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提取公鸡的唾液!”颜乌骨将一团棉花塞入公鸡嘴里,不一会儿,棉花上面就蘸有公鸡的唾液,颜乌骨走过来,用那团棉花替我反复擦拭伤口。
说来也怪,伤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就消散了。
这个时候,那赫朵端着一个药罐走出来,里面是捣碎的中草药。
颜乌骨抓了一把草药涂抹在我的伤口上,一阵凉悠悠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颜乌骨叮嘱颜苏每隔十五分钟定时给我换药,然后起身跟那赫朵回屋做饭去了。
每间隔十五分钟,颜苏就给我重新换上草药,如此几次之后,手臂上的那条黑线明显缩短消散,最后只剩下手腕处还有一小段。
“再换一次草药,余毒就能全部拔出来了!”颜苏拂了拂长发,夕阳下的颜苏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我不觉中竟看得痴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颜苏抬起头来。
“哦!哦!没有!”我慌忙收回目光,赶紧岔开话题:“那个……那个……其实我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吃那些毒虫呢?”
“不是告诉你了吗?身体需要!”颜苏说。
“身体需要?难道还能促进生长发育?”我大惑不解。
颜苏笑了笑:“说出来我怕吓着你,我为什么会吃毒虫?那是因为我的体内有虫蛊!”
☆、第四十八章 约法三章
啊?!
虫蛊?!
我猛地一怔,呆呆地看着颜苏。
颜苏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地说道:“听我爹说,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人中了虫蛊,而这只虫蛊又跟我的身体融为一体!虫蛊是吃各种毒虫长大的,当它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之后,我自然也会有吃毒虫的欲望!不过我并不经常吃,一个月就吃两三次吧!”
颜苏说的很淡然,好像根本就不当回事。
然而在我听上去,却是震惊不已。
之前那赫朵讲过他们跟爷爷认识的故事,我也知道当年是那个名叫龙婆的接生婆在那赫朵的体内种下虫蛊,以至于虫蛊跟胎儿融为一体。
这事儿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是……但是要把漂亮的颜苏跟蛊虫联系在一起,我还是觉得有些残忍,老天爷怎么能这样对待如此漂亮的女孩呢?
“怎么着?吓着了吗?”颜苏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没有!”我微微叹了口气:“关于你的故事,昨晚我听阿姨提起过!”
颜苏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皓齿:“走吧!开饭了!”
由于中了蜈蚣毒,所以我的晚饭很清淡,那赫朵还专门给我熬了碗粥。
吃过晚饭,这睡觉成了一个大问题。
我睡了颜苏的房间,那么颜苏睡哪里去呢?
颜氏夫妇只当我们是小孩子,也没有多想,颜乌骨说:“你俩今晚暂时先挨着睡吧,明儿爹给你们再造一座屋子!”
“啥?挨着睡?”我和颜苏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当然,我俩的心境也许不一样。
颜苏可能是惊诧,而我更多的可能是窃喜!
我不是好色,绝对不是,那时候年纪尚小,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事。只是雄性生物天生就有那种追求美好事物的冲动,颜苏长得那么好看,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她也很正常。
“怎么了?有什么意见吗?”颜乌骨看着我们。
“没有!没有!”我赶紧摆了摆手。
颜苏却紧锁着眉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有脚臭!”
我去!
这不是赤裸裸的诬蔑吗?
我什么时候有脚臭了?
“哦!睡觉的时候洗个脚就行了!”颜乌骨不以为然地站起来:“今天采药也是累了,明早还得出门给人看病,我跟你娘先睡了!等小七吃完,小苏你把碗筷洗一洗!”
“我还要守着他吃饭?还要洗碗筷?”颜苏咬着银牙,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人家小七是客人嘛,而且你是姐姐,还有,小七手上有伤,不能碰水!”颜乌骨数落了一阵,和那赫朵一块儿回房休息。
颜乌骨的声音远远传来:“你瞧瞧你的女儿,骄纵的不成样子……”
我鼓着腮帮子,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我好难受。
“不准笑!”颜苏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快吃!喝点粥怎么都那么磨叽呢!”
我明明还有小半碗粥,却被颜苏强行夺走碗筷:“少吃点,夜晚容易尿床!”
夜静静的,我和颜苏回到屋里。
颜苏走在前面,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你还真是要跟进来?”
我挠了挠脑袋:“你难道让我睡在外面?”
颜苏翻了翻白眼:“想要进屋可以,不过我们先得约法三章!”
颜苏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让我暗自好想,这幅场景就像新婚的小媳妇在跟丈夫说教似的。
“行!你说!”我点点头。
颜苏伸出三根葱白的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睡觉之前必须洗脸洗脚;二,待会儿我睡床,你打地铺,不可以接近我,更甭想挨着我睡;这第三吗,暂时还没想到!”
我耸耸肩膀:“你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
走进屋子,颜苏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草席,铺在屋子中央。
洗漱完毕,刚刚推门进屋,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突然传来颜苏的尖叫。
我心中一惊:“颜苏,你怎么啦?”
颜苏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在换衣服!快退出去!谁让你进屋不敲门的!”
我哦了一声,慌忙退出门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里瞟了一眼。月光从窗棂上倾泻下来,屋里有些蒙蒙亮,颜苏长发披肩,肌肤胜雪。
我不敢再看,慌慌张张关上房门,一颗心却抑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那个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小鹿乱撞”。
片刻之后,颜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现在可以进来了!”
我推门而入,颜苏已经换上了一条睡裙。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鬼,我不敢看向颜苏,低着头就要钻进地铺。
“哎!”颜苏突然叫住我,拍了拍床沿:“还是你来睡床,我睡地铺吧!”
“没事儿,睡地铺挺好的!”我有些受宠若惊。
颜苏厉声道:“让你睡床就睡床!老爹要是知道我让你睡地铺,非得骂我不可!”
顿了顿,她起身环抱着双臂:“我就没弄明白了,你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爹居然这么心疼你?瞧瞧刚才得知你被蜈蚣咬了的样子,上次我磕破了膝盖鲜血哗啦啦的流,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丢一卷纱布让我自己处理。哼哼,此事必有蹊跷!说!你是不是老爹的私生子?”
“私生子?!”我苦笑了两下,这小妮子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东西,不是说山里人家最朴素吗?
面对颜苏的咄咄逼问,我只能实话告诉她:“我爷爷耿三爷跟你爹娘交情深厚,当初医院检查你是死胎,差点就被拿掉了,是爷爷告诉你爹你还活着!”
“这事儿我娘倒是跟我提起过,原来那个三爷就是你爷爷呀,这么说来,我的小命还多亏你爷爷捡回来的?”颜苏习惯性地伸出小手,抵住下巴。
“我爷爷是个好人!”我点点头。
“那你爷爷去了哪里?你又怎么跑到我家来了?”颜苏问。
这小妮子不问还好,一问就问到了我的伤心事,想到爷爷,我的心又莫名地疼了起来。
“爷爷死了!临终前托一个叔叔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我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话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
“三爷死了?!”颜苏猛然一惊:“对不起!我不知道!”
“爷爷是被坏人害死的!我一定要勤加苦练,长大以后为爷爷报仇!”我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嗯,我相信你!”颜苏说:“其实你这人除了有点色色的以外,还是蛮不错的!”
我愣了愣神,姐,这算是表扬吗?
颜苏把床让给了我,自己睡在地上。
月光照着她的侧脸,很美。
“如果地上凉的话,你就上床睡吧!”我发誓,我这话真的只是出于关心而已,绝对没有丝毫邪恶的想法。
“想得美!”颜苏翻了个身:“小色狼,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可警告你哦,要是你敢趁我睡熟了意图不轨的话,我会把你变成小妹妹!”
“变成小妹妹?!”我狠狠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夹紧双腿。
一夜无话。
天色微明的时候,我打着哈欠,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外面撒泡尿。昨晚稀粥喝多了,憋了一夜挺难受的。
那种将醒未醒的状态是最迷糊的,我完全忘记屋子中央有人,于是当我迈腿走过去的时候,一下子就被绊倒了。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伸出双手想要撑地,谁知道这一下没有撑到地上,反而抓到两团软绵绵的东西。
咦?!
这是什么?
我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捏了捏。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耳畔响起颜苏的尖叫声。
那叫声吓得我猛然一激灵,整个人顿时就醒了,然后我瞬间明白过来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耿小七,你在做什么?”颜苏翻身而起,双手护胸,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刚刚摔倒了……我是准备去外面撒尿的……”我急切地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个误会。
“你……你……你……”颜苏一时气结,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颜苏,我……”我踏前一步,试图跟她解释清楚。
“你别过来!”颜苏深吸一口气:“你再靠近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摇了摇头,现在可真是黄泥巴滚裤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走出屋子,撒了泡尿,也不敢回屋,反正睡意全无,索性就在院子里开始练功。
颜乌骨起的也很早,他的手里拎着一把弯刀,准备去竹林里面砍些青竹回来,给我重新搭建一座新房。
这种吊脚楼搭建起来是很快的,前后不过四五天的时间,一座崭新的吊脚楼就盖好了。
看着亮堂堂的新房,我心里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从发生了那天早上的囧事以后,这几天颜苏都没怎么搭理我,看见我就离得远远的。有一次我跟她无意间目光对接,我发现她竟然红了小脸,慌忙别过脑袋。
这一日入夜,我正在房间里运功打坐。
屋外传来敲门声,打开房门,竟是颜苏站在门口。
颜苏的突然出现让我感觉很意外:“你……找我?”
颜苏一把拉着我的手:“跟我去一趟竹林!”
☆、第四十九章 炼蛊
这么晚颜苏拉着我去竹林做什么?
我心中疑惑,但却没有多问,反正她牵着我小手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我俩趁着月色往竹林深处走去,我突然有些担心,万一颜苏向我表白怎么办?我们会不会玩亲亲呢?亲亲会不会怀孕呢?哎呀,想想就挺纠结的,看来长得可爱也是一种烦恼嘛。
颜苏拉着我,一直回到竹林深处的吊脚楼。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疑惑地问。
颜苏没有回答我,进屋拿了一个泥胚出来,让我帮忙把大缸封口。
“今天是第七天,可以封口了!”颜苏说。
我突然想起,七天前我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颜苏说过,要让缸子里的蜈蚣充分吸收日月精华,原来今晚摸回来是做这事儿呀,我还以为她对我意图不轨呢,我都做好受害的准备了,真是遗憾呀!
我踮起脚尖看了看大缸里的蜈蚣,那些蜈蚣密密麻麻叠压在一起,看得人鸡皮疙瘩哗哗地掉。经过七天七夜日月精华的洗礼,我发现缸子里的蜈蚣个头仿佛都长大了,而且色彩更加的艳丽斑斓。令人奇怪的是,颜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些蜈蚣居然真的不会爬出大缸。
不过有一点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蜈蚣的数量好像变少了?
颜苏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傻呀!这些蜈蚣七天里都没有进食,饿极之下它们肯定会互相蚕食,大的蜈蚣会吃掉小的蜈蚣,强的会吃掉弱的,数量自然便会减少!”
我自动脑补大蜈蚣吞食小蜈蚣的画面,感到一阵阵恶心:“咦,听上去好残忍!”
“什么残忍?”颜苏白了我一眼:“这叫做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经过这七个昼夜的筛选,只有品种优良战斗力强悍的蜈蚣会存活下来,这也为我们淘汰了那些低劣弱小的蜈蚣品种!”
我听得头皮发麻:“你搜集这些毒虫来做什么呢?”
颜苏诡秘地一笑:“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好了,现在帮我把大缸搬到楼板下面去!”
我俩呼哧呼哧沿着门外的竹梯将大缸滚进屋子,又从屋子中央的竹梯滚入楼板下面,累得气喘吁吁。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现在能回去睡