一滴凉水,打了个寒颤。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天花板都看不清楚。大概是水管滴水吧。平安暗想。
收拾停当,开始想办法离开了。虽然昨天来的时候就看到洗手间的窗户是一条出路,不过那也只能是下下之选。平安拿出小手电,发现手电只有弱弱的光,一下子就暗下去了。奇怪,昨天新买的电池,昨晚还是很亮呢……又碰上假冒伪劣产品了。
摸索着到了大门处,试了一番,发现果然打不开。平安又摸索回到了洗手间,打开窗户,先把自己的背包扔了出去,深呼吸了一下,开始踩着马桶准备爬出去了。
这一次跳窗真是跳得险象环生。用尽各种办法,平安终于把自己从那个小小的窗户里塞出去,又好不容易才拿着采访包从里面窗口跳下来,一跳下来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好奇的滋滋有味的打量着他。
平安再是有个性,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短裙露着大腿和粉色内裤,拼命往外钻的形像还是不怎么想让人看到的。
她何止是不想让人看到,几乎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
而那个人目光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还死死的盯着她。
平安怒气冲冲的回望他,两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那个男人好似长得蛮帅的样子,而且还比较高,自己要努力的惦着脚才可以看得清他的样子。
最奇怪的是,他是一个和尚,一个年轻帅气扎着十字架头巾,却穿着灰色的长袍袈唦,带着一个酷酷的太阳镜,手里还握着一个十分时尚的手机,最可笑的是肩上居然还停着一只鸽子。
平安几乎怀疑自己大清早真的中邪了,怎么会在这杂草丛生的地方遇到这么奇怪的的人。
奇?而那人却指了指他的眼角,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平安说:“施主,你的眼屎没有洗干净。”
书?平安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几乎要昏倒了,她完全不能接受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这个时尚又能干而且还聪明的女性身上,但她又能对一个和尚做什么呢,打架是明摆着打不过的,吵架,这样的怪人越吵越可怕,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然后准备逃。
网?和尚在身后说一句:“小姐,你是不是在偷东西,我需不需要尽公民意义而报警。”
平安扭过头去,恶狠狠的说:“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罢了,你如果认为不需要报警那你就走吧!”
平安把采访包拿到他面前,飞快的打开然后倒出一些笔记本,笔,纸巾,口红,防晒霜,零钱等东西:“你自己睁开眼看看,偷东西的人可能只拿这点东西吗?”
和尚真的蹲了下去,细细的看,然后得出结论:“你们女人的包都这么乱吗?有时间也要清理一下了,看看这纸巾,都擦过口红了。”
平安羞红了脸,飞快的捡东西,然后说一句:“你管得着,你个行走江湖的骗子,不要以为剃个光头,穿个大袍子就是和尚。”
那帅哥和尚抬起头很真诚的看着她说:“我真的是和尚啊,我没有骗你什么啊,我也没有对你化缘,你这样说,还激起了我向你化缘的热情。”
“是和尚站在别人浴室窗门做什么,难道想偷窥吗?”平安存心想吵一架。
“施主,我没有出家之前也是一个比较个性的主,你不能这样诽谤我,窗口那么黑,我能看到什么,我不过是在找一件东西。”和尚很是委屈。
“什么东西?”
“找到了,我就知道一定在这里,我感觉得到,哈哈,没有想到我的第六感这么灵。”和尚高兴的从地上捡起一个红色的护身符,对着太阳看着。
“你的东西?”
和尚笑着说:“本来是我送给一个人的,可是,他丢掉了,估计他也出事了,昨天我收到师弟的飞鸽传书就赶来了这里,这个房子果然好多怨气,你在里面住了一夜,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需要从窗口钻出来吗?”
“姑奶奶我喜欢钻窗口,你关得着吗?多事和尚,呸,光头难看死了。”平安已经破口大骂了。
“真的难看吗?我选的头巾很有个性的,你能不能好好的欣赏一下,给出一点别的意见呢?”
平安双手一抱:“算了,大师,我服你了,你捡到了你要的东西,我也要上班赶稿了,走了。”
“那施主,有缘再见。”
平安的拖纸巾袋飞来:“见你和尚头,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有一个东西递到了平安的手中:“虽然你很讨厌我,但我还是想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也许对你有用。”
就是那个红色的护身符,平安本能的想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那个和尚真诚的眼神感动了她,那眼神中是没有任何一丝伤害和恶作剧的。
她伸手接过了那个护身符,顺手放在小包里,然后说:“别以为,我会请你吃早餐。”就蹬着高跟鞋飞快的跑了。
和尚微微的笑着,他发现这个女孩子生气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人,想到那个人,他的笑意马上就败了下去,像一朵盛开到极美的花,忽然失去了生命。
张伟军这个时候正站在家中的阳台上望着远方,远远望去,除了蓝天就是白云,怎么也看不到放走的飞鸽回来。
难道是师傅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收到飞鸽,还是信鸽有误,不会啊,这么多年了,一直用这个方法和师傅互通信息,这一回怎么了。
他感觉很奇怪,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得去鬼吧再看看,查查地形,虽然自己的功夫没有学到手,可是,看看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只是那个王麻子可恨,不就是当了一个队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让自己休息,不让自己去调查安离弦的事情。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还是下楼去鬼吧门口看看,还有那个什么晚报记者,也是个难缠的主,怎么生活就这么多的烦恼,早知道人生是这样,年少的时候就应该留在师博身边,不应该出来做什么警察,当一个和尚多幸福啊!
他一边穿着军装,一边想着和尚,就这样打车到了鬼吧门口,鬼吧那条路可真是偏远,四周都是树阴,连大白天都感觉到凉气冲开,浑身寒寒的,真不知道那个苏怡是怎么选店址的。
张伟军往酒吧赶去的时候,刚好也是苏怡坐在钟原自行车后面往鬼吧赶的时候,大家都感觉鬼吧有一点不对劲,虽然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可是,都放心不下,所以早早苏怡就把钟原从沙发上给摇醒,一起来了鬼吧。
张伟军几乎和苏怡是同时到达的鬼吧门口,三人在鬼吧门口都怔住了,因为有一个和尚正坐在台阶上像是上班族等着老板来开办公室的门,不仅大摇大摆,而且还在喝一杯热咖啡,都不知道这热咖啡是从哪里来的。
张伟军看到了那个和尚却是万分激动,一把跑上去,握住他的脖子说:“你怎么会有我的信鸽。”
那只停在和尚肩上的白鸽一见自己的主人,忙换肩头飞到主人肩上去,小脑袋歪着。
“你就是我的那个什么师弟,对了,不了师弟,师傅和我说过你,你的信鸽养的很肥,好几次我都想红烧来吃掉,不过还是忍住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知道我叫从前出家的法号。”张伟军脸涨得通红。
和尚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说:“我等你们好久了,我的法号是明朗,是法音寺的第十四代主持,昨天收到师弟的飞鸽传书而来这里降妖除魔的。”
这一番话,说得苏怡一言不发的就推开店门进去了,然后紧紧的把门拍上,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神经病,为什么有这么多神经病。”
而张伟军却很是激动:“你是说,你现在是法音寺的主持了,那我师傅呢?”
“你是那个闻梵老头,我不过是偶尔上山游玩一下,他却一定要我做主持,传位给我做大弟子,而且还给我强行剃头,非说我有慧根,说完就圆寂了,我真是好无辜的。”
“你的意思是,师博已经死了。”张伟军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明朗坐在台阶上:“我也很莫明其妙,为什么你师傅非对我一见钟情,你也别难过,我才难过呢,无缘无故就被拉去当了和尚,不没有享受到什么主持的待遇,就被赶下山了驱魔除妖了。”
钟原很奇怪的问:“警察同志,没有想到你从前是和尚。”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出生就是孤儿,被师傅捡来在寺里长大,本来是要做一辈子的和尚的,可是,我忽然有一天看了一部警察的电影,想去当警察,就去报考了,因为我出身很根正苗红,一下子就让我去参军了,如果我没有理想做警察的话,我现在也就是一个和尚。”
那个包着头巾的明朗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说:“做和尚如果没有理想,和做一个泥菩萨也没有什么区别,你是正确的,应该为了理想而奋斗。”
钟原也表示认同,张伟军正在那里怀旧,不过想着这个莫明其妙的人一下子就成了自己的主持,而且还是自己的大师兄,一点也不爽。
苏怡其实也是门后听着,不过大家听到明朗说的第二句话时,都不约而同的往外跑,那句话是:“你们店的人都好奇怪啊,我怎么看到你们店里有个女人从窗户口往外爬,现在时尚爬窗子吗?”
第一卷 第七章、洗头 3
第七章、洗头
易平安去报社的时候,被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说什么没有按时交稿,差点让他放了空版,好在临时被一个实习生给赶上来了,还说什么女人如果不行,就回家抱孩子去。
平安懒得和这个主任多说,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在这个报社里,主任还没有权利叫自己滚蛋,只不过一大清早又被和尚气又被胖主任骂,心里更是难过。
她挂个班就回家了,只要按时交出稿子就行了,报社的作息制度还是很松的。
报社离自己租的房子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大马路上十分的冷清,现在人都已经上班去了,谁没事大白天的压马路玩。
平安穿着个职业套裙,背一个像郑秀雯电影里那种时尚女背的大黑包,那包大的也不得不让人怀疑里面可以偷很多东西,一边走一边抓着头皮,感觉一阵一阵的痒。
“奇怪,难道是昨天没有洗头的缘估,今天也冲过头发了,怎么会这么痒。”她越是这样想,头发就越痒的不得了。
“一定是工作压力大了,才会多头皮屑,哼,做这一行,嫁不出去也就算了,还要被催残至老,没有人性啊!”
平安一边感叹自己的人生,一边往路边一个理发店里走去,那个黑白转的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